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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现到现在,前后连一刻钟都不到,苏夜涵便毁了他的战车阵,斩杀了他近五万兵马,五万!
琅峫侧身看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并不诧异,想当初他听闻五行军阵被破,他的战将战死,他也是这种反应,“二哥,此时天朝军士气大增,苏夜涵与苏夜洵都在,加之还有冉嵘,不是我们与他们硬拼的时候……”
琅轩心情打坏,喝道:“那又如何?”
琅峫道:“撤兵。”
他的冷静不由激怒了琅轩,只是未及琅轩发作,便有士兵高声呼喊着冲过来,“报——”
“何事?”
“王爷,登州城门遭袭……”
这边,苏夜涵抬头看了看被火光照亮的夜空,又看了看琅轩与琅峫所在之处,似是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闻言,苏夜洵冷眉一拧,道:“上弩床!”
与此同时,苏夜涵身旁的邵寅立刻将手放到嘴边,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前方,冷天月所带领的人马突然举枪齐声欢呼起来。
“方才登州传来消息,我军已攻进登州城啦……”
“好……收回登州……”
突厥军一听,顿时一阵慌乱,四下里望去,不知改进该退,有些不知所措。
琅峫微微着急,又道:“二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哥何必要争一时之气!苏夜涵定是在赶往这里时,同时派兵去偷袭登州,想围魏救赵。”
琅轩不甘愿道:“难道我们要就这么撤回去?”
琅峫道:“苏夜涵用兵如何,相信二哥心里该有个大致的想法了,既然我们没有把握将他们擒住,那眼下保住登州最为重要。更何况此时我军军心不整,如何与他们对抗?”
琅轩咬了咬牙,此时此刻即便他再不情愿,也明白琅峫说的有道理,只得恨恨地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就在他准备调转马头,领兵撤退之时,突然只听“咻”的一声,随着那声音而来的是一股不可抵挡的强劲力道,穿过夜风,撕破夜里的黑暗,直直朝着主帅之位射来。
人群中有人喊道:“王爷小心……”
然,他话音刚落,那弩箭已近身旁。
在战场上,琅峫的警觉性远比琅轩高,方才听到那声音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转身看见飞射而来的弩箭,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侧过身,手稍稍动了一下,然,最终他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推开琅轩。
“呲——”
弩箭穿体而过,将琅轩带离马背,摔落在后方三丈远处。
“王爷……”
“大家镇定!”琅峫大喝一声,跃下马背一把扶起琅轩上了自己的马,而后吩咐身旁的一名副将道:“命全军全速撤退!”
“遵命!”
章州城内,夜宁人不宁。
城门下,主帅营帐内,苏夜洵端坐案前,冷眉肃然,静静地看着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冉嵘,淡笑道:“九弟如此器重于你,果然是有原因的。你不仅有勇将之能,已帅将之才。”
冉嵘垂首道:“王爷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苏夜洵摇头道:“若不是你懂得本王心思,适时出声为姚中天求情,让他戴罪立功,本王当真不好轻易放过他。”
冉嵘笑道:“姚将军虽然私自领兵出战,误中阿史那琅轩的包围,折损一万前锋精兵,但最后战况毕竟出现了转机,且让王爷有机会重伤阿史那琅轩。他本是一心为国,想要先涵王殿下替王爷收回登州,如今既是我军良将紧缺之时,王爷饶他性命,让他戴罪立功领兵攻城,实则是一举两得。”
苏夜洵不由得抚掌而笑。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收了笑意,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王爷。”有人应声而入。
“命鼓手总指挥来见本王。”
“是。”
待那人退出,冉嵘也跟着沉了脸色,“王爷也觉得今晚的鼓声,有问题?”
