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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头真的有那么聪明?”祈卯不由得有些疑惑,他说着四下里看了看,只见面前不远处有一株花长得极为别致,他长这么大倒是从未见过,那花的花瓣似能发光一般,微微一闪,再仔细看两眼,却又失了光芒。
他忍不住向前挪了挪,取出身上的手帕盖在手上,伸手想要拉过那朵花看个究竟,却不想他刚刚挪了两步,手刚刚碰触到那朵花,便惊呼一声,待苏夜洛回身望过来时,已不见祈卯身影。
“咯咯……”轩内断断续续传出一阵银铃笑声,由小渐大,苏夜洛循声望去,只见之前在院子里找衣凰的那股小丫头沛儿大步从轩内走出,边走边笑,而那个正清眉高挑向他看来的丫头,正是他今晚要见的人,清尘郡主慕衣凰。
她虽未笑出声,然那眼角眉梢的得意之气却越发明显。
苏夜洛低头轻笑一声,自知自己已经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遮好面巾,起身走了出来。
“郡主真是好觉察力。”他朗声一笑,祈卯虽已被困,他却不担心丝毫。
衣凰抖抖眉,漠然应道:“阁下倒是聪明,竟然知道我是谁。”
苏夜洛挑眉道:“皇上亲封的清尘郡主,又御赐庄园,亲自赐名‘冰凰’,此事全京都皆知,我又怎会不知?”
沛儿“嘿嘿”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家小姐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竟然还敢带人夜闯山庄,岂不是自寻死路?”
苏夜洛笑道:“小姑娘此言差矣,我是见到有人大半夜地翻墙而入,恐其会伤了郡主,这才跟着追了进来。”
衣凰盯着他看了两眼,冷哼一笑,道:“你撒谎。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我,你是故意跟着进来的。而我,则是故意让你跟着进来的,你也知道,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们。”她说着看了看祈卯消失的地方,笑问道:“不然,为何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同伴?”
“哈哈……”苏夜洛不由仰头一笑,连连点头道:“郡主果真是聪明,看来我这点小聪明在郡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衣凰撅嘴想了想道:“要我放人也不是不可能,我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夜洛点头道:“郡主请问。”
衣凰问道:“我这山庄初成,我也刚刚住进来不到三天时间,除了我的人,你是第一个闯进这山庄的人,告诉你,为什么要来?”
苏夜洛想了想道:“我若说,我是来看一看这新成的冰凰山庄,以及见一见清雅绝世、冰雪脱尘的清尘郡主,你会相信吗?”
衣凰忽的挑眉一笑,断然道:“信。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
苏夜洛没料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这么果断,不由轻呵一声,衣凰继续道:“不过,现在你山庄也看了,人也见到了,也该离开了。”
苏夜洛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
衣凰会意,侧身瞥了沛儿一眼,沛儿会意,却有些不情愿,嘟囔着嘴嘀嘀咕咕道:“小姐,你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了?万一……”
“没有万一。”衣凰睨了沛儿一眼,眼底闪过诡谲的光芒。沛儿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那好吧。”
说罢,她走上前一步,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向着小园子的那株花扔去,而后快步奔上前去,一把抓住祈卯的衣角,将他拉了出来。
从沛儿动手到她把祈卯救出,苏夜洛的目光始终未曾从衣凰的身上离开过,似乎对怎样救出祈卯丝毫不感兴趣。
“王……公子……”祈卯惶然地看着四周,见苏夜洛眼中不见丝毫慌张,始终一副淡然从容,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苏夜洛伸手指向衣凰,道:“方才你不慎闯进了郡主布下的阵中,多亏郡主手下留情,放过你这次,还不快向郡主谢罪?”
祈卯也不拖沓,面前这人虽只是个八岁小丫头,可她毕竟是右相之女,是皇上亲封的清尘郡主。虽然多年以后,他曾是名传内外的夜行将军,可是现在他还只是个小副将。
不想他正欲行礼,却被衣凰开口阻止。
“不必。”她摆摆手道:“我只是不希望我这山庄刚刚建成就有不速之客,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你们现在就离开吧。”
说罢,伸手指向通向大门的方向。
苏夜洛轻轻一笑,眼底是无奈却又欣赏的笑意,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二人便先告辞了。”
说罢,与祈卯一道转身向着山庄大门的方向去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沛儿只撅嘴,道:“小姐,你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就不怕他们是居心叵测的宵小之徒?”
衣凰的脸色稍稍一沉,却并非是因为沛儿的话,她淡淡地瞥了沛儿一眼,不悦道:“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是谁?”
衣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道:“早与你说了,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注意观察,你怎么一点都没听进去?你看方才那人,他虽然穿着夜行衣,身上可曾有一丝贼人气息?”
沛儿想了想道:“没有,却反倒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和贵气。”
“那就是了。”衣凰撇撇嘴,“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扳指?”
这下沛儿只能摇摇头,老老实实道:“没有。”
衣凰道:“那个扳指我曾听爹爹提及过,一共只有四枚,分别刻有四神兽图案,即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这四枚扳指被皇上按着年龄排序赐给了四位王爷,换言之,拥有这四枚扳指的人只有太子、洛王、三王爷和四王爷。”
“啊?”沛儿顿时瞪大眼睛,再次看了看她们离开的方向,“那……那小姐,刚刚那个人的扳指……”
“是白虎。”衣凰说着轻轻吐了口气,凝眉道:“换言之,刚刚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夜闯山庄的歹人,而是——洛王。”
那个人竟然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扬名天下的洛王!
