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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一看到小红,仿若看到救星一般。
「小芹,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芹没头没脑的同她说那些,小红是听得一头雾水。
「小芹,你在说什么?爷他是问你湘月去哪儿了」?她不是去帮格格梳头吗?咦,格格是睡了?还是病了?」
小红看著新娘子躺著,好奇的低声问著小芹。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小芹,你到底怎么了?净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呀!」
「那……那个躺……躺在床上的人,不……不是格格,是……是湘月。」
小芹指著喜床,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后,便伏在地上直磕著头。
「爷,小芹真的事先不知情,爷,您别杀我,求求您别杀我。」
彧瑄将信将疑,挪步至床边,掀起了盖头巾,映入眼底的是湘月那绝丽的容颜。
「湘月!」
小红也看到了,她倒抽一口气,陪著小芹一道跪着。
「爷,您别杀我……这是福晋和格格逼小芹这么做的,我发誓,我是今早才知道这件事的……」小芹口中直道。
「爷,您别怪小芹,小芹她也是听千雪格格的命令的……」小红跟著求情。
彧瑄敛起嘴角那欢悦的笑容,回头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格格一直认为,湘月之所以一再去央求她嫁给十三爷您,其实是有计谋的,所以……」
小芹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的说给彧瑄听。
「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使用蒙汗药。」
彧瑄虽然欢喜这桩阴错阳差的婚礼,把湘月真正言顺的送到他身边,但一想到堂堂一个庸福晋,竟然用蒙汗药迷昏湘月,他心中的怒火不禁油然升起。
两个小丫鬟惊恐之际,总管通凡匆匆来报:「爷,庸亲王派人来请爷,要爷马上到庸亲王府去一趟。」
「哼!我也正要找他去呢。」彧瑄怒气腾腾。「师丹回来了吗?」
「侍卫大人刚回来。」
「叫他陪我走一趟。」彧瑄冷冽的目光,瞟向发抖的小芹。「你也一道走。」
「我……我……」
「有我在,什么人你都别怕,倒是,该你说话时,得给我句句实话的说。」彧瑄末了又加一句:「你是陪嫁过来的丫鬟,从这一刻起,你的主人是我,不是千雪,更不是庸福晋。」
彧瑄的话,仿佛给小芹打一针强心剂,她微露笑容。「是,主子。」
彧瑄另外又吩咐小红:「你留下来照顾湘月。」
「是。爷,等会,我会请人帮忙扶湘月回她的房间去。」
「她的房间就是这儿,还回哪儿去!?」彧瑄这话一出,教所有人都傻愣住了。
他又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从今天起,湘月就是十三爷府的女主人,她是名正言顺的十三福晋。」
彧瑄说罢,在所有人呆怔之际,迈著大步离开了喜房。
「王爷,这您可得为咱们好生作主啊。」
庸福晋一干人,全挤在千雪的闺房中,安抚著千雪,庸福晋还不时的啜泣低嚷。
从喜宴回到府中来,庸亲王听丫鬟说,千雪格格被绑在房内,根本就没有嫁出去。
原有几分醉意的庸亲王闻言,立刻前来察看,果然发现千雪格格坐在房内,泪涟涟的哭诉著她被十三爷府的丫鬟给打昏了,还将她给绑起来。
「太荒唐了,这十三爷的丫鬟,恁地如此大胆,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给我个交代。」庸亲王拍桌怒喝著。
「你要我给你一个交代,我这不就来了。」
彧瑄一脸冷凝的出现在千雪的闺房前。
还在装哭的千雪昂首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十三阿哥长得一点都不像额娘说的那般恶相,反倒是英气逼人,俊俏挺拔。
不过,可惜的是,他真的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地。
「十三阿哥,您瞧,老夫的爱女还在这儿!压根没出嫁。」庸亲王的话,颇有指责之意。
「是您府中的丫鬟──」庸亲王口气极为不悦。「请十三阿哥把那个丫鬟交出来,给老夫一个交代。」
「交代?那也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才对。」彧瑄忿忿反瞪。
「十三阿哥,您说这话,老夫就不懂了。明明是您府中的丫鬟使诈,假藉来帮千雪梳头,实则打昏千雪,把千雪绑起来,冒替千雪代嫁,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十三阿哥,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
「庸亲王,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彧瑄犀利的目光,投向自认理直气壮的庸亲王。「湘月她是千雪格格执意要她来的,何况湘月只是一名弱女子,她如何打昏格格,又绑住格格,然后穿上嫁衣、上粉妆……这一连带的动作,可是要花一点时间的,不是吗?难道没有其他丫鬟在场?」
「这……」庸亲王是气糊涂了,方才竟忘了问。他疑惑的视线,移向千雪。「千雪,小芹呢?她不是都待在你身边的吗?」
「她……小芹她……」
「那丫头,窝里反了,帮著外人来对付千雪。」庸福晋面不改色的说。
「庸福晋,我想请问你,你是不是给湘月喝了掺蒙汗药的茶?」彧瑄直接把话题导入重心。
