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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轻柔和煦,澄澈无垢,如清风拂月,山鸟空明。苏夜泽只觉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她这般笑容……似乎,也有好久未曾见到她了。
而今她是皇后娘娘,是他的七哥、当即皇上的皇后,宫中女眷本就不是他可以随意入见的。
呵……难道,这些就是他们苦苦追寻、苦苦奋斗所为?不,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的是以前,以前他和衣凰只见可以肆无忌惮笑骂、打闹的日子……
“你变了。”清冽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循声看向衣凰,见她正浅笑着看他,苏夜泽不由一怔,脱口问道:“如何变了?”
“你现在对待十三王妃的态度,就是一个很大的转变。”
“翩儿她……”苏夜泽蹙眉想了想,却是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他确实变了,便是他自己也已经察觉。至少,这个十三王妃是他自己自愿接纳的,亦是他自己向睿晟帝和毓后请命赐婚、娶进门的。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人明白,在这些所有事情的背后,另一个推动他下了这样的决心、做了这样举动的原因……
【三百零二】双福临宫且休待
霜降已过,再过几日便是立冬。
清寒之气越发浓盛,宫中热闹喜庆之气却丝毫不减。皇后娘娘有了三个多月身孕之后,泽王府便接着传来喜讯,泽王妃不负众望,被查得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今日一早宫中再度接到消息,南诏国王与睦莲公主已经到了岷城,现下在岷城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入京,最迟不过午时便可到达。
消息传进清宁宫时,衣凰正站在亭子里,看着前方不远处花园里的残菊,执笔细细描绘,对于青冉打听来的消息似乎只是随意一听,面上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似乎这个睦莲公主来或者不来,什么时候到,都与她无关。
“小姐……”青冉偷偷瞥了她一眼,小声问道:“小姐有什么打算?”
“打算?”衣凰头也不抬一下,自顾着手中的活儿,“什么打算?”
青冉着急得一瞪眼,道:“睦莲公主啊……这个人可是来跟小姐抢夫君的,难道小姐就没想过等她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衣凰动作稍稍一停,低头轻笑一声,看了她一眼道:“莫说她现在人还未到,尚且不知她是不是要与我抢夫君,便是她真的要嫁给皇上,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随她想嫁就嫁的。本宫乃一朝皇后,中宫之主,这事儿总该经过我点头吧?”
青冉不由怔住,衣凰眼角的那一抹清冽而又傲然的笑意,让她心底一阵没由来的安稳。
想来,她应该相信她的小姐,那个可于万千军阵中进退自如、可于生死边缘洒脱自如的传奇女子,一直以来她都在那般清傲而又聪明,从她在章州总兵府第一次见到衣凰开始,她就知道,她与这个人之间必不会就那般简简单单一触而过。
衣凰的身上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却那么真实的诱惑力,让人莫名地想要靠近。
“准备两套男装。”
就在青冉愣神间,衣凰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甫一听见“男装”二字,青冉不由得一惊,“小姐,你这是要……”
“呵!”淡淡一笑,她直起身停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投向宫门的方向,“许久没有出宫了,今晚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
青冉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领命离开。
想起上一次出宫还是八月中团圆节,那晚她陪着苏夜涵去了木剑庄,见到了绍元杨,并成功将其收为己用,后来……
后来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便没有瞒得住,还是传了出去,然而,却也正因此,树大招风,终究这个孩子还是被别人所忌惮。
街上人来人往,全然不似衣凰意料中的冷清,目光在路两旁流连无终,而后轻轻一叹,衣凰道:“没想到如此清寒之季,竟还有这么多人外出。”
话音刚落,身后一名身着素色锦袍的男子便上前一步道:“快立冬了,许多人家做了好东西都想趁着现在还未寒冷至极之时卖出,也好攒些银两等着过年。”
闻言,衣凰不由侧身瞥了他一眼,淡笑道:“没想到冉将军对这百姓之事了解如此之深,想是平日里下了不少功夫。”
冉嵘不禁低下头道:“公子过奖了,其实属下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到街上走了走,多走几次自然也就听明白了。”
衣凰微微点头,一抬头便瞥见一个摆放胭脂水粉的摊儿,嘴角顿然露出一丝狡黠笑意,手中折扇收起,回身对冉嵘和青冉道:“我瞧那边的东西不错,你二人去帮我挑一个吧。”
青冉不解地皱皱眉,这些东西孕妇本不适宜多用,宫中各类华贵精致的东西都有,衣凰怎的想要买这些……不过想归想,但是对于衣凰的话她却是不敢不听,点头道:“是,只是不知道小姐想要什么样儿的?”
