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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去?”衣凰语气冷淡,不屑一顾。
“奴婢猜想,两位王爷定也希望能看到郡主送行的身影……”
玄蓉话未说完,却见衣凰陡然扭头,一道凌厉目光“咻”地落在她身上,吓得玄蓉连忙收声,低头道:“奴婢多嘴了。”
“呵!”衣凰却笑出声,“想必你在仪秋宫中那些时日,定也察言观色,知晓了不少事情。”
玄蓉闻言,神色顿然变得凝重,四下里看了看,道:“不敢有瞒郡主,奴婢确实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说。”
“奴婢怀疑,六公主之死,只怕没那么简单。”
衣凰神色一怔,“你知道了什么?”
玄蓉上前,在衣凰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衣凰的脸色瞬息万变,惊讶、愤怒、疑惑、以及悲伤一一闪过,然最终却只留一丝平静,只是眉眼之间的冷酷越发明显。
见她这般神情,玄蓉不禁有些担心,在仪秋宫这些日子她确实探得了不少消息,只不过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她多是视而不见,只有十分重要的消息才会寻了机会告诉座主。六公主的事她本不打算告知任何人,可是关于清尘郡主和涵王殿下的事在宫中都已经传开了,她怕万一这事当真如此,她却没有如实禀明,只怕日后会引来衣主和座主的不满。
她虽然还不知道座主真实身份究竟为何,却看得出来他对郡主关心有加,所以就更不想到时候把两个人一起得罪了。
“郡主……”她小声叫衣凰。
“玄蓉,这事你可有告诉过别人?”衣凰开口,嗓音是玄蓉未曾听过的冰冷。
“没有!奴婢绝对不敢把这事告知他人!”
“那就好。”衣凰说着轻轻呼气,回身看着玄蓉,“等我出宫之后,你回仪秋宫,继续待在毓皇后身边,继续装聋作哑,不要给自己惹任何是非,等我回来,我自会再来找你。”
“郡主你……你要去哪?”
衣凰看着宫门的方向,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出宫。”
大军出发不到三天,宫中再度发生了一件大事——十三王爷苏夜泽擅自离京,不知所踪了!
与此同时,傅雯嫣进宫面见毓皇后,道段家千金段芊翩亦突然消失不见了。
毓皇后得知又气又恼,睿晟帝亦是气愤难当,找来华贵妃一问,得知苏夜泽离开前一天晚上,曾到华贵妃宫中,与华贵妃絮叨了好久,字字句句言道自己有报国之心,怎奈华贵妃与睿晟帝都太过宠溺于他,不愿他涉险,如此下去,怕自己要变得一无是处,毫无能耐了。
照此推测,苏夜泽就极有可能追着大军去了。
“泽儿这孩子,当真是太不听话了……”华贵妃训斥出声,却又担心不已,不由泪湿衣袖。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把他留下,不让他出宫。
“妹妹也不必太过担忧了。”毓皇后倒是能明白她的心情,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战死疆场,一个正在前往疆场的途中,只怕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能更懂华贵妃担忧的心情。“两路大军皆有兄长在,想来即便泽儿是寻着他们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洵儿和涵儿都是爱护弟妹之人,断不会让泽儿冒什么险。”
“若是如此当然是好,可是……可是妹妹还是担忧得很,泽儿这孩子打小就未曾离开过妹妹身边,妹妹怎能放心得下他……他一人出门在外,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呵呵……”不料毓皇后竟轻声笑了出来,“这一点妹妹就不用担心了,妹妹别忘了,本宫那个侄女儿可是跟着泽儿同时消失了。”
华贵妃擦了擦眼泪道:“皇后姐姐的意思是……”
“那晚除夕宴上潆汐不是说了嘛,翩儿喜欢泽儿,如果本宫猜的不错,她该是与泽儿一道离开的。”
“竟是如此?”华贵妃收了哭声,细细思索起来。
洵王府内,刚从宫中回来的傅雯嫣正躺在屋子里休息,如今她身体不便,且外面大雪未融,她本不宜到处走动,若不是碍着段芊翩是毓皇后亲侄女儿,不想给毓皇后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也不用亲自走这一趟。
当真是世事难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苏夜洵对她的态度才刚刚有些好转,刚刚开始为能保住她腹中孩儿有了丝喜悦之色,他就又要北上征战了,留她一个人在府中,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害怕的,然而可笑的是,当苏夜洵告知她,他不在时衣凰回来照顾她,她反倒放心了。
口口声声说要为了她的家族、为了她的幸福之人,同时也一心想要除掉她的孩子,而那个一直对她态度不冷不淡,直言讨厌她的人,却扬言势要保住她的孩子。
如此时刻,孰为敌孰为友,她开始有些混乱了。
伸手覆上隆起的肚子,傅雯嫣的神色渐渐由担忧疑惑变得坚定冷酷,那日衣凰已经告知她,她腹中孩儿是个男孩,换言之,就是苏夜洵的嫡长子。
她现在,誓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王妃……”身旁突然有人出声,吓得傅雯嫣一愣。
睁开眼睛一看,却并不是衣凰,“是你,红嫣姑娘?”
红嫣曾数次随衣凰倒洵王府,傅雯嫣已经能认出她来。
“王妃好记性,正是红嫣。”红嫣巧笑如兮,只是目光触及傅雯嫣隆起的肚子时,有些许落寞。
傅雯嫣不由疑惑问道:“你怎会来这里?衣凰呢?”
