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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由现钗坏氐o们的神力加持,林旭强行出手可以将对手挤对得无路可走。
现如今的棘手难题是林旭出手不打紧,连带引发的后果很严重。破除对方术法倒是不费多大气力,金丹派那些施法者遭到反噬,到时必是非死即伤,这一点有悖于林旭向吕洞宾承诺的“照拂”。
神祇的许诺是不可以随便推翻的,因果律对高位者监督更为严格,林旭不得不投鼠忌器。即使退一步讲,不考虑吕洞宾的观感如何,因果律的事情也可以推后再说,但是出尔反尔这种名声扣在身上,那种唾面自干的无赖精神,他暂时还不具备。林旭的想法是最好令金丹派知难而退,不至于造成大量伤亡,这就需要异常精准的控制力和技巧水准了。
假设没有阴阳家的协助,林旭凭着一己之力蛮干不可能达到目的。正如一根钢钎可以洞穿坚硬的岩层,却胜任不了绣花针的工作一样,这就是林旭所面临的两难境地。
林旭向司马长空讲述了自己的要求,只见这位大祭酒面有难色,低声说道:
“若要不战而屈人之兵,非得计算精确不可,只怕这时间不够哇!”
“务必请您尽力一试。”
闻听此言,司马长空捋着胡须,颔首说道:
“那好吧!老朽尽力而为。”
说罢,司马长空冲着同来的门人弟子们一摆手,这些阴阳家的高手们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抖落出来了一件器物。
在旁边看得真切,林旭不禁惊呼说道:
“啊!算盘?”
这位阴阳家的大祭酒笑了起来,说道:
“呵呵呵呵,尊神也识得此物?”
历史悠久的算盘,最初是把零散的珠子搁在有凹槽的浅盘中,然后通过珠子的上下拨动进行运算,这种空心珠子穿入木棍的新型算盘普及时间还不算太长。
未曾想到阴阳家如此善于接受新生事物,林旭笑着点头说道:
“嗯,余在市井里也见过几次。”
司马长空神情淡定地说道:
“心算难免有所谬误,珠算略好一些,为求稳妥起见,三人一组计算,若数字相符则为正确。”
听了这话,林旭也有所感悟,欠身说道:
“某受教了,想不到小小的算盘还有如此用场。”
闻声,司马长空自信地一笑,说道:
“嗯,尊神请少待片刻。来,大家开始动手,计算他们力量最薄弱的一点在何处。”
阴阳家这次表现得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来由的,随着本片界融合了大量外来片界和碎片,宣告升级为一方世界,与此同时也抬升到了更高空间纬度。
这场天地大变的影响之深远,估计除了昔日的洪荒破碎之外,再难有第三者与之比肩。早前那些尽是虚影的日月星辰,如今皆已转化成了实体存在,许多凭依天星的术法都跟着被扭曲了。譬如说,林旭惯用的那柄出自于练气士灵虚子之手的七星剑,其威力就远远超过了从前,因为现在能从北斗七星借力增强杀伤效能和附带的星光神通,不再单纯是只靠法宝本身的威能。故此,法宝威力较之从前,若说相差十倍,只恐还说得少了。
089 死斗
大道不变,我亦不变。毋庸置疑,这是属于修行者的一份自豪。然而,所谓道穷则变,既然道已变,人又如何能不变呢?
试想一下,浩瀚如天地都不免发生沧桑巨变,人类智慧创造出的法门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自然而然地,包括阴阳家在内,修行者们的一切术法都必须适应天地法则的变化,对自身的术法重新修订。面对着一个崭新世界,那些变更得愈发隐讳难明的演化规律,大家一时半会摸不透是很平常的事情。为保万无一失,司马长空此行特地带着弟子们现场演算数据,力求一举建功,不生半点闪失意外。
耳边不住传来噼里啪啦,清脆而又节奏分明的珠子撞击声,恍惚之间,仿如使人置身于某家大商号的账房中。此时此刻,林旭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些阴阳家的弟子。真别说,这倒是挺有与时俱进的进取精神。估计现在这年月要是有电脑可以用的话,这些把实用性永远摆在第一位的阴阳家传人也肯定不会拒绝来上几台吧!