沛儿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衣凰伸手揉了揉她的笑脸,笑嘻嘻道:“不过没关系,他既然没有亮明身份,就说明他还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说罢,她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山庄四周若是不布下一些陷阱,还真的拦不住所有的宵小歹人。”
沛儿悻悻道:“小姐,我们才刚刚搬进来,你想要怎么折腾吗?要不……把你在右相府试过的百步阵用上?”
衣凰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还想试一试新的。对了,你回府跟爹爹说一声,今年生辰我就在这里过了,终于能安安稳稳过个安稳的生辰。”
“啊?”
“还有,把山庄里的屋子都收拾一下,青宁姑姑和红月姑姑的传书已经到了,新任红座主和青座主近日就会赶到。”她说着有些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狡黠一笑道:“总算是逃出升天了,很快就会有人陪我折腾了,哈哈……”
直到此时,她的脸上才显现出一丝与她年龄相符的玩闹之气。
【洛王之】清风明月,流光皎洁
因着洛王性格的缘故,整个洛王府都布置得尽显清幽淡雅之气,书阁与武场分落两侧,相对而立。
夏日炎炎,午后的阳光不免有些强烈,似要将外面的一切水分都蒸发。忙完手中活计的下人全都寻了僻静的阴凉处休息。
后院书房顿然就显得格外寂静。
那道浅色身影正立于案前,手中毫笔在纸上细细描绘,下笔小心翼翼,神色认真之中带着一丝醇和,嘴角笑意温雅,目光静淡。
许久,他眼底的严谨终于缓缓散去,只留一抹清和,直起身来仔细打量着自己方才所作,颇为满意。
一眼扫去,一共三幅画像,一幅是男孩装扮的孩童,却又能明显看出那是个女娃,另外两幅画里都是一个小姑娘,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三幅画所画为同一个人,这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气势却丝毫不输旁人。
却正是衣凰。
第一幅是那日在锦玉阁楼下,衣凰勒马救人,第二幅是那日在麟德殿开炉取信,第三幅则是那晚是冰凰山庄,衣凰执笔作画。
回身落座,苏夜洛的脑海里尽是那双傲气十足的冽冽冰眸,心中也暗暗赞叹这个小小丫头惊人的觉察力和胆识魄力。回想起半月前他与祈卯夜探冰凰山庄一事,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拇指上的扳指。
他原以为,以衣凰那般傲然的脾性,就算不拿他怎样,也绝不会轻易放了祈卯。所以,当她大大方方放他们离开之后,他心中一直有所疑惑,直到他们出了山庄大门,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扳指,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难怪那晚他丝毫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衣凰却轻轻松松便放走了他,她定是认出了他手上的白虎扳指!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小姑娘就更加不能小觑了。毕竟,如今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就能有这份心思,有这种淡然镇定的气势,假以时日,必会变身为凤,大有作为。
听闻第二日她生辰,一整天都待在冰凰山庄,到了府上的客人都是慕古吟接应着。而她自己到了晚间方才回府一趟,与慕古吟简单用了晚饭,便又回到了冰凰山庄。
虽是如此,他派去的人却说冰凰山庄那一晚倒是闹腾不已,一点不像一座静立郊外、无人问津的庄园。
遗憾的是,那晚睿晟帝召他入宫商议出兵东海一事,他未能亲自前去,着实可惜。
想来,自己已有半月未曾踏足冰凰山庄,不知她近日过得可好。
盛夏,莲荷盛开,满园阵阵清香。又是月中,空中圆月洒下轻柔微冷的银银月光,与这月下莲荷融为一色,香色俱在。
“唰——”
长剑清鸣,循声而去,只见那道小巧的身影正凭空而起,手中长剑如她身形一般,流转自如,似乎早已与她本身融为一体。那是一柄软剑,柔韧极佳,却也极难控制,苏夜洛认得这柄软剑,他倒是没料到她小小年纪竟能将这柄剑控制得如此得当,收放自如。
眼看紫薇软剑在半空中挽出几朵漂亮的剑花,而后又直击而下,挑起池中的一朵白荷在剑尖,那朵白荷便随着软剑在空中游走,时起时落,翩翩起舞。
月下舞剑,长剑邀莲。清风明月,流光皎洁。
蓦地,苏夜洛神色一变,微微蹙起俊眉,压低身子侧身望去,果见两道身影似是从月中而下,手中长剑一闪,竟是朝着衣凰刺去。
他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压抑住了自己站起身的冲动,他看得出,这两人手中之剑虽都朝着衣凰刺去,可是都非致命的狠招,且看她二人年纪,不过是与衣凰相仿的小姑娘,想来怕是她的那些闹腾的朋友,应该不会出手伤了她。
最重要的是,衣凰那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神色,似乎早已料到她二人会出现,也很有把握自己不会输给她们,所以丝毫没有慌张之色,长剑一挑,与二人交上了手。
苏夜洛不由低头一笑,为自己这瞬息万变的心境,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担忧。
转过身,他仰躺在夙瑶阁顶,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空中明月,而后缓缓阖上眼睛,听着三人手中长剑相碰撞发出的“叮当”之声,在脑海中勾勒着衣凰舞剑的模样。
今夜倒也算不虚此行,至少,他知道下一幅画该画些什么。
而今晚这一行,只怕也是他今年的最后的一行了。
近日来东边来报,一直都不安分的东海附近最近越发难以控制,动乱不断,海盗与倭寇盛行,边境百姓饱受其苦,民不聊生。
不用多想也知是那高丽使者搞的鬼,此次高丽铜炉一计不成,便又开始打起边境的主意,煽动与东瀛一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