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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奥迪车,高寒的心里怦怦直跳。猜想自己和来华肩并肩手拉手的情景全被老丈人看到了,黄江河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事实面前,不容抵赖,这下可完蛋了。他看看四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地下全是水泥板,根本没有地缝可钻,不得已,只得迎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着头皮看着黄江河到眼前。
没等黄江河下车,高寒就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低着头,脸上表情尴尬,他闻到了空气中火药的味道,只等黄江河下车后来到自己身边,轻者责骂几句,重者打上几个耳光。
最多两个,高寒想着。
黄江河下车后来到高寒面前,高寒不敢抬头,咬紧了牙关,只等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
由于低着头,高寒看不见黄江河的表情。
其实,黄江河的表情也很尴尬。他根本没有看到高寒和来华手挽手的一幕,他重新杀回来,自有他的目的。
他下车后走到高寒面前,先呵呵一笑,然后拉着高寒的手臂走到广场的一角。
高寒心想,老丈人不愧是市委书记,打人或训斥还怕人看见,要找个偏僻的角落。他被黄江河顾全大局的精神所感动,心想就是多挨几个耳光,也心甘情愿。
黄江河拉着高寒站定后,并没有松开高寒的手。
“我……”
高寒张开嘴巴,只说了一个字。
“我知道你的嘴巴很严实,不该说的话不会乱讲。刚才的那位姑娘还不是我的司机,她明天或后天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才上班,是我未来的司机,我们来省城也不是开会,你看你……”
高寒这才反应过来,他霎时明白,老丈人是为堵自己的嘴巴而来。
“爸爸,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也什么也记不得了。”
双方都没有明说,但听了彼此的话,都已经心知肚明。黄江河握紧了高寒的手,感激地说:“这我就放心了,其实说起来我和她也没什么,她只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天色已晚,你也该回去了,别在大街上溜达太久。”
黄江河本是好意的关心,可这平常的一句话,再次引起了高寒紧张的情绪,他以为黄江河是在敲山震虎,映射自己和一位姑娘深夜在外幽会。既然老丈人能开脱自己,高寒也能找到开脱自己的借口。
“哎,我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来华刚从美国回来,想看看省会的夜景,要我陪她,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我能拒绝吗?其实我也是下午才从海岛飞回来,已经很累了。”
“也是,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心不由己,都一样。好了,我也该走了,那边还有人等我。”
两人的交流这才告一段落,黄江河松开高寒的手,向自己的车子走去。高寒跟在后面,直到黄江河开车离开,才向来华这边走来。
高寒被叫走以后,来华也在琢磨着高寒所担心的问题,是不是黄江河发现了什么。虽然她不在乎,但她还是在为高寒捏了一把汗。
高寒离来华还有几步,来华就站起来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家务事而已。”
高寒回答道。
既然是家务事,也就不必多问,来华重新挽起高寒,开始在广场上漫不经心地溜达。
深夜十点,地面把白天里吸收的太阳的热量还给了空气,气温逐渐下降。广场上休闲的人也逐渐散去。广场的灯就像夜晚的眼睛,照亮地面的同时,把周边松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一处树影下,来华停住了脚步,用两条胳膊紧紧地从前边抱住了高寒,然后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高寒的眼睛也被来华火热的Ji情引逗得火烧火燎,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把嘴唇压在来华的唇上。
四片嘴唇一经重合,便马上不安分起来。上面的两片遒劲有力如挺拔的蘸满了墨汁的毛笔,下边的两片如若软的纸张。毛笔遒劲有力,把饱满的墨汁浓浓地泼洒在柔软的纸张上,纸张舒展着每个毛孔,承接着每一滴力透纸背的墨汁。
鲜润的笔尖慢慢地侵入了樱桃小口,把奔放的润滑剂释放出来,然后又吸进去。你来我往,如梭传动,快捷而敏感。
水**融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熟睡的小鸟,三两只展开翅膀“扑棱棱”地飞离了枝头,在广场的上空盘旋一圈后,消失在如银的夜空。
这是天与地的交融,是Yin和阳的重叠。谁也不清楚两人缠绵了多久,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潮汐退去,嘴唇麻木,天旋地转,他们才开始语言的交流。
“告诉我,在海岛你为什么要对我那样?”
