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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过来拿去锦盒,我一惊之下并未去夺,只是伸出两指侧身向身后那人眼中戳去,却被那人架住手腕,似笑非笑的眼近在眼前,“怎么,两天没见,就不认得我了,还是你恨我把你扔进去,想弄瞎我的眼睛?”
见我不说话,他又冷哼一声,“倒底是怜香惜玉啊,她娘伤了你娘,你就不报仇了。不过倒巧,她自己把东西送上门来,好个聪明的小丫头!可惜爱上你,有些事情上也变笨了。”
看着帝修,我突然明白,这机关对他来说跟本形同虚设,他跟着进岛,那日在我房中的人就是他,他一直在监视我,只有他能做到让我查觉不到他的气息。让我送刀不止是讨好,因为岛主可能会把宝贝放在同一个地方,他在暗中观察,等他放刀的时候正可知藏宝地点所在。可能岛主并未将刀与星盘放在一处,否则他早就取了。好个帝修,好个诡计多端的帝修,好个本事通天的帝修!
“抖什么?戳中你的痛处了?走吧,那江胜使出真功夫来,加上黑风刀,你绝不是他对手。他正是深知此点才对你防备那么松。”说完,他拉着僵硬的我上了岸边大石后的一个小船。
小船行出不久,划入一个海湾,就见前几日坐的大船正停在那里,帝修打了个呼哨,船上马上点起灯来,人影晃动,顿时热闹起来,迎了我们上船去。
上船后,我不再理会帝修,自行回到前几日的房中去睡,他也没有阻拦,象是一切便该如此。现在问他要做什么,让我做什么是没用的,他不想说就不会说,随他去吧。现在我意识到功夫怕练过头实在毫无意义,不用帝修说,我也知那岛主的功夫高我不少,而且……冰火门的功夫恐怕不是到了十二层才无回头之路。
我突然很害怕,现在已经无法回头,只怕这样下去我会疯掉,想到以前的冰火门人都会变成杀人魔王,也许不是因为要活下去、要练功,而是他们已经疯了,控制不了自己。刚才对着宁儿夫人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我恐惧。我必须尽快提升功力,尽快去青云岛,我不要,我不要变成杀人魔王,我不要…………
黑暗之中,我泪流满面…………
船行多日,我一人关在仓中练功,只在船工来唤吃饭时才出去,而出去往往又是吃过了立时就回来。我的屋子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却正是练功的好所在。
碰到帝修,我也不去看他,此时我不愿再多想分心的事,他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使我心神大乱,不看他,只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已进十月,天气渐凉,功夫也进得快,身子渐渐地没了温度。
我们终于弃船上岸,刚踏上坚实的地面时,脚步不由得有些虚浮,一个趔趄撞到帝修的背上去,见他回头看我,一抹嘲讽在嘴角泛起,一时恼羞,重重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他竟不以为意一笑回身向前走了,留下我一人心中泛起片片涟漪。
他这又是什么态度,我们之间连日来的深壑好似又不见了。
一路走下去,没有必要他仍是不对我说话,倒与他那几个随从聊得尽兴,那几个随从有时也偷眼看我,可没一个上来与我说话。一次,我主动与一个随从说话,他竟转头看着帝修,帝修不露声色,他一脸为难,我只好冲他笑笑,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尴尬得要死。
这一次他带的随从有十人之多,所以一路之上尽管仍有人看着我挤眉弄眼,却不敢轻举妄动,加之我们这次走的全是小路,并未从大的城镇经过,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多,所以并未有多少骚扰争端。
小路的风景倒不错,一路上吃的山里林里也不少,捉东西、采摘野果对我们这些功夫不弱的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这日午后在林中歇息时,我坐在小溪中一块大石上,把鞋袜褪了,脚放在水中冰着,打着水花。心中转了个念头,幸好我们已经吃过了鲜鱼汤,否则不是要喝我的洗脚水?想着想着乐不可支,竟笑起来。
看岸边几人,被太阳晒红了脸,再看帝修,绷着脸看着我,我不理他,低头看鱼。
“这水里有食肉鱼,等下被咬了脚,不要耽搁我们的行程。”帝修说道。
“哼,鬼才信。”话这么说,心中也有些不安,“水太凉了。”说着,我起身跃回岸边,穿起鞋袜,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帝修给了盯着我的脚看的随从一个凌厉的眼神,心下恍然大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大好。
夜里睡在林中,火光映着帝修的脸忽明忽暗,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其实我又何尝明了自己,一会恨他恨得牙痒,一会儿想他想得不得了,一会儿对他将信将疑,一会儿又把他当做最可信赖的人。爱上一个人,心情都是这么飘忽不定么?想着想着,就在这对自己迷惑不解的心情中睡去。
清早,我是在激烈的动运中开始这一天的。还未完全清醒,就觉脸上有东西在爬,伸掌拍下去,却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听到帝修大笑,我睁眼怒瞪他,他兀自笑个不停。是他把手放在我脸上,引我误会的,他这人,心情不好就对我不理不踩,心情好了就拿我开涮!
胸中怒火升腾,扑上去冲着他就是一拳,完全不讲章法,他正笑得不可抑制,冷不防挨了我这一下,脸上挂不住,回手又给我一拳,于是我们两人拳来脚往,在地上滚作一团,完全没有习武之人的自觉,同乡下泼皮打架没有两样。
呼着粗气被他压在身下,感受到他身子如火炭般灼热,长久压抑的某种东西复苏了,只是隔着衣服相贴,我已经激动得身子微微发抖,差一点儿呻吟出声来。他定定看着我的眼神也让我不自在起来。正期待着会发生什么,却见他的眼光变得冷洌,我明白,他又想起我与皇上的事来,“如果我说,那日在宫中是你误会了,你信么?”
