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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男朋友。他又从新把这篇文章仔细看了一遍,再看看图片上的一角隐隐约约的那个女孩,再把这篇文章里的人与现实中的女儿与他男朋友对号入座,感觉越来越像。他立即放下老花镜对正在厨房洗碗的戴思母亲说:“玉慧,你过来一下,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啊,没看到我正在厨房做事嘛。”厨房里发出的声音比较远,而且那边还有些噼里啪啦的吵。
“谭玉慧你就不能停一下,跟你说正事呢,是关于我们宝贝女儿的事。”他的口气很坚硬。
“来了,来了,看你催的,”厨房里走来的是戴思的母亲,看起来人很慈祥,头发稍微染成了棕色,身体有些发福,腰间系着白色围裙,手上还沾着水,边走边说,“敬林,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还大惊小怪,你看看报纸上的照片和文章!”戴敬林把报纸甩给她,双手交插放在背后。
谭玉慧拿起老花镜,端详起他指的照片和那篇文章,首先看到了照片上说:“哟,咱们女儿怎么上报了?”
“还上报呢,丢人呢!继续往下看。”戴敬林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
谭玉慧继续往下看,当她也看到那一段文章时大声说:“这个丫头,真不争气,不好好工作,”她又放下报纸对他说,“老戴,她一直不是说在欣茂上班吗,还交了个男朋友也是中南大学的,怎么他俩都一块不干了呢?”
“谁知道她在那边都干些什么,我以前三月份就跟你说把她叫回来考公务员,你非要让她在外面锻炼锻炼,现在锻炼,锻炼的工作都没有了,还交了个患传染病的男朋友,现在他俩打完官司可能衣食都无着落了。”戴敬林双手仍插在腰间,仰着头说,显得很失望的样子。
“怪不得这个月她都不往家里寄钱了,还说公司要个人参加培训,要花钱,这个丫头,还骗起大人了。唉,老戴,你看我们要不要把孩子叫回来?”
“我也有这个想法,现在他俩在一起打完官司搞得满城风雨的,又没有固定收入来源,还是把他叫回来,赶快叫她和那个人分手,不要再来往了,免得自己都被传染了。”戴敬林一只手比划着,觉得应该把孩子叫回来。
谭玉慧也是唯唯诺诺:“那我赶紧的给她打个电话,”她随即用拨通了戴思的手机,“戴思吗,是妈呢,吃晚饭了吗?”
“妈,您好!我正在吃呢?”电话那端露出喜悦的声音。
戴敬林凑过来,半蹲着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你最近工作忙吗?”戴敬林接过电话问了一句。
“爸!最近还好,有时忙一点,你们还好吧?”她在那边边嚼着饭,边说话。
“我和你妈都好,听你妈说搞什么培训,是搞什么呢?”父亲看看他到底在那边搞什么鬼名堂。
“哦,……是公司要求我们新上岗的到市里举办的一个专业知识学习班去学习。”她回答的没怎么拖泥带水。
“是吧?”戴敬林知道她是在撒谎,但还是没有立即说穿她,接着问,“你说你找的那个男朋友他还好吧?他是哪的人啊?”
“对我好啊,我不是以前跟你们说过了吗,他是怀化的啊。”
“哦,他现在还在那上班吗?”
“他啊?……他没有上了。”她思考一会,觉得还是不隐瞒为好,这事大人迟早会知道的。
“怎么呢?”
“工作不好嘛?”
“那你不是说你是和他一个公司嘛,他不做了,那你还在那干啊?”父亲的口气有点大了,差点没说出“他是得传染病和你一起辞职的吧”。
“我暂时干着,看看有其他合适的工作吧,可能也会换。”这时只听到电话里她喝了口水,然后说。
电话那头又听到一个男声问她,和谁打电话呢,然后戴思回答:“爸妈,你吃吧。”
“思思,你旁边有人?”戴敬林急忙问。
“哦,是他在。”
“那你出来接电话吧,爸妈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呢,神神秘秘的?”
“你先出来吧。”戴敬林交代道。
“好,”她接着对博伟说,“博伟,我到外面去一下,我爸妈跟我说点事。”
“哦,你别走远了,晚上外面黑。”博伟说。
闻讯(二)
她走到门口,然后对着手机说:“爸妈,什么事呀?”
“你在外面了吗?”父亲还不放心。
“在外面了,您有什么事就说嘛。”
“我问你,你跟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没有在欣茂上班了?”
她稍微停了一下,然后撒娇地说:“爸啊,你干嘛呢?”
“是不是?跟爸说实话。”父亲露出了长辈的口吻。
“嗯。”
“那你还骗大人!你是什么原因不干了呢?”
“公司挺复杂的,一时说不清楚。”她想回避。
“是不是小何的原因?”父亲问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半天没有做声。
“说话啊,爸问你呢。”戴敬林的语气越来越像严肃。
“是。”
“你们怎么谈的把工作都辞了呢?”
“我说了公司的情况好复杂的,不是一下说的清楚的。”她还是话不着边际,不肯说真话。
“你有什么话就不肯大人说吗?大人也可以做你的朋友呀,你可以与别人说,那父母就不可以了?”父亲有些发脾气了。
她再一次犹豫了半天才说,而且声音很低:“他……他被查出是乙肝携带者。”
“你声音大点,听不到!”
“他被查出是乙肝携带者。”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你怎么不跟大人说呢?你不知道这传染性很大嘛?”
