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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的兵刃和歪斜残之不全的尸体,竟然没有立着一名活人,而高坡下更是令人惨不忍睹,堆积着厚厚的突厥骑兵和战马残尸,石头和散乱的刀矛则到处都是。
不到一个时辰,五千名进攻高坡的突厥兵士竟然折了三千多人,元合纳思的脸气的青紫,“箭阵。”他大吼。
“啾啾”密集的箭羽又狂扎在石堆前后左右,而此时程风雨所部已经从高地上退了下来与李林龙率领的将士们汇合向后面撤去。
“禀报将军,阿古达将军率军冲上了高地,但唐军已经向后边草原撤退,请将军指示。”一名骑兵跑来禀报道。
元合纳思脸色铁青,恶狠狠的应道:“猪头,给我追,决不能让他们逃掉。”
哈迈斯率领着被烧的焦头烂额、丢盔械甲的三千多人此时也终于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元合纳思厌恶地瞟了哈迈斯一眼,冷声地应道:“蠢货,整队跟在后边。”说完不再看他,大声对四周的人吆喝道:“全军追击,决不能放走这些王八羔子。”
“驾、驾……”突厥骑兵的战马奔腾起来,沿着道路向前疾驰。一路上他们不断遭到小股唐军的袭扰,唐军采取打完就跑的战术,一会给你来一阵冷箭,一会冲出小股人马砍翻一些落单的突厥骑兵,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突厥人又折了近一千人,到此时突厥两万骑兵折了将近一半。
李林龙把军队撤到一处高坡上,列阵等待着突厥人的到来。他们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再也没有什么有利地形可以利用了,要想挡住突厥人只能最后拼死一战。
瞧着远方烟尘滚滚,万马奔腾,汹涌压来的黑云,他转身喊道:“弟兄们,敌人四倍与咱们,谁胆怯,就会被敌人剁成肉泥,两军相逢勇者胜!即使死也要死的象个大丈夫,象个男爷们,别他妈的学娘们,当孬种,做王八。听我号令准备应敌。”
“唐军威武、战无不胜。”校尉龙广不失时机的带头喊着口号。
“唐军威武、战无不胜,唐军威武、战无不胜……”唐军将士从肺腑内吼出气壮山河的呐喊。
突厥骑兵不会因为唐军喊出惊天动地的口号就被吓倒。他们的黑鹰战旗迎风飘扬,他们的战马奔腾向前,他们的马刀闪着耀眼的寒光,他们要复仇,要血洗刚才损兵折将的耻辱,要将前面的几千名唐军碾成血肉稀泥。
“恶狼,杀!杀……”他们喊着自己的口号,壮着自己的胆子,高举着马刀纵马驰骋,杀气腾腾的逼近唐军。
万马奔腾的气势是令人生畏的,狂乱的马蹄犹如几万只战鼓同时敲击着大地,发出轰鸣、巨大、震撼的声音,密集的刀林在日光照耀下闪着一道道白色的杀光指向前方。
时间就在这一刹那似乎停止了,人的耳畔只能听见轰鸣奔腾的马蹄声,只能感到大地无休止的震颤和发抖。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弩弓手上箭。”李林龙大喊。
突厥骑兵成锋矢阵冲锋型越来越近,密集的马群,如林的刀枪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大地轰鸣着,草原震颤着。
“放。”李林龙怒吼。
近八百名唐军将士的四连发弩弓发着嘭嘭的响声,无数的弩箭密鸦鸦的空中滑翔,迅捷地迎向杀来的突厥铁骑。
“噗噗……”箭羽捅进人肉体的声音在狂乱的马蹄声中是那样的微小,气势汹汹杀来的突厥人人仰马翻,歪斜的栽倒一片,而后面的战马群也有很多被前面倒下的战马伤兵绊倒,踉跄地栽地摔倒,马上的骑兵被飞甩出去,身影随即吞没在狂乱的马蹄下面。
突厥人气势不减迎着弩箭的攻击,依然呐喊毫不畏惧地向前冲杀。
“弓箭手上箭。”李林龙大喊。
突厥人的铁骑踏着急速的鼓点,咚咚敲击着绿色的草原。
“放。”李林龙怒吼。
“咻咻……”密集的箭羽如飞地射向已经杀到二百步内的突厥骑兵群,几百名突厥人中箭从马上翻滚飘落下去,接着被后面狂乱的马蹄踢倒踩翻,碾成肉泥。