来华舔着嘴唇痴痴地问道。
“不知道。我的躯体和原始的本能在呼唤一种美好,可我的良心提出严正的抗议。我不知道,我只想尽快地结束。”
高寒茫然地发出了感慨。
来华黯然,无话可说。
她想起了在海岛见过刘燕妮之后,高寒曾经说过要和自己分手,来华生气后一个人离去,高寒跟在身后的情景。高寒当时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直到两人走到公路上的立交桥下后,来华想起自己曾经对高寒的许诺才消了气。她对高寒说过,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她是自愿的,她委身于高寒只是为了圆她在美国时的梦。她不能言而无信,所以才主动地又拉起了高寒的手。她不能抗拒高寒强大的具有男人魅力的诱惑,她深陷在一厢情愿的感情的沼泽地而不能自拔,虽然她知道最后得不到什么。
无论在情感上还是物质上,只有最低的索取,没有完全无私的奉献。在飞机上,来华把要求降到了最低,几乎到了没有的程度,她只要求在她思念高寒的时候,高寒能来到她的身边,陪她聊天说话。当然还有其他的什么,就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还有比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要更不可言说的事情——说穿了,就是灵与Rou的亲密无间的结合。
面对来华痴情的表白,高寒没有理由拒绝,尽管他不想延续这个可能带来悲剧的故事。他的回答还算强差人意——尽可能。
来华听了这句留有空白余地的话语,也无可奈何。
广场上的故事接近尾声时,在明亮月光下缓缓行驶的奥地上,黄江河和冰莹在路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421章阴谋未得逞
今夜的月亮出来的很晚,几近十点才从东方冉冉升起。虽然只有如镰刀般的一弯,但由于没有云层的遮掩,却显得分外的明亮。
尽管有了月光的挥洒,马路两边的麦田仍显得黑乎乎的一片。远远望去,黄河两岸的工业区发出的光芒呈放射状向空中扩散,光的末尾就像强攻之末,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剑,直刺夜空的眼睛。
只有光洁的马路在月光的辉映下,似乎是一条弯曲有致的白色链条。
近处月光如银,远处仍然朦胧一片。黄江河没有选择高速公路,驾车穿行在高速公路一侧的省级国道上。他这样选择他的道路自有他的道理。
白色的链条似乎通向天堂,黄江河的身心也跟着这白色的链条,通向了令他神往的境界。那是感情的天堂,是爱的极乐世界。
车子行驶到回家路程的一半,黄江河重新放慢了本来就不快的车速,而他的心却像滚开的锅,感情的水在里面不停地跳动,上下翻滚。
他想停下车来,想和冰莹肩并肩坐在一起,想再给她看看手相,哪怕近距离地闻一闻从她身上的味道。可他找不到停车的理由。
这难不倒黄江河,要寻找理由,理由就能无处不在,何况他可以制造理由。当初为了接近蒋丽莎,他就能找出视察工作的借口,而这次,美人就在他的身边,只要他动动嘴,伟大的理由就会立即诞生。
他猛踩了油门,然后放松,然后又踩。车子突然往前猛窜,然后又突然减慢了速度。
冰莹坐在后面,前仰后合。
“怎么了?”
冰莹问道。
“大概是油路有了问题,不能确定。”
黄江河说着,把车子缓缓地靠向了路边,然后熄了火。车子的熄火,不是因为油路的故障,是黄江河控制不住燃烧的Ji情。
黄江河熄了火,然后煞有介事地重新扭动了钥匙,再次点火,可是,车子没开。冰莹哪里知道,黄江河根本就没有踩油门,车子哪里会启动。
反复几次之后,黄江河靠在座位上,叹了口气。
“真倒霉,半路上熄火,怎么办。”
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他是说给冰莹听的。他想试探冰莹的反应。
“一个市委书记,坐这样的破车,你也不嫌丢人。”
冰莹挖苦黄江河说。
黄江河拉开前门下车后直接又拉开后门,坐到了冰莹的身边。冰莹往一边挪动了身子,不想和黄江河如此接近。
“车和人一样,必须经常保养。你要是给我开车,一定要把车子保养好,要是敢出这样的差错,我可不依你。”
黄江河无话找话说。
“你要这样想,我就趁早不去。”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会呢。我那天看了你的面相,包括手相和脚,你是个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你碰上了我,我就是你的贵人。那天晚上,咱们初次接触,我没能给你说完整,其实你身上有一处别人都看不明白的地方,好的不得了。”
黄江河又开始循循善诱起冰莹,他在吊她的胃口。
“你一个市委书记,怎么还这样迷信,不妨说说看。”
冰莹果然上当。
“相书上说,十个胖子九个福,就怕胖子没屁股。这足以说明,凡是臀部翘起的人都是有福之人。我那天无意中发现,你的臀部就高出后背很多。像你这样的女人不但有福气,生育能力还很强,不信你就走着瞧。”
冰莹绷着嘴不说话,他知道黄江河在想什么。
“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黄江河问急了,冰莹就只说这么一句,再也不出声了。
“可惜呀。”
黄江河又制造了一个悬念。
“你官大权重,家庭和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要是再不满足,我们平头小百姓可怎么活?”
冰莹问道。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越是高官之家的经就越难念。就拿我的婚姻生活来说吧,哎,不说也罢,免得伤心。”
黄江河制造的悬念一环扣着一环,不由冰莹不感兴趣。
“你这一说,我还真纳闷了,坐着没事,说来听听。”
“我的第一个夫人张曼丽人高马大,生Xing粗鲁,仗着她的哥哥是某部的副部长,在家里对我吆五喝六,轻者张嘴便骂,重者抬手就打。这还不算,有时候还要我给她下跪。后来的这个虽然温柔体贴,但却是奔着我的地位而来。诸事满意时对我百般温存,稍不顺心就拒我于千里之外,冷语冰人。我现在都懒得回家。如果有可能,我情愿和你在这车里坐一辈子。”
冰莹正想说黄江河胡说八道,不想黄江河说着,竟然声音哽咽,也就信以为真。
“有餐巾纸吗?”
黄江河哽咽着问道。
冰莹没说话,掏出餐巾纸来递给了黄江河。黄江河接住餐巾纸的同时,一把抓住了冰莹的手。
黄江河费尽心机绕了一大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在心里笑着,笑他是奇迹的创造者,笑冰莹的幼稚天真。
冰莹想挣开黄江河手,可她没有黄江河的力气大。
“你是我的长辈,叔叔你不能这样。”
冰莹轻声地对黄江河说。
黄江河没有理会冰莹的话,反而继续开始他的演讲。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渴望能得到真正的感情,可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