“知道啊,但是它是血液传播啊,又不是象非典那样空气传播,只要打了疫苗,平常注意一般没什么的。”这一下她急切地回答了,而且声音大了很多。
“你懂个屁!”家长一下来火了,变得求全责备,“你为了他工作也不要了?你以后怀孩子呢?以后结婚呢?以后的家庭呢?以后成天你就想着如何防止不被感染?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被传染吗?你愿意一辈子提心吊胆吗?”
父亲雷鸣般地吼声吼得她已经眼泪纵横,而电话旁谭玉慧忙责怪丈夫火气太大了,冲着孩子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接着说:“思思,爸爸也是为你好,你为了小何把工作都丢了这真的是不值呀……”
“可你们知道什么呢,”她没等母亲把话说完,就号啕大哭道,“如果不是博伟,你们的女儿早已经……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
说到这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别哭,别哭,乖,是爸妈说错话,爸妈不说了,”谭玉慧继续安慰道,“好孩子,别站在外面了,让别人看了不好,回去吧,爸妈不说了,真的不说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
她继续哭着应道“好”,然后挂掉了电话。
她的眼泪仍然没有停下来,哭成这个样子她不敢回去,她怕让博伟看到,本来他的心情才刚刚好些,倘若听到这番话,他一定会难过的。她用餐巾纸抹干了眼泪,然后关掉了手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朝闹市走去。
博伟在房子里把碗洗完后,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八点了,而戴思还没有回来,他决定到小区附近找找她,以为她可能与父母打电话打迷了。
小区花园附近打太极拳的老人有不少,也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在健身器上玩耍,但是没有见到戴思,他有些感到事情不对劲了。他马上拨通戴思的手机,但手机里的回答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到小区附近的几个常去的地方看看,还大声喊她的名字,但都没有回应。他走了三四圈之后,站在原地想想她还会去哪呢。
这时天空突然几颗雨滴打了下来,他估计要下雨了,赶紧去房间拿了把雨伞,然后跑出小区继续到外面找。
在大街上,人更加密集,要找到自己的女友就更难了,但他还是一个一个地辨认。这时天空一声霹雳,一场大雨不期而遇。他那把小雨伞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样的大雨,他的牛仔裤和短袖的后面都很快湿透了。他也顾不也那么多,一直往前走。
他想到她该不是会去湘江大桥吧,她以前说最喜欢一个人站在湘江大桥,享受河畔的风,俯瞰来来往往的船只,体会《沁园春·长沙》中浪遏飞舟的感觉。此时心想还是去一下,也许她会去那呢。
他搭上公交车去了。
到了湘江大桥,桥上依然华灯闪烁,甚为壮观。只见穿梭的汽车川流不息,只有零星的行人在桥上行走。博伟边走边看,衣服、裤子湿得更透了,那双运动鞋也已经可以自己冒水了。在桥上既下着雨,又刮着大风,在刺眼的灯光下很难辨认人的面容,他慢慢地仔细看着过路的行人,当走到大桥中央,一个身影在那里彳亍,看起来不像是过路人,而且没有打着伞,整个人已经是个落汤鸡了,他把伞举高后仔细辨认到,是戴思!
“思思!思思!”他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戴思抹了一把都快流到眼睛的雨水,然后把刘海稍微往后翻一下,看清楚那冲过来的是他的男朋友,她哭着站在那里,大声喊:“博伟,博伟,我在这!”
两个人深深抱在了一起,无论雨下的多么大,无论风刮的多少狂,谁也再不能分开他们俩了。
博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股泪水喷薄而发:“思思,你说出去打电话,怎么一打就来这里呢?你知道吗,我到处找你,你出来我也要跟我说一声啊。你知道我多担心嘛?”
“我心里好烦……我怕影响我的情绪……所以一个人来桥上散散心。”她也泣不成声。
“你要来,我可以陪你来啊。这么晚了,来这里又不安全。你瞧你,全身都淋透了,会着凉的。”他为她把脸上的雨水揩掉。
“博伟,是我不好,以后我出去一定告诉你,一定不让你担心。”她的眼睛泛着泪花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们别再这逗留了,时间长了真的会感冒的,我们先回去吧,回家再说好嘛?”
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破例打了辆的士,两个人在的士车上没有说话,博伟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左手。雨水仍不停地打在的士车的窗户,戴思的眼睛一直无力望着窗外的雨,不知是不是事情不处理好,这雨就不会停下来。
探亲
回到家后;博伟催戴思赶紧去洗澡;他给她去准备衣物。
站在淋浴下,戴思仍满脑子想着待会如何与博伟说,另外下次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怎么回答。
与博伟是一定不能说实话的,还是把这件事隐瞒下去,自己去说服父母。
她很不能理解父亲怎么会因她说了一句庇护博伟的话就大发雷霆,自己有错嘛?博伟除了身体不好外,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像他这种男孩子已经是稀有品了。父亲根本就不了解博伟的为人,也根本不懂他们曾经共同经过的风风雨雨,他把自己那种世俗的爱情观凌驾于自己的爱情之上,真是太没道理了。如果仅仅因为心爱的人是乙肝携带者而弃之不顾,那天底下会有多少的人间惨剧呢?正象一句名言所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只要与博伟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她不在乎旁人的议论。
看着戴思在浴室里洗了有一段时间,博志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思思,洗完了没有?我把你衣服放门口了。”
“哦,快了,”她在里面想问题,都忘了博伟也淋湿了,等着要冲个澡,她抓紧时间随便洗了一下,便对博伟说,“亲爱的,把衣服递给我。”
博伟把衣服递给她。
“博伟,你赶紧去洗吧,你也淋湿了。”她从浴室走出来说。
“好。”博伟说到。
戴思到房里取来吹发机把头发吹个半干,然后用毛巾裹起,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