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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谁让自己把人家的银子弄“丢”了呢?
“再忍忍吧,等到了济南,我就去捉些官府悬榜辑拿的钦犯,换了银子就能吃些好的了。”
方海棠有气无力地抬抬眼:“你就一直靠拿官府的悬红过日子?”见他点头,又问道:“捉一个要犯能给多少钱?”
“一般的小贼五两、十两银子,江洋大盗就值钱些五十两、一百两都有,在江湖上有名头的就赏得更多些。”
海棠不解:“那你去抓几个有名的,那不就有点钱了吗,何至于让我啃包子?”
周彦仙道:“小姐,你以为抓贼就是抓啊?”说着忍不住叹息。
“不是抓那还有什么?”
“那得查啊,那贼难道就杵在你面前等着你捉啊?你得费神去查哪,查到他落脚在哪,还要准备好各种药物、抓捕工具,做好万全准备了这才能抓到人。”周彦样不厌其烦地详细解释。
方海棠听愣了,怎么都和她想得不一样?“你武功那么好,几招就把人捉了费那么多神做什么?”
“这恶人可不仅仅只是胆恶,那也有好多是心思狡诈的,不然官府怎么一直拿不到他呢?我费那么多钱查到他下落,自然要确保一击而中,若让人脱了身,再查可又要费好多钱了。”
原来这也有个投入产出啊!不由哂道:“切,那你这老大一阵忙还能落下什么钱来,难怪老大不小身上也没几个铜板。”
周彦仙不以为意:“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有个做国公的爹啊!”
“就算你现在马上去捉贼,关到官府领了赏那也是好几天以后的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彦仙想了一想:“这几天委屈下就睡马车吧,剩的铜板买些干粮还能对付。”
方海棠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咕咚”一声,倒在板壁上。
“我武——维扬!”车外隐隐传来几声趟子手喊镖的声音。
周彦仙大喜道:“有了!”一跃而起,冲出马车,海棠好奇地跟了出来。
“前面来的可是维扬镖局?”
“正是维扬镖局,兄台有何指教?”当先的大汉四十多岁年纪,一张黑漆似的脸皮,宝塔般壮实的身材,见了两人,客气地拱拱手。他身后那群镖师却控住了马,一脸警惕,有几个还把手缩进袖里,眼见得若是来者不善就要出手招呼。
周彦仙只当没看到,甚是恭谨地作了一揖:“在下周彦仙,贵局的周天南周镖头是小可的本家兄长。”
那大汉见他执礼甚恭,容貌出色,心下已是一喜,待听说他是自已好友的亲戚,立马亲热三分。“原来是周小哥,我叫林德,周天南正是我好友,这几位也都是和周镖头相熟的伙计。”
“林大哥!各位大哥好。”周彦仙又重新见礼,“看几位的方向可是要往济南走?”
“正是,我们这趟镖的货主就是济南府的孟洛孟老爷子。周小哥,莫非也是去济南?”几位镖师也放松了神情,笑着答道。
周彦仙有些难为情,望了海棠一眼,略一期艾便直说了:“小可要送这位姑娘往济南投亲,只是小可第一次出来行走经验浅薄,走至此处发现身上的盘缠已然不够,这才冒昧出声打搅。”
林德怔了一怔,见到海棠跟在他身后,顿时放声大笑,“周天南与我乃至交好友,他的亲威便是我的亲戚了。此去济南府已不远,两三天便到,行了,你们就跟我们走吧。”
周彦仙大喜,没口子称谢。这下好了,食宿的问题都有着落了。回头看海棠,却见那大小姐满眼亮闪闪,一脸梦游幸福状,早已陷在侠女走镖梦中不可自拔了。
第二卷 开朗江湖游 第二十一章 抢劫
一路行了一天,镖局的几辆大车走在头上,方海棠的马车就慢悠悠跟在后面。周彦仙驾车,这车他雇来的时候便没请车夫,为的就是省钱。海棠一个人在车里坐不住,硬要坐在他身边吃灰,周彦仙劝了几次劝不住,也就随她了,只是坚持让她戴好了斗笠,这张脸有多祸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路上风平浪静,时值秋季,山林凋蔽,野草枯黄,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初出门的兴奋新鲜也早在前几天的行程中消耗怠尽。海棠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道:“这一路上比澡盆子里的水还静,真是无趣,江湖怎么还不到?”
