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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小街道上,然后向着湖边公路驶去。路过阿斯科纳时他心情非常激动,那里真正是专业艺术家和业余爱好者的天堂,然后向优美的布里莎哥驶去。
尽管阳光明媚,整洁的瑞士村庄和高耸的山峰美景也令人兴奋,然而当他向南行驶时,一种恶运将至的感觉却始终缠绕着他。最初,他把这种心情归咎于前一天的奇怪事件以及在施特拉斯堡看见了一个不敢完全确定的纽约黑手党徒的结果,但当他快到马乔列湖边时,他纳闷这种心情是不是因为自尊心略受伤害所致呢。他异常烦恼,因为苏基·坦佩斯塔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是那样自信、优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英俊。他想,起码她应当表示一点感恩之意吧,但她几乎都没给他个笑脸。
当湖边村庄褐红色的屋顶映入邦德的眼帘时,他开始乐了,但马上又忧郁起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器量太小。他把一张高密磁盘插入立体声播放器里,美景与著名的亚瑟·塔特姆①演奏的《喧哗》顿时使他忘掉了愁闷,他的情绪好多了。
①亚瑟·塔特姆(1910。10…1956。11) 美国自学成功的钢琴家,盲人。被认为爵士乐中技巧最好的演奏能手之一。——译者
邦德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在日内瓦郊区,不过他也喜欢瑞士国土上的这个角落,它与意大利接壤。年轻的时候,他曾在马乔列湖边闲荡过,在洛卡奴吃过他有生以来从未吃过的佳肴。有一次,在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布里莎哥断了水,他住在码头附近一个普通小旅馆点着油灯的渔船上,与一个意大利女伯爵邂逅,那一夜风流真是令人难忘。
他现在前往的就是这家旅馆,这儿被人们称之为湖中爱神。它是一个家庭旅馆,在教堂南面,有松柏拱形门廊,并紧挨着码头。湖中汽船每隔一个小时开出一艘,旅馆老板像一位老朋友似地问候他,然后他被送到他的房间,从小阳台上可以俯瞰旅馆的前院和栈桥。
解开行李之前,邦德给莫扎特诊所打电话,诊所主任不在。一位高级医生礼貌地告诉他,说他不能与阿梅通话,因为阿梅正在休息。休息之前她接待过一个来访者,有些疲劳。不知为什么听不清对方的声音,医生犹豫了一下,这使邦德警惕起来。他问阿梅是不是正常,医生向他保证说她真的很好,只是有一点儿累了。
“这个访问者,”他继续说,“我想一定是一个叫莫尼彭尼的小姐……”
“对。”听起来这个医生很自信。
“我想你不知道她住在萨尔茨堡的什么地方吧?”
他说不知道。“我知道明天她要回来看望病人。”他补充说。
邦德谢谢他,并说以后再打电话。他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他向湖的对岸望去,太阳渐渐从塔马罗山峰落下,湖边灯光亮起来,昆虫开始群集在玻璃灯罩上,有一两对男女在外面的桌子旁落座。
正当邦德离开房间向饭店角落的一间酒吧走去时,一辆黑色的第三系列保时捷911型汽车急速驶进前院, 车头向着湖面停下。车里的人下来锁好车后迈着小步往回走,直奔了教堂。
大约10分钟以后,桌旁及酒吧里的人们听见了接连不断的尖叫声。人们的谈话停止了,因为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做游戏兴高采烈时发出的尖叫,这种声音是因恐怖而发出的。酒吧里有些人开始冲向门口,门外有些人已经站起来,其他人东张西望,想弄清尖叫声来自何处。邦德站在冲向门口的人群之中,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保时捷,然后是一个女人。她的脸煞白,头发蓬乱,张着大嘴不停地叫喊。她从教堂院子跑下来, 不断将手举到脸部, 在空中乱舞,然后抱住头。她大声叫喊,“谋杀!谋杀!”,她边喊边用于指向身后的教堂院子。
