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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能断定,我们所有人皆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锦袍男子冷声低喝:“说。”
“是。那两人的身手,只怕就算是王爷在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男子的眸子不由一沉。
“属下才疏学浅,只勉强根据自己看过的一些书册,初步猜测这两人所用招数乃是佛门武功,男子所用乃是普阿指,而那个女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菩提心法……”
“倏忽——”听闻此言,锦袍男子的神色骤然一阵冷冽。
菩提心法,女子所用。
据他所知,如今这世上会使用菩提心法的女子,就只有一个人——玄清大师的亲传弟子,慕衣凰。
如果那个女的是慕衣凰,那与她一起出现、会使得普阿指的也就只可能是一个人,苏夜涵。
他不由再度看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嘴角渐渐浮上一抹浅笑,如果碰上的是他们,那这些人空手而归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他们与那船坊的老板究竟是何关系?堂堂一朝之君与皇后,怎会与一个小小船坊的老板有着如此深的交情?
自从那日在小亭里,他无意中发现那艘船上有人在悄悄监视着他和衣凰的一举一动,他便对江月船坊留了心,随后派人暗中查探,得知那船坊的老板终日遮面示人,神秘万分,后又打听到他曾留住七香楼,却未曾点过任何一位姑娘……
苏夜洵相信,这船坊的主人来头定不简单,然却没想到,他会和衣凰搭上关系……
【三百六十八】帝意已决断难改
苏夜涵肃目沉眸,神色清冷,定定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衣凰,二人各怀心思,从江月船坊出来以后就一直心事沉沉,聊聊无声。
眼看着已经三更天,两人夜行风中,不免有些披星戴月而归之感。
“衣凰。”终于,苏夜涵轻轻开口,自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衣凰。被他这一喊,衣凰稍稍一愣,回身看他问道:“何事?”
“有心事?”
衣凰顿然沉默,垂首想了片刻,折身走到苏夜涵旁边,主动伸手紧紧抱住他。
“玄凛……”她语气怅然,带着一丝慵懒与疲惫,闻声,苏夜涵伸手抚上她的肩,柔声道:“不要勉强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人心不安,必有祸乱。”
“你说,先生会不会恼我?”
“怎会?”苏夜涵不由失声轻笑,尽管他已经尽力掩藏,可他眼底的深沉衣凰却看得清楚,看得出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衣凰便将头枕在他的胸前,不再说话。
沉默许久。
许是感觉到衣凰的心里依旧不安,苏夜涵不由得拍拍她的头,小声道:“别再多想,我能明白,先生便也能命白,他与我是亲手足,他的心思我能猜得到。若是换做是我,怕是也不会告诉先生,今晚那批刺客的真实身份。”
衣凰原本还算淡然,听得此言不禁稍稍一愣,抬起头来呆呆看着苏夜涵片刻,而后无奈笑道:“就知道我瞒不住你。”
苏夜涵俊眸如水,微微眯起,浅笑道:“唐肃死后,曹溪便是四哥身边唯一最得力之人,他既然是派了曹溪亲自带人去,显然是早已看出先生不是一般人,如此,先生只怕会有危险。”
蓦地隽眉一拧,衣凰惊道:“是了,他已经注意到先生的危险。”
苏夜涵点头,“那日他在小亭中,定是发现了先生的存在,事后也必然派人调查过先生的底儿,正因为查无所获,他才会派人夜探。如今刑部与御史台皆在他手,便意味着全京的安全防卫及城里城外的秩序皆由他掌管,莫说他暗中打探,即便他要大张旗鼓地去查先生的江月船坊,旁人也说不得半句闲言——”
“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衣凰随意一笑接过话,她轻轻咬咬嘴唇,沉吟道:“所以我才故意使出那一招,我相信,曹溪一定会回去告诉他,而他也一定能猜出今晚的人是你我。”
“你是想……让他不要再过问先生的事情。”
“有这想法,不过……”她又摇了摇头,“依他那般不依不饶的性格,想要让他就此收手,只怕有些困难。所以现在先生的江月船坊已经不安全,要尽快想办法把先生转移。”
“转移到哪里?”
蓦地,他浓眉一挑,低头斜视着衣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禁皱眉道:“你又在动什么脑经?”
衣凰笑得狡黠,咧嘴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得到。”
苏夜涵便不再多言,携了衣凰在侧,快步向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靖韪三月二十,北方传来呈函:银甲军在半途中遭到阻截,深陷敌军所设下的迷魂阵,好在自从银甲军归苏夜涵所统之后,军中众人闲暇之时都会学习些许结阵、破阵之法,一个小小的迷魂阵倒是未曾拦住他们行军的脚步,只是也损伤了百十人。
银甲军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将他们折损百人一向十分困难。这军队尚未抵达大宣,便于途中受阻,好在军中将士都未曾受到丝毫影响,否则此次大宣一战,胜负实难料。
按着祈卯与冉嵘各传信函的时间来算,如今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大宣境内,饶是如此,听闻此事嘉煜帝依旧震怒。
于大宣而言,全国之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五万,十五万天朝银甲军可于抬足间踏平整个大宣王都,然今却在大宣的王都钧遥城外受损,传进大宣,未免让人笑话,失了天朝威严。即便不会影响自己人的心思,然敌军必是心花怒放——
这尚未见着敌人的面儿,就被狠狠摆了一道。
而且,如今看来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了,贺琏人就在大宣,在背后给那个匿名人出谋划策、布阵截击银甲军的人自然也是他。他钻研各种奇异阵法多年,算下来他比夙瑶对于阵法的研究要精通得多。如今银甲军只能在作战经验和自身能力上占上风,其余的,怕是很难。
三月二十二,又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入宫中。
三月二十三,早朝。
嘉煜帝一言,震惊朝堂。
琅峫所料果然不假,苏夜涵恐冉嵘和祈卯会败在贺琏手中,他果然要亲自前往大宣督战。帝王亲临战场御驾亲征本不足为奇,尤其苏夜涵登位前已然是领将身份,他若亲自前去,银甲军必会士气大增。
然眼下让人不安的是,嘉煜帝本就登基不久,刚刚一年,刚刚稳了朝政,便又要领军远去,且是路途遥远的北疆,别的不说,这一来一回就要将近两个月的路程,换言之,此一去,少则少五月,多则一年,甚至更久。
崇仁二十五年与突厥那一战,便一直拖了将近一年。
“皇上,北方战乱危险,刀剑无眼,皇上万金之躯,亲临沙场实在太过不妥……”
“皇上,您初登大宝一年,朝里朝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解决,您这一走,朝中诸事当如何处理?”
