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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如鹰隼一般盯着城楼,一手护着董清秋,一手勒住汗血马。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吹草动他也好早些应对。
那边城楼之上的孤竹兵士见只有江望寒一骑在城下,自然也不急发难,好一会儿,只听一个老迈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本王与将军素昧平生,是敌非友,怎么算得上是故人?”
董清秋听得这声音,身躯一震。只觉得鼻头也跟着一酸,她抬起头。看不清城楼上的人,但这声音却像是一把锤子把她地心敲得粉碎,是他!她按住自己狂乱的心跳,趴在江望寒地背后对他说了两句话,江望寒于是又将声音随风送上城楼,“永南王。在下有几个小问题问问,永南王家中那只瘸腿的花猫可还在?已经到了冬日,西苑里头那三株去年种下的腊梅是否已经开花?永南王与夫人这些日子,身体可好?”
这三个问题看似无厘头,只因为江望寒和永南王是敌对势力,说得多了。搞不好便被有心人利用。所以问得隐晦,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永南王听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被这话地弦外之音弄得心神不宁。若不是永南王的家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家里头有什么瘸腿猫,有什么腊梅花?他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却只听江望寒接着道:“还请永南王让江某入城一叙,江某一人一骑,永南王还担心江某心存欺诈么?”
永南王沉吟片刻道:“也罢,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本王就代替大王会会你。”这句话似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不一时,城上扔下一根粗绳,江望寒拍了拍自己的汗血宝马,带着董清秋下了马,这便一手抱着董清秋,一手扯住绳端,提气用力,蹭蹭蹭就沿着城墙上到城楼上去了。
永南王此时已经不在城楼之上,董清秋焦急地寻着他的身影,得到的答案却是永南王先回城中府衙等候两人。董清秋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永南王不想快些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么?他应该猜得到自己是谁吧?
尽管狐疑,两人只得跟着随从下了城楼,朝府衙走去。
整个盘井城一片萧条,所有地店铺都紧闭着,街上一点灯火都没有。路面上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番洗劫,董清秋心里头隐隐作痛,紧紧跟在江望寒的身后,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人地惨痛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江望寒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董清秋,还当她是急于见到永南王,所以很紧张,他不禁暗暗地捏了捏董清秋的手,她的手掌冰凉,手心却全是汗。
董清秋怔了怔,给江望寒一个感激的微笑,缩回手,收回心思,加快了脚步。
两人被带到地时候,永南王已经正襟危坐在堂上。他形容消瘦,面若枯骨,整张脸都已经瘦去了一半,他有些面无表情,一笑不笑,就好像是蜡像一般。
董清秋看到他这副模样,猜也猜得到这一段日子永南王在狱中被折磨得不轻,心里头一酸,正要说话,永南王的双目正好与自己相交接,她看到他眼中光芒一闪,嗫嚅了两下嘴唇,却迅速地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而是冷冷地看着江望寒,“将军到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董清秋一愣,永南王分明已经认出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冷淡?她环顾了四周,堂上分明只有他们三人,难道说是有人在暗处监视,所以永南王不敢搭腔?这样想来,倒也是了,之前在城楼上,永南王的回答也是说给别人听的,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董清秋轻轻扯了扯江望寒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江望寒凝神闭气,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不禁笑道:“永南王真是说笑,永南王也说了你我是敌非友,江某到此,自然是来杀敌地!”他这一说,手上已经灌满真气,脚上步法一变,董清秋还没有看清,江望寒已经欺身至永南王身旁,他身子向后一偏,一掌劈了过去,直接击在了屏风之上,只听一声“扑通”,一个人已经跌倒在地,从屏风后露出半边脸来。正是孤竹国国王盛宠地子贵妃的亲哥哥。
第八卷
第二十三章 … 如此结果
永南王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想要看看那人有没有事,江望寒则拱手道:“永南王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江某只是不希望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永南王颓然地重新坐下,这时候才重重地叹息一声,望向董清秋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永南王是在沙场上拼杀的人,见惯了生生死死,可是这一次,见到董清秋却忍不住双眼通红,董清秋心底一酸,忍不住就跪倒在地,深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永南王摇摇头,朝董清秋走来,他的步伐有些蹒跚,再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眼前的他根本就是一个老人。他想要把董清秋扶起来,董清秋却还是跪在地上,永南王又叹了口气,道:“天底下又哪里有父母真正怪自己儿女的?我只当你是心甘情愿要嫁给燕主的,万没想到你心里头根本不是这个念头,若早些说出来,为父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大王把你嫁去,你也就用不着亡命天涯……”
董清秋心里头更是难受,她哪里是亡命天涯?永南王越是不怪责自己,越是让董清秋愧疚,真正受苦的是永南王夫妇才对。她看着对自己全无恨意的永南王,看着他原本还乌黑的头发已经被大半的银丝侵染,心头的愧疚化作了对孤竹国王的怨恨,她站起来,扶着永南王道:“父王,女儿这些日子都在楚国,拿了楚皇的令牌,请得大将军来,便是想要把孤竹国王那个暴君绳之以法。救父王和母亲出来!没想到那暴君居然用父王你来做挡箭牌……”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永南王面色如土。难以置信地看着董清秋,“是你领兵攻孤竹国的?这么说来,之前也是你让人假扮孤竹国人骚扰楚地。也是你让人扮作刺客行刺大王,好断了大王与楚的联姻?”