五、六个男人走到邦德前面的台阶上,围住放在一片卵石地上的一捆东西,一看清面前的东西,他们惊吓得呆若木鸡。
邦德迅速上前。那个老鼠,保罗·科杜瓦仰面躺着,双膝耸起,一只胳膊伸着,头与躯干成直角,几乎是从喉咙的位置被一刀砍断,鲜血染红了旁边的卵石。
邦德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到湖边。他根本不相信这些事情是偶然的,他明白溺水、加油站事件、公路上车子爆炸,以及科杜瓦出现在这里和法国,都是相互关联的,都与他有关系。他的假休不成了,得给伦敦打电话,汇报情况,等待命令。
他回到旅馆,等待他的又是一件意外事情。苏基·坦佩斯塔站在接待台旁,像以前一样的优雅,穿着可能是美人兰德制做的蓝色短皮夹克。
第三节 苏基
“詹姆斯·邦德!”那兴高采烈的喊声会给人十分真诚的感觉,但漂亮的女人发出这种喊声,你是永远找不准这种感受的。
“是你呀。”他走近她说。他头一次真正看清楚她的眼睛:大大的,有紫罗兰色的斑纹,成椭圆型,长着长长的弯曲的睫毛。他想这种眼睛可能是男人成功或毁灭的原因。他凝视她那藏在紧身皮夹克里丰满挺拨的乳房。像前一天一样,她一抿下唇,撩起盖着前额的头发。
“我真没有料到还能见到你,”她嘴角翘起笑了。“我太高兴了,昨天我没有机会好好谢你,”她行了一个屈膝礼。“邦德先生,我可能终生要欠你情的,非常谢谢,我的意思是特别谢谢你。”
他走到接待台的一侧,这样,一方面能观察她,另一方面也能看到大门那边的动静。他本能地感到危险将至,或许危险就是因为接近了苏基·坦佩斯塔。
门外仍旧乱哄哄。警察已经挤进人群里。警报器的叫声从主街和上面的教堂方向传来,邦德心中明白此时他应当始终挺住。她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告诉她后,她耸了耸肩。
“我所到之地,常有此类事情发生。暗杀已是罗马现代生活中的一个事实,但不知为什么,你不希望瑞士发生此类事情。”
“无论在什么地方,这已是普通的事情了。”邦德努力露出迷人的笑容。“不过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坦佩斯塔小姐?——或者说坦佩斯塔夫人,坦佩斯塔太太?”
她优雅地皱皱鼻子,扬起眉梢。“实际上是公主——如果我们一定要正式称呼。”
邦德仅挑起一边的眉毛。“坦佩斯塔公主。”他恭恭敬敬地低头向她鞠了一躬。
“苏基,”她说话时笑得非常开心,两只大眼睛显得很天真,不过却是带着一点奚落的腔调。“你应当喊我苏基,邦德先生,好吗?”
“詹姆斯。”
“詹姆斯,”正说时,旅馆老板进来,催她马上填写登记表。当他看见她登记的头衔时,他只是绞扭着手,喜剧性地鞠着躬.惹得邦德讥讽地一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他继续说,声音高过旅馆老板的说话声。
“吃饭时我再告诉你好吗?起码我应当告诉你这个问题。”
她用手摸着他的小臂,他全身有一种静电交流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是警钟。他想,不能利用这机会,不能利用任何人的这种机会,特别是不能利用你认为漂亮的女人的这种机会。
“午餐一定令人愉快。”再一次问她来马乔列湖干什么之前,他这样回答说。
“我的汽车出了毛病,根据这里的修车站说,有些零部件完全坏了——他们要替我换火花塞,可是他们说得需要几天的时间。”
“那么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罗马。”她又一次撩起她的头发说。
“多么令人高兴的巧合。”邦德又向她鞠躬。“如果我能效劳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噢,我想你当然能帮我。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来这里用餐好吗?”
