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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克维兹,你别再挣扎了,似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艾佛琳的声音传来。
直宇皱起眉头,但即刻松开,不理会艾佛琳的挑衅,只道:“蜜丝,你听见没?”
蜜丝回过神来,呼吸微紊,愣愣的点头。
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
蜜丝感觉有股热气自他印下吻的地方扩散,她抚着心口,它开始不规则的乱跳。
“直……”呼唤卡在喉咙里,只因直宇在朝她露出个笑容后便将她推开,独自迎向追兵布下的追猎网中。
直宇……她心绪纷乱,有种情感卡在心中却怎么也理不清,唯一辨得清的是她不希望直字离开她。
她失去了一切,家人、雪狼的信任、布兰达,现在她仅剩下直宇。
她不要再失去直宇,不要……直宇是重要的人,不能再失去……
绿眸绽现光芒,她小心地将布兰达的尸身放在地上,眷恋地望着它好一会儿,才握紧手中的雷射枪缓缓起身,瞄准直宇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随即开枪。
“蜜丝?!”直宇惊讶的看她,“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不走。”短短三字道尽她的决心。
直宇看了她半晌,终于颔首,两人极有默契的解决掉大半的追兵。
艾佛琳震惊地望着她雇来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被直宇和蜜丝撂倒,看着他们步步进逼而来,她不由得慌了起来。
不能慌,想想史克维兹的弱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艾佛琳定下心来,察觉到直宇用身体在保护蜜丝。
雪狼守护者……
直宇的弱点是她!
她阴沉的眯起眼,趁他们闪避她手下的攻击时,悄然接近蜜丝。
蜜丝背一寒,迅速回头,艾佛琳以手上的电射枪击向她的头,蜜丝被打个正着,一阵晕眩袭来,她晃了晃身子,还来不及反应,已被艾佛琳捉住。
“你……”好坏的人类!蜜丝扭动身子挣扎着。
“史克维兹,不想她有事就给我停手!”文佛琳喝道。
直宇闻言顿住身形,并丢开手上的武器。
“放开她,她是无辜的。”他高举双手,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他只担心她的安危。
“你想有可能吗?”艾佛琳要手下上前为直宇的手铐装上导电器,突地,她惨叫一声,接着狠狠甩了蜜丝一巴掌。
蜜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随即昏了过去。
“该死的野蛮人。”艾佛琳愤声骂着,捂住被咬出血的手臂,气愤未平的又端她一脚。
“蜜丝!”直字上前抱住她,爱怜地拭去她嘴角的血渍,冰蓝眸子满是歉意与心疼,他难抑愤恨的抬头瞪视文佛琳,恨不得能将她拆解人腹。
“把他们带走!”艾佛琳冷声下令。
直宇随即被架着走,蜜丝则被人扛起,而布兰达依旧静静的躺在原处。
在蜜丝昏过去前,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布兰达死前的话语:这是我的命运……注定为你而死……你要活下去……跟着你所选择的道路走下去……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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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蜜丝呻吟一声,因后脑勺传来阵阵刺痛而皱起小脸。
“蜜丝?”直宇轻柔的嗓音听在她耳里无疑是平息疼痛的止痛药。
绿眸微张,首先看见的是窗口斜射人内的冰冷银光,接着才是直宇被光晕笼罩的脸。
“直……”她试着说话,但她一开口,头就传来剧痛。
“先别说话,你的头肿起来了。”直宇小心地扶起她,在她背后塞枕头,让她靠着。
她缓缓的眨眼,努力地眨掉因疼痛而凝聚的泪雾。
“好痛。”她伸手想抱住他,但一动就痛,害她只能嘟起小嘴抱怨,抱不到直宇她觉得很不安。
那个人类好狠又卑劣。
“不痛,不痛。”直宇抱住她,软语安慰着,“抱歉,是我——”
“那个人类……坏胚子。”蜜丝打断他的歉语,将责任归在艾佛琳身上。“好坏好坏。”
“蜜丝……”他本无意将蜜丝扯进自己的麻烦中,谁知她还是被连累了,看来他不相信是命运的牵线也不行。
“布兰达……叫我……不要……伤心。”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望进他泛着柔光的冰蓝瞳眸,“我不伤心……你也……别伤心。”
“布兰达说我是被召唤来让你觉醒的,这样也无所谓?”直宇睇着她布满信任的绿眸,歉疚难安的问。
他从未有过伤害蜜丝的念头,相反的,他只想……只想……他自己也弄不清他究竟想怎样。
“我是人类……”蜜丝绿眸微黯,紧捉着他衣服的小手说明她心里的煎熬。“我只能是人类……”
她只是一名想融入却在无意间侵犯了自然的人类,只有保持距离,人类与自然才能和平共处,而她却打破了这份默契。
“身为‘人’,真那么不好?”不是不明白她的想法,但直宇仍忍不住要问。
当人类真的那么不值?在他有限的生命中,他只能拼命的想办法活下去,从未想过当人类或是当其他生物这种问题。蜜丝却是在两者之间摆荡,她的执着让她满身伤痕,但她现下的认命却教他心疼。
“我只知道……我什么……也不是……”想当雪狼当不成,又是个失败的雪狼守护者,她也只能当人类了。
但她现在不难过了,因为有直宇在她身边,在她认知到自己只能是人类的时候,有直宇在,是直宇伸出双手将她从崖边拉回来……
“瞧你不甘愿的。”直宇不禁失笑,他所能做的是尽力帮助蜜丝认识人类美好的一面,她见过太多残酷面了;只是在目前这个处境下,想让蜜丝看见人类正面的一方也不太可能。
