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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有两次与警察擦肩而过,他都暗自庆幸能够逃脱。
他只好放弃他曾经的年轻骄傲和尊严,只因为要生存。
时间久了,顾琳没有了洛渔的消息,曾经有过一个这样的猜测,那就是他可能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小村庄里隐姓埋名住了下来,或者在几年之后,娶了一个当地的女人生儿育女,过他平淡的下半生了。
但是,洛渔的人生轨迹却并非如此。
《新约&;#8226;马太福音》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国王远行前,交给三个仆人每人一锭银子,吩咐道:“你们去做生意,等我回来时,再来见我。”
国王回来时,第一个仆人说:“主人,你交给我的一锭银子,我已赚了十锭。”于是,国王奖励他十座城邑。
第二个仆人报告:“主人,你给我的一锭银子,我已赚了五锭。”于是,国王奖励他五座城邑。
第三仆人报告说:“主人,你给我一锭银子,我一直包在手帕里,怕丢失,一直没有拿出来。”于是,国王命令将第三个仆人的一锭银子赏给第一个仆人,说:“凡是少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凡是多的,还要给他,叫他多多益善。”
这就是人们说的马太效应,反应到洛渔和顾琳两个人的身上时,那就是顾琳越来越优秀,越是代表了正义光明的一方,而洛渔已经在这个马太效应的怪圈里越陷越越深,他变得越来越堕落,越来越邪恶,事实上两个人已经站到两个非常极端的对立面上了。
第五章(中)
洛渔在头几年的潜逃中,其实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家乡里的事情,那个高副市长倒台之后,他也感觉自己的案件有可能得到公正的审理,尽管完全有了被纠正过来的可能,但是那个时候的洛渔过的是一种神出鬼没的生活,在茫茫人海中浪游世界,更何况那时候早已经远离了内地,对于本来就是通辑犯的洛渔来说,最好的隐蔽就是以静止的方式藏匿,这也是他为什么再没有家人和顾琳联系过的原因,其实最重要的是原因为他的身上又背上一刑事案件,那件案子不但出了人命,也可以说是一桩抢劫银行的惊天大案。
那一刻,他真想痛痛快地大哭上一场,然而等他清醒了过来,却发觉自己已经欲哭无泪,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卷入其中了,到那时他才发现一个人完全要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还是继续过他的逃亡生涯,他感到在他身上,越来越是血债累累,罪恶滔天了,如此这般的一个人,还怎么回去面对那些善良的父母亲人和他的心中的恋人呢?
一边黑一边白,走在那条茫茫的天涯路上,洛渔最终还是走进了暗夜。没办法再回头。
一切还要从一九四年夏天,他去办一个假身份证开始,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才真正感到什么是寸步难行,他把身上仅有的三十元钱交给了那个做假证的,就这点钱做为定金,还是他在极度紧张中,偷着拎了一个乘客的提包后的所有收获,几天之后,当这个假身份证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洛渔真的是无法再交付剩余的钱,没有钱,就不可能拿到那张假身份证。洛渔是强行从制假证的那个人手里抢走那张假身份证的,当然抢夺也是经过一番打斗,洛渔之所以敢于这么干,他是料定制假证件本来就是违法行为,即便是他动了手,制假证的吃了亏也不敢去报案,他伸手抓了身份证就跑,结果那人蛮精,一手抓了他的袖子,他赶紧一用力给挣脱了,看那人要拿东西来对付自己,他赶紧操起一把椅子,砸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捡起落在地上的身份证拔腿就跑,跑了好大一会儿,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才放缓速度。
有了这个假身份证,洛渔胆大了许多,之后去了南方,在那里,他进了一家工厂,着实过了一阵子平静的日子,每日在迷茫中度日,机械地劳作着,唯一能给他一丝安慰的就是手腕上那块顾琳曾经送给他的那块精致的时英表,他也只有在看看表的那刻才能感到时间是流动的,生命还有存在的证据,终于,有一天,他猛然醒悟,纵然他已经成为一个有家不能归的人,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不能再回家乡,像个浪子,可他至少可以去一个地方吧,那个顾琳和他曾经约定过的那所大学,他几个月的工作,算是是攒足了这样的一笔路费,而且绰绰有余,于是他决定起程。
他在那所大学的附近租了间出租屋就住了下来,那时已经是他逃亡后的第二年,按照他的推测,此时的顾琳应该是大二的学生了,他希望自己能意外地遇上她,又如他所期待一样,甚至想象出若干种见面时的情景,或者无言面对,或者是顾琳一头扑到他的怀里等等,然后再觉得可笑,但是他怎么又能想到,顾琳却报考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刑事警察学院。
为此,他在那所学校旁边整整徘徊了将近一年。
为了寻找顾琳,而自己进出学校能够更方便一些,他在批发市场随意进了些日用百货,去学生宿舍里兜售,后来他又找了一份给人送货的工作,以后的日子他常常去问学校里的大学生,九四届有没有一个叫顾琳的新,人家说没有,他不信,于是挨着班级问,结果仍然让他失望。
有一天,他发现从这间大学的一个施工工地上可以很轻易地进出这个学校里,而时间一长,地形熟了,进出那所大学就变得很方便起来,渐渐的,他和工地附近的一个临时保安也混熟了,每次为了进出方便,他都会很客气地敬给那个保安一支烟,两个人年龄相仿,渐渐地义气起来, 后来洛渔才知道,阿晃也是因为在外地犯了案子,躲到这个工地上的。
终于,他确信顾琳肯定不在这所学校时,他决定不再这里空等下去,但是他的迷茫在于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什么地方?他要去哪里?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这种情况下,他去什么地方都是一样了。是做了浪子才没有方向的,还是没有方向感的都是浪子呢?总之,他开始感到,他的骨子里已经注满了浪子的血。
真正进入黑道,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此之前,洛渔唯一觉得受益的是他学会了开车,但是,他永远都不能领到驾照。而洛渔主动学会开车技术,潜意识里是想,也许更有利于在意想不到的险境中脱身。