“我家小姐有些琐事缠身,暂时可能来不了了,所以命红嫣前来照顾王妃。”红嫣说着看了看傅雯嫣的脸色,她看得出傅雯嫣眼中的担忧,不由淡淡一笑,“王妃放心便是,小姐已经跟我细细交代清楚,我保证有我在,一样不会让王妃受到一丝伤害,否则我也不没办法向小姐和王爷交待。”
傅雯嫣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也相信,衣凰教出来的人,不会差劲儿。”
此时此刻,前往北疆的路上,除了两路大军之外,确如毓皇后和华贵妃所料,还有两匹马一前一后地赶着路。
身后那人已经跟了一整天了,眼看天色已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苏夜泽心里不由有些恼火,干脆一勒马绳,把马停住了。
“我说段姑娘,乘着我们还未走出太远,你就赶紧着回去吧。”他回过身对着身后追来那人道。
段芊翩一脸倔强,摇头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苏夜泽皱眉道:“我实话告诉你,我此行是去北疆,北疆你知道吗?那里我朝军队正在与突厥交锋,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你非要跟着我去做什么?”
“哈哈,王爷还真是幽默,谁说我是要跟真?”脱离了皇宫,段芊翩初见苏夜泽时那股子跋扈的劲头有露出来了,不急不忙地摇晃着手中的鞭子,“洵王也去北疆了,我是去找我表哥不行啊?”
“行!”苏夜泽听出她话中之意在说他自作多情了,不禁有些不悦,“那你去找你表哥好了,说好了不许再跟着我啊。”
说着调转马头,可是突然又停住了。前面有两条路,可是偏偏他不知该走哪一条才对。他此行本是冲着苏夜涵去的,这万一走错了路,可就……
算了,不管走哪一条,不管最后找到谁那儿去了,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人,就必然能找到另一个。
他心一横,一夹马腹就要奔着其中一条道儿去了。
“哎哎……”段芊翩跟在身后急急喊道,“你去哪儿?那条路再往前走个百十来里都不见村落的,你想夜宿荒郊野外啊?”
苏夜泽停下马,沉着脸色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附件的路我可你熟悉多了。走这条,最多再走一个时辰就有一个小镇了,我们可以去那里歇息。”段芊翩说着纤手一指,自己带头走去。
苏夜泽调转马头跟上,道:“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对这里地形倒是熟悉的很,这里我虽然走过一次,但是那次完全是跟着七哥和冉将军,全然没工夫注意行军的道路……”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看来,父皇和母妃以及诸位兄长不让他出来,是有原因的。
“哼——我看呐你是在皇宫里待久了,被宠坏了,不知外面的花哨和险恶,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段芊翩不失时机地嘲讽他。
苏夜泽不服气,追上她与她并行,“那你还喜欢我?”
“我……”段芊翩突然红了脸,急道:“我何时喜欢你了?”
见她气急败坏,苏夜泽不由心情大好,笑得狡诈,“就是除夕那晚在麟德殿,父皇和母后问你的时候,你可是半个字都没有否认啊。”
段芊翩急着解释道:“我……我当时是被吓着了……”
“呦,瞧你平日里这么凶这么嚣张,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苏夜泽笑得得意,见段芊翩撅着嘴就要生气,连忙收了小声,顿了顿,用稍稍柔和的声音道:“不管怎么说,那天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
“少臭美了,我才不是帮你!”段芊翩不领情,“哼哼”了两声,突然一抽鞭子,坐骑嘶叫一声,快奔而去。
“喂,你等等我……”苏夜泽忙策马追上去,“我不认识路的……”
【一百五十六】山回路转不见君
从兹洛城到达北疆章州一带,急行军也要二十来天。
苏夜洵和苏夜涵此行并非急行军,速度倒没有慢下许多,十天已经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若是照此速度下去,快则一个月便可到达北疆。
途中,北疆的战况皆有人快马传来,突厥此次来势迅猛,一路下来以攻为主,几乎节节攻进,昨日章州刚传来消息,登州怕是要守不住了,今日便又传消息来,登州已失守。
登州一失,接下来的便是铁墙章州,章州地势险要,可攻可守,攻打起来尤为苦难,想来该是能撑上一阵子,更何况章州总兵夏长空一家三代为将,个个都是攻城略地的将才,城中将士亦是夏家一手训练出来的好手,加之有登州总兵霍韬领其残余部将退至章州,但愿战况尚有回旋余地。
没多久,两封从京城来的急信分别送进洵王和涵王的军中,告知十三王爷擅离京都前往北疆的消息,让他们多加注意其行踪。
两人皆为兄长,对于此事自是有愤怒有担忧。
然而苏夜泽自己却并不知这一切。
从小到大,他很少出过远门,身边一直都有成群结队的人等着伺候,即便是上一次他与冉嵘同往营救苏夜涵和衣凰,军中也有大批人照顾着他。而今这一行,他独身上路,身边没有任何人服侍,这才发觉自己的能力不足。
这才刚刚赶了不到十天的路,他便不慎受了风寒,躺在客栈里死活不愿起来了。
段芊翩从客站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好多药,急匆匆奔进苏夜泽的房间,见他还是像个死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心里不免着急。
她取下苏夜泽额上的手帕,重新洗了洗,再给他敷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就这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啊?”段芊翩撇着嘴,小声嘀咕着。
“我说……我说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苏夜泽突然微微睁开眼睛,侧过头对段芊翩道,吓得她一愣,“你醒啦?”
苏夜泽不管她,继续说道:“你也不想想,本王为什么会早这罪啊……要不是你急着赶路,结果我们错过了宿头,我至于弄成这样吗?”
听着他略带斥责的话语,段芊翩难得不与他争吵。
苏夜泽说的没错,昨天他们本可以在那个村落里落脚,是她突然心血来潮,非要急着赶路,以为前面有繁华的小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