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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最完美的还不在这里,沉醉笑了笑。
因旅途不算晚,御辇旁的侍卫、太监、宫女也按时给王上和王后递上玉霜糕,敬上香茶,以解乏。
几个时辰过去了。大队人马终于进入了王陵地大门。这里三面环山,一面绕水,王陵背山面水,这是上上的吉穴。青松放翠,流水送风,站在高处,放眼远望,很是气派。进入王陵大门都是青松夹道,每隔一百米就有两尊石筑的守陵圣兽。望着远处黄瓦红墙的永陵、明陵、宣陵、孝陵。沉醉觉得死去了即使享尽这些身后的繁华又如何,她一定要捉住今日的梦想,死去后哪怕是灰飞烟灭也不遗憾。
进入王陵的一刻。乐姬从窗边给沉醉递了递眼色,沉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探出头。拿出随身带的梳妆小镜。仿佛在整装,却是四处调整了视角。让那太阳光映着镜子,将光芒折给了前方,也折给了后方,大家却都不在意,开始忙碌着准备停轿地事情。
王上祭祀,钦天监除了要算出黄道吉日外,还得算出这日的天气,如果遇上阴雨,他们一定会被问罪,沉醉丝毫不担心今日没有阳光,所以才选了这么个方法传递信号。
仪仗很快就停了下来,御辇和凤辇又前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过了碑亭,在留孝康王地康陵前停下,这里便是楚律父母合葬之所。
碑前早跪满了密密麻麻来接驾的王公大臣,他们是先行来做准备地,然后是随行来地王公大臣,以楚律这一辈的君候跪在第一排,跪在最前面地是排行老大的惠民君楚朴。楚振跪在第五位。
楚朴领着众人匍匐请安,大声喊道:“给王上、王后请安。”声音在山间回响,洪亮异常。
众人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叫平身,御辇的帘子毫无动静。
“给王上、王后请安。”第二次的声音又更加的响亮。
只是帘子还是纹丝不动,连沉醉都忍不住探出身子来了。
第三次的请安声又响了起来,还是毫无动静。
跪在前面的惠民君、定阳君和楚振等低下头,站起身子,诚惶诚恐躬腰走近御辇,轻轻的掀开帘子,楚律就安详的坐在那里,大家心顿时放了下来,原来王上是睡着了。
“王上。”惠民君因排行老大,是楚律的哥哥,所以他轻轻的唤道。
楚律也不见睁眼回答。惠民君又叫了一声,声音抬高了几度,还是不见回答,他一急就用手去拉了拉楚律的手,结果就看着他的身子轻轻的偏向一方,从御座山滑了下来。
吓得所有人连忙跪下。只有惠民君苍白着脸,强自镇定,仔细再看,滑下来的楚律一动不动,楚朴胆战心惊的上前,试了试楚律的鼻息,全无。
脸色顿时惨白,他大叫道:“王上驾崩了!…………”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轰”的一声,人群里仿佛炸了雷,王公大臣惊呆片刻,顿时混乱起来,爬起身子往御辇围了过去,又是哭,又是喊,不少人索性放声大哭了起来。
沉醉捞起帘子,提起裙子,快速而仓惶的奔到御辇的前面,那样无辜的表情,那样悲伤带着不相信的眼睛,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她一边跑一边想的是,不知道这些人哭什么,又不是他家父母子女亲戚去了,她很怀疑这种所谓的忠君。
其中以林国阶哭得最为凄惨,最为恳切,果然不愧是个老狐狸。戏演得差点就超过自己了。
沉醉几乎是一跑三跌的跌跌撞撞的来到楚律的跟前,周围的人群看她奔来,也自动的让开了道,她的手指颤抖着靠近楚律的鼻下,“不”
这一声的凄切让整个山谷都在回应她的悲伤,阳光满布的天空,顿时阴沉了起来。沉醉脸色发白的向后倒。
引来周围侍女的惊呼,“王后娘娘”
沉醉的戏就此就算落幕了,她很完美的用晕倒掩盖了一切。
耳畔传来,楚振威严的声音。“站住,不要慌,冲撞了王上的遗体,这是大不敬。”他拿出军人的威严,将一群吓得抱头鼠窜的大臣喝住,侍卫将里外围了三圈,护住王上的遗体。
楚朴则还算清醒的道:“快传太医。”
第三十六回 阴谋显夫妻撕破脸
沉醉躺在床上,虽然眼前老是闪过楚律苍白毫无生息的面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品尝胜利果实的美好心情。
她丝毫不担心太医。别说先是被收买了,不收买她也不怕。楚律进的茶水里加入的越息粉并没有人任何的毒性,只不过是加快心脏跳动的速率罢了,只是如果在加上七宝香车那香球里的“促息花”香,就可以让他心跳过速。死者会毫无症状的死去,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外伤的迹象。这是沉醉从塞北冀国山区里的少数部落得来的珍品。
沉醉暗自叹息满足,她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
楚振,楚振,这是不是太美好了。沉醉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了一个,那就是“过继礼”。留国王室的风俗一向都是,兄死,弟继其嫂,以为照顾。楚律死了,继任的留王自然要接受她这个嫂嫂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风俗,沉醉满心都在企盼这一天。楚律无子,楚振的呼声那么高,除了他,还有谁能登上这个王位呢?