周彦仙又好气又好笑,不晓得该怎么和她解释江湖,干脆当没听见,由着她一个人无聊。
身后几骑马追上来,三五大汉膀大腰圆,腰间佩着刀剑,眼角略扫了他们这一行后便绝尘而去。
方海棠兴奋地两眼亮闪闪,拉着周彦仙的袖子大叫:“这个就是江湖人物是吧?”
周彦仙点点头,一只手托住海棠细腰,免得她一时兴奋之下跌下马车。方海棠一无所觉,兀自沉浸在开始踏足江湖的喜悦中。
没走半天,象这样三五一拨的江湖人物已过去了十几拨,不过形象却让方海棠大失所望,一个个都是满脸沧桑,甚至有些还颇为面黄肌瘦,完全不是她印象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些豪侠英雄的模样。
“真无聊,这么多人过去,也没个人来打劫下!”海棠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再打个大大的呵欠,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周彦仙哭笑不得,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盼着强盗来打劫的,连忙警告她:“这话可不要在那些镖师面前说,人家行镖的最忌讳这个!”
方海棠懒洋洋地应:“知道啦~”撑起身子往后攀住,就要回车厢里去补个觉,马上里虽然也不怎么舒服,但总比在外面吃灰强。
突听得道旁山林中一阵乱响,忽啦啦串出上百个人来,几个人手挥大刀大声喝道:“这是抢劫!黑风寨的兄弟开张,闲杂人等立即闪开!”
周彦仙狠狠瞪了海棠一眼,心道这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方海棠乐不可支,刚才的瞌睡早不知飞哪了,精神奕奕地回身坐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男左女右抱头蹲好了,不男不女的就站中间。”
车夫一声忽哨,早都抱了头按强盗说的蹲下,这是绿林道的规矩,只要不反抗,到时抢完了,强盗也不会伤害他们。周彦仙一声不吭,也跟着过去抱头蹲下。
方海棠没想到周彦仙竟然会这么做,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场上除了镖师,就剩她一个人俏生生地当中立着。
“呀,想不到竟然还真有个不男不女的。”强盗甲也愣住了,他那话不过是打劫时顺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会承认自己是不男不女的。
“一会儿就把他赏了给我,我倒想尝尝的这不男不女的滋味是不是比翠华楼的骚娘们强。”强盗乙望着方海棠嘿嘿淫笑起来,这个兔儿爷看起来又嫩又鲜,咬起来绝对满口汁水啊,说着,他下半身猛地便窜出一股火来,好在裤子宽大,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强盗丙不干:“大哥,这兔儿爷长得好,要赏也该赏我,今天这趟活计可是小弟探来的。”两眼死死盯着方海棠,嘴角流下一道可疑的亮晶晶的东西。
这些人倒真把方海棠认作是人妖了,反正那些人长得本就非常女气,粗一看和女的也没什么两样。
只听强盗头子豪迈地大手一挥,声如铜钟:“今儿谁出的力最多,一会就把他赏给谁!”众强盗欢声嘶鸣,举着手中的各式武器扬蹄欢呼,浑不把眼前这帮镖师放在眼里,就好象方海棠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方海棠气得脸发青,狠狠瞪了周彦仙一眼,心里暗恨这人就让她这样被人乱占便宜。但看周彦仙一脸若无其事,突然想明白笑起来,有周大侠在,她闹什么心啊,难道他还能真看着她被人欺负?这些得罪她的人,一会自有人给她出气。想通了这节,便故意学着男人的样子,走到周彦仙身边,照样蹲下了,不过没抱头。
