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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她的纸船……念着念着,她流下眼泪,哭她那未完成的梦。
“怎么了?”
“没什么,对不起。”她赶紧抹去泪水。
他正心疼不已的当儿,行动电话响了。
“喂,丹妞啊……哦,对不起,我下午被一点事情耽搁了时间,联络不到你,……好好好,你别生气了,我道歉。下星期,下星期我一定陪你去挑好不好?就这样了,你赶快回家,别在外头游荡了知道吗?拜拜。”
他吁口气,挂断电话。原来他已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忘了自己跟丹妞约好了今天下午要陪她去买电脑书籍。
“丹妞是谁?”
满右昀无法阻止自己问他这个问题。她对“丹妞”二字十分敏感。
“哦,一个小妹妹。”
“你妹妹?”
“不是。”他笑笑,颇乐见她感兴趣的态度。“你忘了我也是义工?她是我的案主,辅导的对象。”
“她为什么需要辅导?”
“缺乏家庭温暖,没人管教,有一阵子交了些坏朋友,学坏了,现在正在改变当中。”
“哦。”她想了想,决定问了,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你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就叫丹妞?”
“怎么了?难道你也认识个叫丹妞的女孩吗?”他对她的好奇感到不解。
“嗯。”
“她叫霍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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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絜 》》 换你心;为我心
第八章
“太阳快下山了,风又大,你不待在屋里,一个人跑到桥上来做什么?”卓亦尘握住丹妞的手,柔声道。
“人家是来等你的。”
“傻丫头,我又没说哪天会回来,你怎么知道今天一定等得到我?”
“你说一、两个月就回来,一个月过去之后,我天天都到桥上来等。”
“你不累吗?我若是回来,定会敲门进屋,你还怕见不着我吗?”
“人家只是想早点看到你。”
语罢她就投入卓亦尘的怀抱中,两人于是紧紧相拥,情意绵长。
不!
满右昀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不,不是这样的,不可以是这样,卓大哥不能爱上霍羽丹,不能,不能──”她流着泪,喃喃自语。
霍羽丹到这一世来了吗?来要回卓亦尘是吗?不,卓大哥是她的,不是霍羽丹的呀。
自从听见韦方口中的霍羽丹之后,她经常做噩梦。对她来说,那如诗如画的梦境皆是噩梦。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回去,她要见卓亦尘,她要确定他还是爱她,还在等她。
— — —
满右昀又来旁听社会学了。戴上眼镜,她像鉴定什么稀世珍玩似地盯着韦方。目光随着他移动,不肯须臾离开。直到下课钟响,其他学生都离开教室,她还坐在原处不动。
韦方也没走。这一堂课他上得十分不自在。
“怎么又想来旁听了?”他走到她面前问。
“我想来看你。”
“我知道。你已经看了我整整一节课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在她前方的课椅坐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她的目光还锁着他,莫名的不安和愤怒在她喉间烧着。
“现在是午餐时间,不如你跟我一起吃午饭吧,我愿意让你多看一会儿。”他笑着说。见她重返自己的课堂令他雀跃。
“我想吃鱼。”她似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声。
他愣了一下。“好呀,我带你到学校外面的餐馆里用餐,那儿应该能吃到活鱼。”
更令他讶异的事还在后头,满右昀竟然挽着他的手臂走过校园。天降红雨了吗?他在心中自问着。满心欢喜地,他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午饭。
— — —
夜深深,满右昀将自己锁在沉沉的角落里。平缓流畅的跑道对她来说却是坎坷的漫漫长路,不知自己已跑了几万里路,今夜她仍然要跑。
她要韦方在图书馆等她,她也许会去找他。也许,只是也许。
“卓大哥,他就是你吗?你来找我了是吗?所以我才一直失败,一直跑不回去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她一圈一圈地绕着操场跑,一遍一遍地对月亮问。汩汩泪水淌在她的脸上心上。
她慢慢停下脚步,接受再一次的失败,终于又坐在角落里痛哭。
“右昀,把心事说给我听好吗?”韦方依直觉在操场边找到伤心欲绝的她。“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是他吗?是卓大哥在说话吗?她无助地往他怀里靠。
她根本泣不成声。韦方放弃要她说话的念头,扶起她,他揽着她离开操场。
“我送你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她没主意,跟着上车。
“右昀,你已经开始信赖我了,对不对?”
“我可以信赖你吗?”
“当然,我等你很久了。”
“我好累。”身心俱疲。
“你是不是遇到烦心的事就会去跑操场?当作一种发泄?”
她只是摇摇头,很沉重地。
“为什么每次你跑完操场,都会哭得那么伤心?”
也许还能跑、能哭是她的福气,她突然想到久远的将来。
“我怕有一天自己再也跑不动,再也哭不出来,如果那一天来了,我该怎么办?”
“你能多告诉我一些吗?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不需要安慰。”她又摇了摇头。“我只需要足够的力量让我回去,我要见他,我等不及要见他了。”
“他?”韦方浓眉微微蹙起。“谁?”
“我的丈夫。他是我的丈夫。”她宣告着。
他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火。不知该对谁发火,于是他加重了踩油门的力道。
“右昀,”他按下了怒火。“你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以义工的身分面对你,我以为你已经开始接受我的追求了。或者,你要告诉我,是我会错意了?”
