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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衣凰看了看,突然冷冷一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摔着吗?”
衣凰手中动作不停,淡笑道:“这是王妃与王爷的家事,衣凰不便过问。”
“呵呵……是么?”傅雯嫣声音虽然微弱,那声音中的敌意与凄冷之意衣凰却感受得清清楚楚,只听她继续说道:“你可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衣凰心中轻叹,顿了顿方才道:“王妃此言衣凰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衣凰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起生活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王妃莫要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别人身上。”
“哈!两个人的事?慕衣凰,你何必在这里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那么美好,好像所有事都与你无关?若你当真对王爷没有私情,若你与他当真清白,又何必将自己的画像留于他手?”
听得此言,衣凰心中不禁狠狠一凛,蓦然抬头看向傅雯嫣,见她眼角噙笑,却是冷到刺骨,伴随着眼泪一起绽开。
衣凰脑海中一片疑惑,画像?她何时画过画像?又何时将画像给过苏夜洵?若是旁人说起这事,她必以为那是在说笑。可是今日傅雯嫣这般神情,她实在没有办法认为她是在说一个笑话。
定了定神,她转向傅雯嫣道:“衣凰不解,还请王妃明示。”
“明示?”傅雯嫣始终冷笑,“你的画像就那么 挂在王爷的书房内,你还要我明示你什么?你是要我带着你去亲眼看一看才肯承认么?只可惜,已经被我毁了一张……哈哈……若非因此,王爷他又怎会……”
她的声音突然一哽,后面的话全都哽在喉间,她垂着头,眼泪簌簌落下,原本就很苍白的脸庞此时更加不见血色。“慕衣凰,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他毫无瓜葛,却是为何,对他有求必应?从那晚在清王府,到今天这事儿,只要他请你帮忙,你就必会出手,便是连今日这般可能惹祸上身的事儿,你都愿意帮忙?”
衣凰虽是想不明白画像一事,却从傅雯嫣的话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之所以会摔跤,是因为她毁了一幅苏夜洵颇为重要的画像,而后两人发生争执,不慎之中傅雯嫣摔倒在地……
衣凰回身走到窗前,透过打开的缝隙看到苏夜洵正在院中来回踱步,虽然他面无表情,即使有也只是凝重与深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忧心的苏夜洵。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是否爱他娶的这个女人,但稚子无辜,那终究是他的骨肉,又怎会不担心?除非,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想到此,衣凰转过身对傅雯嫣道:“不管王妃信与不信,我与王爷只是朋友。”她略一停顿,看了看傅雯嫣紧张的神色,淡笑道:“王爷性情高雅,文韬武略,引得其他女子爱慕自然不是怪事,只是,他并不是衣凰所求之人。”
傅雯嫣不由脱口问道:“那你所求之人是谁?”
话说出口,方才感觉有些不妥,然此时她也顾不上那些,种植呢看着衣凰,又问一遍:“能得郡主青睐,必不是寻常之人,不知我朝是谁有这份荣幸?”
这一句话傅雯嫣倒是说得情真意切,若非因为苏夜洵的关系,她会喜欢这个这个有些狡猾的郡主的。
衣凰却是笑着摇头,并不答她。
出了傅雯嫣的屋子,衣凰脸上笑意一扫而空。
身不由己!身在帝王之家,终究有太多是身不由己束缚了他们!
苏夜洵,他是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洵王殿下,他沉冷大气,深不可测,可最终还是没能逃得过毓贵妃为巩固自己的势力而进行的安排,娶了个自己并不爱的女子为妻。
自她走出门来,苏夜洵便一直紧盯着身影,不知为何,这个明明自己昨晚刚刚见过的女子,一夕之间就让他有种恍惚之感,有一种突然间陌生的错觉,可前一天晚上他们还举杯同欢,她还叫了他“四哥”。
虽然他早知疑惑非寻常之人,早知她的山庄里会有隐蔽的护卫,所以一开始那些护卫出现时,即便他们的武功套路与布阵皆与寻常护卫不同,他也没有一丝诧异。而随后那一群突然出现的白衣蒙面之人,却让他心中忍不住地惊惑起来。
那样的身手与速度,那样的果断与狠绝,以及衣凰昨晚那一声冷到剔骨的“杀”,久久盘桓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后来进宫之后,见到睿晟帝时,所有人竟似事先商量好一般,竟没有一个人在睿晟帝面前提及此事。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若不是因为苏夜清受伤,若不是衣凰不愿看他们再有人受伤,她完全不用调出这一批人……
想到此,他不禁沉沉一声太息,衣凰,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多少,我猜也猜不到的秘密?
“还记得那晚在三哥府里我与你说过的话么?”衣凰走到他身侧,声音冷冽地问道,“这是你的妻子,你既然娶了她,就该知道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她,否则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娶进门。”
“衣凰……”苏夜洵上前一步,欲要拉住她的手臂,却被衣凰轻悄避开。
“四哥,这是我第二次为王妃诊治,为了她腹中刚足三月的孩子,四哥能否保证在今后的几个月里, 莫要衣凰再为了这个孩子……”衣凰说着看了一眼傅雯嫣房间的窗户,沉声道:“为了这个孩子,向四哥动怒?”
