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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卒子气势汹汹的去唐尧家堵人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施砚。柯兵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门牌号是兔子家的,防盗门是兔子家的,施砚围的那个围裙……也是兔子家的。柯兵觉得头嗡嗡的响,看,有一个他没说瞎话,脑震荡真的没好利索。
“唐尧不在,你要进来坐吗?”施砚靠在门框上,一派悠然。
柯兵眯起眼睛,直接提着施砚的衣领把人拎了出来:“你俩好上了?!”
施砚想耸肩,无奈被小卒子揪得呼吸困难,只得作罢,凉凉道:“要相信自己看着的。”
一个月来的种种,有了答案。合情合理,但柯兵接受不了。唐尧说自己在他的心里埋了根刺,时不时的就扎得他生疼。可现在他的兔子拿起了电钻,钻得他心窝血肉模糊。
“你他妈的……”柯兵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一拳扫着施砚颊边重重的打在了墙上。
施砚扯扯嘴角,弄开柯兵的手,好整以暇的站定:“你自己拖泥带水,怨谁?”
“我他妈的想明白了!”柯兵大声吼着。
“切,谁等你想明白啊。”施砚温柔的笑,“我能和他说我心里就他一个,我能说我遇事第一个想到他,我能说他的好我都知道而且我一定珍惜,我能说的多了去了,你行吗?”
柯兵觉得施砚真的很狠,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和倒霉崔和唐尧的一团混乱,所以句句话都戳进他的死穴。施砚说的所有,他从前保证不了,现在也许可以保证,但就像施砚说的,谁等你呢。
“别在我家门口哭啊,弄得我欺负你似的。”施砚把围裙拍平整,然后摸摸柯兵的头,“三十岁的人,十三岁的心脏。”
柯兵有气无力的打开施砚的手,游魂般离开了唐尧的家。施砚对待唐尧,就像他对待崔小鹏的翻版,所以,这个一定是报应。
过马路的时候柯兵有些晃神儿,他抬头去看刺眼的大太阳,阳光很亮,他就用手去挡,才发现手指骨上都是擦伤。日光下,渗着血丝的伤口仿佛镶上了金边儿,晶莹剔透。
耳边传来汽车喇叭声,柯兵想躲,可下个瞬间一个念头涌进他的脑袋,如果老天还没为唐尧出够气,那么一根肋骨不够,他再来三五根的都成。只要……
“叔儿,你挡路中间做什么呢?”唐乐乐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柯兵一回头,就见黑着脸的唐禹握着方向盘瞪他。
“想自杀还是想害我啊。”唐禹没好气的又按了几下喇叭,然后从窗户探出来,“有时间没,那之后还没请你吃过饭呢。”
柯兵思量半天,觉得被毒死比被撞死舒服的多,如果效果一样,他不介意敲唐禹一顿。
看样子唐禹是来接女儿放学,唐乐乐穿着校服抱着书包,样子可乖可乖。见着柯兵,就一个劲儿的给他讲学校的事儿,然后说,叔儿,我都想你了。给小卒子灰色的心情带来抹亮色。
唐禹没有直接把车开到饭店,而是先把唐乐乐送到了钢琴学习班,目送着小姑娘进了练琴房,才安心的回到了车里。
“你说你上辈子得做多少善事,这辈子才能摊上这么个女儿啊。”小卒子由衷的嫉妒。
唐禹乐开了花儿,他很少乐到这种程度,以至于看着就少了几分阴险,多了几分傻气。弄得柯兵一时间还很难适应。
“你还是板着脸吧。”小卒子实话实说。
唐禹白他一眼,没再说话。直接把车开进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小卒子的“人家不喜欢吃生肉”,被唐先生直接当成了耳边的微风。
把清酒斟满,唐禹颇为衷心的敬了柯兵一杯:“这个,就算是谢谢你救了乐乐。”
柯兵没说话,仰头把酒一饮而尽,明明叫清酒,却刺激得喉咙难受。
“谁家女儿我都会救,也是碰巧赶上了。”
唐禹闻言轻笑出声,似乎一路上,男人都心情很好。
柯兵撅起嘴,怒视笑面虎:“我和唐尧分手,你是不是特高兴?”