他心系著湘月,他来此,只是想帮湘月说说话,还湘月清白,其余一切,都得等湘月醒了之后再作定论。
庸福晋心头一惊。「什……什么蒙汗药?十三阿哥,你可别诬蔑人呀。」
「哼!如果湘月真想使诈代嫁,她又怎会喝了蒙汗药,到现在都没醒来,分明就是有人逼她喝,让她昏迷,好让你们为所欲为。」
「冤……冤枉啊……」庸福晋嚷著。
「是不是冤枉,一切就请卢太医来定夺。」彧瑄浑厚的嗓音,喝令着:「师丹,请卢太医进来,」
方才在前来的途中,彧瑄想了想,今儿个庸亲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一团,小芹又不在,加上千雪一定会认为计谋得逞,一些细微之事,一定不会去注意到。譬如:让湘月喝掺了蒙汗药的那个杯子……
那杯子,肯定还留在千雪房内的桌上。
于是,彧瑄便命令师丹快马加鞭,去请宫中专长辨毒的卢太医。
这会儿,卢太医正仔仔细细的检视着桌上所有的杯子……
其中一只杯子,还残留茶水,卢太医检视了好半晌后,皱眉禀告:
「十三爷,这只怀子,的确是沾了蒙汗药。」
卢太医的禀告,让千雪和庸福晋当场愣住。
「庸福晋,这会儿,你还有什么话说?」彧瑄挑眉睨著庸福晋。
他倒要看她如何再狡辩。
「这……这是湘月那丫头,用来迷昏千雪的。」庸福晋试著推掉罪名,未料却纰漏连连。
「可方才庸亲王说的,是打昏、不是迷昏。」
「这……这……两者都有。」
庸福晋不认错,还不断地强辩;一旁的庸亲王早看出了端倪,气势弱了些,不发一语。
「庸福晋,你还真是个说故事高手呢,可此刻,大伙儿要听的,不是你虚造的故事,而是真实的经过。」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是吗?你何不听听千雪格格的贴身丫鬟怎么说。」彧瑄看向师丹。「叫小芹进来。」
小芹怯惶惶地随著师丹身后进入,庸福晋一看是她,就先劈里啪啦的骂起来。
「好哇!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枉费格格对你那么好,你却和外人合起来对付格格,还把格格绑起来。」
「没有、没有,福晋,您别冤枉我。」
「还狡辩,看我不打死你这死丫头。」
庸福晋知道小芹是彧瑄找来作证的,这一切,小芹一定全供了出来,否则彧瑄怎知她下了蒙汗药?
她一定要抢先一步,堵住小芹的嘴,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她伸手想打小芹,要让小芹不敢乱说话……
可是,她扬在半空中的手,却教彧瑄给揪住,动弹不得。
「小芹现在是我十三爷的丫鬟,你要打她,不先经过我的同意吗?」彧瑄冷冷地斜睨著她。
「我……小芹……她……她是千雪格格的贴身丫鬟。」
「她随著新娘子陪嫁到我府中,从今天起,我才是她的主子。」彧瑄狠狠地甩开庸福晋的手。「小芹,告诉王爷,事情的经过是如何?」
「是。」小芹面向脸泛铁青的庸亲王,仔细的述说今早的情形。「格格一早就叫我到大门口去等湘月,等到湘门来后,格格叫湘月喝茶,湘月说她不渴,但格格还是硬要她喝……福晋要我把嫁衣给湘月穿上,然后,湘月就被架上花轿。」
「你这丫头,你再敢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庸福晋情急之下,习惯的伸手要打人。
这回,拦住她的,不是彧瑄,而是脸色灰败的庸亲王。
「够了,你还嫌你闹的笑话不够大吗?」
庸亲王仔细推敲一番后,谁的话真、谁的话假,他心里已有个底。
「她……她说谎!」庸福晋仍试图做困兽之斗。
庸亲王不理会她,迳自向彧瑄深深一揖,「十三阿哥,咱们到大厅去,再……商量商量。」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商量事情,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明日我会再作定夺。」彧瑄说罢,拂袖悻悻然的离去。
「王爷……」彧瑄走后,庸福晋这才想认错。
「别喊我,到时候该关的关、该罚的罚──哼!你给我捅了这么大的搂子,真是──蠢妇。」庸亲王咬牙切齿的骂完后,也忿忿地离开。
「额娘,我们该怎么办?」千雪着实被吓坏了。
「还能怎么办?只好听天由命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养湘月缓缓睁开眼,一室的喜气笼罩著她。
她怔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还有身边躺著的彧瑄。
他那双饱含深情的黑眸,静静凝视著她,唇角缓缓弯起。
「彧瑄──」
「你可醒了,把我担心死了。」他厚实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我……我怎么会在你房里?」她还觉得头晕晕的,神智有些模糊。
「你坐花轿来的。」他笑著,意喻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花轿……」养湘月倏地坐起身。「怎……怎么会是我坐花轿来?要嫁的人应该是千雪格格呀!」
「哼!只怕人家不领你的好意。」
提到那玩得太过火的千雪,彧瑄就板起脸,怒气腾腾。
「不领我的好意?」湘月茫然的问:「湘月不懂。」
彧瑄把庸福晋和千雪母女俩所做的事,简略的和湘月说了一遍。
湘月挫败的愣坐在床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不够诚意吗?」
「你就是太有诚意了,她们才会起疑。」
「我再去同她们解释清楚。」
湘月想下床,却让彧瑄给抓住。「你还不死心啊?还要和她们解释什么?她们差点害死你。」
原来,庸福晋为了怕湘月在途中突然清醒,药量下得太重,本想让她一觉到洞房花烛夜……
孰料,湘月的身子本来就纤弱,一直昏睡到隔天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