“直字……是好人。”似是察觉到他的心思,蜜丝笑着拉拉他的衣服,“我……要保护……你……”
直宇是重要的人,她要保护他。失去了所有重视的人事物后,她不愿再次品尝失去的空虚痛苦。
“蜜丝……”直字心里涨满无以名状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谢谢你。”
生平头一次,有人想要保护他呢!向来只有他保护别人,忘却自己的心在这样的心念之下教孤寂纠缠,待他察觉时已太迟。
可是,蜜丝让他的心好暖好暖……
“直宇……”她微牵唇角,但笑容维持不了多久便因疼痛而敛起。
“别笑。”直宇怜惜的看着她雪白嫩颊上的红指印。
“发光,漂亮。”蜜丝放柔目光,抬手轻触他映着自己容颜的冰蓝瞳眸。
记忆深处闪过一个画面,让她皱起眉。
“怎么皱起眉呢?”他轻抚她微蹩的眉头。
“好熟。”她睁大绿眸审视的望着他,“好熟悉……以前……很久以前……看过……眼睛……”她说得缓慢但清晰。
“你以前看过我这双眼睛?”直宇未曾听她提起过去的事情,只因她几乎舍弃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当然连人类的回忆也跟着抛却。
“对……”蜜丝轻点下头,“看过,很小,两个,大哥哥。”
“你很小的时候看过两个跟我有相同眸色的大哥哥?”不知怎么的,他想到蜜丝遇见的人或许是心宇和扬雨。
“对。薄荷……海的味道……”她边说边打了个呵欠,一连串发生的事让她觉得疲累不已。“直宇……有海……海的味道……有……东西……给…”
话未说完,她已然合上绿眸,倚在直宇怀里,安详入睡。
“睡吧。”直宇轻拍着她的背,脑中思索着他们要如何逃脱,以及寻找处方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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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丝和直宇被捉来研究所已有三天,这三天中,艾佛琳一反常态的未将直宇从头到脚仔细研究,反是将他们关进一个房间中,他无法听,也无法看透外面的一切,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材质。
这是一场持久战,端看哪一方先精疲力竭。
事情不如艾佛琳的想像,囚犯的生活没有击倒直字和蜜丝,反倒使两人进一步了解对方。
“爸爸……妈妈……奶奶……”蜜丝缓缓念着,直宇赞许的点头。
“蜜丝喜欢跟爸爸做什么?”
“蜜丝喜欢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看好远好远的地方。”她想了一下后,不怎么确定的说出完整的字句。
“蜜丝?”察觉到她心不在焉,直宇伸手到她眼前摇了摇,唤回她的注意,笑问:“累了吗?”
“没。”她摇摇头,蜂蜜色的长发跟着晃动,健康的肌肤泛起红晕,绿眸照照生辉。“我以前不想这些事情的。”
“为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我。布兰达也不曾回应过,它们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们不为过去的事情烦心。”
“我一出生,父母亲就去世,爷爷扶养我长大,我有六位有着相似基因的伙伴,但我没有他们的经历。我的一生很顺遂,至少我认为是如此,活到现在,只有这段日子最精采。我想,当我的生命到了尽头时,我能回忆的或许就是这段日子了。”“生命到了尽头?”听他的口气好似他不会活很久。
“蜜丝,所谓的活,不仅仅是吃喝拉撒和呼吸,它该是体验各种事物,让自己的人生有色彩。”直宇没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迳自转移话题。“好麻烦。”蜜丝不懂他说的体验,她只知道执着,执着于某样认定的事物,然后为了它坚持下去。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啊!”他抚平她皱起的眉,这似乎已成为他的习惯,他很不爱看蜜丝皱眉。“麻烦也有尽头。”她讨厌麻烦。“生命也有尽头。”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豁达就好了。”他学不来她的豁达,即使知道自己只有三十岁的生命,他还是想延长;即使明知道自己重视的人很可能会——一先他离去,他还是想要尽全力留住,就像心宇。
不知道大家的情况如何?他们用来通讯的电子表被艾佛琳拿走,他无法询问其他人的近况。
“唉,不知心宇现在怎么样了?”他轻声喃喃道。“心宇是谁?”蜜丝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另一个名字。
“心宇是我们的核心,他前不久生了很重的病,几乎死亡,我们为了延长他的命跟我们自己的,便出来寻找能救治心宇和我们的处方笺。”
“直宇生病了吗?”蜜丝闻言忧心地蹙起眉,凝视他看不出病态的面容,她只关心直宇,其他的她没空分心。
“算不上生病,只能说……我们看得见自己生命的尽头。”直宇引用她的话。“我们一群七个人,因为DNA基因序列残缺的关系,活不过三十岁。”心宇是第一个被封人冰棺的人。
“啊?”蜜丝震惊不已,努力消化他的话。三十岁是多久?听起来好像很短。“三十岁就会死掉?”
“是啊!”说来讽刺,不久之前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现在却因蜜丝在身边而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是注定的吗?”她忧虑地问。如果是注定的,那要怎么延长直宇的命呢?如果……如果直宇也离开她,她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找不到处方笺,或许就是注定的吧!”找不到心宇的处方笺,他等于害死了两条命,一是心宇,一是扬雨,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