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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女生宿舍楼的四楼的廊窗前,一个高个子美女面对着灿烂的残阳,可是她的脸上没有残阳一样的灿烂光彩,相反,那是一张失望神态的脸。她失神地望着快要西下的太阳,那种表情好像在乞求太阳给她一个答案。
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带着一张沮丧的脸转过身,在廊窗前消失了。残阳的光线慢慢地缩小着,接着,天黑下来了,风呼呼地刮着,泉州A学院所在地的天气真他妈的贱,风很大,天气又冷——
就因为这样,来自漳州天如县古镇乌龙村的无为者没有少骂过天公。骂过天公后,无为者总会想起老家的天气。
大白天上课,断梦经常翘课,去紫晶所在的教室上对他的专业没有用处的课。在紫晶旁边的断梦,总没完没了地找话聊。五月知道断梦的所作所为后,对他是极为不满,但他的心声就像无声无息的蝴蝶飞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对于断梦的胆量,五月更是自认不如,一时厌恶他的心绪也不停地升温,像是块冰放进火炉一样。
断梦像五月一样,都是无为者的哥们,为了公正,无为者就不再紫晶的面前说五月的长或断梦的短了。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较希望紫晶和五月走在一起的,他总认为五月较断梦要诚实可靠,毕竟断梦有开房高手的外号,而且事实又证明了他的看法是正确的,就最近来说吧,在和鹃子分手后,断梦就花了三天时间把别班的一个美女给上了,第一天是见面,第二天是确定男女关系,第三天是发生男女关系,他有这样的成绩,不愧拥有情场浪子的雅号啊,其成绩极令无为者自卑。
虽然无为者是“垃圾中的极品”,但他在断梦有这样的成绩下,不自卑是不行的,就像见到了韩寒或郭敬明一样……现在,断梦正在和那个把爱情当饭吃的美女搞分手游戏呢!断梦之所以能征服那个美女,除了他的口才、厚脸皮好外,他的歌喉也发挥着挺大的作用,他像无为者班的金帛一样,都是有“情歌王子”的“美誉”。那种人“多情”,纯粹是属于情理之中的。想到这里,无为者再怎么不负责任,或是再怎么性开放,也不能看着紫晶让断梦给玩了,就像玩妓女—样给玩了。
有时候,无为者禁不住怀疑,当初认她当干妹妹是不是正逢脑子发热阶段?!想想自己这个干哥哥,既荒废学业,又一事无成,根本无能力往她脸上贴金,就像狗屎—坨,无多大的用处。而证明这些的,此时,他不能为紫晶分担什么则是最好的证明。如果紫晶提出和他断绝金兰关系,他会欣然接受的……
某个晚上,繁星星光灿烂,闪闪烁烁,像天真无邪的小孩在对着你调皮地眨眼睛,可人心田。
鹃子给断梦发了个短信,说是在“月儿冷饮厅”见。
晚上八点,断梦去赴约。去过后,他和鹃子聊了近十分十四秒,然后宣布他们已经“分手”了——
往后谁也不欠谁什么东西。断梦提出非份要求道:“我们不如再去开个房。”
鹃子脸不变色道:“我和猪狗开房,也不会和你——”
断梦笑道:“那么说,不是我猪狗不如,就是你犯贱喽!”
鹃子发怒道:“我犯贱又怎样?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断梦拍了一下巴掌,“你生气的样子很美啊!”
“你妈的鸡巴,我懒得理你,拜拜!”
鹃子说完,一笑而过,走了。
鹃子想,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断梦想,天下女人没有一个不贱的!
断梦很有绅士风度地目送着鹃子先离开冷饮厅。他点了杯咖啡鸡蛋奶茶,饮完后,付了账,便唱着《分手快乐》的歌词走出了冷饮厅。他一边走着,一边仰望着星空,而后叹了口气,“妈的,终于甩掉那个骚妇了!”
他对着星空吐了个浓浓的痰,好像鹃子就是他口中吐出的痰一样。他又冷冷一笑,又笑道,
“哈哈!自由了,自由了。”忽然,他想起鹃子在床上赤裸时候那诱人的骚样,他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了淫笑。
那晚,断梦又到附近一家小餐馆喝得醉醺醺后才回宿舍。一路上,摔倒了三次,呕吐了四次,感觉上有点不三不四,就像他的所作所为。第二天醒来,浑身上下都是伤,最可恶的是手脚没有半点力气和脑袋胀胀的,难受的令他生不如死。
但一想到他和鹃子分手成立后一事,他的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因为身体原因,断梦请假两天,害得那个别班的很轻易就为他献身的美女瞎担心了几天。梦玄知道这件事后,禁不住暗笑那个美女真他妈妈的脑子装臭豆腐了。虽然美女那样怜悯断梦,但断梦还是想和美女断绝交往,反正他那样的人多的是“老婆”,少和一个美女交往就像中国少一个人口一样,看不出差别的,毕竟中国是人口大国。
鹃子为此幸灾乐祸道,“老天终于长眼睛了!怎么不雷击他啊?郁闷啊!”
……
爱不了,就放弃吧——五月喜欢紫晶到了极点。一时学不会无为者对感情奉行的态度,“爱不了,就放弃吧!”他经常想象着他和紫晶在一起时应该说些什么话,但可恨的是,两人一见面,他就立马紧张得心砰砰直跳,什么赞美话都跑到印度尼西亚去了,不敢拿出来往紫晶身上贴,呆若木鸡。像他那样不懂情趣的男孩,女生瞎了眼才会勉强要他吧。
一旁的无为者心里不停地叫苦,心里道,“死五月,是你拍拖还是我拍拖?我现在把人约出来了,你还不好好表现一下,叫我怎么下台?靠,混蛋五月!”心想,趁断梦还没有来得及尽全力骚扰紫晶,你最好把她拿下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无为者除了不满意五月的胆量外,就是很为五月和紫晶的将来担忧。一方面,忽然杀出了断梦这样的泡妞高手,口若悬河的他总能把紫晶逗得咯咯笑,而一时五月除了更加木然,似乎忘了嘴巴除了用来吃米饭外,还可以用来性接触,以及情感缠绵。女孩子要什么?就算你没有脸蛋,也像我一样阮囊羞涩,但你至少要有比我好N倍的口才和厚脸皮啊!
