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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你先垫付出来,日后我给你补上。”
看似大公无私的黄江河这时脸已经气得铁青,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狗日的,胆子太大,竟敢告发市委书记,看我不收拾你。”
“哪敢,哪敢,几个小钱,我自会处理的,只要书记不怪罪,我就知足了。”
关山月点头谦卑地回应着黄江河的话。
两人暂时无话,但关山月还不想走,他还没有得到他认为应该得到的东西,于是就继续讨好地对黄江河说:“黄书记你有所不知,他们推倒围墙后要砍掉那些松柏,被我阻止。我告诉他们说,毁坏林木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我们的任务是惩罚那些违反火化规定的人,不是毁坏树木。我一说,他们才取消了砍伐树木的念头。”
关山月的这些话都是小儿科的把戏,黄江河岂能听不出他是在邀功请赏,于是就说:“你先回去吧,等有了机会,我会——呵呵,你说呢。”
又是半截子话。其实,黄江河根本没有把关山月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只是出于暂时的需要,才会和他坐下来谈几句话。
关山月当了真,站起来对着黄江河弯弯腰,说:“多谢黄书记栽培,多谢黄书记提携,你对山月的大恩大德,山月没齿难忘。”
说完,转身便走。黄江河坐着没动,只说了声:“走好,不送。”
关山月刚走,蒋丽莎就回来了。蒋丽莎进了客厅看见黄江河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就问道:“怎么像霜打过一般,有心思呀。”
黄江河回答说:“你来时没碰见那个活阎王关山月?他是来邀功请赏的。看看他办的那些个事,坟地被挖了,还浇上了汽油,围墙也被推倒了,我责问他,他说他来不及阻拦。无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都丢人了,把人丢大了。市委书记的老丈人坟地被挖,好说不好听呀,这以后还叫我怎么面对广大的人民群众。哎,不说了。不过,他倒是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情报。”
“什么有用的情报,像高特务工作似的。”
蒋丽莎问道。
“他说告发我们的人就在村子里,是一个叫周黑蛋的人。”
“你的意思是——”
蒋丽莎又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这种小人,整治他还怕脏了我的手,我也没时间。”
“这事就交给我,我保证让你满意。”
蒋丽莎大包大揽地说。
“得了吧,你就不要再给我惹事了。”
听起来黄江河像是在劝说蒋丽莎不要惹事,但口气并不是那么坚决。蒋丽莎没接下语,但她在心里已经拿定主意,非要想办法整治一下这个拿耗子的狗东西。
马怪草料人怪钱,说的是马要是有充足的草料供应,吃饱喝足了脾气就不好,人要是钱多了就会养成怪脾气,趾高气扬,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自从蒋丽莎嫁给了黄江河,视金钱如粪土,自以为女儿国里天下第一。昨天夜里听黄江河说写检举信的人就是张广平的本村人,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有人欺负黄江河,就是没把她蒋丽莎放在眼里。如今的蒋丽莎已非同寻常之女人,只允许她不把别的人放在眼里,哪允许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周黑蛋太胆大,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我蒋丽莎是开染坊的。
蒋丽莎是个文明人,干这种报复人的勾当,文明人自然不会赤膊上阵。蒋丽莎不假思索就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宝山。
第二天中午,蒋丽莎开车到了北原市,在一中附近给白宝山打了个电话,白宝山接到蒋丽莎的电话,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窜出了校门。
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蒋丽莎和白宝山谈了整整半个小时。蒋丽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白宝山找人整治一下那个周黑蛋。白宝山一开始不同意,理由很简单,他现在是个副校长,副校长应该像老师一样为人师表,不能为非作歹,更不能违法乱纪。
蒋丽莎说得也很轻松,他告诉白宝山说,也不要他出面,只让他在社会上找几个兄弟,把周黑蛋修理一番即可。不能太严重,也不能太轻松,一句话说完了,只要不伤及到周黑蛋的Xing命,一切后果由蒋丽莎承担。如果白宝山拒绝,蒋丽莎绝不勉强。
白宝山还是拒绝了蒋丽莎。蒋丽莎什么也没说,拿着坤包就走人。蒋丽莎走到饭店的门口时,回过头来,对着白宝山冷笑一声,然后迈开大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蒋丽莎的一声冷笑,在白宝山听来简直是意味无穷。煞那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不能失去这棵大树,修理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白宝山迅速地向蒋丽莎追来,老远就喊道:“等等我。”
蒋丽莎一出门就算定,白宝山一定会追出来。她没有理会白宝山的喊叫,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
蒋丽莎上车后并没有急于把车开走。她知道,白宝山还会站在她的车前。没出蒋丽莎的意料,白宝山果然就追了上来,并站在了她的车前。蒋丽莎看到了白宝山的诚意,就打开车门,给白宝山招招手,让他上了自己的车。
一场Yin谋,在车上拉开了序幕,周黑蛋要遭殃了,几天后,他将是一场戏的主角。
正文 第468章修墓地风波骤起(6)
