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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前天那个小兵将这香料拿来相询,哀家才会觉得奇怪无比,擅自做主留下,想给你看看,看你是不是能查出些什么。”
“母后是怀疑,这盒香有问题?”
华太后点头道:“依那小兵所言,这香是进出宫门之人不慎落下的,哀家就怕莫不是与那晚盗贼有关?”
衣凰那盒香收好,对华太后淡淡一笑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派人好好查一查,既然这盒本该已经不存在的香出现了,那就说明当初的三盒香去向不尽如母后所知,待儿臣好生查出真相,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华太后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两人正相谈间,突然一名宫人匆匆入内,慌慌张张禀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与南诏王遇刺了……”
“什么!”众人骤然一惊,衣凰与华太后同时起身,惊问出声。
“皇上与南诏王并无大碍,只是睦莲公主为皇上挡了一刀,受了重伤……”
【三百零七】流水拂意落花情
宫外别院清漪院内乱作一团,只见大批伺候的宫人进进出出,手中所端盆子里的水鲜红,好像那不是水,分明就是血。
一旁,南诏王脸色煞白,早已站立不稳,向着蒙莲所待的房间伸了伸手,却是腿脚发软,挪不动步子。
苏夜涵神色亦是凝重万分,见得南诏王这副神情,不由眉峰一蹙,稍作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走进屋去。
有闵吉在,他进不进去都没有什么不同。
“皇上……”沉思间,闵吉那苍老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抬头就看见闵吉略有些为难地站在门旁,定定看了他两眼,“睦莲公主……想看看皇上……”
冷眸骤然一收,苏夜涵睨了他一眼,而后淡淡道:“你方才说里面的人正在替她清理伤口,她既是伤在胸前,这个时候朕进去怕是多有不便。”
“是……”闵吉点点头,显然是同意苏夜涵的说法。
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蒙莲喊着要见苏夜涵并非他有起死回生之能,而只是想看他一眼而已。虽然她到兹洛城时间不久,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睦莲公主对他们的皇帝主子甚是喜欢,加之先帝在时曾有言在先,会将睦莲公主赐婚于他的一位儿子,而今苏夜清夫妻恩爱美满,苏夜洵娶了贵太妃的义女,苏夜泽就更不用说,泽王妃刚有身孕不久,此时此刻他们任何人都不宜再娶。
独独除了他,苏夜涵,而今的一朝天子。如今他的后宫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再添几位妃嫔也是天经地义。
“可是眼下睦莲公主情况有些不妙,伤她的刀上涂有毒物,老臣已经让小徒以金针渡穴将毒液慢慢逼出来,只是这时候若是有内力深厚之人在旁协助,几率就会更大一些……”
闵吉说着,心里又忍不住唉唉叹息。他对当今这位皇后娘娘颇有些偏爱,自然也是希望衣凰与苏夜涵越来越好,可是自从这位睦莲公主出现之后,他二人之间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与诡异,让他这个老臣看了心里都有些着急。
可是眼下在场的就苏夜涵身手最好,内力最深,名节事小,性命事大。
明白他话中之意,正犹豫间,突然只听得身后传到一道清冽的声音,道:“我来。”
回身一看,却是不知何时衣凰与青冉、沛儿几人已至身后,看那拉车的马匹便知,衣凰选了最快的马车,只见她神情肃然,眸色微冷,其中有不可掩饰的担忧与焦虑,下了马车之后最先将苏夜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方才悄悄松口气,却是没有与他多说一个字,直接走到闵吉面前。
“大人,我来。”
“皇后娘娘您……”闵吉顿然为难不已。他虽未亲眼见过衣凰动武,但是却早有耳闻,随行前往北疆的将士人人得见皇后娘娘大显身手,都道她武艺高强,只怕与皇上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如今衣凰身怀有孕,只怕过度消耗内力,会影响腹中胎儿……
未及他细想清楚,衣凰已经抬脚踏入屋内,快步走到里屋。
目光触及那来来往往的人手中的盆子,她的脚步微微一顿,不由想起当年在章州城见到苏夜涵那日,那一天她刚刚赶到,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场景。
“皇后……”见她进来,众人齐齐一惊,尚未动一动,就见衣凰摆摆手,沉声道:“救人要紧。”而后她垂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人,眸色一片清淡,心底却忍不住对这个南诏公主多了份敬意。
虽然此时她身受重伤,却是一直强撑着到现在没有昏过去,而且还能认出她来,她那看向衣凰的眼神诡异之中带着一丝得意,只是下一刻金针扎进身体的时候,忍不住狠狠一皱眉。
见状,衣凰大步上前,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掌心缓缓凝集真气,集于指间,轻轻点上伤口四周。
源源不断涌进体内的真气让蒙莲顿然轻松了些,伤口的疼痛也减缓许多。她抬眸看了衣凰一眼,似是在询问什么,却正好迎上衣凰无垢眸光。
睨了一眼闵吉的女徒,只见她额上汗珠越来越多,见那毒液清理多时却清理不干净,双手已经微微颤抖。
轻叹一声,衣凰低声道:“你退下吧,我来。”
“皇后娘娘……”那女徒稍稍犹豫一下,见衣凰神色坚决,便不敢违令,起身行了礼退了出去。
待遣散了众人,衣凰方才冷冷一笑,道:“好了,你可以拿出解药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呵呵……”虽然自己很虚弱,可是蒙莲依旧笑得心领神会,吃力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示意了衣凰一眼,衣凰伸手到她腰间一探,果然有个小药瓶。
取出一粒让她服下之后,衣凰依旧不敢大意,一边以真气疏通她的筋脉,加速解药的药效,一边将集在伤口处的黑血逼出来。蒙莲突然抓住衣凰探她腕脉的手,轻声问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衣凰笑容清冷,缓缓抽回手,没有答她,却算是默认。
“你也懂得医术。”
蒙莲微微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医术我只是稍稍略懂,跟着几位老师父学过一些,并未学得很深,所以也远不如皇后娘娘您医术精湛。”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所以,你自己的情况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如此说来,外面所得的消息,是假的?”
