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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扭头,已经看到警车的轮廓。本来他只是想吓唬黄珊,没想到警车真的来了,一时也心慌。
“你这么糊涂,做下这等事,你叫我怎么救你。”
高寒说。
黄珊不知道该怎么办,死死地拱在高寒怀里,浑身颤抖,求高寒说:“你快给爸爸打电话,叫他给警察打声招呼。”
刚说完,警车已经靠边停下。
正文 第866章 报复(4)
警车靠边停下,从警车上走下两个警察。叶@子#悠警察身穿反光背心,台上台阶向高寒和黄珊靠过来。高寒回头,看到警车上写着“交通巡查”四个大字,知道他们不是刑事警察,心里顿时坦然。但黄珊不知情,以为真的是警察来抓她,吓得拱在黄珊怀里,大气不敢出一口。
警察上前问道:“喂,这是你们的车子吗?”
“是。”
高寒回答。
“请出示行车证和驾驶证。”
高寒掏出两证递到警察手里,警察接过打开,用照明灯照照,然后交给高寒,又问道:“那辆呢。”
高寒推开黄珊,说:“你把证件拿出来。”
“在车上呢,你去拿。”
黄珊转过身来,倚着栏杆,不敢看警察的脸。做贼心虚,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以为警察是在验明她的身份,然后才下手抓她。
高寒走过去拉开车门,打开车顶的开关,车内顿时明亮。他顺手拿起玻璃前的驾驶证。就在回头的瞬间,突然发现后排位置上散乱的白大褂。
高寒把两证交到警察手里,警察再看看,递回去之后说:“你们违章停车,已经触犯了公路交通法。”
另一个警察打开夹子,下笔就开罚单。
黄珊这才明白,两位警察是交警而不是刑警,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警察走了,高寒拿着警察开具的罚单,脸上现出了微笑。他以为黄珊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害怕警察。黄珊转过身来,埋怨高寒说:“他们一来你就知道是交警而不是刑警,却还在骗我。你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高寒板着脸,故作正经地说:“现在还不是讨论谁是混蛋的时候,说不定一会儿刑警就会赶到,你还是考虑怎么办吧。你刚才说叫我通知爸爸,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难不成你还要把爸爸拉下水。”
不要多解释,黄珊就知道高寒说得有理,就又慌起神来,急忙问高寒道:“你说怎么办吧?我说过了,我这样做多是为了你。”
高寒也许被黄珊的话所感动,内心一阵高兴,却不动声色地说:“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就再帮你一次。先回去,我马上到医院,然后再到公安局,看看情况再说。”
高寒说完,叹了口气,下了台阶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黄珊紧追下来,说:“高寒,不管我做了什么,都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无论如何救救我。叶^子~悠高寒看着黄珊,说:“警察那边不成问题,关键是看胡雨薇怎么说。她要放过你,我自然无话可说,她要死追到底,我也无可奈何。”
高寒开车走了,黄珊呆呆地站在那里,心情极为复杂,复杂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寒开车来到医院时,胡雨薇的伤情已经得到了医生的处理。特护见高寒到来,立即从床边坐起,搓着两手惭愧地说:“都是我不好,没有认清她不是护士。”
胡雨薇看看高寒,说:“不怪你,要要怪就怪她。高寒,你见到她了吗?”
高寒给特护使了个眼色,特护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高寒这才说:“见到了,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你打算怎么办,要报案吗?”
胡雨薇笑笑,说:“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要报案的,但她毕竟是你的老婆,我也不是没错,所以就打消了保安的念头,但是,我怕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要是在采取什么别的手段来报复我,我该怎么办。”
胡雨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高寒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好转换了话题,问道:“你的伤怎么样,有无大碍。”
胡雨薇见高寒问及自己的伤势,就笑笑说:“幸亏穿着衣服呢,无大碍。当时要不是我抱着脸,恐怕就成了丑怪了。高寒,你今晚别走了,我害怕。”
高寒知道,胡雨薇说自己害怕是假,叫自己陪她是真。他沉默片刻,才安慰胡雨薇说:“不行,这里人多嘴杂,我的身份又特殊,不能留在这里。”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胡雨薇说,“到我那儿住,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只要你不在乎,我才不在乎呢。高寒,你在乎吗?”