重任在肩的司马长空反倒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轻松姿态,他神情悠闲地与等候一旁的老友史家弟子郑铎低声交谈着什么,好似没事人一般。
郑铎这位隐身民间的稗史一向极有责任心,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搜集资料和亲眼见证历史的机会。此番,兴汉军和吴军的湖口大战岂能在史书上少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在现场近距离目睹这场战事,乃至于获悉幕后的暗战,这一点对于史家传人来说,诱惑力之大不言自明,因此郑铎甘敢冒风险也非得死皮赖脸跟来瞧上一眼。
“大祭酒,辰时三刻,庚申辛己……”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三组完全相同的时间和数字间隔数秒被弟子们报了出来,司马长空与自己心算所得一一对应,确定全部数据吻合,他转向林旭笑着说道:
“尊神,可以开始了。”
“敢问大祭酒,该从何处着手?”
专业人士需要给予足够的信任才能发挥出最大能力,林旭不想自己随意干涉引发不良后果,干脆把问题又抛给了司马长空。
一捋长须,司马长空笑呵呵地说道:
“金丹派所用之法乃是起坛呼风唤雨之术,一分凭人力,九分仰仗天意。只要找出薄弱环节,击破一点,满盘皆输……”
司马长空详尽阐述了阴阳家的破解之法,林旭则示意地祇们不要间断干扰,继续拖住金丹派的施法进程,不要使他们觉察到异常情况,接口说道:
“不知破法之后,对方可有何伤损?”
“哦,若无意外,顶多是头昏眼花胸闷气短,卧床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闻声,林旭彻底放心了,喜悦地说道:
“太好了,那大祭酒准备几时动手?”
“今日卯时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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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一阵节奏快似雨打芭蕉的战鼓声,宣告湖口大战拉开了高潮部分的序幕,随着微弱的东南风吹动旌旗,两支排列井然有序的舰队在彭蠡泽湖口开始短兵相接厮杀起来。
在急促的鼓声伴奏下,一字排开的百余艘吴军火攻船,此时升满了风帆全速冲向兴汉军的船队。快似离弦之箭的火攻船舱内满载着黑火药,而非传统引火道具的火油和硫磺、柴草等物。尽管吴军截至到目前来说,尚未成功掌握火箭和火炮等新式火器的制造诀窍,不过单纯利用火药的爆破和引燃效果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投入的火药数量足够多,其威力足够扭转战局走势。
处于下风口的兴汉军舰队为了躲避敌军的火攻船,整齐的舰队阵形被搅乱。这时,窥见时机到来,吴军大将范含一挥令旗,大声喝道:
“快,趁火攻船搅乱敌阵,火速突入进去,务求一击毙敌。”
上一次姚雷杀到“出水蛟”旗舰船上,兴汉军诸将无不被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后半辈子荣辱兴衰的大事,岂可等闲视之?他们哪敢再让主帅以身犯险,陈凉的座舰依然出现在舰队序列中,但是除了少数高级将领,没人知道他具体会出现在哪条船上。这个连兴汉军自己人都搞不清楚的谜题,吴军更不可能闹明白了。以范含为首的吴军悍将们以那些体量巨大的五牙大舰为主要目标,前赴后继地杀奔过去,只可惜每每误中副车,始终没能发现正主所在。
“斩获贼首陈凉的首级者,爵封万户侯,赏三千金!”