衣凰垂首,良久不语。
过来好大一会儿,她方才出声问道:“为何故意派人将消息透露给我,引我前来?”
蒙莲不由轻笑出声,向衣凰勾勾手指,衣凰俯下身贴近她,只听她语气得意地道:“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其实我早就知道,就算你不来,他也未必会进来救我,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借口,一个可以用来堵住众人之口、可以瞒过他们好奇之心的理由。”
衣凰垂眸看她,蒙莲眼底有一道狡黠精光,似乎知晓了衣凰此时心中所想,而衣凰亦是由方才的微惊渐渐变得平和宁静。
末了她抬眸看向睦莲公主,眸光清涟而又坚决,“没错,是该找个借口,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呵呵……你放心,我说我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到底……”蒙莲笑得轻狂,只是这轻狂之中还带着些许失落。“唉唉,只可惜,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会接纳我。”
“呵!”衣凰接着轻呵一声,似是无意道:“方才我从外面进来,看到有个人焦急万分,已经担心得手足无措了。”
“谁?”
“南诏王的随身侍卫,隐呈。”
【三百零八】诏女之心未可知
衣凰在屋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却仍旧没有走出半步。
被屏退至门外的众人全都焦虑万分,目光紧盯着通向里屋的门,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沛儿皱眉看了苏夜涵一眼,道:“皇上,奴婢进去看看娘娘怎么样了。”
苏夜涵略一沉眸,应道:“嗯。”
沛儿便大步走进屋内,片刻之后屋里便传来她的惊呼声:“小姐!”
闻言,苏夜涵片刻不耽搁,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便身形一闪,待旁人看清楚时,他已经进了屋里。
眼前,蒙莲静静躺在床上,被子盖至颈间,床边的地上有一片黑血,而衣凰则瘫倒在床边,汗水湿了额前的乌发,脸色略显苍白,神情疲惫。
“衣凰!”心下狠狠一紧,苏夜涵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衣凰抱在怀里,“你怎么样?”
听得苏夜涵的声音,闵吉与南诏王顾不得那么多,紧跟着冲进屋内,待看到眼前情形,全都愣了愣,闵吉快步上前,正欲要替衣凰把脉,却被苏夜涵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了回去。
顿了顿,闵吉惶恐道:“皇上不必担忧,看皇后娘娘这情形,想是方才替睦莲公主逼出体内之毒的时候,耗了内力,太过疲乏,才会昏睡过去。”
听得此言,苏夜涵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却见闵吉浓眉紧锁,犹豫了一下,方才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如今情况特殊,老臣担心会影响腹中……”
“有劳闵大人挂心,朕这便待皇后回宫,好生照看着。”言罢,他不给众人反驳和说话的机会,抱起衣凰径自出了门。
走了两步复又停下,回身看向南诏王,这会儿闵吉的女徒早已检查过蒙莲的情况,喜道:“睦莲公主体内之毒已经清了**,还剩些余毒未清,待服些药,再好生休息,想必很快就会康复。”
南诏王亦是不由一喜,正要向苏夜涵和衣凰致谢,却听苏夜涵先一步道:“此次公主受伤全然是因为朕,朕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将凶手抓住。眼下公主身体虚弱,伤口未愈,不宜移动,南诏王若是不嫌,可在此先行休养两日。”
南诏王应道:“如此,就有劳皇上费心了。”
苏夜涵无心逗留太久,抱着衣凰上了马车,与冉嵘、青冉以及沛儿几人一道匆匆离去。
确认蒙莲已经没有生命之忧,闵吉一行人也就不再多耽搁,免得妨碍了他们父女,退到别的院子去了,片刻之后只剩下屋里的蒙莲父女以及门外一众南诏侍卫。
“莲儿啊莲儿……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蒙莲不带血色的脸,南诏王只觉心如刀绞,两眼微红,“为父知晓你心里喜欢他,可是如此法子却是伤你自己最深啊……若是他有心有情固然是好,正好可借此接你入宫,可是,为父今天看得明白,至少如今,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皇后一人,却根本没有你的位子……”
他说得动容,满脸对女儿的心疼之色,就连隐呈进屋都未曾发觉。
“王……”
南诏王一怔,骤然回身看了隐呈一眼,只见隐呈神情复杂,俊眉紧蹙,怔怔问道:“王方才所言……是何意?”
南诏王脸色一沉,冷声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无须过问,接下来只要保护好公主,让她不受外界打扰,尽快恢复。”
隐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南诏王已然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南诏王低声对他道:“你别忘了,你已经伤害过莲儿一次,如今正是你弥补当年过错的时候。”
隐呈怔在原地,许久不曾挪动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床上昏睡的蒙莲,眼底的愧疚之色越发浓重,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没错,是我的过错……”他轻轻呢喃,而后垂首缓缓走到门旁,靠着门栏闭上眼睛,似乎往日的一切又重回眼前,每一次想起都会让他的心里饱受折磨。
“如果不是我,王后就不会有事儿,莲儿也不会受到那么深的伤害,变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