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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软了,抬头看着别处,不知道该说什么。隔山隔海隔着一颗心,说什么都没用。
“你的手还是这么凉吗?”他低声问。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点点头,生生的噎回去,错过了说话。他慢慢的摩擦着,眼神专注。
有那么一瞬,我几乎要不顾一切的随他走,但是张口发声却是另外一句:“我是你老婆吗?”
“是!”他肯定的说,没有任何犹豫,“你是我的老婆。”看看我笑笑,又低头捂手,“只有丈夫才能给老婆捂手,我只捂过你的。你不是谁是呢?”
真好!但是——我问:“明天,你还要去吗?”
他停了下来:“要去。我答应了的,不会违背。”
“即使不死活下来了,青月但有所嘱,你必有所往么?”
他犹豫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我心中有团火苗奄奄一息,等待救赎。
终于,他缓慢的点了一下头,轻轻的说:“是!”
“你发的什么鬼誓啊!”我突然笑出来,声音也大了许多,眯起的眼睛只看见黑乎乎的一团人影,“人家都不领情。”
手上一紧,我低低的垂下头。耳边是他的声音:“是我不好,不该招惹你的!但是,若没有她,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唉,那你妈哩?
这是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道不同不相与谋。我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最终爱的——是她。”
我终于说出了那个字。打着转,在我嘴边绕了几绕,说出来——却给了别人。
我爱的人心有所属,爱我的人还没出现。突然想起这句话,刺的心痛,还要笑出来。多好的幽默感啊!
古人不像我这么赤裸裸,但他们也懂。话音甫落,洛玉箫愣在那里,傻呆呆的模样,好像——五雷轰顶!?
唉!叹口气,我希望和他走,他扒着纪青月,纪青月恋着杨不愁,杨不愁娶了我,平行四边形啊,比等边三角形还无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的抚着他的头,乌黑的头发从指间流泻,颈间一片湿溽。
理解了,原谅了,放开了,心还痛,这世界原本无奈!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不好意思,洛玉箫背过身去,说道:“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相信你自己能走出这里。如果我知道现在我会后悔,当初就不会答应青月。”
我笑着应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至少你现在明白了。君子一诺,千金不换。你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杨不愁不撵我,我是不会主动走的。江湖不是我的地方。”
洛玉箫没有转身,只是默了一下,才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我是不是又错过什么。”
我心里突然很苦很苦,想都没想扳过他的脸,俯身亲了过去。
唇舌交错的瞬间,他的身子微微一震。一股大力已经把我狠狠的贴向他,我吃力的抬起头,眼睛花花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知道一定要笑着说:“你当然错过我了!”
说完后背已经贴在被褥间,耳边是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热气喷在我的颈子里,熏干了曾经的泪痕。
我推开他,正视他的眼睛,说道:“我最后一个请求,你答应我好么?”
他喘着气,目光里满是欲望,这是我们之间第三次,他人生的第三次。
我道:“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许再提我是你老婆的事。只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为什么!”他猛地直起身子,“你……你当真——”
我勾下他的脖子:“不然怎样呢?让我牵挂一个为别的女人卖命的男人吗?别忘了,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呵!”
他的脸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模糊,我突然想笑,可是,就在我咧嘴的那一瞬间,他欺身上来,狠狠的咬着我的嘴唇,辗转吮吸间似乎要把我榨干。
静寂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伴随他的重量他的体温,似乎要将我窒息。我挣扎着扭动身子,只换来更多的疼痛与折磨。
我的心思谁明了?放纵一下吧,毕竟他是我愿意嫁的男人!
衣衫破裂,我抬起头,他正伏在我的胸前,另一只手已经探入蜜穴,叼吮之间,股间似有一物插入,只探了两下便撤了出来。紧接着,毫无预兆的,一个巨大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破门闯入。我猛地挺起上身,疼得说不出话来!
洛玉箫没有继续动下去,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和我密密的贴合在一起。慢慢的,我的身体适应了那种疼痛,耳边听见他的心跳,“嗵、嗵、嗵!”是他的,还是我的?竟然如此合拍?
洛玉箫亦坐着,头埋在我的胸前,微微的动了动。随着他的抽动,我的身子上下起伏起来。呼吸,心跳,韵律,我们之间隔着薄薄的汗液,彼此交错着混杂在一起。十指紧紧的扣在他的身后,指尖寻着最牢固的方式送递进去。我闻到他身上血腥的气味,看着他的表情混和疼痛与疯狂,肆意的快感撞击着我的胸膛。你去为别的女人流血吧,我要——喝你的血!
张口一咬,狠狠的就是一口,浓烈的血腥混着我的泪水全部灌进嘴里。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体进出。我似暴风雨中的小船,颠簸着,沉浮着,和大海融为一体。
头发披散在眼前,挡住了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感官集中在我们交合的地方,疼痛,快乐,亲密无间。
“嗯啊——”压抑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他突然全部抽出来,定定的看着我。猛然的抽离带来一阵冷风,令我有了半分清醒。他的表情古怪而痛苦,我却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来吧,陪着我痛!
腰腹一挺一送,他正上前,便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最后几次冲刺,身体再度攀爬上云端,当所有的理智被抛在身后,再也没有禁锢:“阿洛……,你好狠!”