“我是否在乎你最清楚,但现在你不能出院。”
“偏要出院,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胡雨薇坚持说。
看到胡雨薇这样坚持,高寒掀开被子,察看了胡雨薇 被硫酸侵蚀过的部位,发现真的没有大碍,就说:“好吧,如果非要坚持的话。”
黄珊站在大桥上,想起自己报复胡雨薇的冲动,不由懊悔。赤膊上阵,不是智者的选择,要收拾胡雨薇,办法不仅仅非要通过硫酸来泼洒到她的脸,毁了她的容。她有很多种办法来惩治胡雨薇,比如通过关系把胡雨薇踢出北原市,可以用匿名的办法来宣扬她的放荡,叫她在北原市难以立足,等等。^^叶子*悠悠_首发黄珊一方面埋怨自己,一方面懊恼自己心慈手软,既然选择了暴力,为什么不趁着胡雨薇还没反应过来,就把硫酸泼洒在她的脸上。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败露,胡雨薇不但认出了自己,还要靠高寒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夜渐渐地深了,大雾还在弥漫,温骤降,黄珊打了个寒噤,产生了回家的感觉。
这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黄珊开车行驶在路上,突然觉得一定是上辈子亏欠了高寒什么,不然不会被他折腾着这个样子。无论男女,在孤独无奈之际,在解不开心中的疙瘩时,总是拿天命来诠释所发生的一切。
高寒和胡雨薇一起收拾了东西,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胡雨薇本来惊魂未定,听到敲门声,就如惊弓之鸟一般赶快躲到了高寒的身后。
高寒允许后,敲门的人进来了,一共四个人。两个穿着警服,两个身着保安服。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指着胡雨薇对警察说:“被袭击的就是这个病人,幸好她反应机敏,才没有伤到脸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胡雨薇一看是警察和保安,也不再害怕,从高寒身后出来后,站到了高寒身前。一个警察看了胡雨薇一眼,说:“我们是当地派出所的,接到医院的报案,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这样才能早日破案。现在请你把现场情况描述一下。”
“是这样的,我当时正在和陪护人员聊天,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她支走了特护,就打开了瓶子——”
胡雨薇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高寒拽了一下衣角,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想给警方增添麻烦,这件事就此了结,不要再提了。”
另一个警察向前迈了一步,把高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表哥,她是我表妹,怎么,有问题吗?”
高寒反问道。
“没问题,但我们正在询问当事人,还轮不到你说话。”
警察不高兴地说,“请问病人,我们听保安说你好像认出了行凶者的模样,请你描述一下她的外貌特征,尽量详细点,我们也好尽快抓住凶手,把他绳之以法。再请问,你在哪里上班,平时是否和人结怨。”
胡雨薇正要说话,高寒扭过身来,说:“雨薇,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咱们还是走吧。”
警察的问讯一再受到干扰,有点不耐烦,就呵斥高寒说:“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我们这是在办案,请你不要插嘴。”
高寒见一个小警察当着自己的面竟然颐指气使,脾气也大了起来,就冲着警察说:“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也请你小声点。我问你,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医院又是什么时间报的案,你们什么时候接到报案,为什么现在才过来?病人身体不舒服,我为什么不能替她回答。”
质问一个接着一个,警察没想到遇到个难缠的。其中年龄大一些的警察见高寒器宇轩昂,说话虽然傲气,但能看出来,他不是一般的人,就问道:“能告诉我你的职业吗?”
“市委的。”
“那个部门的?”
“组织部。”
高寒说,“临时负责人。”
高寒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怪不得呢,呵呵,呵呵,都是自家人,我们也是在履行公务,请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警察客气地说。
高寒见警察客气,自己也变得客气起来,把警察拉到门外,说:“病人病情不稳定,情绪也不稳定,又刚刚受到惊吓。民不告官不究,我看此事就此了结吧,我过几天请你喝酒,你看怎样。”
警察每天和罪犯打交道,都是明白人,听高寒的口气,似乎觉得有难言之隐,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了高寒的请求。
在中国这片广柔的人口密集的土地上,处处都有人情在,每个人的社会关系盘根错节,组成了密集的网络,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即使在法律面前也如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特色。
高寒带着胡雨薇离开了医院,总算摆脱了消毒液气味的纠缠。尽管天降大雾,但寒夜还是感到空气的清新。再说,高寒本身就是一股清风,有他在身边,胡雨薇感觉到如沐春风。
可是,胡雨薇摆脱了消毒液,却没有摆脱硫酸给她带来的恐惧。她一进房间就反锁了门,抱着高寒就问道:“寒哥,你为什么不要警察来逮黄珊?”
高寒揽着胡雨薇的细腰,笑眯眯地问道:“你说呢?不要动脑筋,动动脚趾头就能想到为什么。”
其实胡雨薇心里很清楚,在关键时刻,高寒只能维护黄珊的利益,她之所以还要问,是抱着意外的幻想。搞艺术的人,其实不仅仅是搞艺术的女人,都希望男人把自己放在嘴边,放在心头的第一位。
没有意外的收获,胡雨薇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她抚摸着高寒的脸,撒娇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不暴露她就是为了孩子,是这样吗?”
“是,也不全是。”
“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某一天我离开你,和另外一个女人走到一起,发生了类似今晚的事,你希望我把你供出来吗?”
高寒的逻辑很缜密,没有丝毫的破绽,胡雨薇也只能彻底打破了她心存的幻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而卧室的各种颜色和各种造型的灯却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胡雨薇紧贴着高寒的身子,把头枕在高寒的胸膛上,感受到高寒粗重的充满力量的呼吸。两人没有激情,但却感到谁也离不开谁。高寒抚摸着胡雨薇娇嫩的脸庞,不禁问道:“雨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又没堵上你的嘴,你随便问吧。以后不要再问如此幼稚的问题,要是叫别人听见了,好像你在咱们这个家多没有地位似的。我可声明,在咱们两人中间,你永远是刚性的,是一家之主。”
胡雨薇说。
高寒清清嗓子,低声地说:“也许我的问题可能伤到你的自尊——这样说吧,如果我问的不妥当,请你千万别生气,要么我就不问了。”
胡雨薇从来没有见高寒如此认真过,就开玩笑说:“看把你正经的,你连我的身子都伤到了,还说没伤到我的心。再说了,既然你占领我这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了,你想怎么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