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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烦,你怎么练冰火门的内力呢?我的很多功夫都没有办法传给你了,这样吧,我帮你废了功力,再来学我的怎么样?”
“不要。”我急忙喊,废了再学,别派功夫至少要五年,我可等不及。
“那种邪派的功夫,不要也罢。你知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见我不回答,他又自已接下去,“你现在练到十层,可能显现的只是好处,等到第十二层,就会时不时冷得象身上有千把冰凌插入。你有没有练冰焰掌?估计没到火候你自已不知道。用冰焰掌分他人体内阴阳二气不只是要他死,是要到这个时候用来取他人体内的阳气去除自已的寒气,吸得越多,内力越深,可越是发作得勤,就要杀更多的人,冰火门多年前被灭正是由于他们最后都会变成杀人魔王。”
我还是一动不动,他见了咂起嘴来,“啧啧啧,不害怕?”
“你又在骗我。”我笑笑。
“这可没有骗你,哦,对了,你是怎么练到第十层的?”
“就是那么练的,怎么?”
“练到第九层,体内就会寒气难当,不可能再进行下去,只有以冰焰掌杀人,吸取阳气,去除寒气,后退一步才能进一层,看你还不象能杀很多人的样子。”他的声音到了很近的地方,可能是坐到了床上。
我想起当时中了黑山羊一掌,确实是有不少热气化去我体内的寒气,当时功力还退了不少。看来不止是杀人一种法子,我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你说的并不准,我练到第十层是因为中了一个人的一掌。”
“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他叫冷耀。”
“啊,认识,那小子是青云岛的内力嘛,当然了,他们那种内力与你那种正是相生相克。你若受的不至于一次废了功夫,抵得上杀几百个人,功力正可更进一层。”他管谁都叫小子,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冷耀,那个人岁数可不小了。
“是啊,所以我说你说的不准。”
“这个算是例外。喂,你要是不废了这种内功我可不能收你为徒,将来你狂性大发的时候大家可会合力讨阀我。”
“那就算了。”
“什么!”他的声音大得快震聋我的耳朵,“那-就-算-了-?你知道有多少人跪在地上求我我都没理他们,他们从几千级台阶跪上来,我都没动心?”
“那帝修当时怎么求你的?”我对这个倒是很好奇,想象不出他求人的样子,回答我的是沉默。
“鬼仙,你出去了?”好一会没有动静,我不由得向空中问。
“没有,我生气了。不理你。”什么?他倒底有多大,怎么象个小孩子?
“那你又和我说话?”没有回答,我干脆拉上被子躺下了,可是他马上挤上来也躺在床上,我被他挤到里面贴着墙,想爬起来,又被他连被子一起抱住了。
“放开我,快被你闷死了!”
“嘿嘿嘿,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天哪,我快被这个讨厌的大章鱼挤死在这里了!
“我儿子死的时候也象你这么大,也是个漂亮的娃娃。”他突然放沉了语调,象是变了个人,感到他说起亲人死时那种抑制住的哀伤,我也想起了娘。
“喂喂,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他有点慌,忙跳下去。
“谁说我哭了,被你挤出水来了。”我擦了一下脸,“我的衣服呢?”
“啊?哈哈哈,呵呵呵……”他只顾在那里笑,“唉呀,我真是不想放你走了。你比我那几个笨徒弟都可爱!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选择,等他在那里笑断气,我下床去取衣服,或是现在就下去取衣服,谁都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把被子缠在身上,下床用一手摸着,刚走了几走,被子被勾在床上,我使劲一扯,被子扯过来了。可是才向前一步又绊在一个东西上,我踉跄一下,想伸足稳住,脚下的被子却被一收口,我趴在了地上。在地上坐起来,明明听他的笑声离我很远,为什么感觉是他弄的鬼。
“我听你说什么来着?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已象个废物?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废物,嘿嘿嘿。”他的声音近了,我突然伸手去抓他面门,却抓了个空。
“生气啦?你抓不到我。”
我实在被他整得无力了,“我累了,不要再玩了,把衣服给我。”却突然发觉被子被他一下子大力抽走。我把身子蜷起来,头抵在自已的膝盖上,不理他。
“喂喂,生气啦?”他又走近了,“又哭了?”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不动,“唉啊,不要哭了,好了,不欺负你了,我这就拿给你衣服。”衣服掉在我的身上,哀灵剑也扔在我的身边。
我抬起头,摸着穿起来,“唉啊,你真狡猾,装哭!”他又在大叫。
“我没说我哭了。”帝修爱整人的脾气肯定是和他学的。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到底是谁不和谁一般见识?),这样,我帮你废了功夫,一点都不痛,然后我再教你更历害的功夫好不好?”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练到和帝修差不多要多少年?”
“啊,那个啊,可不太容易,要是你资质好的话,可能二十年以后吧。”
“帝修和你学了多少年?”难道帝修比我天资高出许多吗?
“只有两年。”听到这里,我的手僵在半空,“不过,他和我学的主要是药学。”再次感到无力,和他说话不能加入正常思维。
“那么他的功夫是和谁学的,为什么说我二十年以后才能和他差不多呢?”
“你问题真不少,我这么告诉你不亏啦?”