唐禹惊讶的挑眉:“分了?”
柯兵想一掌拍死他:“你的演技流于表面,太过浮夸。”
“呃,你刚去我弟那儿了吧。”唐禹浅浅的勾起嘴角。
柯兵下意识的就去看四周:“你监视我?”
唐禹没好气的丢出唐氏白眼:“我的脑子不是摆设。”
柯兵想抗议,他都这么可怜这么悲惨了怎么还能迂回暗讽指桑骂槐。可看着唐禹的眼睛,他忽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道:“那个,能再白我一眼不?”
唐禹刚夹起一生鱼片,瞬间滑落。
“我对男人没兴趣。”唐先生郑重声明。
“我要是看上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小卒子起了毒誓。
“咳,”唐禹莫名其妙有了些许被打击感“那你要干嘛?”
柯兵举起一只手挡住在他和唐禹之间,这样从他的角度就只能看见唐禹的一双眼睛。
“维持这个姿势,再白我一眼呗,”柯兵深吸口气,慢慢敛了不正经的笑,“你俩的眼睛,一模一样。”
唐禹觉得心头有点什么东西在翻滚,刚想说话,又给小卒子下句话给整得完全没了情绪。
“你俩这翻白眼得是唐门独有秘籍吧。”
唐大哥现在只想拿把菜刀把眼前的家伙做成小卒子刺身。还是极薄极薄的那种片片。
柯兵见唐禹没配合,有些失望的放下了手。然后一下下扒拉着米饭。直到把每个米粒都扒拉到了,才抬头看向唐禹,带着点赌气意味的说:“他是和我分了,可他现在还是和男的在一起,同性恋不是病,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想纠正,那就是白费力气。”
唐禹没说话,若有所思。
柯兵盯着淡翠色的酒盅,黯然的呢喃:“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一想他胸口就疼,比刘彻踹我心窝上那脚还疼。”
唐禹又斟过来一杯酒,然后不等柯兵,自己喝了个干干净净。
柯兵深呼吸好几下,才抬起头,问唐禹:“那天在山洞里找到我们的时候,唐尧在不在?”
唐禹微微仰头,似乎在回忆般的轻呼吸,不一会儿,把目光重新投到柯兵异常执着的脸上,勾起浅浅微笑:“手指头肿了吧。”
柯兵愣了下,自从医院苏醒他总觉得心里头的那片天还在下雨,触目所及都是雾蒙蒙的,路从不清晰。可这个瞬间,奇异的,云收雨住,阳光普照。
有些什么力量又回到了身体,就像缺水多日的骆驼终于又把驼峰储满了水,吃了俩月肉罐头的大力水手终于重新嚼到了菠菜。唐尧都能冲着那个坎冲锋一次又一次,没道理他拎着俩沙包深山狂奔的柯铁人被打击个几回就没了力气。
唐禹皱皱眉,怀疑生鱼片不干净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瞧着桌对面的家伙好像突然窜到了半空中然后咔咔的套上了圣衣?
“哥~”
呃,绝对是幻听了。
“哥~~~”
脊背发凉的唐大哥决定闪人。
“唐禹,别逼我抱你大腿!”
唐大哥望天花板,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为嘛自己弟弟和这个囧人过不下去了。
“唐禹,你欠我一条命。”
“呃,柯兵同志,请不要夸大其词。”
“那半条总有了吧。”
唐禹抿抿嘴,微微点头表示接受。
柯兵认真的凝视着唐禹,缓缓开口:“唐尧很尊敬你,也很重视你。从交往一开始,他只要讲到你唐禹,连眼睛都是放着光的。什么你又有能力,又有手段,又会学习,又会做人,靠,要不是见过你,我还以为他这个大哥是杜撰的。当然,这和杜撰也差不多了……”
“柯、兵。”
“好啦,我讲重点。”柯兵深吸口气,继续道,“所以你暗地里使的那些手段,我一次也没和他说,因为你最终也没有真把我怎么样,而且,怎么说呢,我是独生子,特羡慕上面能有个十项全能的大哥。一看见唐尧那样儿,我就觉得让他这么幸福下去挺好。”
“你这是,向我邀功么。”唐禹淡淡挑眉。
“就算是,不行么。”柯兵觉得眼眶又有热气冒了上来,上次搂着唐尧是什么时候,他都忘了。只觉得好像已经很遥远,很遥远,“我没脑子我知道,可再没脑子也有想明白的时候。”
“现在想明白了?”唐禹饶有兴味的挑眉,“看你这架势是想让我帮你?”