也就是那个名叫阿晃的保安把洛渔带进另一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中充满了血腥,暴力,白粉,色情,凶险等等交织的金钱关系,虽然说这是黑道,但是洛渔更愿意称它为江湖。
好像忘记了交待一件事,洛渔假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傅正洛,这是他当时随手从一张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名字,就随手改动了一下,然后用了它,以后的几年,黑道上有一个叫小傅的名字很是响亮,但是潘洛渔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身不由己的感觉。
于是,一个叫傅正洛的男子浑浑噩噩的岁月便开始了。他是出于不太甘心,才给自己的假名字又加上一个洛字,要不然他感觉到那个曾经的洛渔真的是从世界上消失了。
当洛渔正准备把那份送货的工作辞掉时,那个阿晃找到了他,说要过些天就离开这里,还回原来自己呆过的那个城市,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走。而洛渔心里只是隐隐地感到,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不然落网的可能就会增大,而那时的阿晃因为偷了那所大学的东西被开除才打算离开。
就是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便有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约定,阿晃提出了要结拜成兄弟的想法,对于这种江湖上的生死契约,潘洛渔本不屑一顾,但是,那一刻,他还是信誓旦旦地和阿晃一起嗑了头拜了把子喝了血酒,他觉得那只是一时敷衍而已,结义就结义吧,人家都这么豪气冲天了,他又怎么好意思拒绝。阿晃比他大了两岁,自然是做了他的大哥,他倒是不介意这个。
接下来的一次危险,完全是阿晃造成的,阿晃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吃喝嫖赌十恶都快占全了,最终成为一个什么来钱就敢干什么的主儿,当阿晃找来自己的几个老乡,并告诉洛渔,让他准备一下,大家一起做一单大生意的时候,洛渔并不知道阿晃要干什么。
但是阿晃让他一定参加,洛渔只能果断地答应了下来,答应下来的原因自然很简单,就是当时阿晃的老乡都在场,洛渔如果拒绝了会让阿晃很丢面子。那几个老乡知道洛渔是阿晃的小弟,在道上混,小弟对大哥的吩咐只能是惟命是从。
虽然阿晃平时并不在乎洛渔平时喊他大哥,两人还是直呼其名。
但是阿晃密谋的却一次抢劫。
阿晃的动机非常地简单,就是为了发财。
当洛渔得知道他们要抢劫的是运钞车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退出已经不可能了,有几天洛渔甚至在盘算着,或许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偷偷溜掉,但是,洛渔看到阿晃的几个老乡已经将枪弹和刀具已经准备好了。阿晃还说,这一单生意做成了,一辈子都不愁了,并一再嘱咐他要放机灵点儿,再机灵点儿,洛渔感到可笑,这样的行为也可以叫做一单生意,洛渔随之而来是一阵悲凉,无论如何也没想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是一九九五年的秋天,他们去了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城市,在那里住了整整一周之后,那天,阿晃对他说,小傅,今天动手,哪儿都别去了。
由于洛渔的年纪小些,阿晃安排他开一辆面包车来接应他们,洛渔并不知道这辆车哪里来的,阿晃说不用问,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这让洛渔稍稍放心,十九岁的一个少年,即将成为一个成年男人了,但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但是对于洛渔来说,他要经历一次生命里与死神擦肩的惊心动魄。
那一刻,他在想的是,此刻的傅正洛与三年前那个做着大学梦的翩翩少年有着怎么样的区别?当他正靠着车窗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远处的银行门前便枪声大作了,街上的行人开始慌张地跑动起来,洛渔来不及再多想,连忙伸出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为了行动快速,汽车是事先发动了的。
没过两分钟,又是几声沉闷的枪声之后,阿晃带着两个人跑了回来,其中一个人拎着一个沉沉的布袋子,袋子上写着“某某银行”的字样,三个人先上了车,洛渔看见阿晃的脸上有喷溅的血迹,看样子这单所谓的“生意”算是做成了,阿晃上了车就叫洛渔快开车,并快速地关上车门,洛渔发现少了一个人,就问道:“刘开慕呢?”包括阿晃,三个人没一个人回答他,阿晃挥手一巴掌打在洛渔的头上,大喝着让他快开车,阿晃面对着反光镜看自己的脸,到处找东西去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洛渔发现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这样的笑容让洛渔在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胆寒。
第五章(下)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是很顺利,面包车急速地驶过几条街道之后,阿晃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车流,阿晃让洛渔把车速慢一下来,按照阿晃的的吩咐,洛渔把车开往郊区野外的山上开去,面包车一上盘山公路,阿晃和他的另外两个老乡就开始用他们的家乡话吵了起来,对于洛渔来说,自己是外乡人,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听得出来,那两个人都是在和阿晃吵架,吵着吵着阿晃变回了普通话,说了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两个老乡一下子闭了嘴,都不再吭声。
洛渔意识到了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三个人是在为了刚才那个刘开慕吵架,刚才在紧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