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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妮的合法丈夫,他的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
从结婚的第二天起,他就开始打探刘燕妮的消息。一个星期后,等刘燕妮从省城回到了酒店,白宝山就思谋着怎样再去见刘燕妮一次,他要郑重地问问这个女人,为什么答应要嫁给自己却出尔反尔。
下午两点,白宝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着车就到了帝豪大酒店。
出发前,白宝山已经想好了见到刘燕妮之后的一切说辞。如果刘燕妮公开地向自己承认错误,他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马,如果她公然和自己翻脸,白宝山会毫不客气地抖出她的老底,叫她的脸面一扫而光。
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白宝山看见刘燕妮正在对她的员工们讲话。
没错,刘燕妮确实正在给她的员工们展现总公司要在北原市大力发展教育事业的宏伟蓝图。
正讲到兴奋处,白宝山推门进来了。
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员工的目光。他一进去就坐到了门口的一个椅子上。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开会,如果你有事,请先出去回避一下,等我开完了会再说。”
刘燕妮不亢不卑地对白宝山说。
白宝山早已想好了,如果刘燕妮出言不逊,他就当众质问她为什么欺骗自己的感情;如果刘燕妮胆怯,他就拿出他男人的本色,一把拉着她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问问她,到底她结婚了没有,要是她还没结婚,他就再次跪求她要她嫁给自己。
可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刘燕妮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客人那样要求先出去。尊重中有冷淡,冷淡中有礼貌。
白宝山只得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那好,我就在外边等你,希望你能快点。”
刘燕妮开完会,出门后对白宝山说:“请跟我来。”
办公室里,刘燕妮礼貌地把白宝山让到了沙发上,不等他开口,就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要问我,为什么欺骗了你的感情,和你说好了要结婚的,接过却涮了你,就像涮一片羊Rou那样轻松,是吗?”
“既然知道了,也省得我问。如果你有充足的理由,我会原谅你的。当时我迫于无奈,娶了我们学校的那个莲花,如果你回头,我会让她走,把你请回来。”
听了白宝山的话,刘燕妮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但可耻而且很滑稽,不禁哈哈大笑,质问白宝山说:“好,今天这里没外人,咱们就好好地谈谈,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能问心无愧地答出来,我现在就跟你走,如果你回答不出来,请便,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你如果想和我较量,我奉陪到底。”
白宝山这个蠢男人自认为和刘燕妮还有和好的机会,就回答说:“好,男人该有男人的风度,请你先问。”
刘燕妮眯起眼睛,用手指着白宝山,说:“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到市委招待所去找你,求你跟我回家,你身边坐着一个叫米兰的姑娘,当时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情愿住在招待所也不愿意跟我回家,你能体会到当时我的感受吗?那时,我才真正体味到,一个被人遗弃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怜。平心而论,在你结婚的几个女当中,我是不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我的文化是不是最高的。可你,就因为我的那点毛病,那点错不在我的小小的瑕疵,你一脚把我蹬开。后来,为了自身的前途,我拼死在官场上厮杀,最后落到患了精神病的下场,你看过我一眼吗?你当时要是看过我一眼,我也会记住你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心肠比蛇蝎还狠毒,比狼还要残忍。我是耍了你,那是你应该得到的报应。告诉你吧,在你去别墅迎娶我的那天,我已经结婚了,你也别抱任何幻想了。”
刘燕妮一边说着,指着白宝山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一步步逼近白宝山,白宝山不断地向后仰着身子,只把坐在沙发上的白宝山逼到了死角。
白宝山无处可躲,只得站了起来,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的那边。他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一边向门边退着,一边说:“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燕妮大笑一声,说:“小娘子我天天在这里等你,有种就来吧,我不会怕你的。”
在刘燕妮的应战声中,白宝山开了门落荒而逃,由于匆忙,差点跑掉了一只鞋子。
房间里的刘燕妮很得意,同时也很害怕,她心里清楚,能和清楚人打一架,不能和糊涂人说一句话,以她对白宝山的了解,白宝山不会放过她的。
正文 第769章 复仇
刘燕妮和白宝山的夫妻生活并不长,但对白宝山却了解到了骨子里。表面上看起来高大魁梧的白宝山,却是小肚鸡肠。她的判断没错,白宝山不会放过她的。
白宝山火冒三丈地开车出了酒店。白宝山疯了,他的心疯了,手脚也都疯了,当然车子肯定也疯狂了。如果刘燕妮站在马路中间,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车开过去,只把她压成Rou饼,压成齑粉,让风儿带走刘燕妮的一切,让她在人间蒸发。
在对刘燕妮咬牙切齿的同时,白宝山也对刘燕妮身边的人也充满了无比的仇恨。冰莹,黄珊,蒋丽莎,高寒,这些人统统在白宝山痛恨范围之内。这些可恶的人,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傻瓜。