“大有问题。”苏夜洵说着不禁站起身来,“本王上了战场之后,便没有听到他们一声响动,可是就在最危急混乱之时,他们竟能如此有序不乱地以鼓声指引我们布阵,并安然突围。若这一切当真是鼓手所为,先且不论这其中的各种阵法熟练运用和应付,便是这份镇定,他就足以让本王侧目。”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和冉嵘心中感觉,这个人不可能是鼓手总指挥或者其中任意一名鼓手,直觉告诉他们,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须臾之后,鼓手总指挥入内,“属下参加王爷。”
苏夜洵挥手示意他免礼,直奔问题:“你给本王说说今晚这鼓是何人所指点?”
总指挥犹豫了一下,一抬头碰上苏夜洵沉冷深邃的眸色,不由心下一惊,忙道:“是……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他说他有办法救王爷和冉将军,命属下照着他的话去做……”
闻言,苏夜洵冷眸倏忽一声,沉声道:“你如何就轻信于他?若他是敌人的奸细,本王与冉将军岂不是要命丧突厥军中!”
“他手里有……有洵王府的腰牌……”
苏夜洵和冉嵘一愣。
总指挥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还有涵王府的腰牌……所以,所以属下就斗胆试一试……”
苏夜洵和冉嵘相视一眼,眼中都有深浓的疑惑。
年轻公子,洵王府和涵王府的腰牌他都有,有熟知兵法,通晓行军布阵之道……更重要的是,救出人之后,又不声不响地悄悄离开,这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二人思来想去,只觉自己认识的人中,并无这样一号人物。
【一百七十二】未妨惆怅是清狂
阿史那琅轩中箭,身受重伤,虽大难不死,不过短时间内想来是下不了床,动不了身了,帅印暂由琅峫掌管,负责行军一切事宜。
从帝都而来的全体将士会合一处,除去战死及重伤而不能上战场之人,剩下的军队尚有三十五万左右人马。而眼前的问题确实,两位王爷,究竟何为主帅,何为副帅。
就在众人为此忧虑之时,涵王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为弟,洵王为兄,既然睿晟帝并未言明谁为主帅,那便长者为尊,由苏夜洵为主帅。
此事到了苏夜洵那里却又被拦了回来,苏夜洵道,他虽为兄长,但论起作战经验及用兵之能皆不如苏夜涵,战场上,唯能人以用,既然苏夜涵又将帅之才,便该由他为帅。
这倒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自古以来为夺帅印而不惜狠下杀手之人不少,如此相互退让之人却是不多见。而且,琅轩虽重伤,但接他帅印之人是琅峫,此人比之琅轩更为难缠,苏夜涵与苏夜洵若就此僵持下去,怕不是个办法。
众人焦急不已,他兄弟二人却是丝毫不急不忙,竟在主帅营帐内摆开阵势,悠哉地下棋。
苏夜涵面上之笑容随和清淡,如清泉流泻,威风拂波。
缓缓落下一子,他头也不抬,轻声道:“当初你我各领二十万人马离开京都之时,父皇给了我们一人一块小印,四哥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苏夜洵不急不忙一子落下,吞掉苏夜涵的六颗黑子,“这小印你我各执一半,分,则各自为帅,合,则必须两块小印合为一体,方可为帅印。”
苏夜涵淡淡一笑,道:“如今阿史那琅轩重伤不起,琅峫掌印,四哥应该对此人有所耳闻吧。”
苏夜洵道:“听闻他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去年还布下了无人能破的五行军阵,只可惜最终败在了你的手里……”他说着微微抬头看了苏夜涵一眼,“既是如此,你就更应该接下主帅之位,也好给突厥一个震慑,让他们知晓我军此次行军的主帅乃他们的克星。”
不料苏夜涵却摇了摇头,“四哥有所不知,琅峫之所以会赶到登州来,全然是因为逆风坡一战的伏羲九星阵,他是来给琅轩当军师的,只是不料琅轩会受此重伤,这才临时接印。如今突厥军中这些人都是琅轩手下之兵,他们跟随琅轩多年,骨子里难免会带着些琅轩的傲慢,并未曾把琅峫的五行军阵当回事儿,所以我若为帅,并不能给他们什么威慑,却反倒会让琅峫多了份心,毕竟我曾与他交过手。可是,若四哥为帅,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哦?”苏夜洵闻言不由稍稍一愣,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有一片白子都落入了苏夜涵黑子的包围之中。“怎么说?”
