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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潆汐脸色骤然一变,皱眉道:“七哥!”
“公主。”冷天月心知苏夜涵和衣凰二人宠着她,但又怕她做得过了头,忍不住出声提醒。
冉嵘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微一抬头就看到正注视着自己的青冉,他不言,只是微笑,青冉却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想这一切被衣凰尽收眼底,眼看着两人眼底笑意温润,带着甜暖之意,衣凰不由垂首端起杯盏呷了一小口,后道:“酒似乎没了,青冉,你到前殿取两坛酒来。”
“是。”青冉应声,正欲离去,却听衣凰又道:“这天冷路滑,可否劳烦冉将军陪同青冉走一趟?”
冉嵘一惊,连忙起身:“臣遵旨……”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衣凰的用意,一向沉着冷然的面上闪过一丝讪讪笑意,对着掩面偷笑的几人点头致意,而后随青冉一道离去,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苏夜洵那爽朗轻快的笑声。
苏潆汐忍不住拍了拍手,而后又似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笑意顿然消失,悻悻道:“若是四嫂也在那就好了,这里独独缺了四嫂。”
她本是无心之言,衣凰与苏夜涵也都听得明白,倒是冷天月不由得轻轻皱眉,不知她所言何意。苏夜澜面色清淡,他虽不知苏潆汐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无意过甚细问,只是兀自端起茶盏慢慢品着。
意识到自己多言,苏潆汐连忙噤声,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沉默许久。
蓦地,衣凰凤眉微蹙,苏夜涵也下意识地凝起眉峰,同时朝着通往前殿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后,果见几道人影匆匆而来,除了前去取酒的青冉和冉嵘,还有另外两个人,待走近一看,几人顿然变色。
“属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俯身行礼之人正是前往岷城接回元丑的方亥,此时他脸上一向顽劣的笑容早已消失,露出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情,看了看苏夜涵,又看了看衣凰,有些欲言又止。
随他同来之人并非与他一道前往岷城的易辰,借着宫灯的灯光看去,该是个年轻的女子,似是受了重伤,冉嵘和青冉都是小心地扶着她。
“先说正事。”苏夜涵丝毫不含糊,方亥也不好再犹豫,向身后的那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都是自己人,便正色道:“皇上可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大宣国的传信?”
苏夜涵点头,再次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觉身形有些眼熟,只是此时她面遮轻纱,又侧着身子,有些看不清楚。
一个多月前,他确实接到过大选传书,信中道是大宣如今面临危难,急需天朝施以援手助其渡过难关,并且他们已经派出使者前来,欲当面向嘉煜帝言明情况,望天朝皇帝能念在两国多年交好的份上,善待大宣使臣。书信乃是以汉字写来,不免惹人怀疑,然书信上印有大宣王的玺印,又不像是假的,于是苏夜涵与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待这位大宣使臣到了之后再行定夺。
“记得当初皇上和娘娘都曾好奇过,大宣国与我朝那是邻国友邦,会写咱们的汉字虽不足为奇,但是写得这么好,言辞如此得当、拿捏有度的倒是十分难得,怕是今日,皇上和娘娘就要知道其中缘由了。”
说到这里,几人心下都明白了三分,身后这个随方亥一起出现的女子应该就是大宣的使臣,只是若她只是个普通的使臣,方亥这般的神色不免有些怪异了。
“你就是大宣王派来的使臣?”静冷浑厚的嗓音打断众人的思绪,苏夜涵目光凛凛地看着那女子,虽是在问,神色与语气已然确定了她的身份。
迟疑片刻,那女子终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正过身直面看着苏夜涵,抬手缓缓除去面纱,露出原本清隽秀丽的面容,而众人见之纷纷惊了一惊,便是苏夜涵也不由得一怔。
“玄音?”
他起身,尚未上前,玄音便欠身向他行了礼,“大宣使臣阿于那月参见天朝皇上、皇后娘娘。”
阿于那月……阿于,那是大宣王室的姓氏。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尤其是苏潆汐,眉头已经拧成托儿,却依旧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于那月?她不是玄音吗?她是玄座座主玄凛即苏夜涵的心腹,是玄座最得力的弟子玄音,是苏夜涵十多年前外出之时救下的小姑娘玄音啊!
