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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瑗却是“扑哧”一笑,“二哥,你这是在吃醋吗,我怎么不知道,二哥吃醋的神情原来这么好玩。”蕊瑗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匆匆相见,却又分别在即,不舍,是肯定的。
“他对你好吗?”凌鸿济认真的问。
“很好,等你回宫,就知道了。他逗留皇宫这么多天,全是因为我,我相信他对我有情。”蕊瑗直视着凌鸿济,认真的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害怕,当他知道的那一刻,他会怎样的发狂。”
“不远万里来锦蓝城亲自求亲,他已经做到了一个帝王做不到的事情,可是,我却触到了他的逆鳞。看一步走一步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蕊瑗无奈的摇摇头,“有时候我觉得,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
心疼的看着蕊瑗,凌鸿济说不出一句话。此时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的。不是不懂得,而是,不忍心伤害,反而,越伤越深。
而蕊瑗心上最深的伤疤,来自于他的至亲,他最敬重的父皇。
曾经有多敬重,多崇拜,如今便有多一倍的伤害,无法磨灭,伴随她一生。
“二哥,我走了,保重。”知道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蕊瑗果断的选择了,说再见。
“瑗瑗,再让我抱你一次。”凌鸿济把蕊瑗紧紧抱在怀里,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合二为一。可是,这只是奢望。
“主子,轩辕少爷来拜访您。”门外,想起了下人的声音。
熙帝来了,两人神情里,都是震惊,不同的是,凌鸿济的眼神里,还有一抹伤痛,而蕊瑗的眼里,却是欣慰。
就这么结束吧,“二哥,该去开门了。总不能把一国之君拒之门外。”蕊瑗柔柔的声音想起。
……
门开了,一身布衣的熙帝依旧那么英气逼人,熙帝率先开口,却是对着蕊瑗:“蕊儿,都在等你吃饭呢,怎么,还没聊完吗?”语气是出奇的宠溺。
蕊瑗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见到二哥,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惜,都被你打断了。算啦,也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也只是伤感而已。二哥,保重,德妃娘娘一直很想你。我走了。”说着,朝熙帝方向走去。
凌鸿济的声音适时地想起:“陛下,善待瑗瑗。不然的话,两国的和、平,怕是没有保障了。我相信瑗瑗的眼光,对陛下也有一定的了解,鸿济在此,恭喜陛下。”
熙帝哈哈一笑:“多谢二皇子了。有幸娶得蕊儿为妻,朕一定会珍惜的。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也预祝二皇子在太子争夺上脱颖而出。”
“承陛下吉言,鸿济会全力以赴的。”凌鸿济微微躬身。
“蕊儿,走吧。”熙帝执起蕊瑗的手,领着她离去。
蕊瑗回望,两人对视一眼,终是走出了房门。这一别,不知道是多久,抑或是,一生……
第二日,两队人马分别上路,却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一个往锦蓝城,一个回南军国,在霖城短暂相见后,他们的人生,还是不同的方向,何时再有交集,抑或是没有交集,看天意,也看人为。
两日后,熙帝蕊瑗他们与大队人马汇合,熙帝着龙袍,蕊瑗着公主正装,前后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前往南军国都城——玉麟城。
