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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的解雇是符合法律规定的。”
“我反对。被告律师,原告只是乙肝携带者,乙肝病毒携带者所禁止从事的职业与原告所报的职位无关,被告公司作出的原告体检不合格的结论是不合法的。在上周五再一次检查的肝功能仍然正常,并没有直接地传染性,并不能划为乙肝病人,因此你所说的依据不够充分,不足以让原告离开岗位。”严律师见缝插针地辩道。
“反对有效。”审判长大声说到。
“法官大人,我提议请原告把上周五的化验单验明是真是假。”被告律师对审判长说。
博伟对他这种口气非常不满,冲着被告律师大声说了一句:“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说,我的化验单是省人民医院的,这还有错,我还怀疑你们上次的化验单是不是真的呢?”
审判长在法庭上敲了一锺,然后说:“请原告保持冷静,这是法庭,需要辩护请提出申请再说,被告律师提议有效,请原告呈上上周五的化验单。”
博伟气不过的把化验单呈上给检验员。
审判长阅后,说:“被告律师,这的确是真实的化验单。”
“就算这是一张真实的化验单,但不一定就是原告本人去做的,这怎么能够相信?有谁能在当时证明?”被告律师分析的能力很强。
“被告律师,我想这个问题你问的有些偏了,不是当事人本人做的化验,怎么会有这张化验单?如果你要证明,我可以传证人,”严律师说,“法官大人,我想传唤证人。”
法官点了点头。
戴思在陪护人员带领下走上法庭,审判长证实了戴思的身份。严律师对审判长说请证人发言。戴思把那天如何陪同博伟去体检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审判长听完后,对被告律师说:“证人已将情况证实,被告律师还有什么异议。”
“我想询问证人,你与原告是什么关系?”被告律师步步为营。
戴思略停顿了一会,然后回答:“我是原告的女朋友。”
“很好,那为什么你们会决定一起去再一次化验呢?”
“因为我们也在怀疑那次的化验结果是否真实,所以我们想去证实一下。”戴思回答。
借着这个问题,严律师突然冒出一个惊人的问题:“被告律师,我想了解一下原告在被解雇时的那张化验单是谁去取的?”
被告律师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审判长说,“我想传被告证人——郭悦出庭。
胜利(一)
一会儿郭悦站在了被告证人席,她看起来有些拘谨,眼睛一直不敢看任何人。她把那天下午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化验单是她取的。
严律师抓住这一点说:“既然你说化验单是你去取的,那有什么人证明当时是你去了疾控中心?”
“这……”郭悦答不上来了。
“法官大人,我刚才询问了被告证人,可是没有人证明当时与她在场,这就说明被告证人是在撒谎!”这一番话措辞不多,但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或许严律师是看出了当中的一些端倪。
坐在旁听席的人们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出现情况的改变,大家在场下都议论开来。
听到场内有喧哗声,审判长又是一锤,大声说:“请肃静!”
审判长那双深邃地眼睛望着郭悦,问道:“被告证人,请您如实回答!”
郭悦张皇失措地望了望坐在旁听席的易经理,舒经理,然后颤抖地说:“那天下午的确……是我一个人去的,但是结果……是乙肝六项检查为大三阳,但肝功能化验是正常的。我把结果……带回了办公室给易经理看,易经理把舒经理叫到办公室,他们两个商量后决定第二天就解雇何博伟……”
“被告证人,我想知道原告与舒经理有什么私人恩怨?”严律师又一次捕捉到了问题。
被告律师辩护道:“法官大人,原告律师的问题已经脱离本案,应予以反对。”
“被告律师反对有效。”审判长说。
“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唤与这件事有关的当事人舒麓山亲自来解释这件事,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他的回答对于本案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严律师说。
审判长与审判员商议后决定要被告公司的代表舒麓山出庭。
核实身份后,舒麓山回答:“我与何博伟并没有什么恩怨,这纯属臆造。我们解雇他的主要原因是他身体不合格。我们从公司起初就定了规定,公司新员工必须体检后合格才能上岗,包括以前也有试用的员工由于是身患乙肝,我们一样要把他解雇。”
博伟听到舒麓山说没有“恩怨”,简直肺都气炸了,表面上嘴巴不说,但被解雇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戴思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他站在原告席,目光一直瞪着舒麓山。
“刚才我已说了,你们说原告是大三阳,但乙肝病毒携带者所禁止从事的职业与原告所报的职位无关,你们作出的原告体检不合格的结论是没有法律依据的。”严律师问。
“作为我们企业,人员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员工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我们这个公司岂不垮台了。”舒麓山强词夺理道。
“你这种回答真是强词夺理。中国目前仍有1。2亿乙肝携带者,如果按照你那么说,那这批庞大的人群都不要上班了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二十五条劳动者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用人单位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
(一)在试用期间被证明不符合录用条件的;
(二)严重违反劳动纪律或者用人单位规章制度的;
(三)严重失职,营私舞弊,对用人单位利益造成重大损害的;
(四)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
原告并没有违反以上任何一项,怎么能解雇合同呢?”
