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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正渴着呢,接过瓶子仰起脸就灌了两口。刘燕妮坐在她的身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白宝山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蒋丽莎,就是黄书记的后老婆。”
“她在电话里告诉你的吗?”
“不,在家里,在她的家里。那别墅好大,比原来的房子大多了。我只想在这里有个家,没想要住别墅,可你们连这点权利都要夺走。”
小李子说话的逻辑有点混乱,但丝毫不影响刘燕妮和冰莹的理解。等小李子说完,刘燕妮才开导她说:“你想想,无论是你还是米兰,都是后来的人。在我们三个人中,只有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们离婚也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几句话,现在我回来了,当然你要把他让给我。我打听过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他的。”
“可是他要和我离婚,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刘燕妮一拍大腿,说:“我的好妹妹,不就是这点小事吗?我早已替你想好了,我今天对他说过了,要他赔偿你十万块钱。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再做点让步,叫他把房子让给你。你想呀,那可是个不小的院子,可能比黄江河的别墅还大,值不少钱呢,少说也得几十万。你有了房子,又有钱,凭你的长相,好男人多的是。”
还真别说,刘燕妮的话真的起了作用。小李子一听说要赔偿自己损失,又把院子留给自己,就站起来认真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放心,在你和他离婚之前,我要他写个协议给你,到时候他要反悔,你就和他打官司。”
本来向刘燕妮兴师问罪的小李子一听说有这么大的好处,早已喜出望外了。等她彻底明白了刘燕妮的话,就说:“要是真能这样,我就和他离。到时候,我把父母都接来,让他们的后半辈子在城里度过,也享受一下城里人的生活。”
正文 第658章破镜重圆是场戏(4)
早上八点多,公安局的留置室。
寒秋的太阳冷冰冰地穿过窗户的铁条照进来,刚好照在吴黎的脸上。他原本黑黝黝的脸由于喝了酒,又饿了一个晚上而显得灰白,咋一看像大病了一场。他靠墙坐着,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无精打采。他万万没有想到,到酒店找老婆,却把自己弄成了强Jian未遂犯罪嫌疑人。
白色的光照到眼睛,他逆光看去,只见铁条染成了白色。阳光耀眼,白色的铁条被吴黎想象成一把把利剑,把把都Cha在自己的心口上。
他不能就这样被冤枉,他要喊冤,他要和公安局的人对话,他要告诉他们说:“我是校长,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我的老婆很漂亮,我不会干出只有流氓才干出的龌龊事,我要抗议,我不想住监狱,我要回家,和老婆一起回家……”
于是,吴黎扶着墙站起来,抓着铁门上螺纹钢筋对外大喊道:“来人啊,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学校需要我,我老婆需要我,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放我出去。”
声嘶力竭的,喊破了喉咙,没人理。
昨天到现在,他没喝过一滴水,喉咙干渴,声音也有点沙哑。
公安局的人也刚刚上班,他们在家里吃了爱人做好的饭菜,把孩子送到了学校,亲吻过对方,或打车或骑车,高高兴兴地来上班。有的人听到了吴黎的喊声,他们没有恼怒,更没有生气。在这里,嫌疑犯叫喊是司空见惯的事。吴黎还是只是叫喊几声,这根本不算什么大的动作,有的人在这里受过不了狭小空间的拘束,把头撞在墙上或铁门上,咣咣的或咚咚的响,照样没人理。他们死不了,因为一般人都不想死。即使死了,也是畏罪自杀,不关公安局什么事。这样的社会渣滓,死了就死了,死了个王八,河里照样有鳖,大海里照样有乌龟,地球照样转,太阳照样从东边出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八点一刻,留置室的门被打开,赵一山带着一个小警察蛋子走进来。
吴黎看到赵一山,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他抓着赵一山的胳膊,使劲地晃动了两下,然后焦急地问道:“你们不会冤枉好人的,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冤枉好人的,你们调查清楚了,我不是强Jian犯,你要放我出去是不是?”
绝望的眼睛里亮出了希望的亮光,吴黎像换了个人,一翻蔫不拉几的怂样,精神抖擞起来。
“你说得很精彩,可你只正确了一半,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赵一山的话冷冰冰的,吴黎预感到了不妙。
果然,赵一山打开公文夹,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盒一支笔,然后平静地对吴黎说:“我正式告知你,你被刑事拘留了,请在这里签字。”
“我不签字,你们弄错了,我去找我的老婆,我不是强Jian犯。”
“没人说你是强Jian犯。”
“为什么要刑拘我?”