由于人数众多,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每日停停走走,十日后,依旧未能到达玉麟城。而蕊瑗一路上第一次感到枯燥,不能探出身去看,不能说话,还要时时刻刻端坐着,真的,好累啊。虽然每天是山珍海味的,可都有奴才们在旁伺候,她必须要受礼数,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路下来,真的要崩溃了。
又过了五日这么煎熬的日子,终于抵达了玉麟城,蕊瑗长舒一口气。她可记得,熙帝答应过她,要待她好好在玉麟城玩耍一番的。
说起来,这些日子,她见熙帝的次数都很少,更别提两人说话了。
仪仗队等大队人马离去,蕊瑗总算不用那么拘谨了。熙帝看着蕊瑗来回大变样,不禁莞尔。
“蕊儿,怎么样,一路上可还习惯?”熙帝“故意”的开口询问。
“我快憋死了,怎么会习惯。熙郎,你说过,要带我在玉麟城好好玩一玩的。君无戏言哦。”蕊瑗笑嘻嘻的说。
熙帝无奈的一笑:“朕怎么觉得,现在的你,不像个公主呢,倒像个疯丫头。”
“整天那个样子多累啊,我才不喜欢。要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持好形象,我会一直是疯丫头的。怎么,你后悔了啊?”蕊瑗不悦的嘟着小嘴。
“傻丫头。看来是你父皇把你宠坏了,还好你还知道在他们面前守礼数,不然以后有得你受的。好了,不跟你开玩笑,钦天监已经报上来了好日子,下个月初八是良辰吉日,也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在那之前,你先在这里住着。这几天,朕除了看折子,就陪你好好在这玉麟城逛逛。”熙帝抚摸蕊瑗的一头青丝,缓缓的说。
蕊瑗点点头:“下个月初八,那就是说还有十五天,这么快。算了,趁着这十五天好好逛逛,以后,可有我的苦日子了。”蕊瑗一脸的不情愿。
“这么苦着一张脸,蕊儿,你不是要反悔,不想嫁了吧。”熙帝一阵紧张。
“我只是不想在深宫大院里而已。唉,刚出了皇宫,又要进皇宫。我真是悲惨啊。”蕊瑗嘻嘻一笑,抱住了熙帝的胳膊。
熙帝长舒一口气,“你这丫头,这么大了玩心还这么重,真要吓死我了。不过,就算你反悔也没用,朕就是绑,也会把你绑进皇宫与朕成亲的。”
“好了,熙哥哥,人家跟你开玩笑嘛。这几天,折腾死了,所以今天就不去逛了,熙哥哥,玉麟城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酒楼儿,我们直接去用膳吧等一会好不好?”蕊瑗撒娇着说。
熙帝自然是遂了她的心愿,“好,都听你的。你先休息会,朕去看会折子,等会陪你用膳。”说着,把蕊瑗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褥,轻轻的说:“睡一会,到了时辰朕喊你。”
蕊瑗点点头,合上眼,缓缓进入梦乡。
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还没有到午膳时间,熙帝也没有去喊醒她。蕊瑗蹑手蹑脚的走出内室,却看见熙帝在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折子,不时的凝眉,执起朱笔写几个字,然后放下,再拿另一本。尽管他已经看折子很快了,可他身边,没看的折子还有几十本。
蕊瑗心里略过一抹心疼,外加愧疚。若不是因为去东翰国,也不会积压了这么多折子。而自己,还自私的要求他陪她去逛。想到这,她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走到熙帝身边,蕊瑗把没看的折子统统拿出来,自顾自的在那里分门别类。打开看一眼什么事,然后判断一下。重要的,放在一起,紧急的,放在一起。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先放在一边,而弹劾官员的单独放在一处。
就这么静静的,两人互不打扰的,忙着自己的事。
当熙帝看完一本去拿另一本拿空地时候,终于发现了正在忙碌的蕊瑗。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熙帝宠溺的声音传来。17419955
“睡不着了,来找你。看你这么忙,就发发善心帮你一次。”蕊瑗甜甜的一笑,煞是迷人。
熙帝讶异的看蕊瑗一眼,拿过蕊瑗递给他的折子,问道:“你会看折子?”
