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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华还在车门口等他,等高寒来到跟前,依然扯着高寒的袖子,两人一起上了车。
全车上都是美方的代表, 他们能看地出来,来华对高寒有点意思,不过,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在美国,这种事情很正常。中国人把这种情形叫做一见钟情,而美国人把它叫自由。但无论把它叫做什么,它都是人类感情的最自然的流露,任何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加以指责。
高寒坐在车上想着,等到了湿地,就把蒋丽莎介绍给来华认识,顺便也告诉来华说,这位贵妇人就是自己的丈母娘。
正文 第384章走私(17)
从省委大院到黄河湿地,整个车队刚好用了一个小时等最后一辆押尾的保安车停在了伊河和黄河的交汇处时,正好中午十点。
打春之后,太阳逐渐北移,到了十点,寒气已不再肆虐,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气温。一行人下车之后,在向导的带领下,沿着黄河和伊河交界处的大坝一直往前,直达黄河和伊河的交汇处。省委之所以要做这样的行程安排,就是想让这些远离祖国的美籍华人亲眼目睹中国母亲河的伟大和壮丽。
大堤两边垂直的柳树枝条,经历了冬天的洗礼和寒风的侵袭,依然轻摇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姿,向世人炫耀着她的柔Xing的美丽。南边是清澈的伊河,西边是刚刚解冻的黄河,两河相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清者有清者的飘逸,浊者有浊者的沉重。这些从未见过黄河的美籍华人,被黄河博大的胸怀所感染,纷纷举起胸前的相机摄影留念。
来华也不例外,她和其他的几个美国人合影之后,开始到处搜寻高寒的身影。身材高大文质彬彬的高寒身上有一种神秘而又神奇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就像一块北极的磁铁,深深地吸引着来自美国的来华。
高寒正在和美国的客人们站在黄河的坝头,向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讲解着黄河文化的源远流长。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点,微风吹来,头发飞扬,浊浪滚滚的黄河之水把他衬托的更加的伟岸。
来华站在不远的地方,偷偷地用相机摄下了高寒指点江山的潇洒形象,然后就走向高寒。当来华走近高寒,趁着他说话的间隙正要他打招呼时,却看见身旁极具东方典雅风韵的蒋丽莎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她。
来华被看得莫名其妙,就耸耸肩膀忍不住先向她打招呼:“嘿,你好!”
蒋丽莎却没有回应,她转身走到高寒身边,拉着高寒的手,仍然一脸的惊奇,大叫道:“你没有撒谎,她就是刘燕妮,简直一模一样,绝对是刘燕妮。”
她坚信,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更不会有外貌如此相似的两个女人。千百年来伟大的颠扑不破的哲学命题不会因为眼前的姑娘而改变。
还没等高寒说话,蒋丽莎又松开高寒的手,走到来华面前,再次抓起来华的手,亲切地说:“你的病好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到的美国?你……”
一连串的问号,把开放自由的来华问得一脸茫然。
“夫人,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什么刘燕妮,我叫来华。”
来华解释道。
可蒋丽莎根本听不进,她以为来华在骗她,就嗔怪道:“有了美国的身份就不认识老朋友了,你忘了,我们曾经在水库边……和黄江河一起,还有李旭东,你忘了……高寒为了你的病——”
由于过分的激动,一向稳健的蒋丽莎已经语无伦次了。
高寒走了过来,对来华说:“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很像一个叫刘燕妮的女人。”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十五岁去了美国,每年都回来一两次,但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们。这是怎么了,连你也说我是刘燕妮,看我真的不是知道你们说的刘燕妮是何许人。”
周围的人也听不明白三个人在争论什么,还以为是家庭冲突,都知趣地纷纷走开。
“你们在合伙骗我,你是他的爱人吗?”
来华问蒋丽莎。
“我是他的丈母娘,他是我女儿的丈夫。我们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我们说的都是真话。”
蒋丽莎尴尬了,她一边向来华解释说她不是高寒的爱人,一边想澄清自己并不想从从中得到什么,她只是想证明一个事实。
蒋丽莎刚说完,来斌书记过来了。
“挺热闹呀,你们在争论什么?华华大部分的时间在美国度过,对中国的文化缺乏了解,她要是说错了什么,你们慢慢向她解释。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吵架。”
来华看见自己的父亲,就像找到了自己是自己的证据,于是就抓住来斌的胳臂,撒娇地说:“爸爸,他们骗我。”
“他们竟敢骗你,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吗,都骗了你什么,说给爸爸听听。”
来斌慈祥地问女儿。
“昨天你的秘书说我像另外的一个人,今天他的丈母娘又说了同样的话。”
此话一出,来斌甩开了来华的手,突然把脸转向高寒说:“这是真的?”