“七哥,她……”苏潆汐话刚出口,就被人一把拉住胳膊,回头一看正是冷天月,他朝苏潆汐摇摇头,使了个眼色,苏潆汐这才注意看苏夜涵和衣凰的脸色,虽看不出深浅,然那气势已经不同,她隐约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
“我刚出了大宣不久,就被人跟上了。来京途中,一路都有人随后追杀我们,随行护卫皆已被杀,我随身带着的两只流行鸟一只被他们射杀,一只受了伤,万般无奈之下便只能一路躲藏,小心赶路。凭借着这些人跟着你所学的那些经验倒也躲了一段时日,可是却在岷城暴露了行踪,再度被他们盯上,着了他们的道儿,被他们打伤。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遇上了易辰和方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有些气力不支,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身后的床栏上,这一路的身心劳累加上她身上的伤已经让她去了半条命。
后面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易辰和方亥跟随苏夜涵多年,他们早已知晓玄音的存在,更清楚她与苏夜涵的关心。衣凰出现之前,除了六公主,玄音便是苏夜涵接触最多、最关心、最亲近的女子,即便没人点破,但是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玄音姑娘对苏夜涵这般忠心不二,不仅仅是因为她为人忠诚,更重要的,还有那一份情意。
是以,当他们在岷城碰见身受重伤、被人追杀的玄音之时,无论如何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救下,带回京中,即便不知她大宣使臣的身份。
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之后,二人不敢有片刻耽搁,加之心中担忧着她和元丑的伤,一行四人几乎是片刻不歇地赶回京中,而后易辰带着元丑去医治,而玄音坚持要先见一见苏夜涵,方亥无奈,只得将她带到了清宁宫。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弄明白那些追杀她的究竟是何人,而眼下,苏夜涵最关心的显然不是那些追杀之人。
“阿于氏是大宣王姓,而大宣王室传至大宣王这一辈,就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宣王,另一个是大宣王唯一的妹妹皓月公主,既然你复姓阿于,那你与大宣王、与皓月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冷峻面上不带丝毫笑意,清寒凌冽,这般严肃的神色少难见到,玄音早已料到,从她踏上前来天朝的路她便知,所以她只是凄清一笑,神色又莫名的坦然。
“我便是大宣王那唯一的妹妹,皓月公主阿于那月。”
【三百四十二】求助天朝结姻缘
苏夜涵神色不变,依旧冷峻如冰。聪明如他,从方才玄音自称“阿于那月”的那一刻开始,心里便已经在琢磨她的真正身份,待听得她说自己从大宣领了大宣王的命令前来,而那传书又是以汉字所写,他已经猜出个大概。
玄音跟随他这么多年,对汉字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对诗词的熟稔,他全都一点一点看在眼里。也难怪当初看到那封信他会觉得字迹有些熟悉,却没想到正是自己身边亲近之人。
“我的曾祖父是汉人,便也是当年守卫歌离谷的谷主。他是在外出打探外界消息,途径大宣之时遇上了我的曾祖母,只是曾祖父终究是要回到歌离谷去的,他走的时候并不知曾祖母已经怀有身孕。后来曾祖母在大宣国生下了母亲,可是曾祖母却心忧成疾,年纪轻轻便去了。她本是祖父的一位远亲表妹,是以她去世之后母亲无人照顾,便被祖父接进宫中,后与我父王相识相恋,这才生下了我。十五年前的大宣之变想来你也都还记得,彼时父王病逝,哥哥尚且年幼,朝中乱臣叛变,他们领军一路杀进都城,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曾祖父的事情。哥哥派了一行暗卫保护我逃出王城,想要他们带着我去歌离谷找曾祖父,却没想到半途中被乱臣之人截住……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你带人出现……”
她喉间狠狠哽了一下,泪滴无声落下,双眸却紧紧盯着苏夜涵的侧脸,不曾转移分毫。
苏夜涵自然是记得,那一年大宣突然派人向天朝边城守将求救,边城守将不敢妄自做主,只得快马加鞭传信回京询问睿晟帝的意思。大宣承诺,若是天朝此次愿出手相助,今后便向天朝称臣,互结友邦,互通有无。当时冉嵘的父亲冉老将军尚且健在,睿晟帝便派了他带兵前往相助,而苏夜涵便悄悄跟随他去了大宣。
那时冰贤妃刚火陨不久,睿晟帝对他宠溺有佳,闻得他要出门涨一番见识也未曾有阻止之意,便允了他去。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此行,他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下了大宣唯一的公主,皓月公主。
当时他并不知玄音的真正身份,她亦未言明,只道自己是投奔亲人,半路上遭了贼人劫杀。她说她要去歌离谷,那里有她的外公,可是之前她却从未去过歌离谷,更从未见过她的外公,她只有一枚小令作为信物。苏夜涵见她独身一人,恐她路上再遇上贼人,索性一路将她送到了歌离谷。
据传百年前世存尧氏一族,族中之人天赋异禀,识兽意通鸟语,可与鸟兽相谈相交,可使鸟兽为其办事。由是因此,所有人都想得到尧氏一族的协助,无论是欲夺江山之人还是在位帝君,久而久之,在这场分争执中尧氏一族无辜被杀惨死之人不计其数,所剩无几。其后,尧氏一族几位长者经商议之后决定,率领全族之人寻得一处人烟绝迹之处隐匿起来,再也不过问这尘世纷扰,避世而居。
这些本已是百十年前的传说,而直到苏夜涵带着玄音进了歌离谷,他方知那个传说中的尧氏一族是真的存在。山谷中飞鸟走兽不计其数,却无一只攻击人类,相反,反倒与其中之人相处和睦,在玄音和苏夜涵几人出现之后,立刻露出高度的敌意和警觉。
“后来你随冉将军回京,我留在歌离谷,一直到大宣朝政安稳平静下来,哥哥派人来将我接回。我并非正统尧氏族人,有些东西学起来并不容易。所以我回到大宣待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再次回到了歌离谷,并在那里一待就是两年,这两年来我一边学鸟兽之语一边打听你的下落和身份,最终还是让我打听到了,所以我便独自离开歌离谷,只身前来京都,来找你,后来成为玄座的弟子玄音……”
苏夜涵眉峰一凛,沉声问道:“而由始至终你都瞒着我你的真实身份,若非这一次大宣再次有难,你便准备一直瞒着我,是不是?”
玄音轻轻摇头,苦笑,“瞒你……我何时何事瞒得了你?我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你,而这一次大宣国难,我自知后退无路,只得硬着头皮而上。”
如花美人,娇弱无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然,苏夜涵的神色却出奇的漠然,眸色寂冷,如炬目光紧紧盯着玄音,半晌方从齿间丢出一句话:“若是我不愿出手相助,你打算如何?”
玄音顿然怔住,呆呆地看着他,一双碧海深眸中看不出他任何心思和想法,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向来都看不透。便是有十多年的交情摆在眼前,他这句话一出口,她仍然猜不透他所言是真是假。
“为……为何……”
“那为何,我一定要出手?”他不动声色,玄音的神情似乎全然没有进入他眼中。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