“不会。我只是帮你分门别类而已,这些我还是分得清的。至于怎么处理,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蕊瑗平静的说,“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积压的折子不少,你一个人必定是分身乏术,那就先看一些重要的吧,至于那些不太重要的,耽搁几天也不会造成很大影响。你总不能天天看折子把身子给累垮了啊。”
熙帝点点头,蕊瑗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蕊瑗很有分寸,并没有干政替他看折子,而只是帮他选出重要的折子,这让他很欣慰。
他由衷的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一起,忙碌了一个时辰,到了午膳的时间了,熙帝也不再关注折子还有多少没看,换了便装,与蕊瑗来到了玉麟城里。
食为天,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酒楼。而且,饭菜应该还不错,不然的话,熙帝怎么会带蕊瑗来吃呢。
二楼的雅间,蕊瑗望着这些平日里不常见的青菜,有种想要流口水的感觉。
熙帝望着蕊瑗馋得不得了的模样,微微一笑:“食为天的大厨做菜,都是用最普通的饭菜,做出让人口齿留香的美味。蕊儿,可是等不及了,那就先尝尝吧。”
熙帝刚刚说完,蕊瑗就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这里可没有什么奴才伺候着,不用讲什么皇家礼仪。
真是人间极品啊,蕊瑗等不及的又夹了另一种菜,不同的口味,同样的口齿留香,即使是她这个从小对食物特别挑剔的,如今也挑不出任何瑕疵。这等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实在让人食指大动啊。
眼见自己吃了好几口,熙帝还没有动一筷子,蕊瑗这才停下了自己的手,询问道:“熙哥哥,这么好吃的饭菜,你怎么不吃啊。我真是太喜欢了,真的是极品美味啊,做的简直比御厨还好啊。”蕊瑗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
“你先吃,朕不急。其实吃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美味了,蕊儿你是第一次吃,觉得与众不同,所以认为格外好吃。朕不止一次在这里品尝过,虽然也觉得很好,但也没有那么让朕迫不及待。”言语里,却是对蕊瑗刚刚迫不及待吃菜的揶揄。
蕊瑗霎时小脸微红,她刚才的模样一定不太雅观,可美味当前,她才管不了这么多呢。不过,经过与熙帝刚才的交谈,蕊瑗虽然一直在动筷子,但频率降低了一些,也吃的比刚才优雅一点。
而熙帝只是静静的看着蕊瑗吃,直到蕊瑗几乎不动筷子,似乎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熙帝才开始用膳。而相比蕊瑗的随意,熙帝的用膳可以用“绅士”来形容,不急不缓,所有的饭菜也都动几筷子,丝毫看不出他喜欢哪个菜不喜欢哪个菜,当然,你也可以偏激的认为这所有的菜都是熙帝喜欢的,所以才这么做。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此优雅,让蕊瑗有些羞愧,又有些心疼。
羞愧的是自己之前的狼吞虎咽有些太毁形象,心疼的是熙帝时时刻刻都这么做会多么累,用膳都要如此讲究。
“吃饱了吗,朕陪你到护城河上走走。”用膳过后,熙帝善解人意的开口。饭后走走有利于消化,而且蕊儿一定是喜欢在外面逛逛的。
果不其然,蕊瑗一听说要去护城河,立刻来了兴致,催促着熙帝往护城河走去。
说是护城河,其实是流经玉麟城的一条大河,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河上很是热闹,熙帝握着蕊瑗纤细的小手,走上护城河上的桥。俯视河面上波光粼粼,蕊瑗的脸上笑意连连。
“喜欢吗,蕊儿,如果喜欢,成亲以后,朕抽空带你再来看。”熙帝柔情的说。
蕊瑗点点头:“这里很美,我很喜欢。如果能在河边盖一座府邸,抽空来的时候,在府邸住几晚,想来很不错。可惜,这只是奢望。不过,你说的哦,以后还会陪我来逛逛。”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很快闪现不见。
而蕊瑗不知道的是,身旁的熙帝把她的奢望听了进去,记在了心上,也盖了一座府邸,却从来不曾用上。因为,他们,再也没有一起来过这桥上,没有再看看这美丽的护城河。
“蕊儿,要不要去河边走走?”熙帝建议道。
“好啊,”再从桥上望一眼,蕊瑗随着熙帝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桥,来到河边。从河边看河,与桥上,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