“我在你面前,哪敢有半句谎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问我——”
高寒省略了后面的称呼,他指着蒋丽莎说。截至目前,他还没有叫过蒋丽莎一声妈妈。妈妈的称呼太沉重,不会轻易地从高寒的口中叫出来。
来斌又把脸转向蒋丽莎,焦急地问道:“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我昨天听高寒说了还不敢相信,以为他别有用心,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证明高寒是否说了谎话。是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们北原市的信用社原来有位工作人员,名叫刘燕妮,还当过信用社的主任,和你的女儿一模一样。”
来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眼泪随即夺眶而出。一时间,省委书记的风度荡然无存。
“终于找到她了,终于找到她了,你们是功臣,不不,是我来斌的恩人,我要感谢你们。快说,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请你们带我过去,要快,我要见我的丹呢”
高寒纳闷了,皱起了眉头;蒋丽莎吃惊了,她的判断没错,刘燕妮和来华是孪生的姊妹;来华糊涂了,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唯有来斌心里清楚,他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来丹呢。
除了来斌之外,三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斌喊来了省委的副秘书长,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告诉高寒说,他现在就要见他的宝贝女儿丹呢。
高寒纠正说:“她叫刘燕妮,不叫丹呢。”
来斌书记赶忙改口说:“是是是,她现在叫刘燕妮。不管叫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
来斌书记亲自驾着车带着高寒,来华开着另外的一辆车,两辆车穿过黄河大桥,急速向北岸奔驰。
在路上,来斌向高寒简单地讲述了他和他的夫人丢失现在叫刘燕妮的故事。
正文 第385章走私(18)
来斌书记平时出行,最少要有两辆车子跟随,除了文字和生活秘书,还有两名保安不离左右,这是省委的规定但这次例外,由于牵涉到他的家事,他亲自驾驶起车辆,随从人员除了另外一辆车上的来华和蒋丽莎,身边只有有高寒陪伴。
来斌书记把急切的心情首先表现在了油门上,车子一上黄河大桥,他就猛踩油门,把车子开到了将近两百迈。高寒从未坐过这种高速度的车子,就好心地在后面提醒道:“来书记,请放慢速度,安全第一。”
来斌书记此刻才意识到车子的速度过快,就听从了高寒的建议,但他又以另一种方式来释放他憋在心里的焦急。
“高秘书。”
虽然来斌是省委书记,但从来不对身边的工作人员直呼其名,他认为这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更是应有的礼节。
“请指示。”
高寒应道。
“以后私下,请你不要再用这种官方语言,如果有可能,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的丹呢她过得好吗?”
这是高寒最怕提起的话题,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来斌书记的问话,但是,在领导身边,他不能撒谎。有人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高寒却认为,撒谎不仅是对领导的背叛更是对自己人格的背叛。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想听实话吗?”
“据实说来,我不会怪罪你的。”
来斌书记大气地说。知道真相是他唯一的目的。
“她毕业于银行学校,后来被分配到信用社,两年后提升为信贷部主任,后来又被提升为信用社主任,可是——”
高寒正说着,嘎然而止。他丰富的语言和词汇一时被堵塞到了胸口,用尽了力气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可是怎么了?快告诉我。”
“她后来由于某种原因,被解职了。这还是次要的,要命的是,她受到了刺激,精神上有点问题。”
高寒尽量放缓语气,以冲淡悲剧Xing的味道。
“她现在怎样了?”
来斌关心地问道。听到丹呢的精神上出了问题时,来斌书记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动,好在他及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曾经在她的手下干过,她对我很好,一直把我当小弟弟对待。等我知道她得病后,就请专门的医生给她看病,还请了个保姆专门照顾她,春节过后我去看她,已经康复了。”
高寒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来斌书记把车子的速度放到了最低,高寒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对他都极其重要。他不想因为车子的速度而影响了他的听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从而漏掉任何一个关键的字眼。如果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损失。
“她为什么被免职?”
来斌问道。他要解开他心中的谜团,尽可能不放过有关丹呢的任何信息。
“来书记,我能不说吗?”
高寒小心地问道。
“为什么?”
来斌反问道。
“人生漂浮不定,世事变幻莫测,晚上脱了鞋子,明天早上说不定人已经没了呼吸,今天乌纱帽戴得好好的,不定哪天就会被摘下来,被别人当做破烂扔进垃圾桶。官场之事,你比我清楚。”
高寒把来斌书记的问话绕了过去,但来斌书记还是听得出来,丹呢是官场尔虞我诈的牺牲品。他没再问什么,也不想再问什么。身处官场多年的他,怎么能不了解官场的黑暗和残酷。
“你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高寒的好奇心也想得到满足,就忍不住地问道。
他这句问话,使来斌书记又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当时的他还是西北某部的刚刚成名的作家,和高寒的境遇一样,也是因为一篇文章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某个开国功臣要来大西北视察,这里曾经是他战斗和工作过的地方。将军要来视察,此事非同一般,在接待工作的安排上,除了隆重的仪式,还要借助媒体来宣传将军永存青史的丰功伟绩。军区领导把这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素有文采的来斌。
军区领导在交代任务时,曾经下了死命令,这篇文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来斌就要复原,回家种地。来斌知道这篇文章的分量,就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坐着军区提供的吉普,跑遍了将军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走访了一百多位老人,最后拿到了详实的第一手材料。
他所收集的材料并没有传奇色彩,都是将军关心下级和群众的小事。当他把题为《将军的眼泪》这篇洋洋洒洒上万字的文章拿到军区司令面前时,军区司令对他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睛,把稿子扔在了地上,差一点就别撕碎。
司令员发火了,军人发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