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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场景还是让他忍不住忧心,如果现在是男人在他面前这样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还能够静得下心完成所有的步骤吗?
其实他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以那男人坚韧而刚强的心性,以及常人无法企及的自制力,还有由于长期忍受灵魂疼痛所产生的对疼痛的耐受力,想让他痛的毫无形象满地打滚,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炼金阵的启动已经到达了最后的阶段,伊诺克的七窍都开始流血,人也恍惚委顿,只知道惨叫哀嚎,脸色涨到紫黑,又逐渐变到青白,呻|吟的声音逐渐微弱,那包裹着他全身的黑芒,颜色越来越沉,血色越来越重,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蚕食着他的生命,汲取着他的精气,让他逐渐失去活力。
直到最后一道微弱的低吟过后,悬在半空中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就一动也不动了。与此同时,那围绕着他的黑芒迅速一收,回到了炼金阵的中央,团成一个婴儿头一般大小的光球,静静的漂浮着,缭绕在光球周围浓郁到了极致的血色浓雾则不断游走变化着形状,依稀能看出是一个人类的模样,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蜷成一团。
安瑟尔的手一招,黑色光球就向着他的方向飞过来,而光球一离开炼金阵的中央,整个炼金阵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原本鲜红的血液也都变为了不详的黑色。
安瑟尔好奇的打量着黑色光球,更确切的说是光球周围那团灵气逼人的血色浓雾,觉得很有些新奇,这炼金阵他是第一次使用,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被上了枷锁的灵魂。血色的浓雾变为一个站立着的小人形象,此刻正奋力挥舞着手臂仿佛在用力的对他嚷叫着什么,但它是不具备发声能力的,所以安瑟尔自然也听不懂。
“别着急,很快就帮你找个‘家’住。”安瑟尔笑笑,柔和而温暖的声音却让此时在场的唯一一个能听到的人,不,是灵魂,冷到浑身打颤,浓雾剧烈的波动起来,变成各种疯狂的形状,甚至要飞出去了,但那团黑色的光球却像是一块极大的磁铁一般,将飞的太远的红雾牢牢的吸回来,不让它们挣脱束缚。
安瑟尔用手虚托着光球,在大厅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大理石台阶前,蹲□。
“就把你放在这里,怎么样?”安瑟尔用手指着最下面的一级台阶,“这里正对着霍格沃茨的大门口,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你,而且他们还很需要你,没有你,他们谁也别想上楼,这也算另一种程度上的征服世界了,你觉得怎么样?”
红雾剧烈的挣扎,看起来是在用力摇头。安瑟尔却视而不见,微笑着自顾自的下了定论,“我看你也很高兴,那就这么决定吧。”
他用双手虚握住光球,将它慢慢靠近台阶,红雾疯狂的扭动着,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色光球一点一点慢慢融入台阶,红雾则被强硬的拉扯着,也随着光球,无奈的陷入了台阶。
光球和红雾终于完全不见踪影,大厅之中又再度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火炬偶尔发出的悠悠的燃烧声,滴落在大厅之中的血迹,也奇迹般的全都消失,就好像一瞬间渗入到了地底下。安瑟尔用手拍了拍那级平凡无奇似乎毫无变化的台阶,轻声说道,“放心吧,你不会死,甚至你还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你的灵魂已经与这级台阶永恒的相连,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受到这座古老城堡的保护,只要不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你将永远存在,永远匍匐在这里,看着所有经过这里的人,你能看,能听,能思考,可是你再也无法与他们交谈。”
说着,安瑟尔叹了口气,“看你,你这么轻易的就获得了永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样活下去的痛苦与绝望呢?”说完,又意味不明的加了一句,“幸好他已经明白。”
“你也别怪我,如果不是你总对我紧盯不舍,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理会你。”安瑟尔摇摇头,“亏你还是穿越过来的,竟然还会做称霸世界这种无聊的梦,难道你就从没想过,到现在为止,又有哪个人真真正正的能够称霸这个世界呢?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不论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这个小说中的世界,从来就不可能出现这样一个人。那些优秀的政治领袖做不到,voldemort做不到,大名鼎鼎,受人拥戴,被人称为‘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的邓布利多也同样做不到,就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就能够轻易做到了吗?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台阶静静的匍匐着,对于安瑟尔难得的多言,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可是安瑟尔却是知道,那内藏的灵魂正在绝望中痛苦的挣扎,又永世不得解脱。
126章
东方的天色逐渐露出鱼肚白;昭示着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又将要开始。
过了一个“热闹”夜晚的安瑟尔;却并未立刻回到寝室;而是再次来到了有求必应室的门前。
“原来今夜是你巡逻。”说话的人漫不经心,却一下子点燃了在门口等待多时之人的怒火。