“反正唐尧同定了,那你与其把弟弟给别人不如给我,你心里也舒坦点,而且你脑子灵转得快,又了解唐尧,更重要的是你还欠我……”
“账单就不用重复了。”唐禹翻翻白眼。然后,男人望着小卒子沉吟了好半晌,才受不了的耸耸肩,“找我帮你……呵,以后别总说我弟弟傻,你俩压根就是半斤八两。”
第 54 章
柯兵成长的三十年,遇到过大大小小很多坎,有些他自己能过,摸爬滚打的就过去了,有些他自己不能过,就会找人帮忙,兴许帮得上,兴许帮不上,但就这么着,总算平安活到现在。柯兵一直坚信,每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都是出于善意的,也许这么想有点白目,但这是他的坚持。怀疑精神也许更有用,但不适合他,他也做不来。
所以那时候施砚过来帮他时,他照着指示做了,而现在唐禹答应了帮他,他就信了。他也许脑子不够,也许分析问题总是肤浅的离谱,可他相信一旦他决定后的认真,无人克敌。
“哥,你这块寿司都嚼了五分钟了。”柯兵心焦的挠着筷子,“我的明路在哪里?”
唐禹停止了咀嚼,又喝了小口酒,这才露出舒坦的神色,不疾不徐道:“你俩分手,是因为我弟把姓崔的打了这事儿吧。”
柯兵觉得嘴里发苦,也跟着喝口酒压了压,唐禹说得没错,虽然个中原因复杂,可归根结底,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所以,小卒子点了点头。
“嗯,那你就先去找我弟,”唐禹又夹起一块寿司,搁进嘴里,“他怎么打崔小鹏的,你就怎么打他。”
“哥,你没发烧吧。”柯兵大张着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伸手就贴上了唐禹的脑门儿,“打他?我现在恨不得拿着他的手抽我自己!”
“要是怀疑你可以不去做。”唐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柯兵纠结了,揪了半天头发,才闷闷的看着唐禹:“你不是想害我吧。”
“害你?图什么?”唐禹挑眉。
“拆散我们啊。”
“容我提醒,你们已经散了。”
“哦,也对。”
柯兵豁出去了,腾的一下,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去?”唐禹连忙出声。
“揍人啊。”柯兵想也没想回道。
唐禹翻翻白眼:“明天晚上再去。这种事儿不兴撞日的,只能拣日。”
柯兵鼓起腮帮子思考半天,说:“行,那我先回家准备准备。”
“这也用准备?”唐禹哑然失笑。
“当然,”小卒子十分认真,“唐尧那一拳让崔小鹏眉骨缝了好几针,我不练练怎么能照着还回去?”
“……”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那么狠么,就算你不心疼弟弟我还心……”
“敢见血我让你和刘彻作伴去。”
唐哥哥怒了,小卒子眼见着浓浓乌云在乐乐爸脑袋顶上翻滚,并不时伴有大风闪电。
“你说他怎么打崔小鹏的我就怎么打他啊。”小卒子满肚子委屈。
唐禹算明白了,跟某些脑袋里面是塑料泡沫的家伙就不能用比喻句:“就是差不多打一拳就行,最主要的是把憋着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后面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柯兵眨巴着勤学好问的大眼睛:“您老还是说吧,我资质驽钝。”
“床是干嘛用的。”唐禹拿起味僧汤,优雅的喝了起来。
小卒子悟了,非常受教的用力点点头:“沙发也行是吧。”
出了料理店,正值傍晚。太阳下到了半山腰,昏黄的光辉把路上的每个行人都映得闪闪发光。小卒子伸出胳膊吸了一大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