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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过身去,微微抬头看着漆黑的远方,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的风雨之声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还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是呵,羯族尚未复兴,她又怎甘心就这么死去?为了那一天,她已经失去了所有,怎能在这时候就放弃了?
轻轻的抽泣声传来,打断她游离的思绪,她不由蹙眉,冷冷瞪着年轻女子,可是年轻女子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两行清泪从眼角迅速滑落,而后再度紧紧抓住姑姑的手臂,“姑姑……是九涯没用,是九涯让姑姑吃了这么多的苦……”
姑姑淡笑,笑意微冷,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然后是头,只是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这些年,她她早已丢弃的自己的真心和良心。
隔了半晌她才道:“明日洵王婚礼,怕是有的一番折腾,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她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虽说是侧妃,可是毕竟是皇上赐婚,阵势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年轻女子点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与姑姑道别之后,撑起伞走进雨中。
虽然面上不说,可是心里却疼得厉害。
她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温柔贤淑的姑姑变成了如今这样,冷血无情,残酷可怕,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复兴一族又岂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容易,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所以姑姑这般也是逼不得已。
握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她却浑然不觉,冰冷的雨水溅在身上,一阵风吹来,忽来的冷飕凉意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一直以来都是她太犹豫不决,太心软,所以才会导致行动至今仍一事无成,也所以才会让姑姑变成如今这样。那么,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这般犹豫、妇人之仁,当年天朝所犯下的杀孽,便要让他们以血来偿还!
……
一切正如钦天监所料,五月二十八一早,雨势暂歇。
虽然红嫣是以侧妃身份进府,但是该有的规矩和礼数一点都不落下,平日里素来讨厌繁琐、性情急躁的红嫣,今日竟是出奇的安静稳当,由苏夜洵陪着完成了所有礼数,竟是未曾有一句怨言,更未曾有一丝差错与纰漏。
苏氏兄弟齐聚一堂,好不热闹,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只是,苏夜泽里里外外找寻了许久,都未曾看到衣凰的身影,倒是段芊翩的目光时时与他相对,有些生硬又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说,睿晟帝已经赐婚于二人,自那之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此番碰面,难免有些不适。
难得没有下雨,偷得半日好天气,清妍阁内门窗大开,似乎是想透透屋子里的闷味儿。
刚一进了院子,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到屋内人影来回走动,忙忙碌碌地片刻不得闲,待走进屋一看,正好看见衣凰将手中的包袱打了个结。
“你……你这是……”
衣凰抬眸看了来人一眼,微微一愣,停下手中动作,“王妃怎么来了?不是该……”
“呵呵……需要我出面的礼数都已经过了,我继续待下去未免有些多余,反倒让客人们吃喝不安,又何必留下讨嫌?”虽然她面带笑意,可是衣凰看得出那笑容中的勉强与忧愁。
不管她如何心灰意冷,不管她如何不在乎,可是如今在前厅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接受众人祝贺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儿的父亲,更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她又如何能笑得轻松?
“也罢。”衣凰给她倒了杯新沏的热茶,“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也许能好过些。”
心事被察觉,傅雯嫣只清冷一笑,反问衣凰道:“你要走?”
衣凰点点头,“如今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红嫣也嫁了过来,之前那些洵王妃要照顾小世子、无法专心照顾王爷的担忧也不存在了,我又何须留下?再说……”她顿了顿,侧身望向窗外,语气清凉道:“许久不回山庄,我有些想他们了。”
傅雯嫣看着她略带一丝怀念的表情,良久,道:“真好,不开心的时候至少好有个可去的地方,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关心着你。”
衣凰看得出她眼角眉梢间的落寞与几许感伤,不由心下一软,笑道:“你若是愿意,哪天得了空大可到冰凰山庄去坐一坐,两杯清茶我总还算舍得。”
“呵呵……”傅雯嫣忍不住一声轻笑,而后轻叹道:“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心情难过之时,那个能听我诉说、替我解忧之人会是你。”
衣凰神情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没想到。”
突然她侧耳停了停,顿了顿道:“今日是四哥和红嫣成婚,怎的我这小院里却客似云来?”
傅雯嫣不解,侧身向门外看了一眼,不由失声一笑,刚一站起身来,从屋外走进来的那人便对她道:“四嫂也在?”
傅雯嫣淡笑道:“闲来无事,便过来与衣凰说说话,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七弟。”
苏夜涵笑容浅淡,看了衣凰一眼,道:“正巧,我跟四嫂一样,也是来找衣凰说些事情。”
傅雯嫣会意,对二人道:“既然你们有事相商,我就不久留了,你们慢聊。”说罢对着二人点头致意,缓步出了清妍阁。
衣凰不语,直直看向苏夜涵,面色不善,似是在怨他“赶”走了傅雯嫣,苏夜涵见状,忍不住一笑道:“跟四嫂谈了些什么,这么舍不得四嫂离开?”
衣凰别过头去,道:“与你无关,你们这些男人永远不会明白。”
“呵呵……”苏夜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走上前去与衣凰对面而立,面容清和,眸中满是柔和微光,将衣凰的身影倒映其中。“那我们便来说一些男人会明白的事情,如何?”