她个女孩子学男人走路,走得别别扭扭,腰肢款摆,更显得小腰不盈一握,身后几个强盗看得更是口水流了一地,恨不得这就上来就地正法了。
林德脸色虽不好看,但这种场面是见惯了的,“各位黑风寨的大哥,我们维武镖局一直都是照足了规矩按时交纳保护费的,各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请看在大家多年相识的份上就高抬贵手,事后我们总镖头定然会再给贵寨牛大当家送份礼来。”说罢团团一揖,倒也颇有些气势。他使个眼色,便有几个镖师提着几坛洒,拿了些土特产,几人又凑了些银子送上。
那些强盗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却依然围着不肯让开。林德便有些犯愁,看样子人家是嫌他送的礼太轻。
这种诡异情形让方海棠皱起了眉。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
“怎么遇到劫镖的也不反抗,还要送人家礼?”这真是太堕落了,人家打你的左脸,居然还要凑上右脸请人家继续打,嘴里还要喊:打得好,打得太妙了。早知道强盗职业这么有前途,她也不要立志做侠女了,就当个上线开扒的惊世大贼女好了。唉,还是不好,贼女的名头太难听了。
“你不懂,那是江湖的规矩,镖局镖走四方,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脉。若走个镖,一路打下去,没等镖送到地头,这些镖师也都该废了。所以能不打就不打,大家和和气气,出点血把面子圆了就行了。”周彦仙悄悄解释给她听,见方海棠还是不太服气,便道:“你想一间镖局那么大,就算总镖头武功厉害,还能保得了手底的镖师也那么厉害?只要有趟镖出事了,就要镖局先赔上,这钱且不说,那辛苦挣下的名头先就完了。别看维武镖局挺威风的,走镖挣的是辛苦钱,让他们赔镖他们也吃不消。”
周彦仙知道她的底细,趁机给她恶补江湖规矩。更想让她明白银钱得来不易,以后不要那么大手笔,但看她一脸不以为然,也知道这后面一个愿望多半没可能实现。
方海棠这才算明白过来,好汉架不住人多,这就好比一个大家族当家的挺牛叉,可二世祖就没那么威风了,要是不知好歹还在外头仗着老子的名声胡来,就有可能被不信邪的强人打得满地找牙。是以这走镖其实不怎么打,功夫全在平时都做足了,该送的礼要舍得送,该说的好话一句不能拉下,这样绿林大盗们看到了相熟镖局的货就会睁一眼闭一眼放过去了事。看情形,维扬镖局这工夫也没少做,可今儿就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收了钱的强盗翻脸不认帐了。她自然乐得看好戏,只想把事闹得越大越好。
那强盗头子抱着刀仰天好一阵狂笑,扭头一喝:“张三,你把事跟他们说清楚了,免得说我们黑风寨的人不懂规矩。”
跟在强盗头子身后张三尖鼻鼠目,身材五短,倒拖着柄方天画戟,那画戟看起来比他的人还要长些。施施上来唱个喏:“好教各位得知,黑风寨如今已由这位丧门刀彭连虎彭寨主作主,和贵局打过交道的牛某人—死—啦!”
海棠恍然大悟,然来是强盗闹革命了,现在城头变换大王旗,以前的外交协议统统作废了。
林德是个精成油的人,瞬即明白过来,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彭寨主,小弟先在这道喜了,这便立即回去禀告总镖头,请他老人家打点份厚厚的礼物来为彭寨主贺喜。”说着又从身上摸出几张银票递上去。
张三一把抢过,往怀里一塞,哼哼两声:“那也是今后的事,但今天是我家寨主上任后的第一次下山,怎么也不好空手而还吧?”
方海棠对张三这收钱的利索劲极是佩服,对他一手收钱一边却笑眯眯告诉人:对不住钱我要收劫我照抢的厚脸皮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