一抹淡若清风隐月之笑缓缓浮上嘴角,苏夜涵一边将棋子捡起,一边不急不忙道:“便如同现在这样,我若明显卯足了劲跟四哥较量,以四哥棋艺之高,断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吃了这么多的子儿。正是因为我看似对此局漠不关心,四哥才会也放松警惕,让我有了机会。同样的道理,我们若把琅峫和突厥军想象的那般重视,在给琅峫造成心理压力的同时,亦会产生动力。琅峫是个遇强则强之人,我们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却又不能表现得不屑一顾,一切最好能够顺其自然,越合情合理,在琅峫看来越扑朔迷离……”
说到此,他停了一下,落下最后一子,苏夜洵一看,自己大势俨然已去。
然听完苏夜涵的话,他却不由“哈哈”抚掌笑出声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由我为帅是最合情合理之举,可是在多疑的琅峫眼中就不同了,他以为你与突厥军曾交过手,父皇此次该命你为帅才是。而他越是猜疑,就对我们的行军越加有利。”
苏夜涵笑道:“四哥以前从未领兵作战,琅峫难免会轻视四哥为帅之能,如此我们便可打他个轻敌之心。琅轩之所以败,便也是败在了轻敌之上。”
此时案上局势已经十分明了,苏夜洵招招失算,终被苏夜涵连消带打,输局已定。
“哈哈……好!如此,我便接下帅印,打阿史那琅峫一个措手不及!”他大笑一声,与苏夜涵各自取回自己的棋子,“不过,为兄对琅峫此人的了解远不如七弟,还需要七弟的全力帮助才行。”
苏夜涵道:“为我天朝,义不容辞。”
“那,七弟认为姚中天何时攻城最为合适?”
苏夜涵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前撩开门帘看了看外面的夜空,须臾之后方才回身道:“四天之后。”
兹洛皇城近日来还算安妥,苏夜洵与苏夜涵的军情急报已传回京中,睿晟帝看完之后,心中忧虑顿减不少。
只是如今虽已入春,万物复苏,本该是和乐融融的之情景,可这帝都之中,却不免冷清许多。
苏夜澜对朝政之事毫无心思,睿晟帝也无心让他参与太多,所幸放他自由,让他久居大悲寺,跟着玄止大师修习佛法,一月回宫一次。
苏夜清除却关心自己一双子女的功课,便是忙着替睿晟帝处理大小政务,毕竟如今朝堂之上便只剩下他一位王爷,右相已废,左相因着苏夜涣突然回朝、怀疑毓皇后一事,再次避嫌,对朝中大小事务能不参与便不参与。如此一来,可要忙坏了苏夜清。
不过,细细看来如今睿晟帝并无新任右相之意,更无立储之心,倒叫众位文武大臣摸不着头脑了。
如今最悠闲的,莫过于还被关在大宗院里的苏夜涣。
开春了,天气回暖,闲来无事他自己便在院子里开出一小块空地来,让杜尚给他移来不少花草。前些日子他又不知从何处弄了只鸟儿来,整日闲来没事之时便逗逗鸟,种种花,日子过得悠闲无比,每每杜尚奉旨前来查探他的生活如何,都有些哭笑不得。
“鸟儿鸟,你都来了这么久了,倒是跟本王说说你姓甚名谁吧。”
院子里,苏夜涣放平木椅平躺在上面,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对着捧在手中的五彩之色的漂亮鸟儿嘀嘀咕咕,似乎恨不得这鸟儿能立刻变成人形,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