“你是强Jian犯罪嫌疑人。”
吴黎一听,瘫坐在地上。
“签字吧,你签不签都一样,签了还能落个态度好。”
吴黎签字了。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知道公安局办案有程序,既然叫他签字,他签不签字都一样。
吴黎签完字,警察蛋子从腰间掏出亮光闪闪的铐子,熟练地拷在了吴黎的手上。
铁门的咣当声很响很清脆,就像子弹从枪膛里蹦出时爆炸的声音。吴黎恐惧地一惊,本能地摸摸脑袋,然后看看手,上面没有血迹。又摇摇脑袋,虽然昏沉沉的,但还有知觉。
他知道,他还活着。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他真的被枪毙,他希望不要提前接到被宣判死亡的判决。那样他会恐惧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在他吃饭的时候,枪毙他的人趁他不注意,悄悄地从把枪从铁窗的间隙里伸进来,然后瞄准他的胸膛或脑袋。
“叭”一枪毙命。没有死亡前的恐怖,生命在瞬间消失,才是死者最大的幸运。
吴黎被冤枉地投进了看守所,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不幸之事,同时蒋丽莎和黄江河也感到了不幸。他们预感到,一场危机正在悄悄地向他们袭来。
尽管感到了危机即将降临,但蒋丽莎还是为她在一中的利益而担心。
三天后的早上,蒋丽莎才打听到吴黎被关进了看守所。她脸没洗头没梳,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对黄江河絮叨说:“看来吴黎一时半刻也出不来,可校长的位置不能总是空着,要不先找个人代替一下。”
“我就知道你还在关心你的利益。”
黄江河冷冷地说。
蒋丽莎喜欢钱,黄江河也喜欢钱,但黄江河和蒋丽莎不一样,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而蒋丽莎正好和他相反,无论什么钱,只要手能探得到,她一概要揽在怀里。
“我不关心我的利益,我在为教育事业忧心。正校长出事了,就要副校长临时代理,你看如何?”
蒋丽莎首先想到了白宝山。黄江河一听,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扯淡,正经的本事没有。一中是什么地方,省重点高中,他白宝山一个中专生,怎么能领导一群高智商的知识分子,亏你想得出来。以后这种事你不要Cha手,要不是你在吴黎和冰莹中间牵线搭桥,吴黎怎么会有今天。”
“别埋怨我了,其实你心里高兴着呢。吴黎一出事,刚好合了你的心意,又能打她的主意了。小李子不就是个例子吗,那个女人在你身边,她算是倒了百辈子的霉了。”
蒋丽莎见黄江河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就开始含沙射影发牢Sao。
“一边去。”
黄江河没好气地说。
黄江河刚上班,爸爸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办公室。
从离开市委大院之后,白宝山从来没有来过。他知道黄江河不待见他,甚至还讨厌他。
现在则不同了,他马上就要和小李子离婚了,摇身一变就会成为省委书记的女婿。现在,他虽然还不是,但至少也是准女婿了。
他进门后喊了一声“黄书记”然后就在黄江河的对面坐下。白宝山不请自到,还不请自坐,黄江河很不高兴,但碍于他和刘燕妮的关系,黄江河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问道:“不打招呼就找上门来,今天就不说了,以后要见我,还请你提前打招呼。什么事?”
白宝山见黄江河冷漠,心里也不高兴,但他现在还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也不敢发脾气,于是就说:“我想和你谈谈学校的工作。”
“有事直接找上级主管,每个单位都来找我,我岂不累死了。”
“吴黎被关押了,校长的位置空着,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想咱们该讨论一下,让哪个副校长代理一下,也许我就比较合适……”
白宝山吞吞吐吐的,总算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其实,从他一进来,黄江河就知道他来干什么。
这个鸟人,冷淡了不行,亲热的也不行。现在又说出了又毛遂自荐,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也许他真的能和刘燕妮破镜重圆,也许他会被刘燕妮玩弄一次。两者都有可能,黄江河还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有朝一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万一成了来斌书记的东床,黄江河兴许真的用得着。
想到这里,黄江河放下脸来,说:“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以你的水平只怕难以胜任……”
话没说完,座机响起。
黄江河抓起听筒,是许文蓝,她也想和黄江河谈谈一中校长的人选问题。黄江河把剩下的半截子话暂时藏了起来,然后起身,对白宝山说:“你先代理一下,等我和其他人就研究以后再说,这两天也许就有结果。”
看到黄江河要出去,白宝山不得不起身告辞。虽然他没有得到黄江河要他当校长的承诺,但毕竟暂时代理了校长,心里还算满意。他转过身来,正要出门时,想到该和黄江河握握手,等他伸出手来,黄江河却笑呵呵地说:“免了吧,我这两天正感冒呢,怕传染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接的是许局长的电话。你只管去好了,也许她会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校长人选,比如我。”
白宝山说完干笑一声,然后离开。他根本没意识到,黄江河不和他握手,就是打心眼看不起他。不过,即使他意识到,也不会在乎这些了,只要他和刘燕妮复婚,到时候白宝山就会成为黄江河的座上宾了。
黄江河和许文蓝交往也有一些时日了。喜欢感官刺激的黄江河看上许文蓝,和当时勾引蒋丽莎的动机完全一样,都是被她们迷人的气质多倾倒。所不同的时,黄江河更看重许文蓝身上所蕴含的文化气质。
如果从的感官来说,许文蓝作为黄江河的Qing妇,和蒋丽莎没有太大的区别。卿卿我我,哼哼唧唧,翻来滚去,甜言蜜语,如此而已。女人过了三十岁,又生过孩子,具体的接触起来,也只有心理感觉的不同,其他方面没有本质的区别。
从黄江河的具体感受来说,和许文蓝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时,还没有和蒋丽莎在一起那般自由舒心,收放自如。
蒋丽莎是黄江河的第二任老婆,黄江河爬在她的身上,除了身体上能对为所欲为,还能畅所欲言地交流,说些打情骂俏的话以弥补自己身体的不足。
说交流其实太高雅,准确地说应该是放浪形骸。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黄江河都会像个小痞子一样一股脑地倒出来。而蒋丽莎对于黄江河语言上的为所欲为不但不反感,还趣味十足。和许文蓝在一起就不一样,黄江河感到拘谨,放不开手脚。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