伴着这句恨语,我连最后的话语功能都消失了。死死的抱住他,身子剧烈的颤抖着。酥麻的感受一波波的拍打着脊柱神经,贯穿全身……
当理智重新回来,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剧烈。汗水汇成小溪从他的胸前滑落——混着我的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来不及承认就结束的感情。
粗糙的指腹在我的脸上滑动,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我昏睡,没有一句话。
醒来时,人去楼空,身边空无一人。
我终于嚎啕大哭!
哭了一夜,始终无人打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揉着肿胀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爱上绑架自己的坏蛋,这能算爱情吗?我一定是吓昏头了。
侍女低着头来服侍,我猜想她们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了。无所谓,我问心无愧。爱过了,恨过了,还原谅了。他远走高飞,我解决自己的麻烦,生活还在继续。
沐浴完毕,用冰袋敷着眼睛,换了三次,就听门口有人高喊:“让开!让我进去!”
隔着窗户看去,院门紧闭。不过那声音很熟,是上官飞花。
老朋友,别来无恙!
“开门,我知道相公在里面。快开门!”
我突然想起唐玄宗私会梅妃,杨贵妃怒砸宫门的事儿了。不过杨不愁怎会是那种人,何况现在已近晌午,连洛玉箫都知道“白日不宿”,杨不愁还不知道?
不过——我看看左右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昨夜的事情,没道理杨不愁不知道啊!仔细想想,也许杨不愁昨夜不在府里。所以上官飞花才以为是我迷惑了她的相公。
或者不在城里?否则这种事一定要报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应纪青月的邀请,在京城巡捕衙门提前布防,晚了就没回来。家人去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纪青月不让叫醒,只能代转。这种事情谁敢代转?家人支支吾吾吭哧半天也不敢说,思来想去,干脆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便宜了洛玉箫!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问身边的侍女:“能开门吗?”
女孩子面面相觑,年龄大点的说:“夫人,将军吩咐,不、不可以——”
“算了。”我摆摆手,让她去骂吧,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给我砸!”门外传来一声娇叱。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笑着说:“你们都去厢房躲一下吧。嗯,这样好了,你留下。”我点了点方才说话的那个,貌似她是领头。对剩下的三个人说:“去收拾一下耳房和你们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一些。再准备些热汤,我可能还要再洗一次澡。”
那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福身匆匆离开。我问那个留下的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细烟。”
“细烟?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我探询着问。门还算结实,不是几个人撞几下就可以撞开的。
“不是,是喜乐的喜,颜色的颜。”她的声音细细的。
“哦,这个名字很讨喜。嗯,我喜欢这个。谁给你起的?”
门板晃动的愈发厉害,他们好像抬来了什么东西。不动脑子的玩意儿,要是杨不愁在能让你们这么折腾吗?
“是、是奴婢的本名。总管说这名字挺好的,就不用换了。”她小心的回报。
“是不错。看得出是用心的。你家里读过书。”
“奴婢的父亲是个秀才,奴婢四岁的时候死了爹娘,这才卖身到原来的翰林府。将军年前扩府的时候,翰林老爷送来的。”
“哦,难怪气质都与别家不一样。”
“咣当!”门开了。
一阵尘土飞扬。烟气腾腾之后,上官飞花抬头挺胸的走进来。
我本站在甬道旁,此时顺势屈膝行礼,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进了内室。身后的从人大约有十几个,跟着涌了进去。
里面自是空空如也,站在屋外,听翻箱倒柜噼哩啪啦摔瓶砸罐的声音,令人发笑。我扭头对喜颜说:“咱那花瓶可藏得住将军?”
小丫头莞尔,生活中还是不乏乐趣的。
砸完了,一无所获,上官飞花走出来,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的说:“相公呢?”
我低头说道:“昨日宴毕,妾身身子不舒服就回来了。自那时起,便未见将军。”
“哼,别装傻了!你那个假正经的姐姐呢?她把将军叫走了,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外面进来一个人,附耳对她如此说了一番。上官飞花勃然变色。我不知何事,正琢磨,“啪”,脸上已经挨了一掌!脚下一个不稳,连退两步,被喜颜扶住。
“狐狸精!”上官飞花破口大骂,“你们一家子都是狐狸精!自己是破鞋,被男人玩儿烂了,又唆使自己的姐姐勾引人家丈夫。我打你个不要脸的!”
我一个错步闪开,周围没有一个人帮我,连喜颜都低着头装没看见。见巴掌挥过来,只能一咬牙,伸手搭住——我们俩的力气半斤八两。不过我刚刚被洛玉箫折腾了一晚,气力有些亏损。即便挡住也有些颤抖,勉力说道:“上官飞花,你要算账找纪青月去,到我这里欺负人做什么!我本有丈夫,是你相公强拘了我,你不说自家无礼,反倒诬陷我!还有天理吗!”
上官飞花愣住了,“你、你有丈夫?不、不是不愁?”
我赶紧收回手,背到身后甩了甩,麻麻的估计一会儿会疼:“当然不是。我的盖头又不是他揭的,新婚夜也不是和他过的,怎么会是他!”
“可是、可是你、你明明是嫁过来的啊!”傻丫头被搞糊涂了。
“嫁过来又怎样,阴错阳差,事实如此了,还能怎么样?其实,只要将军放了我,我自会离开。”
“但是……但是前天晚上,你和将军……那个……不是完璧吗?”
这个谎言是杨不愁布下的,我不能戳破:“完璧是完璧,但是礼节上我和他从来没有拜堂成亲。”隐去等边三角形那一段,隐晦的说说,估计这个丫头也不懂。
果然,她一脸的困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