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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琅峫所言定是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以九陵王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乖乖听从与琅峫?”说着,他挑眉冷冷一笑,“琅峫狡诈无比,绝非九陵王所能敌。从衣凰离开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双方一致僵持,不见任何人有举动,琅峫这一招借刀杀人,杀得可真是无影无踪,与自己不沾半点关系。”
冉嵘顿然醒悟,慨然道:“末将明白了,琅峫见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想要探一探我们的底,可是又不想折损自己的兵将,他明知九陵王此人高傲霸道,听不得别人谏言,便故意告知九陵王让他按兵不动,九陵王听了自然是不服气,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所以举兵来袭。”
苏夜涵呵呵一笑,点点头,见状,冉嵘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个琅峫真是狼子野心,心够狠的。只是……”
正说着,他突然又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如此一来必会激怒九陵王,难保其必会伤及立谷关内的大宣百姓,再者,这次九陵王吃了这么个大亏,接下来一定会更加谨慎,按兵不动,他们不动,我们怎么打败他们?”
苏夜涵昂首而立,笑容虽然很淡,却包含万千,嗓音澹澹道:“大宣的百姓他不会伤害的,不管是因为何故,既然他志在拿下大宣,那在他心中,大宣的百姓就是他的百姓,今后他若是想在大宣站稳脚,不激起民怨,现在善待大宣百姓就是他必做之事。再者,若他真的决定按兵不动,那我们就变被动为主动,正所谓,山不过来我过去。”
闻言,冉嵘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握了握拳,道:“皇上所言甚是。不过百十人便可搅得他整个立谷关鸡犬不宁,顾前不顾后,若是整个七星军与十二地支军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定能让九陵王和琅峫有来无回!”
苏夜涵没有出声应他,眼角的凌然笑意却道明他心中所想。他抬眼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初阳,红润温煦,衣凰曾说过,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像这初阳一样,清润温良,温暖照人。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朕给他们三天时间,吃喝玩乐也好,骑马射箭也好,三天之后一切回归原样,届时,也就到了一举拿下立谷关,拿下九陵朝和突厥之时。”
“是,末将这就去办!”
【四百一十四】寸丝寸缕皆是情
立谷关内却是一片混乱,城门处满地狼藉,四处仍可见星星火光,残垣断壁处处皆是,放眼望去尽是死伤。
身着九陵朝军服的将士来回奔走穿梭,将受伤之人抬离此处,远远地看到那一队人快步走来,全都下意识地闪身让到一边,垂首行礼。
“王……”
九陵王满眼红色血丝,怒形于色,双拳紧紧握住,恨不能将袭城之人碎尸万段,然而他又不能让身旁将士看出来,只能强忍着咽下。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何人袭城?”
“回禀王,暂且……”身旁随从满脸惶恐,战战兢兢道:“尚且不知……”
“没用的东西!”九陵王如他意料之中的一声怒斥,“从敌人袭城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你们竟是连来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没有一丝线索,本王要你们有何用?就是让你们这般为本王守城吗?”
“王请息怒,来人实在是……”
“王,此事怪不得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子声,几人回头一看,只见卢恒带着一队军士大步走来,手中握着几只羽箭,“王请看。”
九陵王心头虽恼火不已,然卢恒之言他还是忍不住细细思索起来,接过羽箭在手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王请仔细看看箭头。”
九陵王依他之意仔细看了两眼,蓦地,他神色一变,浓眉皱紧,将羽箭紧紧攥在手心,咬牙恨恨道:“果然又是他……果然是他苏夜涵!”
沉了沉气,九陵王冷静下来,冷声道:“把昨夜的情况再说一遍。”
“是。”一名领将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昨夜,末将当值守夜,之前一直安然无恙,卢将军领兵去了明城之后,末将与众兄弟还在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该到那边,就想着这一次王已经精心准备,而且是卢将军亲自领兵前去,定能杀银甲军一个不备,兄弟们还在想着,等卢将军回来之后,好好庆祝一番,却是不料……不料刚刚有人回来通报说卢将军与银甲军交上了手,城门就出事了……他们个个都似有飞檐走壁之能,轻而易举地就跃上了城墙,且没有一丝动静,他们先是杀了瞭望台的兄弟,后又解决了城墙上的守兵,多亏巡夜军队路过,这才发现了他们……”
“啪!”手上一用力,羽箭应声断成两截。
领将吓得顿然收声,惶恐地看了卢恒一眼,卢恒眉头紧蹙地瞥了瞥九陵王,对那领将道:“继续说。”
“巡夜军发现他们之后,及时通知了大家,只是当时城中守兵只有五万人许,分守四处城门,而被他们夜袭的南门原有两万人,末将正打算把其他地方的人手调来救援,却发现其他城门竟也遭到了夜袭……”
“他们来了多少人?”九陵王声音已经冷到极点,同时心中亦疑惑不已,他只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而,当他听那将领报出人数,顿时就怒了——
“约……约百十人……”
“什么?”九陵王与卢恒齐齐一惊,卢恒沉声问道:“每处城门?”
“是……是所有人……”
“胡说!”九陵王全然不信,不由怒喝,“百十人!百十人如何破我五万守兵?本王的弓箭手呢?他们攻城时,你们近战处于优势,难道,难道连放箭也不会吗?”
