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有什么条件没有?!”恭王听后愣了一阵,立刻问道。
李鸿章与张之洞之间还谈不上仇恨,只是为了争夺一番“天下第一总督”的虚名,意气之争自然比不得翁同龢与李鸿章之间的杀父逐兄之仇。对于张之洞,难就难在张之洞曾经有过“清流”的经历,在这个时候张之洞若是和翁同龢站在同一个战壕中来主战,那恭王和李鸿章谁都没有折。最要命的便是张之洞的发迹和慈禧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本身又是疆臣中的扛鼎之人,他的话对朝廷政策的风向标有着很强的指示作用。
翁同龢的位置太好,就连恭王也不能轻举妄动,而张之洞特别的发迹经历配合李鸿章与恭王,主和这一边将会占据明显的优势。
“南皮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是与日或者是和其他列强签订和约的时候不能过分让步,要维护朝廷的体面,割地是万万不能,赔款要尽可能压低;第二是汉阳钢铁厂和卢汉铁路……南皮在湖北所办的洋务产业大多都亏本,尤以汉阳钢铁厂最为耗银,南皮想要将其转为商办,并且有意由晚生来接手。汉阳钢铁厂接手后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唯有尽快修建卢汉铁路,由汉阳钢铁厂为其提供钢材所需。卢汉铁路修建完成后,晚生估计用不了七八年便可以收回全部投资,而汉阳钢铁厂也可以顺便渡过难关,则全盘皆活……”
恭王奕訢沉思片刻说道:“这两个条件没有什么问题,他还主张用两三千万银子来买通列强从中调停或是干脆为大清出战么?”
“张之洞的本意并非如此,相对启用刘铭传,他更希望用刘坤一来主持盛京军务。至于用两三千万银子来买动洋人调停或是出兵,他自己都并不怎么看好这条路,不过碍于形势如此也只能作罢……”
“呵呵,刘坤一能够比刘铭传做得更好么?组安,这是总署下午接到北洋的电报——倭人前日一万多人渡过鸭绿江,昨日猛攻九连城的时候被刘铭传在后面抄了后路,结果死伤惨重,回到朝鲜的不过才半数有余,这是数月来唯一的大胜……”奕訢微微笑着说道。
“哦?!”谭延辏Ф源说故呛芫龋趺菔靥ㄍ骞碌憾钥狗ü说氖虑樗欠浅G宄模还衷谥腥照秸褪昵坝辛撕艽蟮牟煌毡救撕头ü俗畲蟮那鸨闶侨毡救耸孪冉急腹巫龅姆浅3錾涞ɑ卦缇桶鸦凡澈G蚰诘牡匦瓮既孔龀隼戳耍湎晗赋潭染返矫恳豢谒牡夭健5蹦攴ü巳羰怯姓飧霰臼碌幕埃趺删托锥嗉倭恕�
“除了刘铭传在鸭绿江和日军对峙之外,汉城的左宝贵部现在有消息了么?”谭延辏实馈K闼闶奔渥蟊笤诤撼且丫チ盗礁鲈铝耍衷诨姑挥写尤毡救四潜叽醋蟊蟊环蚴侨裁坏南ⅲ撼撬坪踉谥腥樟焦湎Я艘话悖庵荒芩得骱撼腔乖谧蟊笫种校侵Ч戮乖诘挚谷站�
恭王奕訢听后摇摇头,说道:“还没有消息,自从大东沟海战后,北洋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合肥那边的海军舰船大都在修理当中,就算修理好的战舰也没有再出海过。合肥也曾想过去接应他们,只是牙山海湾被倭人放了很多水雷,莫要说是货轮,就是战舰也不敢轻易靠近……”
谭延辏笠仓皇俏弈蔚靥玖丝谄郎剿虻牡赝妓羌模」芸凑庵值赝嫉母芯醴浅9忠欤茄郎剿蚰窍脸さ乃溃毡救撕苋菀子盟兹媚抢锉涑山⒋姆爻 T偌由媳毖笏魏U街笠丫笊耍旖⒍汲撩涣耍舛杂诶詈枵吕此滴抟墒且淮尉薮蟮拇蚧鳌�
历史上的李鸿章之所以奉行保守政策,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他将北洋水师看作是自己的家底,而是因为北洋水师和日本海军之间巨大的差距——北洋水师在战斗力上只能是十年前的亚洲顶尖水平,而这十年来日本海军砸锅卖铁的建设海军,速射炮和高速舰艇的建造使已经停滞建设八年的北洋水师心生畏惧。
不过实力是需要战斗来检验的,第一次牙山海域遭遇战济远奇迹般的击沉了严岛后逃生,这使得李鸿章并没有立刻采取极度保守的避战政策,而是像正常一样保守的让海军参与运兵护航。直到第二次为截杀桥立,意外的碰上了日本的主力舰队,双方大战过后,李鸿章才采取了避战,只让北洋水师参与护航行动,但是还是在护送铭军入朝归途上出了问题。现在李鸿章就是有能力派出舰队前往牙山,也很难说服他了。
恭王奕訢坐了下来说道:“修建卢汉铁路倒是没有问题,这一仗打过后,合肥亦是元气大伤,如果和约还算可以的话,合肥还可以与其他督抚对调;若是日本要价太狠以至于割地赔款的地步,那合肥便是众矢之的,免官都是小事。这样一来只要张之洞等这阵风刮过去之后,一道奏折便可以重新开修卢汉铁路……”
奕訢的话谭延辏靼祝詈枵抡獯嗡闶窃粤耍还迷诿挥邢窭飞夏茄涑煽梢员燃缜罔砟茄娜宋铮菜闶遣恍抑械拇笮伊恕O衷谑鞯刈芏剑兴鼓芄辉谡胖粗希苛浇芏搅趵ひ皇窍婢先耍灿姓飧鐾还凰档髁趵ひ坏敝绷プ芏剑趵ひ槐救司褪且桓龆孕藿ㄌ芳蕹傻拇蟪迹由纤驼胖吹墓叵祷顾悴淮恚挥性蕹删圆换岱炊浴�
“卢汉铁路修建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你接手汉阳钢铁厂……这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组安,你有这个财力么?那可是至少四百万两银子的大事!”恭王奕訢皱着眉头说道。
“晚生预计收购汉阳钢铁厂至少需要四百五十万两银子,五百万两也是可能的……张之洞谋划铁厂亦非一日,建设三年来,张之洞在这铁厂上犯下了诸多致命的错误,还将铁厂办成了一个衙门,他本人手是干净的,但是他的下属却因为铁厂很是发了一笔横财……张之洞虽与李中堂有些交恶,但难得都是支持兴办洋务的疆臣,汉阳钢铁厂也是自王爷主张兴办洋务以来中国最大的洋务实业,若是失败了,那对洋务将会是沉重的打击,朝中的翁书平之流肯定会借此大加抨击洋务,中国不兴办洋务哪里有实力来应对列强的侵蚀……”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晓,可这么多银子你怎么来筹?!”
“晚生去年年初乡试结束后也曾到过湖北,对张之洞兴办的洋务产业都有过详细的了解,这些产业放在他手中无疑是赔钱货,但是在晚生手中,晚生坚信能够办好它!至于巨额的收购资金,这里面也有很多办法,其一便是晚生回广东来亲自说服与晚生合办抵羊纺织厂的那些广东巨商,以我们的财力而言只要半年时间便可以筹集到五百万两银子来收购铁厂;其二便是发行股票;第三还可以找盛宣怀,他一定对此非常感兴趣;最后还可以分期用铁厂出产的钢铁来分段偿还收购款项,铁厂每出一吨钢便有一两银子是朝廷的,几年下来也可以还清……不过无论采取那种方法,关键的便是朝廷能够确定下来修建卢汉铁路……”
“怎么?组安对卢汉铁路还有兴趣?”