“是么,那些伤是你自己弄的了?”他冷笑。
“是。因为我被下了媚药,只有这样才能缓和药性。”
“别拿我当傻子,当日你被下的药是极乐散,那种药根本没有别的缓解方法,是最烈的药,任何人也受不住,你和他在房内一夜,淫叫了一夜。当日若不是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进宫去了,勿勿赶去救你,没收到宫中内线的报文,不知道这些情况,理得你自生自灭!你看你,身子也被调教得这么敏感,还装得三贞九烈,在我面前,你不如诚实一点好。”
我气急大叫,“我没有!好,就算是我跟了他,你又怎么样,还不是左拥右抱,我没让你跟着我,我没让你找人来给我治眼睛。你要胁我跟着你,帮你找月光宝藏,利用我去沙幕岛取星盘,我都不计较,你还是这么冷嘲热讽,到底要怎么样?”话说到一半身子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不过这次却是被他气的。
“没人敢这么和我大呼小叫。”话一出口,他低了头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运气缩腿,一脚把他蹬出去,他擦着嘴边的血,捂着肚子跪坐在我面前,恨恨地瞪着我。我爬起,身子还在抖,一股怨气无从发泄,大喝一声,手一扫,地上的草皮被我掀起,面前立时起了一片土雾。
身上冷气最大限度地散发出来,四周不见人影,全是土沙,被我以内力舞动飞旋,眼前一片昏天黑地,直引得我要狂笑。蓦地一个人影闯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我的脉门,一股热气钻进来,直透心脉,我登时软了身子倒下去。
帝修抱着我,皱眉看着,“你练到第几层了,怎么脾气也这么大?”
我别过脸,“原来脾气就这么大。”
他把我的头放在胸前,拿出一个手帕来缠在我的脖子上,包住伤口,“不知鬼仙有没有和你说,你已经受这功夫的影响了,我帮你医好吧。”
所谓的医好,就是废了我的功夫,我低头不语。
他叹一口气,扶我起来,“快走吧,天黑前还能到镇上。”我也不做声,拿上东西跟在他后面,心里的恐惧实是更甚一层,分不清刚才是我自己的怒火还是练功练出来的。
从早上再不见那些随从,想当然是被他遣散了。
天黑之前,我们赶到镇上吃了晚饭,这回他又订了一个双人房间,——前几日一直是我单睡的。我把帕子解下来,帕子上香气浓郁,怕又是哪个姑娘送他的吧。我把帕子扔在地上,爬到木桶中去洗一身的尘土,洗到一半,他进屋,见到地上的帕子,看了我一眼,从帕子上踩过去。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望着,一股冷气吹进来,我本不怕冷,因为练到这种时候,我自己也早没有温度,只是喜欢向暖物靠近,并不怕冷。不过我还是装模作样打了个喷嚏,他回身看我,我马上低头弄水。窗子被关上了,我爬出木桶扯了白单裹在身上胡乱擦着。
他叫了小二来换过水再洗,我先躺下睡了,不一会便沉入梦乡。睡得并不安稳,总觉隐隐地在怕着什么,极怕极怕,却抓不住,不敢睡得太沉。
一只手向我臂上搭来,我一惊跃起,五指成爪,抓住那只手臂,原来是帝修,我松了手,不过他的手臂己被我抓伤。
“快起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他并未理会手臂上的伤,转身去拿了一包东西出来,示意我跟着。
“你不上药吗?”我问。
“被猫挠一下还要上药吗?”
“…………”
他引着我到客栈院中,虽是深夜,院里的东西却被月色照得清清楚楚。他打开包裹,那里面是我拿来的星盘和一颗李子大的珠子。心中一动,那珠子一定是从我体内取出来的月珠了,不由得走近了细看。他并不说话,把珠子递给我,我在手中把玩着,对着月光看。珠子呈淡|乳白色,并不完全透明,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转到一个角度,还真象天上的满月,月亮里面也有这么一团乌乌的东西,珠中那团乌连形状都象月亮中的。
看了良久,才想起帝修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回头看他,正拿眼睛盯着我,眼中两簇火焰闪动。我将月珠交给他,他的注意力就放在那珠上了。
珠子被放置在院中石桌的星盘上,六角形的星盘象个倒扣在桌上的大碗。顶端有个凹陷,大小正合适放月珠。帝修不断调整着星盘的方向,之后便一手按住星盘下面,另一手扭动上半部。星盘发出格格的响声,突地,那些缕空的花纹处亮起来,看起来就象个铁制的灯笼,有些缕缕光线透过上面镶的宝石,闪出五颜六色的光来,使得院内流光溢彩,如梦似幻,我不由得屏住呼吸,醉在这奇异景色中。
帝修按着星盘的手上移一下,另一手扭动再上面一层能够转动的地方。格格的声音细小了许多,光线变化着在院内扫动。顺着帝修的眼光看去,对面白墙上现出模糊的影子来,定精细看,从那星盘中射出来的光线慢慢都集中到墙上去,形成各色的条纹。
最终,帝修直起身子不再调整星盘,我的眼睛也早瞪得比月珠还圆。白墙上出了一幅以彩光绘成的地图,地图生成本就奇异,图中所绘更是让我惊诧不已,那是——羊角岭!最终有一个红圈的地方正是那各种武功密芨所在之处。这图中详细绘了山中路线,是一条最易走的路。
帝修转身向我道,“这地方你知道吧。我想你的功夫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张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无法从眼前奇景的震憾中恢复过来,造了此物的人简直是旷世奇才!有什么样的头脑才能想出造出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