无为者把断梦叫到一边,“老三,你口才好,人一表人才,要什么女孩就有什么女孩——何必和老四争抢紫晶呢?!”
话未说完,断梦总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便跑去和紫晶聊天。无为者有一种感觉无力,感觉自己约紫晶出来聊天是在给断梦创造机会。为此,他很是郁闷,恨不能狠踢五月几脚。骂他,你妈的,你再学我,你他妈的等着被恐龙蹂躏吧!
天气是一天一天的冷了,五月似乎受了同化,心灰意冷,日愈消瘦。
无为者不懂,爱情真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总把人折腾得要死不活的?“爱不了,就放弃吧!”为什么五月就做不到呢?
夕阳展露余辉的时候,无为者又代五月去约紫晶一起去散步。
此时的五月虽然较先前瘦弱了许多,但是不知道何处借来了胆量,竟要求和紫晶单独相处,他对自认为灯泡的无为者说,“老大,我想和紫晶单独聊聊,你可以走了。”
无为者听后惊诧了几秒,后微笑着走开了。他跑去玩梦幻西游。他之所以放心地走开,是因为五月不是断梦,他除了胆量小的令人意外外,行事作风是极有分寸的,换了是断梦想支开无为者,给无为者一条关于蔡表妹在哪里的信息为代价,他也不会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条件。
冷风吹着她那红扑的俏脸,她望着不远处西方的山峦道,“五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她穿着红色羊毛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休闲鞋,样子很是妩媚。
她那一头披肩秀发后站着精神饱满的五月,他润了润喉咙,“紫晶,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
他走了两步,便和紫晶肩并肩成了一条直线。他的内心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他很难受地等着紫晶的反应。
她看了一眼右侧站着的五月,“我知道啊!我哥曾经和我说过这件事的。哦,你是个好男生,但我真的不适合你——希望你能原谅我。”她捏了捏鼻子。风在一旁呼呼地叫着。
“没关系。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五月道。
他以前总是想,如果有一天紫晶拒绝了我,我会不会有一种痛不欲生的冲动。但是,此时他的心像是婴儿进入了酣眠状态,静静的,比先前轻松了许多。他像是达到了“凤凰在烈火中重生”的境界。他作了个深呼吸,“那,那你有喜欢别的男生吗?”他什么时候学狗仔了。
紫晶怔住了,回过神来道:“不说这个啦!还有别的问题吗?”
五月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哦,我明天就要走了——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他很认真地道,虽然是非分的要求,但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邪念,而嘴角也没有流露出口水。
紫晶愣了一下,而后伸出了右手,“恩,可以!”他都让步,自己多少也要让他吃点甜头,毕竟他是无为者的哥们啊。
五月伸出了左手,握紧了紫晶的右手,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提一个要求,说:“我能吻你吗?”
啊,握一下,感觉有点美中不足,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现美的同时也把丑陋的小屁股一起拿出来现世。
紫晶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走了呢?书不念了吗?”
五月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仰望着天道,“恩……”
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害怕问多了,会像毒刺般刺中五月,而令他更加沮丧,愣了会儿,她道:
“自己要想好啊——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在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里掉出了泪珠子来,便从背包里取出了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手绢纸,抽出了一张来擦拭她那一双饱含清水般的闪亮眼眸。
五月看到她擦拭眼眸时露出的美丽姿态,感觉她比以前更加妩媚、可人。
他痴痴地看着她,像是在观看一幅充满想象空间的玉女图。他像一个木像,一声不吭地立着。
她把手绢纸放回原处,而后看到五月带着发春的眼神望着自己,她的脸立马刷红了,把揉成一团的手绢纸往路边一扔。
她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五月回宿舍之前,天已黑下来了。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他未进宿舍,就见无为者坐在他的凳子上等他。无为者站起来,“我们到外面谈一谈。”
此时,每间宿舍的日光灯都亮着耀眼的光芒。五月的宿友都在,为了方便,无为者便建议他到廊窗前说话。
廊窗被无为者拉开了半个玻璃的面积,风吹着他的脸,虽然有点冷,但是凉爽的感觉使他忘却了冷风带给他的威慑力。他看着五月一脸的轻松相,心想,难道这小子和紫晶有戏了?!谢天谢地,我以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们聊得怎样,五月?”脸带笑容的无为者问。
“我决定放弃了!我配不上她。”五月脸不变色地道。
“开什么玩笑?你看你那张笑脸,是失恋的表情吗?”
“不骗你——有别的事吗?”
无为者有点沮丧了,但话又说回来,像五月那种跛足的口才,还有那出身贫穷的背景,以及那小绵羊般的胆量,这三种就像三座大山一样阻挡着他谈情说爱的脚步。或许他也像自己一样,玩不起感情游戏的。
“哦,不要伤心,好女孩子多的是。”他拍拍五月那瘦削的左肩膀,而后转身走了。
“老大,再见!”五月在无为者的背后道。声音像蚊子发出来的,迈着大阔步的无为者没有听到五月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他像个赶着投胎的鬼魂消失在五月的面前。
五月叹了口气,双眼潮润了,掉出了久违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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