【二百零八】人心叵测箭难防
侧目斜了他一眼,衣凰重新沏了两杯茶推到他面前,道:“说来听听。”
苏夜涵端起杯盏呷了一小口茶润润喉,眸色倏地闪过一道冷光,道:“阿史那琅轩,反了。”
衣凰蓦地从站起身,神色肃然地看着苏夜涵,见他已然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淡若清风的神情,双眼眸色犀利,沉冷的气势从他身上渐渐散发出来,让衣凰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么快……”轻轻自言自语一声,衣凰又回身坐下,看着苏夜涵那般镇定的模样,心中犹如百鸟过境,难以平静。“从阿史那祈云暴毙、琅华继位至今,不过三个月。”
“是有些快了,可是,又确实在意料之中……”苏夜涵杯盏举到嘴边停下,似是轻叹,低声道:“一年……”
“一年?”衣凰不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一年,阿史那琅峫所说的期限。”眼神骤然越发冷冽肃然,苏夜涵一只手在桌边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算着些什么。
这样的速度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阿史那琅峫曾言:“少则一年,多则不过三年。”而今才刚刚三个月,情势就如他所料中的那般,阿史那琅轩兴兵反了如今的可汗阿史那琅华。
兄弟相争,兵戎相向,古往今来不休不止,少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而琅峫的态度,不用多想也知他是帮着可汗琅华。一如当初在并州城外衣凰所分析的那样,琅峫只有与琅华联手先灭了琅轩这个头号强敌,后面取代琅华成为可汗的把握才会更大些,损失也才会更小一些。
可是,若是按照如今这情势发展下去,只怕,阿史那琅峫要在一年之内夺下可汗之位、背弃契约反扑而来,是大有可能之事。
“哼哼……”衣凰清冷的笑声将苏夜涵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只听她声音澹澹道:“琅峫所言就算再真实,也要信七分,疑三分,倒不是说此人擅长撒谎欺瞒,而是他在处于弱势之时,太过会保存自己的实力。虽然他看似狂妄不羁,目中无人,但事实上他做起事来比任何人都要小心谨慎,保守估计,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一件事情他说一年为限,只怕他实际只要十个月便可完成。”
苏夜涵眼角闪过一丝异样,眼神微冷,“你对他倒是十分了解。”
衣凰察觉,不由邪邪一笑道:“之前待在他军中十来天,与他接触不少,对于他的性情多少会了解一些。”
苏夜涵挑眉问道:“仅仅是这样?”
衣凰撅起嘴道:“不然你认为还有哪样?”
“呵呵……”苏夜涵突然轻声笑开,衣凰不明所以,皱眉问道:“你笑什么?”苏夜涵道:“不过十天时间,就能让一个男人对你这般念念不忘,慕衣凰,我当真发觉你的能耐越来越不可估量。”
闻言,衣凰先是愣愣地想了想,待明白他话中之意,不由高挑凤眉得意一笑,“我的能耐可远不止这些,让你吃惊的地方只怕还多的是。”
苏夜涵不以为意,淡淡道:“说来听听。”
衣凰别开头,懒懒说道:“时机未到。”顿了顿,听着前厅传来的嘈杂声,侧身看了看苏夜涵问道:“似乎热闹的很,你怎么不去看看?那毕竟是你四哥。”
苏夜涵神情清淡,面容清冷如玉,慢慢品着杯盏中的茶,动作优雅闲逸,“红嫣是你山庄的人,从小与你一起长大,你不也没去?”
衣凰忍不住摇摇头道:“我不与你争辩,闲废口舌。”
看了看她淡雅纤眉微微挑起,虽面色平静,可她心里却显然藏了心事,苏夜涵搁下手中杯盏,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金笛递到衣凰面前,甫一见那金笛,衣凰骤然一怔,这金笛与她的那支极为相似,如出一辙,这样的金笛除了她,就只有几位座主才有,莫不是……
她抬眸看向苏夜涵,神色稍有冷肃。苏夜涵一见忍不住一愣,继而无奈淡笑,拉过她的一只手将金笛放到她手中,道:“不用惊讶,我没有和你一模一样的金笛,这是你落下的。”他说着将金笛一端坠着的小坠挑起来,衣凰这才恍然回神,悄悄松了口气,然而眼中却不禁闪过一丝落寞。
这小坠正是那日苏夜涵送她的琉璃雕,雕的是灵影。苏夜涵道:“那日在揽月楼你走的匆忙,是店掌柜捡到之后命人送到了我府上。怎么,这些天不见金笛,你都没有察觉?”
衣凰无奈摇摇头道:“最近一心只想着尽快调理好洵王妃的身体,然后会山庄去,哪有心思管那些?我还以为我落在山庄了。”她说着将金笛收入怀中,指尖触到冰凉的琉璃雕时,忍不住又抬头多看了苏夜涵几眼,而后垂首,轻轻一声太息。
方才,她又失态了吧。如果这支金笛不是她的,如果这支金笛真是苏夜涵自己的,那便意味着……
罢了罢了,他与玄凛虽有几分相似之处,但终究不是。
苏夜涵将她前后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然而她不言他便不问,转而道:“如今父皇已经回宫,怕是九弟这两日就要有所行动了。”
“什么行动?”衣凰脱口问道,话问出口方觉多问了,便自问自答道:“是香雪公主和哈拉族之事?”
苏夜涵点头道:“没错,这两日他一直蠢蠢欲动,父皇已然有所察觉他不对劲,我是担心若是他寻不着一个零父皇满意的说辞,非但帮不了香雪公主,反倒会害了他们自己。”
背叛天朝之罪岂是轻罪,更何况他还带着叛族公主,一旦处理不好,非但帮不了墨香雪,更会让心怀不轨之人抓了把柄,告他个窝藏叛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