“对方律师,你说的很好”,被告律师看到严律师此时占了上风,舒麓山一时回答不上,于是他又当了救火队长,先不忘夸奖一下对方,继续说,“原告正是在试用期间被疾控中心查明不符合欣茂公司的录用要求,所以才解雇的,欣茂公司的做法并没有不对呀。”
“那我要问被告代表舒麓山经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二十六条,用人单位需要解除劳动合同,应当提前三十日以书面形式通知劳动者本人,而被告公司的却在第二天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单方面解除了劳动合同,这同样违反了劳动法。我想问被告代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严律师的问题再一次难倒了对方。
“我们前一天公司召开了一个会议商讨了此事,由于原告的病情具有很高的传染性,我们为了公司其他员工的安全考虑,我们果断了做出决定,取消合同。”舒麓山狡辩道。
“刚才不知是不是您没有听到,您的同事郭悦已经说了,前一天是你与易经理单独商量的,没有其他人,对不对?”严律师问。
“没有,是我们开会一起商量决定的。”舒麓山回答的口气没有刚开始那么硬了,但他还在做最后地抵抗。
“被告代表,我再一次问你,是不是你和易经理单独决定解雇原告的?这是法庭,请您如实回答。”严律师的眼睛一直盯着舒麓山;他的眼神就像一盏上千瓦的灯照着舒麓山惊慌的脸毫无东西可以掩饰。
被告律师提出反对,被审判长驳回。
胜利(二)
舒麓山犹豫了好久,望着这么多双注视他的眼睛,望着法庭上的国徽,望着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似乎他的良心受到巨大的谴责,最后缓缓抬起头说:“是我和易经理两个人决定的。当天下午,结果出来了,郭悦将结果拿回来,易经理就叫我上楼,说有重要事商量。易经理将结果给我看,说何博伟查出是大三阳,肝功能检查是正常的。我也清楚单纯的乙肝携带者不足以解雇,由于我与他有点私人恩怨,因此,我不希望他继续留在公司。我们决定只把乙肝六项的化验单给他看,而肝功能的单子留着,所以那天晚上我把他的桌子搬走了,而导演了第二天的那一幕。”
旁听席的听众又是一阵惊讶,没想到这桩歧视案还牵扯着另一些东西。
“你与原告有什么恩怨?”严律师问。
“我……这主要是……”,他将那天晚上骚扰戴思,博伟突然出现的情况,以及之后想要抱负他的事和盘托出。
连博伟都没想到今天这桩案子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和戴思与他的私人恩怨也一块解决了,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预示着博伟的胜诉,他的心情自然轻松了很多。戴思听到舒麓山主动交待了这些事情也是感到挺解恨的。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烈讨论,这场一波三折的官司总算落下帷幕。最后法院本院认为:目前我国对于企业、厂矿对试用期间员工体检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被告欣茂公司委托省疾控中心对员工进行体检;应属于委托关系;被委托人所实施的行为后果应由委托人承担。因被告欣茂公司认为体检不合格结论违反了《病毒性肝炎防治方案》规定;仅依据省疾控中心的体检结论;认定原告何博伟体格检查不合格;作出解雇原告何博伟的工作的具体行为缺乏事实证据。同时也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被告单方面终止合同,也是缺乏事实依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五十四条第二项第一、二、三目之规定,应予撤销。被告代表舒麓山而且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第三十四条第二项之规定,骚扰了女性的身体权。综上所述,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十七条第二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确认被告欣茂公司在试用期间对于员工体检身体不合格而解雇原告何博伟工作的行为主要证据不足,恢复何博伟的工作。判定被告舒麓山侵扰他人的事实成立,被告侵犯了他人的人格权利,判决被告向何博伟与戴思赔礼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2000元。
当审判长宣布案子尘埃落定后;博伟与戴思深深地拥抱在了一起;尽管还有旁人都在旁边;但他们已经顾不上他们了。深情地拥抱后,他们还不忘感谢为他这段时间一直殚精竭虑的严律师,正是严律师在法庭上的力挽狂澜才让他获得了尊严。同样他们还要感谢他的班主任付老师,是他为自己挑选了一位好律师。当博伟的父母走过来时,博伟开心得已经合不拢嘴。
当博伟在戴思、父母的陪伴下走出法庭大门后,没想到许多记者已经等候在门口,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采访博伟。博伟身前的道路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本来不想接受采访的,但老记们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一位很高的记者把话筒递到他面前,问道:“何博伟,你好,我想采访一下你。请问是什么促使你有勇气打这样一场官司?”
博伟的身体被记者们挤来挤去,他被夹在当中,说:“麻烦你们稍微退一点行吗,我这样不好回答啊。”话音刚落,记者们自觉地往后挪了点。博伟歇了口气继续说:“我的目的只是想维护我的尊严和权利。”
“象你这样的案子在全国都是少见的,起初你对打赢官司有把握吗?”
“我一点把把握都没有,但我相信邪不压正,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想方设法去打赢官司。”
“你如何看待今天的结果?”
“嗯……我对今天的结果满意。”他很平静地回答老记们。
“官司打完之后,你会继续回到欣茂公司上班吗?”
“这个……,我想我不会了,因为我与他们闹翻了,即使回去上班也没什么意思呢?”
“那你打官司的目的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吗?”
“我刚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