两艘体量巨大的战船相互抵近时,笨重坚实的木制船身猛烈撞击摩擦所,发出的沉闷声音令人心悸不已。被箭矢射中后的士兵发出的垂死哀鸣,火攻船引燃敌船上帆索的响亮噼啪声。这一切声音元素混合起来,恰如被混乱无序的梦魇纠缠不放,陷入到这个噩梦里的每个人都无力自拔,他们只能顾及自己眼前的这一点点空间。
仅有极少数心志坚毅如铁石的人保持着头脑清醒,他们的目光透过弥漫在战场上的滚滚浓烟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寻觅着转瞬即逝的微妙契机。
两军搏杀进入近距离混战阶段,吴军图谋对陈凉实施斩首行动,同样憋了一口气要压倒冤家司徒雅的苗仁辅,这时也是瞪大了一双眼睛寻觅着吴军的帅旗所在。
开战之前,兴汉军的将领们说服了陈凉,将水师帅旗转给司徒雅使用,他自己的座舰上则挂了一面不起眼的红旗。
在冷兵器依然主导着战场胜负的前火器时代,一军主将的帅旗是最醒目的战略目标之一,即便如此,任何一个企图隐藏自己帅旗的将领都是不打折扣的白痴。一旦那些在前线浴血厮杀的士兵们蓦然回首,看不到己方帅旗存在,士气会在瞬间崩盘,纵然是百万雄师也会在弱小的敌人面前溃逃。正因如此,即使只有头发丝那么一点军事常识的统帅们,他们也不敢靠隐匿帅旗来保障安全,那种行为已经算不上是自作聪明,而是愚蠢到家了。
没能找到陈凉,不过吴军还是看到了兴汉军的帅旗,祝重发在旗舰上举目眺望远处水面上黑压压的兴汉军战船,朗声说道:
“贼酋就在此处,火攻船何在?”
仗着东南风襄助,吴军的火攻船成为了今天战场上最耀眼的明星角色,一家伙把兴汉军连炸带烧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这时,一名裨将抬头看了看旌旗,他顿时面色大变,声音颤抖着说道:
“启禀吴侯,风向好像变了。”
天生着一副棱角分明的猪腰子脸,祝重发精神高度紧张地关注着前方战况进展,唯独不曾留意到原本在吹动的东南风,不知不觉间已经转换成了西北风。没了风势相助,再派出火攻船勉强冲击位于上风位置的兴汉军,大概连人家的毛都烧不到几根。
闻听此言,祝重发连忙看过去,难以置信地发出一声惨呼,说道:
“什么?莫非是天要亡我吗?”
这时候,跟随在祝重发身边的悍将姚雷连忙上前说道:
“吴侯,末将斗胆,请您下令撤军,咱们的胜算不大了。”
士气可鼓不可泄!两军战到胶着状态,哪一方先撤就容易引起雪崩式的连锁反应。通常情况下,一开始是有序撤退,等到敌军追击马上就变成无序溃退了,不落得个全军覆没都算运气。无论什么时代背景之下,想在强大的敌军面前安然退走,那都是针对将领统率能力的终极大考,几乎每一位能通过这项考核的指挥官,日后都够资格在军事史中给自己留下一席之地。
已经跟兴汉军杀红了眼,祝重发不相信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与其憋屈地死在后撤的乱军之中,在他现在撤退还不如行险一搏。
当想到这里,祝重发旋即拔出佩刀,他高举着这柄价值千金的百炼宝刀喝道:
“拼了!传令中军,随本座亲往冲阵,不杀陈凉,誓不收兵。”
闻声,姚雷无言以对,唯有躬身说道:
“是,末将得令!”
“嗖!嗖!嗖!嗖!噗通!啊——”
箭矢和弩弓,以及标枪、石块等远程兵器在战场上呼啸而过,随着两支舰队如巨蟒般彼此缠绕绞杀在一起,想要控制全局情况就不啻于痴人说梦了。
在水战的开始阶段,陈凉不乘坐防御极强的龟船,反而选择了一艘属于传统楼船改进型的五牙大舰“出水蛟”作为旗舰,这主要是考虑到龟船的上半部船体密封,即使指挥者爬上面积有限的上甲板,瞭望视野同样受到影响,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