“那你要怎么才能告诉我呢?”我已经穿好衣服,把剑扣在腰间,摸着往床边走去。
“这样就可以了。”他又伸脚绊我,因为我确定刚才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地上什么也没有,不过这回没有被子羁绊,伸出另一只脚点地站住了。刚站稳,他又伸脚勾来,我再躲,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又被绊倒了。“嘿嘿,就算你眼睛好的,也躲不过去。”
“那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干脆就坐在地上,省得站起来再被他绊倒。
“好,你问吧,啊,对,你问过了,我来回答。他的功夫是和他爹学的,不过我的功夫也不比他差,我说你要二十年的意思是,你练功他也练,不过那个时候他老啦,后力自然不如你,你可以打败他啦。”他还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
“他爹?是什么门派?”
“这个我答应了修不能说。”
咚咚的敲门声,江雪在外面叫道,“可以进来吗?该吃晚饭了吧?”不等鬼仙说话我马上回答,“请进!”
“咦?小木你怎么坐在地上?”一双小手捉住我的手,我顺势站起来。江雪拉着我向外走去,一边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我刚才来看了好几次,他说用银针给你治,不让我进来,害我一直担心,你好些了吗?”我还没回答,却听到刺耳的话从鬼仙那里出来,“果然是个废物。”这话冷冷地,有些象修那种讥屑的语气,我一怔,胸口猛地一搅。
“怎么啦?干嘛站住?不要理他说什么,走啦!老伯你太过份了,他是病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他也拿自已当病人了,那生来就是瞎子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是病人呢?”
我慢慢地把手从江雪的手里抽出来,“嘿嘿,我来。”我的手落入一双厚实的大掌中,被鬼仙扯着向前快走几步,听到后面江雪跺脚的声音,“死鬼仙,你,你……”
“我赢啦!”鬼仙扯着我越跑越快,跟本不管我不断地撞到东西上。江雪急在后面赶上来,不时地拦一下,帮我让过一些东西,一边连连叫道,“慢点啦,他看不见,慢点……啊,你看都出血了!”
不停地拐来拐去,接着跑下楼,我深一脚浅一脚,这一路心惊肉跳,仗着有江雪和反应快,总算没有被他在地上拖过去。
刚到楼下,鬼仙马上松了我,自已跑到桌边去了,“啊,好啊,这么多!”之后那张嘴便只会发出不雅的大嚼特嚼之声。
江雪凑到我的耳边,“别怕,我听说鬼仙就是象个老小孩,而且好吃。我也托人去问了样貌,是差不多。他那么清楚你得病的原因,一定是帝修请来的,不会害你。他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太顺着他,但也不要太过火,还有,如果他要找你玩,你就和他玩,他一本正经起来,你就不要和他开玩笑。”总之就是要我哄着他。
“小丫头在那里说我什么啦?”听声音鬼仙是恨不能用鼻子出声。
“没有啊,我问他刚才你做什么了?还说是神医的师傅,那怎么他的眼睛还没好呢?”
“你也不是吃一顿饭就长大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弄出来的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还怪我不治好他!”我好不容易才从食物的缝隙中听清楚是这些个字。
“坐下,”鬼仙一掌将我拍坐在凳子上,“给你吃这个。”一阵风迎面扑来,我本能地向后仰身子,伸手去拦,想拿他手腕,到手的却是油油的一块骨头。我放在桌上,手被江雪拉过去用布巾擦了。
一顿饭吃得我绷得象根弦,不时地应付他的恶作剧。有一次闪避不及,被他手里的东西打到牙,他居然大笑着说,“幸好只是个胡罗卜,要是暗器你死定了!小姑娘你不要这么瞪我,我这是为他好,万一他的眼睛治不好,这么着岂不是要被杀死?”
“你不是说能治好他?”
“我没说一定,万一呢?”
“我吃饱了。”我站起来。
“坐下,啊,我不是说小喆啊,我是说叫江雪的那个小娃娃。小喆你自已回去好了。”听了鬼仙的话我转身摸索着上楼去。听到身后鬼仙还在说,“我叫你坐下,是不是不想我帮他治啦?想我帮他治眼睛,这几天就把他交给我。”
按着刚才的记忆摸着上了楼,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却不能肯定挨着的几个门哪个是,只好站在廊间等他们回来。地修有的时候举止和鬼仙好象,记得那次他拿筷子插我的手,也是一样,分不清是好意还是恶作剧,甚至有时候他们说话的语调都很象。不知他现在在哪里,那几天感觉到的身边的人是他吗?
“发什么呆,来,进来。”鬼仙把我拉到屋里。一进屋把我推到床边坐下,他也拖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刚才怎么不吃完就站起来?”这回声音严肃多了。
“吃饱了。”
“想说气饱了吧?我说那么两句你就拿自已出气,你真以为江雪那小丫头能照顾你一辈子吗?”不是你不想让我吃的吗?怎么又说我拿自已出气,真是医者最大,怎么说怎么有理。“说自已是个废人,那么多瞎子就等着当废人了?”“我想让你知道,不要因为眼睛瞎了,就觉得什么都完了,这正是一个磨练你的机会。”
“我的眼睛治不好了吗?”我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治不好你就不活了吗?”
“我还要报仇!别的事情我不在乎,可是眼睛瞎了我怎么报仇,我现在一身的功夫也全白练了!”我不由得急躁起来。
“报仇?报什么仇?怎么你也提报仇,仇仇仇,这世间少了仇,人活着就没意思了?你杀我,我杀你,没完没了。你又要报什么仇?”
“青云岛的人杀了我全家,我要报仇!”
“青云岛?李喆?……你是……德武门李家的后人?”果真不只是宝剑那么简单,青云岛与我家一定是有过节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