“臣等认为,那北疆有阴险小人,旁人拿不住,只有皇上才能捏住他,若有皇上亲去督战,此战我朝必能凯旋而归!”
“微臣不才,不动那些五行异术,不能替皇上分担忧愁,可是皇上若要亲自前去……这……臣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苏夜涵站在三尺金台上,俯视众臣,目所及处皆是黑压压一片,他的神色顿然就沉冷下来,淡淡一笑,笑意清凉。
百十名文武百官,他只看到寥寥数人还微微抬首看着他:苏夜洵、苏夜泽、绍元杨、慕古吟、岑寂以及裴裘鲁。
淡然、微怔、沉敛、平和、深邃……
神色各异,却无一人是强求他留下或者离京,他们在等,等身为君王的他给出自己的决定。因为他们都很了解他们的嘉煜帝,他若真的决心要做一件事,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他。
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痛,就快断掉突然只听一道冷澈的嗓音在殿内缓缓传开: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多言。此次大宣一战乃是朕登位之后的第一场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朕不是不信任冉将军与祈将军,只是他们的敌人是个可怕的人,唯有朕亲往方能与他相对,众卿就不必再劝。”
而后他站起身,一撩衣摆,正色道:“传朕旨意,朕亲征这段时日便由洵王代理朝政,泽王、老国公与二相从旁协助,朕希望,待朕凯旋归来之时能看到朝内清稳、百姓安居、四海升平——”
“臣等遵旨——”
【三百六十九】鸾凤和鸣伴驾行
随着天气回暖,京中往来进出的人渐渐增多,从各地赶来走亲访友、谋求出路的人大把地有。自从嘉煜帝登基之后,除了稳固朝政,京都及附近各城的商业也在努力促进。有华、靳两家商业大贾带动推进天朝商业,这一点倒是用不着嘉煜帝多费多少心思。
最近进出宫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睿晟帝在时便允了华靳两家每年春季可进宫向华太后和靳太妃汇报去年一年的收益,长此以往,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远远地看见那两辆马车缓缓驶来,宫门守卫不识马车上木料、布料的好坏,然那番凌人贵气他们却感受得清楚,稍微有些眼见的小兵已然认出那是哪家的车驾,不等到前来便后退一步,让出道儿来。
两辆马车,前面一辆的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挂牌,上附“华”,后面一辆上附“靳”,字虽小,却鎏金耀眼。那作帘的料子乃是金帛绣的蜀锦,寻常人家用来做衣都尚觉奢侈,更勿论是用来做马车的帘子。
便是那垂在两侧的珠帘亦是由珍选的上品珍珠,颗颗都有小指甲盖那么大,甚显纯白富贵。
新来的小兵不知情况,但也算是识相,见来人气势斐然,军中资历较老的几人都已退下,便也跟着退下,直到两辆马车从面前缓缓驶过,方才小声问道:“这两位是何人?”
有人答:“掌管我朝所有商业命脉之人。”
“当真?”
那人便笑了笑,伸手指着他的全身上下,“你每日所饮、所食、所戴、所穿、所配、甚至是所见之物,又有几样不是出自华靳商号?”
闻言,众人皆愕然,一时无声。
三月天,百花盛开,香溢满园。
两名宫人装扮的丫头,一人手中托着盘子,另一人手里提着一大包草药,正急匆匆地往着含象殿赶去,根本顾不得去仔细看身边的过人。
眼看着含象殿已经近在眼前,两人的脚步不由得更快,竟是没有注意身边盛装的几人,突然其中一人一步踉跄,狠狠撞在前面一名女子身上。
只听得“哎哟”一声,被撞的那人身形一晃,差点摔倒。亏得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
随行的姑姑立刻出声喝道:“谁这么不长眼睛,冒冒失失撞了靳夫人?”
“对不对……”一听“靳夫人”三个字,撞人的小宫女顿然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地行礼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姑姑不管,继续呵斥道:“谁允许你在宫里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
另一名宫人跟着求情道:“姑姑息怒,奴婢无心冒犯,只是月妃娘娘病了,奴婢急着给娘娘送药去,这才惊了这位夫人。”她说着又拉了瑟瑟发抖的小宫女一把,“还不快求靳夫人饶恕?”
“靳夫人饶命……”
“月妃娘娘?”突然只听另外一名身着轻衫的女子低吟一声,侧过身来看着几人,问道:“是大宣的皓月公主?”
见有人识得自己的主子,小意顿然一喜,忙道:“正是!”她说着微微抬头偷偷瞥了说话之人一眼,只见她的装扮该是三十来岁的年纪,却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