“卢汉铁路事关汉阳钢铁厂生死存亡,姑且不论以后谁来做直隶总督和张之洞一起修铁路,张之洞为主导是肯定的。王爷想想看,张之洞又要当总督,还要统辖湖广两省的大小事务,他能够有多少心思用在铁路上?到时候难免张之洞要重蹈汉阳钢铁厂的覆辙,上面挂了个名却是一个傀儡,被底下的人联手欺瞒贪污横行中饱私囊……晚生以为办洋务实业,最要不得的便是书生意气,要务实扎实,手中广泛搜罗可靠的人才,将事情交给那些真正能够做事的人,否则就像张之洞这样,本来能够用三百万两银子建的铁厂,他现在用了五百万两银子还见不到铁厂完工……”
谭延辏У囊环八档墓蹀仍D颇为动容,他自己是搞了几十年的洋务,在洋务运动刚刚兴起的时候,还是洋务派在朝廷中枢的代言人。中国洋务磕磕绊绊走了几十年,除了朝廷的保守派反对之外,最大的症结还是在于这些搞洋务出身的官员身上,上到恭王奕訢和李鸿章自己,下到一个普通的总办,就算朝廷中枢的阻力再大,几十年下来洋务运动的成果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诚然因为自身限制和政治斗争的因素,他们现在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但是正如谭延辏б徽爰刂赋瞿茄煅笪窬筒灰约旱背汕甯叩亩潦槿耍纱嗑褪且桓錾倘瞬趴梢园斓暮谩�
“时至今日,本王才相信盛杏荪所说的是对的,难怪听杏荪所说组安在建好抵羊纺织厂后便双手一松由那些股东去经营了,起初本王还不相信天下哪里有这样做就可以干好洋务的,现在看来以前是本王做错了……”恭王奕訢有些颓唐地说道。
谭延辏У共辉诤豕蹀仍D对他的夸奖,引起他注意的倒是“盛杏荪”,自从来到北方后,无论是李鸿章、张之洞还是恭王奕訢,在他们的嘴中谭延辏Ф继搅苏飧雒帧壳爸泄盗ψ钗酆竦耐泛殴偕淌⑿场R郧疤费雨'对盛宣怀的印象就是“富有”两个字,他的财产实在是难以估算,但是现在又多了“能力”两个字,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代能够塌下心来做些实事有多么的难,盛宣怀虽然和李鸿章的关系极为密切,但是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
“盛杏荪未免把晚生说得太神了,晚生虽然不大过问抵羊纺织厂的经营事务,但是却事先与纺织厂的各位股东制订了严密的章程,按照章程晚生可以派出专人管理纺织厂财务,而其他股东有权力派人监察纺织厂的财务活动——不瞒王爷笑话,其实这纺织厂里面晚生和股东之间就像被关在同一间黑屋里面的两个贼一样,都是互相提防对方。这种先小人后君子的做法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是对纺织厂来说却是非常好的,这些股东都是世代商人,论起做生意就是十个晚生绑在一起也不如他们的一根手指头,有人做的比晚生更好,为什么不去用他呢?!”谭延辏α诵λ档馈�
恭王奕訢听后也不禁有些莞尔,盛宣怀只是和他提及过谭延辏Ы闹Ы桓倘死窗欤疵挥兴登宄锩婢尤换褂姓庑┑赖馈U缣费雨'所说的那样,这种分配方式是让他感到有些难受,很难想象抵羊纺织厂的那些广东商人们居然像防贼一般的防着他们的保护伞,不过奕訢想想也就明白了——谭延辏滤歉阍伊顺ё樱庑┕愣簧谈绿费雨'借着总督之名干脆吞掉厂子。这样分工也算是各取所需,各人该办各人的事,这才有了今日抵羊纺织厂雄霸中国的场面,至于盛宣怀正在重建的华盛纺织厂,奕訢觉得就是纺织厂重建规模即便达到了抵羊的水平,同样也斗不过抵羊。
谭延辏б馐兜阶约河行┳咛饬耍闱峥纫簧档溃骸巴跻貉舾痔Ш吐禾返氖挛穸杂谖颐抢此挡⒉皇嵌啻蟮哪烟猓羰腔蝗×苏胖吹闹С郑驳故欠浅;悖皇侵腥罩浯锍珊驮家丫瞧仍诿冀蘖耍赂鲈卤闶翘蟮耐蚴偕剑跻惨缱龃蛩恪�
“哼哼……万寿?嗨!”恭王奕訢听后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本王已经和英国公使欧格纳达成了一项借款协议,英国人已经答应从中调解了……”
“多少借款?”
“一千万两,以英镑的形式借贷给大清。先前你建议本王寻求俄国人从中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