话说到这份上,苏夜洵心中便已明了衣凰的心思。
她终究是心善的,即便在她第一次与傅雯嫣见面之时,他就已感觉到这两人之间隐隐弥漫着的敌对之意。
他垂首,没有点头也有呀摇头,沉默少顷,他对衣凰道:“衣凰,我与你初见之时,刚与她成亲三个月。”
这一点衣凰是知道的,今年三月的那一场婚礼,办得异常隆重,当朝四王爷迎娶正妃自然是马虎不了,那阵势当真不输当年苏夜澄与岑瑾萱大婚当日。
只是那时,衣凰尚不知晓今后有一日,自己竟会与这位轰动全朝的洵王殿下有所交集,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今日这境况。
【七十八】惊魂未定风云变
八月十七,事发第三日,刑部尚书岳明松于深夜入宫,急见睿晟帝。
睿晟帝与岳明松的谈话无人知晓,便是一直侍奉在睿晟帝身边的宗正也被屏退门外。其后,睿晟帝的脸色就没有再好过,一直阴郁幽沉。
这几日早朝,睿晟帝一日不落,可是如今诸位王爷已经恢复早朝,他却是再也没有问起过关于冰凰山庄被袭一事,似乎,他将此事交与岳明松之后,已然忘记。
远远地看见苏夜澄回来,楼陌均连忙迎上,沉着脸色道:“我听闻,因着岳明松迟迟查不出线索,皇上昨日已下旨让毓古骞来主查此事,岳明松从旁协助。”
苏夜澄淡淡一笑,由着宫人将其繁重的朝服褪下换上便装,“便是如此又如何?此次事大,父皇重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太子不觉奇怪吗?”楼陌均深深皱眉,“依你所言,那晚前去刺杀之人,目标显然并不是清尘郡主,那就是说,刺客的目标该是诸位王爷当中的一个。可是,你也说了,那晚他们丝毫没有向你动手的意思,即便你落单,他们也只是视而不见,却对清王殿下和洵王殿下步步紧逼……”
说到此,他不禁一顿,脸色越来越凝重,“我只担心,只怕这一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夜澄心明如镜,又岂会不明他话中之意?
只是,他刚刚洗清冤屈,如今这样安宁静淡的生活,他实在不忍心破坏掉。
“陌均,”他低低唤了一声,“你不要担心太多,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萱儿已经在衣凰的安排下安定生活下来,三弟的伤也无大碍,便是六妹……呵呵,我真不知衣凰是使了什么法子,听七弟说,六妹的身体最近已经好很多。”
“公主……”楼陌均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公主是个好人,她不该受这样的折磨与痛苦。”
苏夜澄道:“所以,我们也该想想自己了。陌均,我知道,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让你陪着我承受了十多年的折磨,是我对不起你……”
“太子!”楼陌均连忙出声打断他,“不可如此说,陌均之所以活着,便是因为太子。”
“哈哈……”苏夜澄突然开心笑开,拉住楼陌均道:“这便是了,这便是我明明不喜欢这个勾心斗角之处,却甘愿为之拼命,为之小心翼翼活着的原因。陌均,我答应过你,等到有一天,等到我可以掌握这生杀大权的一天,我定会给你一个安心的栖息之所,让你永远安安静静,不再受世俗的困扰。”
闻言,楼陌均不禁感觉鼻子有些酸涩,转过身去,硬是强忍住了心头的不安与冲动,朝苏夜澄点头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情况突变,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刑部突然传来消息,他们在全城搜捕的过程中,抓捕到两名可疑之人,且经检查审讯之后竟发现,他二人正是那晚夜袭冰凰山庄中的两人。
消息传来之时,衣凰正与一名身着淡黄色衣衫的女子坐在醉霞阁内下棋。那女子虽已尽力着装素洁,却已然难掩她身上高贵的气息,素颜面世,未着粉黛,虽能看出年龄长于衣凰,却也能看得出她平日里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这么许久,沛儿你还是这般莽莽撞撞,没看见萱姑娘在么?”衣凰瞥了沛儿一眼,淡淡说道。
“小姐,我这是有大事啊。”沛儿才不管衣凰的语气,她若当真是要教训他们生他们的气,可就不是如今这般冷淡无奇的模样了。
“说说。”
“我方才回相府给取衣物,听得刑部尚书岳大人正在跟老爷谈及刺杀一事。岳大人说他们抓到的两名刺客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经过审讯,他们虽然还没有咬出背后主使之人,可是毓大人与岳大人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枚令牌……”沛儿说着看了黄衣女子萱姑娘一眼,有些忧虑。
衣凰已然感觉到不对经,却还是凝着心神问道:“什么令牌?”
“东宫太子府的令牌……”
“啪——”萱姑娘岑瑾萱的手蓦然一颤,手中的棋子滑落,她抬头看向衣凰,一张美如脂玉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惊惶。
“小姐,这事绝不可能!”她很坚定地朝衣凰摇了摇头,“太子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至今都很沉郁寡欢,哪有那般心思去做这样的事情?再者,太子为人一向和善,且待诸位兄弟真诚无比,他是那般欣赏小姐的为人,又怎会做出派刺客夜袭小姐山庄一事?”
她心中所想,衣凰已在听得沛儿之言的刹那想了明白,可是有些事情显然不是她们想通了就行的,顿了顿,她问沛儿道:“岳明松何故会找到我爹说起这事儿?”
沛儿答道:“这个问题老爷也有问起,岳大人说,因为老人为人耿直,向来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偏向何处,且此事涉及冰凰山庄,关及慕家上下,所以他才找老爷商量此事。这事,究竟要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又要怎么查下去。”
“呵——”衣凰无奈一笑道:“依我爹的脾气,他势必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的。”
“没错,老爷确实是要岳大人继续查下去,另外,老爷已经进宫向皇上请旨,与毓古骞一起审讯这两名刺客。”
衣凰顿然一怔,“爹要插手此事?”
“是啊,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宫了……”
此事本是属于尚书府之辖,即便要细追责任,也该是由刑部负责,且睿晟帝已经下旨由尚书令毓古骞主查此事。如今刑部刚一查出刺客可能与澄太子有关,右相慕古吟便自请插手此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