“你是我回不去的理由吗?”她望着他问自己。
“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要回去,到底是要回哪里去,但我一定会是你回不去的理由。”他口气无比坚定。“你会留在这里陪我,是甘是苦,是喜是悲,你都得与我共度。”
心头一阵惊跳,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是你吗?”
“是我,就是我。你还看不清楚吗?”
她将目光移回路面。怎么能不清楚?她白天想的、夜里梦的都是这张脸呀!
“你跟丹妞还有联络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愿意告诉我?”
“怎么会呢?”他轻笑一声。“我每两周会见她一次,查查她的状况。这个星期天就该去看看她了。”
“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你有兴趣?”他有些兴奋。“可以呀,就怕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否则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我想看看她。”
“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星期天早上你一般都几点起床?”
“不一定,通常周末夜我会看点书,如果看得太晚,第二天早上恐怕就不会太早起床了。”
“那我就跟她约下午见面好了,中午我去接你。”
— — —
“她的丈夫?”
曾维特一听韦方转述满右昀的话,便惊喊出声。
“小声一点。”韦方低声提醒着:“她已经提过两次了。”
“哦。看来在她心里你比我有分量,”她叹一声。“她从不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韦方如受重挫。“你看过她跑完几圈操场之后痛哭的样子吗?我看了都为之鼻酸。问她为什么哭,她却死也不说。”
“韦老师──”曾维特欲言又止。“算了,你还不认识右昀的爸妈。”她想了想,又道:“高三那年她昏迷后醒来,我到她家去看她,她爸妈跟我说了些话,我看得出他们有所保留,不知道跟右昀现在这种语无伦次的现象有没有关连?”
“是吗?”韦方敏锐地问。“也许我该私下拜访她爸妈一趟。”
“你是老师,又是社工,我想她爸妈可能会多告诉你一些事。”
“最重要的是,我爱她。”
“我不懂。”曾维特轻蹙眉端。“你对她的耐心令我意外,她拒绝过很多想追她的男孩子。”
“她也拒绝过我呀,”他苦笑。“突然又见她出现在我的课堂上着实吓了我一跳,那天她还主动挽着我,对我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为什么。”
“那么奇啊?”她也意外。“一定有原因的,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的态度变得这么多?”
“我早想过了,但百思不得其解。”顿了下。“对了,她还要求陪我去见我辅导的那个女孩,你晓得吗?”
“为什么啊?她会主动对你提出要求?”
“我没骗你。她还问我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
“霍羽丹,她爸妈从小喊她丹妞,为了跟她建立良好关系,方便辅导工作的进行,我也喊她丹妞。”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曾维特似乎顿悟出些什么来。“你让我先整理整理,就快要有点眉目了。”
她终于做出结论。
“韦老师,我想她口中的丈夫,名叫卓亦尘,和她笔下的男主角同名,霍羽丹是女主角,小名也叫丹妞。”她停下来审视着韦方。“我猜你可能长得很像卓亦尘,所以她才会要求我加洗那张照片。”
“有谁看过卓亦尘长什么样子吗?”他觉得曾维特提的最后一点十分荒谬。“他根本是个虚构的人物嘛。还有,既然女主角叫霍羽丹,那男主角怎么会成了她的丈夫?她跟人家瞎搅和什么啊,真是。”他说得孩子气。
“韦老师,我们这样假设好了,会不会是右昀爱上了男主角,女主角成了她的情敌?”
“你等于假设右昀是疯子。”
“可是真的有个霍羽丹不是吗?”
“那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罢了。”
“假设,只是假设。”曾维特一想起好友的状况就心疼得紧,她诚恳地对韦方说:“韦老师,右昀心里苦,可是我实在帮不了她。也许你能救她,我先大胆假设,由你去小心求证好吗?”
“我当然要救她。”
“韦老师,”曾维特若有所思地问:“你对右昀可是一见钟情?”
他笑笑。“我也觉得那种挡不住的感觉很不可思议。”
第一眼他就感觉出满右昀是自己最初、最深的期待,她淡淡忧伤的神情让他想去探究一段岁月,仿佛与她有一份解不开的缘。
— — —
雨棚上有叮咚声,下雨了,潇潇地。
撑了把伞走在小巷中,满右昀善感的心中恍恍地出现了熟悉又遥远的景物──夕阳、古道、笛声、杨柳,还有一个伫立在视线尽头、孤寂修长的身影。
韦方撑着伞朝她靠近当中。
“出来啦?”他的伞遮住两人,他将她的伞合起。
“你在车上等我就可以了。”
“我说过要来接你的。”
他来带她一起去找霍羽丹。
— — —
“韦方哥哥,她是谁啊?”丹妞欣喜若狂地应门,见到他身旁的人儿,却立刻一脸戒慎。
“叫她小昀姊姊吧。”他说。
“哦。小昀姊姊你好。”丹妞还算礼貌。
“你好,你就是霍羽丹?”满右昀立刻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眼里还有隐藏不住的叛逆,但细致的皮肤和秀气的五官倒和自己描写的霍羽丹吻合──红粉青蛾、檀口樱唇,一身青春帅气的牛仔装仍不掩那份古典美。
“右昀,你先坐一会儿,我要立刻验收她的学习成果。”
满右昀朝他点下头,坐上沙发。
丹妞的电脑就摆在客厅里,她拉韦方在自己身旁坐下。
“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