“王!”那领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欲哭了出来,声音颤抖道:“末将正要告知王这件事……这些人为了行动方便敏捷,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连一片盔甲都未上身,可是……可是我们的弓箭手却是拿他们没辙,他们个个反应灵敏迅速,轻功极好,在箭雨中穿梭自如,更重要的是,即便有人不幸被箭射在身上,却似刀枪不入般,竟是没有受到一点伤,那箭……根本就射不中他们……”
顷刻间,九陵王与卢恒齐齐色变。
两人相视一眼,满脸惊愕,尤其是九陵王,一副完全不可信也不远信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低声沉喝,“刀枪不入?哈哈……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非但刀枪不入,且仅百十人就破了本王的五万守兵?”
“有可能。”卢恒比他冷静很多,沉沉道来。
闻言,九陵王又是一愣,噤声,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卢恒,只听卢恒缓缓道:“王可知道洵王的龙武十八卫?”
“自是知晓,上一次在小镇上救走慕衣凰的人就是他们。”
“那,章州夏长空的无影队呢?”
“无影队乃是夏长空的亲卫队,擅长用剑,个个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直接听命于夏长空一人,听说只有特殊任务才会交由他们……”蓦地,他话音一顿,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就算他们是苏夜涵专门训练出来的高手,就算他们当真有飞檐走壁、上天入地之能,可是,他们身不披甲,又是如何能躲得过本王的弓箭手,如何能刀枪不入?”
卢恒思索片刻,沉吟道:“也许,他们并非身不披甲,极有可能他们身上穿了盔甲,只是我们……我们看不到。”
九陵王愣了愣,怔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卢恒叹了叹气,肃然道:“末将尚且不能确定,请王给末将一些时间,末将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九陵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是无声默认。
卢恒却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凝眉嘀咕道:“难怪银甲军会不急不忙应战,原来这一切他们早已都知晓。如果本将猜得没错,苏夜涵定是在我军中安插了眼线!”
“竟有此事!”一言出,九陵王不由怒吼出声,用力将手中断开的羽箭狠狠摔在地上,满眼杀意凛凛,喝道:“传令下去,清查全军,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不知死活,竟敢混在本王的军中做鬼!”
闻言,身旁一众将士皆心下一寒,连忙垂首应声道:“是——”
看着众将士离去的身影,九陵王不由阴冷一笑,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苏夜涵,既然你跟本王玩阴的,本王便奉陪到底!琅峫说的对,现在不是与你正面相碰之时,既是如此,本王就之能迂回取胜了,届时,你不要悔不当初才好!”
……
“嘤——”
一声怪异鸟叫,宫人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的空中一闪而过,可是再抬头仔细去看,整个天空空荡一片,哪里见半点影子。
含象殿花园内,玄音华服玉立,微微抬起手,远远地看见一只黑点向着几人飞来,转瞬便到了跟前,乖乖落在玄音的手上。
玄音熟练地从流星鸟的翅膀下取出一封信函交到衣凰手中,清泠一笑道:“看这信札的手法,想是有好消息传来。”
衣凰坐在圆桌旁,神情有些懒散,听得玄音所言,却还是忍不住满意一笑,打开信函看了看,点点头道:“我为他们准备的东西他们总算派上用场了。”
“什么东西?”
衣凰将信函交给玄音,站起身道:“在战场上,出了将帅要懂得如何布阵用兵之外,将士本身的反应灵敏与否也很重要,这就如同两位高手对决,谁快一步,谁赢的胜算就更大些。之前娘亲避居北疆深山,独守白玉真衣,那个深山附近便是皑皑白雪堆积不化的雪山,山里生存者一种和灵影一样的灵物,冰蚕。”
“冰蚕?”闻言,玄音顿然一喜,像是想到什么,惊喜问道:“难道衣主已经用这些冰蚕……”
衣凰笑而不语,已然默认。
玄音下意识地舒了口气,道:“这样一来,解除大宣之难就更加容易了。想来,倒是多亏了夙瑶衣主的英明,也多亏了衣主心思细腻缜密。”
衣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笑道:“我哪里来的心思缜密,我现在每天说话做事丢三落四,白芙哪一天不要唠唠叨叨个没完?”
玄音轻笑出声,看了看衣凰有些臃肿的身体,叹道:“将为人母,都是这般。前些天听说红座主一时大意,忘记了换茶水,竟将隔夜剩下的茶水当做新茶,洵王喝了只觉味道不对,又不便与红座主明说,结果闹了一夜肚子……”
闻言,衣凰顿然笑出声。
玄音继续道:“后来,洵王殿下找来了伺候红座主的几个下人,挨个狠狠训斥了一番,将他们全都遣散去了,给红座主换了一批新的下人,并再三叮嘱王妃生产在即,一定要照顾好王妃,谁若做的不好,定要种种责罚……”
衣凰原本笑得欢,却在听到玄音说红嫣身边换了一批下人时,笑容蓦地一滞,继而收住。
“倒是怪了,红嫣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不是应该把照顾她最久的下人留在身边细心照料着吗?怎么会突然换成新的下人?”
玄音笑容也突然一顿,似是明白了衣凰话中之意,不由与衣凰一起蹙起眉头,“衣主的意思是……”
“呵呵……”衣凰笑了笑,微微摇头,“许是我多心了,不管怎么说,红嫣与洵王成婚已三载,就算洵王有什么事,防着谁也不会防着红嫣。”
“但愿如此。”玄音点点头,道:“衣主放心,红座主那边玄音会让人小心留意着,一有情况便通知衣主……不过,衣主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切不可出一丝岔子。”
衣凰无奈地摆摆手,叹道:“知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