白宝山当过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司机,现在依然是徒有虚名的市委车队的副队长,身在红道,交往十分广泛他不但认识许多社会名流,和一些地痞无赖也常打交道。
恩人蒋丽莎要他惩治周黑蛋,并许下诺言说,如果出了事情由蒋丽莎扛着,绝不让白宝山背黑锅。白宝山把蒋丽莎的话当成了圣旨,当天夜里就联系到了一个叫李全保的痞子。
说起李全保,话就有点长。此人三十来岁,家住农村,原来是北原市某军工厂的一名电工,由于平时吊儿郎当,偷拿军工产品,多次违反纪律,被开除出厂。失去工作后的李全保为了生存,就干起了想发猛财的勾当,通过朋友的介绍,做起了买卖毒品的勾当。
要说世界上来钱最快的,莫过于毒品行业了。
李全保买卖的毒品不是海洛因,也不是大麻摇头丸之类的化学毒品,而是用土办法熬制出来的大烟。他从安徽等地的大山里买来大烟,然后再在里面掺些灰土,买给那些冒泡者。买卖毒品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但高额的利润却让李全保不断地铤而走险。不到半年的时间,李全保就发了,并且发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卖大烟真的有那么大的利润吗?人们开始还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有一天,李全保酒醉之后,把卖大烟的利润讲给了本家的一个兄弟,这位兄弟又把李全保的话传了出去,人们这才相信,贩卖毒品的简直就是个暴利行业。
原来,李全保把买来的一份大烟掺假后再分成五小包,每小包卖出的价格刚好是一个大包的价格。百分之几百的利润,他怎能不发。
发财之后的李全保把自家的四合院全部推翻,在原址上重新盖起了清一色的两层楼房。房子盖好之后,李全保并没有收手,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贩卖大烟的数量也就越来越多。他很快就出名了,不但老百姓知道他李全保的大名,就连公安局也瞄上了这个农村里的毒品贩子。
公安局想收拾李全保,可狡猾的毒品贩子不给他们留下证据。
就在公安局正在想方设法收集李全保贩卖大烟的证据时,利欲熏心的李全保开始把大烟卖给附近的农家子弟,他这样一来就犯了众怒。老百姓文化素质不高,但他们知道大烟的危害,他们不愿让自家的孩子染上毒瘾,对李全保也就恨之入骨。
他们要整垮李全保,最好能把这个伤害孩子们的毒贩子投到监狱。他们关注着李全保的行踪,只要掌握了证据,他们就会立即把他举报到公安局,让国家的机器来收拾他。
机会终于来了。
有一次,李全保从外地刚进货回来,公安局就接到了群众的举报电话,还来不及把大烟藏好的李全保被公安局抓了个现行。人们算定,李全保这下完蛋了,他的后半辈子大概要在监狱里度过。
可是,生活中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太多,就在大家都在为李全保的锒铛入狱拍手称快时,两个月后,李全保从监狱里出来了。
原来,李全保的丈人王文海是北原市一家大型企业的业务骨干。王文海的主要业务全在北京,他也就基本上常年住在北京,很少回来。住在北京的人神通很广大,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李全保很快就被释放了。
李全保的被释放,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被抓后一口咬定,他买来的大烟不是为了贩卖,而是供自己犯烟瘾时吸几口。在开始从事大烟贩卖之前,李全保就研究了法律,他早已想好了退路,一旦东窗事发,以贩养吸在量刑时就会以非法持有毒品罪进行处罚。
他钻了法律的空子,又加上老丈人拿钱开道,他最终被释放。
李全保被释放后,摄于威严的法律,确实没再干过贩卖毒品的勾当,但他依然是社会上不务正业的闲散人员。打架斗殴,养狗赌博成了李全保的爱好。他的手下纠集了十几个打手,只要有人肯出钱,他就会帮助当事人摆平一切。利用暴利挣钱,又成了李全保发财致富的新门道。
白宝山找到了李全保,两人很快以五千元谈好了收拾周黑蛋的价码。白宝山在离开时一再叮嘱李全保,只能教训,哪怕打断一条腿都无所谓,但不能伤了周黑蛋的Xing命。李全保爽快地答应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公地道。第二天夜里,李全保就找来了两个帮手,一个是小个子杨有才,一个是大个子郑小毛。杨有才身材瘦小,个子不足一米六五,但打起架来身手麻利,心狠手重,腰里经常别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英吉沙小刀,和人发生冲突时动不动就掏出锋利的刀子,谁见谁害怕。
郑小毛的身板和杨有才刚好相反,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浑身长满了肌Rou。他看起来笨拙,一旦打起架来,只要近了身抓住了对方,两手轻轻一举,对手就会脚离地面,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就是有天大的力气也是用不上。
三个人商定后,连夜就向周黑蛋的家赶去。
深夜十点,周黑蛋家的大门反锁着,李全保抡起拳头就砸门。不一会儿,周黑蛋趿拉着鞋子就来开门。
“谁呀,三更半夜的,都快要睡了。”
周黑蛋一边问着来人的名字,一边发着牢Sao。
“听不出我的口音吗,是我,我是来向你报信的,后村有人死了,今晚就要偷埋。”
李全保捏着嗓子回答道。
周黑蛋一听,来人是同道中人,是送上门的财神爷,伸手就拉开了门闩,没等他把门完全打开,三个人便挤进了院子。
李全保进去后就卡住了周黑蛋的脖子,威严地说:“先不要出声,不然弄死你。”
周黑蛋常把死人的名字和埋葬的地点举报到殡葬执法队,到了晚上本就害怕,生怕那些被挖掘出的墓主人半夜来敲门。李全保见来人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还凶巴巴地警告着自己,不禁两腿发软,哆嗦着问道:“好汉爷,我不出声,但我想知道你们是人还是鬼。”
杨有才脾气暴躁,听周黑蛋骂自己是鬼,上去一脚就踹周黑蛋的裤裆,不想黑灯瞎火的,踹错了方向,反而踹到了李全保的腿上。李全保腿一疼,就松开了周黑蛋,周黑蛋被放开后撒腿就往房间跑,边跑边喊道:“快来人呀,有贼呀。”
李全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