白宝山不是傻瓜,他是重点中学的校长。正因为他高贵的身份,才不能容忍他们的欺骗。
他一边紧握着方向盘,一边做着杀死他们的种种幻想。
他想抱着炸药包,像那个舍生忘死的人炸碉堡那样,彻底炸毁刘燕妮的公司;他想怀揣一把刀,当众把刘燕妮身上扎个三刀六洞,叫她流干最后一滴血,在痛苦中慢慢地死亡。
当然,白宝山也想过,在刀子Cha入刘燕妮身体的瞬间,如果刘燕妮向自己忏悔,他也许会考虑暂且饶了她。
车子没有开往学校,虽然白宝山的情绪失控,但他还是认识到,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他不可能回到学校。他开着车沿着北原市的中心大道,一直向南开去。
黄河,就像胸襟开阔的母亲,以包容的姿态迎接着白宝山的到来。
当然,白宝山把车开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自杀。他想在这里好好地思考一下,最好希望自己能想出报复刘燕妮的可行Xing方案。
冬日的河边时萧条的,萧条得有点凄凉。光秃秃的柳条在风中没有立场就挥舞着,不宽的河床像一条扭曲的蟒蛇,蜿蜒曲折地从西而来,向东而去,毫无生机地流淌着。河岸的草木灰不拉几的,奄奄一息。
这个冬天不太冷,河水没有结冰,但白宝山的心却冰冻到了零度以下,他的心境和这萧瑟凄凉的氛围是那样的吻合。
白宝山把车停在离大桥不远处的一个大坝上,在他到来时,一辆奔驰早已停在另一个大坝上。
白宝山停好了车,把烟叼在嘴上。他希望香烟的尼古丁能驱散他心中的Yin云。
可是,车上的点火器坏了。他用手摸摸,没有半点的温度。他推开车门,向另一辆车子走去。
离大奔还有十几步,透过玻璃窗,白宝山隐约看见车子里坐着一个女人,熟悉的轮廓,似曾相识。走近时,他发现里面坐着中原超级女富豪司徒小倩。
司徒小倩的心情也糟糕头顶,这种糟糕透顶的心情是刘燕妮带来的,起因于刘燕妮撕毁了她们之间的君子协定。他那天离开高寒的家,会过了朋友之后,到黄防办打听了那片丘陵地带,黄防办的告诉她说,北原市南郊的那片丘陵地带根本不是防洪的第二道防线。
司徒小倩怀着疑惑的心,又到北原市水利部门对那块地进行了咨询,他们的回答和省黄防办的意见如出一辙。她顿时明白,她被刘燕妮和高寒这两个孩子戏弄了。凭着多年商战的经验,她心里清楚,刘燕妮已经把她甩开了。
司徒小倩办学校,并不是纯粹为了挣钱,她的钱已经足够她花几辈子了,她投资的是她的心情。如果刘燕妮公开给她说明不想和她合作,司徒小倩也许并没有现在那么难过。她不能忍受的是被人戏耍,并且戏耍的人还是胎毛刚刚退完的黄毛丫头,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一大早就把车开到这里,也想把自己满腔的怨气撒在这大自然了。
省委书记的女儿,靠山强硬,她即使心存怨恨,又能把她怎么样。
白宝山走进大奔发现司徒小倩时,司徒小倩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
摁下玻璃窗的按钮,司徒小倩把脸扭到了窗外。
一股风吹过来,打在司徒小倩的脸上,她把玻璃窗重新按了上去。
白宝山以为司徒小倩不愿搭理自己,嘴上叼着烟尴尬地站着。还算他有自知之明,认为他和司徒小倩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他犹豫了一会儿,打算转身时,大奔的门开了。大奔的主人给白宝山点点手,示意他上车。
“我想借个火。”
白宝山笑笑说。车子的发动机还在嗡嗡地转动着,车子里暖洋洋的。
司徒小倩摁下了点火器,手没松开,三秒钟后,把点火器拔出来,亲自递到了白宝山的嘴边。
香烟被点燃,红光一闪一闪的。
白宝山狠劲地抽了两口之后,问司徒小倩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小倩以同样的口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宝山笑笑,司徒小倩也笑笑。
烟还在弥漫,车厢里很快就雾腾腾了。
白宝山平怕烟呛坏了司徒小倩,想推门下去,被司徒小倩拽了一把。
“没事的,我也是闷了,来这里看看。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心事?”
司徒小倩问道。
白宝山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是北原市的头号新闻人物,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话太夸张。白宝山试图他自己打扮成祥林嫂的角色。潜意识里,他希望得到同情,尤其是女人的同情。
“说说看,我想听故事,尤其是男人的故事。”
白宝山的故事很快讲完了,不过他的故事和现实中发生的事实出入太大。他陈述了他和刘燕妮的生死爱情。他深爱着刘燕妮,刘燕妮也深爱着她,但由于第三者的Cha足,在刘燕妮和他结婚的那天,她突然背叛了他。
凄美的故事吸引了司徒小倩,她对白宝山的境遇深表同情。同情之后,司徒小倩啊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
白宝山本打算说自己想报复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和司徒小倩没有什么交情,对于没有交情的人不能说太多的实话。
而司徒小倩并不这样认为,她在线她和白宝山一样都是受害者,虽然一个是因为办学,一个是因为结婚,但他和她最少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都受到了刘燕妮的欺骗。
欺骗人的的人都是不诚实的,而不诚实的人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司徒小倩的逻辑,更是白宝山的逻辑。于是,司徒小倩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她不让你好过,难道你就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司徒小倩开始用心说服白宝山了。
“我刚到公司找了她,被他轰出来了。”
白宝山唉声叹气地说。
“没叫保安收拾你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可真是经典啊。”
司徒小倩别有用心地开导着白宝山。
白宝山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还是深刻领会了司徒小倩的意图。他正在黑暗中徘徊,司徒小倩就像一座高耸的灯塔,忽然间就照亮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