“我一定恭候,公主。”
当她跟着旅馆老板去她自己的房间时,他想他又看见她皱了皱鼻子,像个调皮的女学生那样吐了吐舌头。
邦德独自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再次给伦敦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有关科杜瓦的死讯。他装好防窃听器,思考了一下,要求他们在国际刑警组织的计算机与他们自己的计算机网络上查一下苏基·坦佩斯塔公主的档案,他又询问值班人员有没有关于弗赖堡宝马车主坦佩尔先生的任何信息。他得到的答复是无,不过那天下午已给M送了一些材料。
“如果这个情况重要,你会及时得到信息的。祝你休假愉快。”
他收好这台在世界各地的电话机上都能使用、又允许合法的对方发话人用普通文字说话的防窃听器CC500时,他觉得真是有趣。因为每台CC500防窃听器都有自己的程序,窃听者即使用兼容系统窃听,也只能听见加了密的声音。现在对所有出国、休假和值班官员们来说, 配带CC500防窃听器,倒成了情报局的规定,而且每天要更换密码。
离与苏基约会的时间还有10分钟,尽管邦德怀疑她能否准时赴约,他还是匆匆洗了脸,用力在脸部和头发上擦了些古龙水,然后在衬衣外面套了一件蓝棉布夹克。他急忙下楼,向着车子走去。教堂院子里仍有许多警察在忙碌,他看见刑警队在发现科杜瓦尸体的地方安装了照明灯。
坐在车里,按下主操纵盘上的按钮、露出下面的暗舱以前,他等着车厢里的小灯渐渐熄灭。他查看了9毫米口径的ASP手枪,把手枪套扣紧,放在夹克里面的老地方,然后又把扣紧的改装警棍皮套在皮带上系好。他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具有危险性,起码,已丧失两条人命——可能还多——当然他不愿当下一个牺牲者。
使他吃惊的是他回到旅馆时,苏基已经到了酒吧。
“像尽本分的女人一样,我在这里等你时,什么东西也没要。”
“我喜欢尽本分的女人。”
邦德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微微转动凳子,以便能清楚地看清从前面的大玻璃门进来的每一个人。“你想喝点什么?”
“噢,今晚我请客,以向你保全了我的名誉致敬,詹姆斯。”
她又一次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胳膊,他再次产生了电流流入身体的感觉,邦德被她俘虏了。
“我知道,我们是在提契诺,这里,他们以为意大利白兰地就是好酒了,而且我还喜欢上了这种可笑的饮料。来一杯坎贝里苏打水,如果可以的话。”
她也要了这种饮料。然后老板送来了菜单。他说,都是些家常菜,也很简单。邦德说这倒可以换一下口味,苏基请他为他们共同点菜。他说他不太会点菜,商量一遍之后,便从樱桃酒拌甜瓜点起,不过,他请他们不要在他那份里加樱桃酒。邦德不喜欢任何拌过酒的食物。
“在这一带,正菜实际只有一道,不算通心粉,你同意吗?”
“羔羊腿怎么样?”
当他点头同意时,她笑了。在北方,这种剁碎了的风味小吃被誉为“羔羊腿”。这里的提契诺人觉得味道不够鲜美,但是吃得时候加上大量蒜泥则鲜极了。像邦德一样,苏基不喜欢吃蔬菜,但她却吃普通绿菜做的色拉,邦德也要了,并要了一瓶他们能供应的最好的箭牌玫瑰酒。邦德看了看香摈,说了句不可饮,不过又说“作佐料还是可取的”。听了这句话,苏基哈哈笑了。邦德心里想,她的笑声起码是诱人的,有点刺耳,也许不完全发自真心。
他们坐好以后,邦德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表示愿在旅途中给她帮助。
“我上午就要出发去罗马,我很高兴帮你的忙,就是说如果亲王不介意一个平民送你回家的话。”
她板起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