“办法是我想的。”江望寒在一旁回答道,“秋姑娘是担心永南王你的安危,江某只能想出这些办法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觉永南王手臂一晃,一声清脆地声响在堂上显得尤其刺耳,他一巴掌打在了董清秋的脸颊上,董清秋只觉得眼冒金星。强撑着才看清楚永南王地怒容,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自己。“父王你为什么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你引外敌来攻打孤竹国,你这是通敌卖国啊!我难道不该打你吗?”他说着,伸手还要去拔腰间绑着的宝剑,被江望寒按住,“秋姑娘也是一片孝心啊。”
董清秋只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冤枉,“父王。那暴君惨无人道,害得父王与母亲入狱,他宠信奸佞,原本就对父王不敬,根本就不顾父王为他守护江山鞠躬尽瘁,耗费了多少心血。父王你为他守江山到最后又落得了什么好处?抄家灭门。他只在危难的时候才会想到父王你。你难道还要替他这样地人卖命么?”
“放肆!”永南王已经气得颤巍巍的站不住了,“他再不对也是君王。原本就是你有错在先,是我们宛家负了大王,大王做什么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宛家世代守护孤竹国,怎么能做出叛逆卖国的事来?!你,你当真是……”
“父王,我若是不借楚兵,父王你便会和母亲一直关在天牢当中,就算父王你忠君为国,难道你不为母亲想想吗?母亲年迈体弱,哪里受得了那样的折磨……就算父王你今次抵抗楚军有功于孤竹国,那个暴君也不见得会领你的情,你还要母亲等到什么时候……”董清秋急急道,“父王,我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接了父王与母亲选一个没人的太平地方,我自当侍奉父王与母亲终老,我们一家三口,过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她地声音渐渐细弱,因为她看见永南王已经泪流满面,满脸的纵横皱纹都被泪给抹平了。
“不用了……你母亲她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他说出这话地时候,董清秋只觉得头顶轰隆直响,永南王剩下的话就好像是根针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戳在了她的心间,“你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在天牢中没几日就病倒了,她心里头又挂记着你,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唉,这些我本来不想说的,你心里头有我们,我和你母亲便已然很欣慰了。只不过,我生在孤竹国,死也当死在此地,我们宛家的职责便是守护孤竹国,国在人在,国亡人亡,为父不想到老了,却要坏了宛家地名声。你原本已经离开了孤竹国,就不要再回来了,相信你也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替你高兴的。”他看了一眼江望寒,显然把江望寒当作了董清秋的心上人,他拍了拍江望寒的胳膊,“我听过将军的战绩,算得上是英雄出少年,也希望将军日后能好好待我的女
江望寒一愣,脸不禁微红,收回自己还按在永南王剑上地双手,看了董清秋一眼,说道:“只要秋姑娘愿意,江望寒自然不会辜负她地。”
永南王满意地收回目光,却只见董清秋仍旧呆若木鸡,他像一个慈父一样最后地摸了摸董清秋的额头,抹了抹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永南王地女儿,你也不再是孤竹国人,只要你心底会想起你母亲,我们就很满足了。”
他的话就好像是一把闷锤,敲得董清秋喘不过气来。她知道永南王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没有心理负担,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忠君,也是为了成全她,因为她背叛孤竹国,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这么久一直支持着董清秋,一直存在她心中的信念,便是要引楚国之兵摧毁掉孤竹国的桎梏,摧毁掉那暴君的统治,只有这样才能够救出永南王夫妇。哪怕被上官凛怀疑险些致死的时候,她也因为这个信念坚持下来了;哪怕她遇上了燕崇台,却也潜意识地认为只有摧毁暴君才能完成此事。她不顾明月松的劝止,不顾索玉的劝止,一心一意要做到丞相,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这一天到来了。
她自己辛辛苦苦,历经了那么多事终于见到江望寒的楚军与孤竹国对峙,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八卷
第二十四章 … 燕国公主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我根本从开始就不该动这样的心思?从一开始就错了?”董清秋早已经泪流满面,如果说她一直都是错的,那么她撒得那么多谎,她伤得那么多人,那些为了她而付出那么多的人又算什么呢?
“按照您的意思,我既然走了,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过新的生活,根本就不用再理会你们?我根本就不该来楚国,不该伪装成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不该去做楚国的丞相,不该去招惹那么多人,我压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吧!”董清秋已经有些崩溃了。
江望寒从没见过董清秋这副模样,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一眼永南王,后者闭目不语,尽管面色痛苦,却没想着说些什么去宽慰董清秋,他只得稳住董清秋,摇了摇她的肩膀,“不是的,秋姑娘。这是你的选择,你为了救父母,引兵伐暴君,这是孝义,你没有错,永南王选择忠心为国,不计个人得失,这是他的选择,你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你们的选择不一样罢了。”
董清秋紧紧地抿着嘴唇,脸色和嘴唇都已经变得惨白,她执拗地望着江望寒,根本不听他的劝,“不!我错了!大将军,你可知道我根本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