“我认为您应该说,幸好是我!”西弗勒斯愤怒的低吼,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选择忍耐,“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什么教授,您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您刚才的行为?一个平日里老实平凡毫不引人注目的赫奇帕奇,无视了宵禁;无视了校规;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学校里殴打学生——甚至还把他杀了!”虽然他并未亲眼看到那个学生的下场,但西弗勒斯却很了解面前这个人的手段,更是清楚,这人向来不轻易动怒,可一旦有什么逼的他动了手,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安瑟尔耸耸肩,露出无害的笑容。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您在学校里就动了手?”西弗勒斯很快就冷静下来,其实也容不得他不冷静,他都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个晚上了,什么样的激动焦虑情绪都挥发干净了,他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让一向谨慎低调的安瑟尔会在邓布利多眼皮子下面就忍不住对那个学生下了杀手?他以前可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安瑟尔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笑,穿越者的事他都没有跟男人说,自然也不会告诉西弗勒斯,刚才由于他提前用了隔音咒,所以尽管他狠揍伊诺克的时候西弗勒斯就隐藏在距离他们不足十步远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安瑟尔的态度始终不明朗,西弗勒斯就知道自己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叹了口气,无奈的转移话题,“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学校里失踪了一个学生,邓布利多那里肯定……”
“不用理他。”安瑟尔终于开了口,“伊诺克失踪,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怀疑我,不过我也不会轻易就让他抓到什么证据,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最近尽量少和我接触,还有,顺带也嘱咐德拉科,别让邓布利多顺藤摸瓜了。”
“是。”西弗勒斯恭敬的回答。
“‘魂器’的事怎么样了?”安瑟尔问道。
“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进行的非常顺利,邓布利多和其他人都没有起疑心。正如您先前所说,他对‘魂器’的存在与疯狂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意外的情绪,这果然是他几年前就设下的一个圈套。而且,”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他还打算让救世主单独对抗‘魂器’,我猜想他大概是……”
“他是想用最快也是最极端的方式让他迅速成长?”安瑟尔冷笑。
“是的,可是现在的‘魂器’实力都不容小觑,恐怕他要狠费一番功夫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西弗勒斯点头。“另外,其中一个‘魂器’不知用什么手段联系上了我,还能控制黑魔标记,我没办法反抗他。”
这倒是出乎了安瑟尔的意料,他反射性的问,“日记本?”
“不,是戒指。”
“戒指?”安瑟尔愣了一下,用手捂住额头,“天呐。”
“您怎么了?”西弗勒斯不明所以。
安瑟尔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心里却很清楚,剧情这下子让他彻底打乱了,没想到他与多拉…帕金森和伊诺克…考尔比的对峙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邓布利多也因此将要注意到他,这可都是麻烦事。不过安瑟尔这时候倒也不用再怕什么了,只要能撑过这两天,让他帮男人做出身体,他就能随时离开这里,就算到时候邓布利多真的发现了他的身份,战斗不可避免的话,他也不用再为这些事束手束脚,如果没有,那就更简单了,有男人在他身边陪着,他甚至不介意把这剧情搅的更乱一些。
“他要求我将救世主带到他那里去,还对他的蛇佬腔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西弗勒斯的双眼是一如既往的空洞,这是使用大脑封闭术的后遗症,只是此时语气很有些犹豫,安瑟尔能从中感受到他复杂的心情,“并且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传言,说德拉科和救世主是……情人关系,要我把德拉科也一并带过去,立刻就要对他进行标记。”
虽说黑魔王始终是他和卢修斯的信仰,理所当然也该是德拉科的信仰,但现在要对他教子进行标记的却并不是黑魔王本人,尽管这一抹灵魂也曾经属于至高无上的lord,但始终是被舍弃的,所以他无法接受。只是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面前这个人生气,要知道安瑟尔护短的性子可是向来不会打半点折扣的。
安瑟尔一听,倒只是单纯的感到有点奇怪,原著中的戒指有这么高的智慧吗?不过想想已经改变了的剧情,又释然了,“你暂时先敷衍他,只要撑过这两天,自然会有人解决。”
“这两天?”西弗勒斯反应极快,“您是说,这两天您就打算……”
“对,就这两天,汤姆就会复活。”安瑟尔说出这句话,心里也不禁感慨万分,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胜利在望了。
“那真是好极了!”一向阴沉沉不给人好脸色看的西弗勒斯也在一瞬间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放心吧,我也没忘记当年对你的承诺,”看着西弗勒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瑟尔了然,“等汤姆的事情解决完,下一个就是莉莉-伊万斯。”
“感谢您……”西弗勒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安瑟尔多年的等待即将实现时的心情是满满的感慨欣慰,而他心里的滋味则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个都不少。
看着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令人心酸的似哭似笑的苦涩表情,安瑟尔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很难受,于是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他一个人平复心情,自己回到了寝室。
第二天天亮后男人才回来,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安瑟尔说好会去密室却有没去,安瑟尔就把伊诺克在赴约前就去找了邓布利多的事告诉了他,此刻不比平时,如果晚上他不回寝室,一旦被邓布利多查到,那就会给邓布利多提供找他麻烦的机会,甚至还有可能会把他一直扣留在校长室,而他现在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
“实验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萨拉查说今晚就可以开始。”男人现在竟有些迫不及待了,昨晚萨拉查所演示的那个实验,真是令他大开眼界,也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好,就今天晚上。”安瑟尔很快敲定时间。
但是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计划怎么也是赶不上变化的。
状似局促的端坐在校长室里,安瑟尔百无聊赖的在袍子里玩着手指,听着邓布利多充满慈爱的“关怀”。
“不,我过的很好……是的,您怎么知道……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