“还不醒么?”有一个特别特别熟悉的声音将沉醉从美梦里唤醒,她睁大了眼睛,“噌”的坐了起来。
回头,沉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活生生的楚律还会是谁。只是,也有些不同,那眼睛里少了一样往日沉醉熟悉的东西。
这样的眼睛陌生而可怕,仿佛黑夜里的深海,怎么看也看不清。
“你怎么”
楚律看着沉醉并不笑,他仿佛丧失了笑的功能般,肌肉僵硬。
沉醉晕倒后。好戏才开锣。
楚振将王上身边的太监招来,“王上出发前,有身体不适吗?”
“王上这几日。身子都不大舒服。”小太监答道。
太医诊断,也诊断不出什么。只是说没有任何毒药地痕迹,可能是犯了急病。这样的昏君暴病身亡,岂不天下快哉,虽然难嘟悠悠众口,但是与其推给某人算谋杀。让他反扑,还不如咬定楚律是暴病而亡。
楚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有些喘过来气地紧张,“王上驾崩,实出意外,此乃我留国的大不幸。眼下两件大事刻不容缓,一是为王上发丧,而是拥立新君。王上归天,膝下无子。拥立新君必须慎重计议。好在今日王公大臣都在,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召开拥立新君地议会,确立新君。禀明王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的祭祀只好停下。诸位在行宫偏殿等候
正当众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侍卫队里发了出来,“为什么要停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他。他缓缓的走出人群,有人直接就晕了,他不是楚律又是谁?藏在侍卫队里,藏在沿帽低下,闹哄哄地人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和众位爱卿开了一个玩笑,孤临时起意,找人做替身代替孤坐了御辇,孤扮了侍卫骑马好好享受一下这明媚的春光。不料出了这等奇事,方才见安国君和惠民君各项处置甚为得当,日后,若孤猝然辞世,身后有二位这般妥帖理事,孤在黄泉也安心了。”他面无笑意的说,但是大家都明白,他并不是开玩笑。有人谋害王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惠民君“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汗流浃背,楚振则越发默然超脱的静立,闭上又睁开的眼睛,才些微透露了他的伤痛。
群臣开始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经久不息。
这一场闹剧由楚律指派三司会省而告终。
楚律也曾犹豫过很久,要不要来看看他“晕倒”的王后,可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地脚。
沉醉赤足跳下床,脚底的冰冷让自己一颤,可是还是比不过他眼底的寒冰。
“承蒙垂爱,孤没有死。”他静静地立在桌旁。早没了往日的嘻笑,以前她赤足着地跳起来地时候,他总是要哈哈大笑,将她抱会床上,用双手给她捂暖双脚地。
沉醉终于明白那眼睛里少了什么。那是少了感情,一个她已经每日看见却都在忽略的东西,如今看不见了,倒明白了起来。
楚律地手突然抬起来,为沉醉理了理乱了的鬓发,“卿是为孤的死高兴得晕倒的么?”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了,沉醉抬起头,这样的罪名面前,多少的泪水和柔弱都挽不回来,她定定的站住,强忍着脚底的冰冷。
“是。”
沉醉发了狂的想刺激他,她的梦,她的一切再次在最高峰的时候跌碎,都是因为眼前这同一个人。
没有预期的暴露,沉醉暗底嘲笑了自己一番,他,又怎么会为这样的小事生气?他的心她从来就看不懂。
“沉醉。”楚律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真高兴你今天终于说了真话。”他将沉醉抱会床上,依然用手捂住她的脚,只是今日他的手也不再温暖,而是冰凉冰凉的。
他也不在唤她四儿,而是仿佛陌生人般的沉醉。
沉醉觉得自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慢慢的泛红。
“沉醉,在我们成亲时夫妻对拜的那一刻,我就想今生,但愿沉醉不复醒。”楚律说这话的时候本该是充满了深情的低沉嘶哑,如今却只剩了低沉嘶哑,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当初,他立誓要沉醉在这一汪眼波里,沉醉在这一段婚姻里,沉醉在她的怀里,永远都不愿意醒过来。
“如今我的愿望依然是那样,但愿沉醉不复醒。”他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冷冷的,默然的,高高在上的,是主宰生死的声音。
是了,沉醉心想,他如今的心愿,是想自己再也不要苏醒过来。
犯了此等罪,沉醉本来也就没想过还能活下去。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一切就这样沉默的结束也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说任何话都是白搭,她已经准备洗好脖子了。
楚律沉默了许久,“你就没有任何话要对孤说?”楚律此时的声音才仿佛带了一丝色彩,一丝咬牙切齿的色彩。
沉醉朦胧的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说,向他请求宽恕么?向他求饶么?绝不,沉醉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想听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
“送王后回宫,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玮环宫。”楚律冷冷的下令,拂袖而去。
沉醉突然想到那个句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不知道是他没带走云彩,还是是自己挥了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十七回 凤下枝头麻雀登高
玮环宫顿时冷清了下来,以往熙来攘往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曾经她是整个后宫唯一的主人,现在她成了这里的阶下囚。
沉醉一直想不通的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究竟是哪一步没有做好,为了这个问题,昨晚她差点没把头发给揪光。
“让墨奴来给我梳头。”沉醉坐在铜镜前思索。
“郡主,墨奴昨晚一个晚上都没回来。”乐姬小心的回答。
沉醉一下坐直了身子,“你是什么意思?”沉醉问乐姬。乐姬不答话,沉醉一听就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墨奴,墨奴,这个陪她从小长大的女子,那个脸上总带着温婉的,让人安心笑容的女子,那个她从那些禽兽身下救下的女孩,怎么会?
沉醉想起前日自己让墨奴将一封密信交给林木灵,是那个时候吗?墨奴并不识字,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的?
沉醉揉了揉脑袋,她想过无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