衣凰笑道:“你看着选就是。”
青冉没辙,便只能与冉嵘一道朝着那摊儿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她脚步一顿,似是明白了衣凰的用意,不禁回身讪讪地看向衣凰,却见衣凰只是挑眉巧笑,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不想她挥手刚挥了一半,突然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衣凰退后一步站稳,下意识伸手将面前撞来那人扶稳,回神一看,却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而且还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额上冒汗,右手紧紧扶住自己的左肩,尚未及向衣凰说一声谢谢,就快步擦过衣凰身侧,踉踉跄跄而去,走出好几步远之后只见她身形一掠上了路边的屋顶,这才再度回身看了衣凰一眼,神情略带一丝疑惑,而后顿然挑起嘴角,朝衣凰笑了笑。
街上行人不断,吆喝声阵阵,一片喧闹,青冉和冉嵘显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竟真的认认真真挑了两盒胭脂回来了。
衣凰接过来看了看,不由轻笑一声,又放回青冉手中,“这个颜色细腻清润,你用会更好些。”她说着瞥了一眼冉嵘,笑容意味深长,“看来还是冉将军有眼光。”
“公子……”被突然莫名牵扯进来,冉嵘骤然一惊,怔怔地看了衣凰一眼,又看向青冉。“公子说笑了,其实这两盒胭脂……”
话未说完,突然只听得一声厉喝“让开”,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两匹快马正迎面疾驶而来,马速飞快,而马背上之人却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却反倒不停挥鞭喝马,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路上行人纷纷尖叫着让道儿,各种货物洒了一地,叫喊声一片。
“公子小心!”冉嵘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个向后一拉,退到了路旁,继而便感觉一阵风从面前刮过,回神时,策马两人已经离去。
“没事儿吧?”目送着那两道背影,冉嵘问身旁两人。
衣凰微微摇摇头,神情却有些疑惑,紧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无碍,这两人……”
她忽然就想起了方才撞了她、匆匆逃离的那个女子,难不成这两个人就是在追她?
思索间,人群中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定睛一看却发现他们紧随着那二人后面追了去,衣凰一见他们,神色顿然一沉,目光片刻不离他们,沉声道:“追上去。”
闻言,青冉和冉嵘心下已然有了底,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与衣凰一道隐入路边的黑暗中,掠上屋顶,悄悄跟了上去。
远离了闹市,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喧哗之声也退去,四下里寂静一片。
缓缓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再往前去便是一片丛林,一侧是河流,女子不由得有些犹豫,站在那里思索片刻,似是不知该往哪里走。
“早知道这里还有这些人,我便早些来了,只可惜我事先没有料到,才会……”突然她声音一顿,似是碰到了手上的左肩,不禁发出“嘶”的一声。
“哼哼……”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继而听到有人道:“怎么停下了?莫不是在想该走哪条路?”
女子顿然回身,目光清冷地看着身后之人,冷笑一声道:“我走哪条路,与你们何干?”
“自然是有密切关系,我们接到的任务便是除掉你,若是让你安然逃脱,我们必会受到牵连,受罚事小,丢掉性命事大。你说你走哪边,与我们有没有关系?”
“呵!”女子神情清傲,眸中满是对那些黑衣人的不屑与轻视,“就凭你们?”话虽如此说,可是肩上的疼痛还是在提醒着她不可大意。
之前,她不过是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们的暗器所伤,而且与自己的伙伴走散了,被追到这里,不知道她那些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姑娘,我们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兴许,还能保住一命……”
“废话少说!本姑娘倒是想知道,你们究竟为何要一心置我于死地?我初到这里,究竟与你们有何冤仇?”女子的口音颇有些怪异,尽管她已经努力说得清楚、稳正些,但还是与兹洛城中人略有些不同,一双如炬明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即便自己已经受伤,寡不敌众,面上却没有丝毫惧意。
黑衣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就如今而言,你与我们确实没有丝毫恩怨,只不过你与我们的仇家关系斐然,此番若是你真的与他们有所交好,来日就必是我们的大敌。既是如此,我们又岂能留你们活命?”
闻言,女子神色不由一惊,神色骤沉,面上却始终倔强,轻蔑一笑,“想要取本姑娘性命,怕是没那么简单!”
言罢,她缓缓放开左肩,一道寒光一闪,一对如月弯刀出现在手中,气势凛然地盯着黑衣人。瞧她这举动,几名黑衣人相互看了看,而后点点头,拔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女子而去。
那女子身手虽是不弱,接连伤了两三人,但毕竟双手难敌四拳,就在她与其中一名黑衣人纠缠之时,另一人从身后袭来,狠狠一掌击中她的后心,见状,面前与她周旋那人趁她吃痛,动作缓慢,又从面前补了一掌,看样子该是用了全力,那女子顿然身体一轻,腾空向后退去。
如此良机,这些人显然不会放过,片刻不耽搁,“唰”的一声,手中利剑直直朝着她刺去。
一前一后两掌击中要害,已然痛得她没有力气再多动一下,更何况此时她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看着那一剑近在眼前,自己避无可避,突然只听得身后一阵急速而来的呼啸声,继而有一样东西从她眼前划过。
“当”的一声脆响,那东西撞上刺向她的剑柄,竟是硬生生地将那剑震断成两截,而后她感觉背后一热,已然有人从背后将她稳稳接住。
【三百零三】珠联璧合休戚共
夜空虽有月,却不甚明亮,加之来人动作迅速,待得他将她放下之后,转身与那些黑衣人对峙之时,她依旧未能看清他的样貌。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绝对是个功力深厚的练家子,借着月光她已然看清方才他掷来挡住剑刃的东西,却只是一块作为配饰的佩玉,他既是能仅以一块佩玉就截下黑衣人刺来的剑,内功就必然不会弱。他虽然将自己掩在一身黑色锦袍之下,却丝毫遮掩不住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华贵气势,女子心下明白,这个人来头怕是不小。
“什么人?”见行动被阻,黑衣人不由恼怒,怒视着来人。
“过路人。”男子开口淡淡答道。
醇厚而又清冽冰濯的嗓音让一旁靠着石块坐着的女子再度愣了一愣,他的语气是那般平淡自如,然而她却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与杀气。
“既是过路人,又何必这般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面目?”
“呵!”男子陡然一声冷笑,眼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