第二章 血战牢山(五)
后面的突厥骑兵不顾一切地踏过堆积的同伴尸体纵马驰骋向前。“嗖嗖……”、“咻咻……”弩箭和箭羽交替发出刺耳的尖叫,密集地扑向迎面敌人,残忍地撕裂着突厥骑兵的身体,突厥骑兵不断有人中箭翻滚着落马,他们前进的道路就是死亡的道路,每前进一步必须付出上百条生命的代价。
“啾啾……”距离唐军一百五十步,突厥人也射出了第一轮箭羽,双方的箭羽在空中飞速滑动,整个天上的日光似乎都被遮住,许多密密麻麻的箭羽在空中相互撞击纷乱而下,而更多的呼啸着扎向自己的目标。双方的将士不断有人被箭射中坠落马下,血流肉堆把绿色草原逐渐印染成红色。
同伴的死亡,刺激着每一名还活着人的神经,仇恨在心中升腾,“杀……”双方的人都在狂喊。
突厥骑兵距离唐军百步左右。“杀……”李林龙大吼,唐军骑兵驱马由慢跑、到小跑,到驰骋起来。双方的战马群都在奋力向前,加速、再加速,只有将马奔跑到最快的速度,才能依靠惯力给当面敌人以致命一击。
两面的骑兵很快犬牙交错在一起,战马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咣声、兵器叮当碰击声、彼此震慑敌胆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唐军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千枪槊兵,他们形成密集长蛇般的直线攻击阵型,如林般的长长的枪槊捅扎在敌人的身上、战马上,发出噗嗤、喀嚓清脆的撕裂躯体和捅碎骨头的糁人之音。
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如同被伐倒的树木,里倒歪斜地滚落一片,后面跟上的骑兵在战马奔驰惯性力量下,依然迎着枪槊头向前,接着被捅破身体、血肉飞溅,唐军的枪槊阵象穿糖葫芦般直直地向前猛扎,突厥人不断血花飞溅的滚落下去。
“长矛兵,上!”元合纳思在后面手举令旗狂喊。
手持长矛的突厥骑兵挥舞着长矛以密集队型杀奔向前,手中长矛林列如林。唐军随即变阵,一队队手举陌刀的唐军将士排成战阵从枪槊骑兵空隙里驰出,挥舞着魔鬼的大刀亡命地向前撕砍,一个战阵就是一捆屠刀,挥舞的刀锋横劈在突厥人身上、马上,将面前的突厥人风卷残云般地横扫成残骸,血浆、烂肉、残肢随着陌刀的挥舞在空中象败落的柳絮飞扬起,飘扬而落。
元合纳思见自己的儿郎们让唐军象切菜一样不断给挥砍到马下,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喊:“放箭、向唐军放箭。”
“啾啾……”鸣镝迎风滑翔的声音响彻不断,飘动向前的黑云迅疾的砸到了还在拼杀向前的陌刀手们身上,英勇无畏的陌刀手刹时栽倒了一片,与陌刀手混战的持矛的突厥骑兵也同样遭受了灭顶的灾难,很多人被从后面射过来的箭扎成了带刺的刺猬。
随着啾啾声接连不断的响彻,中箭落马的陌刀手不断增多,陌刀手阵型混乱了,突厥骑兵趁势冲杀,两支军队纠缠一起舍命撕杀。
天空变的昏暗,大地瑟瑟颤抖,灵魂在哭泣,万马践踏的草原血浆纵流、肉泥横飞。
突厥骑兵还剩下八千多人,而唐军只剩下不足三千人,突厥人仗着人多很快将唐军卷围在里面,从四面蚕食着唐军将士。
元合纳思望着烟尘滚滚,互相绞杀在一起的战场,大吼道:“阿古达、史迈斯从左右两翼率队突进,把唐军分割包围!”
突厥骑兵两支骑兵群迅速如同两把尖刀,从左右两翼以锥子战阵强行突进,唐军圆形防守阵型被撕裂开两个大口子,接着又被纵马横冲的突厥骑兵分割成若干个小圈子,突厥骑兵实现了对唐军的分割包围。
李林龙周围聚集着两百多名唐军,被突厥人紧紧包裹在里面,他纵马持刀大吼道:“各自为战,死战到底,杀……”
“各自为战,死战到底,各自为战,死战到底……”唐军将士向传递接力棒一样交相大吼。
唐军将士悍勇异常,手中的武器不断劈下冲上来的突厥骑兵,突厥人一时半会攻不破任何一个唐军防御圈。
突厥将领哈迈斯想要挽回刚才在树林作战的耻辱,手举着马刀横冲直撞的向前挥砍,想要突破一个防御圈。校尉张涛见突厥一将领接连砍死几名自己的将士,勃然大怒,手持陌刀纵马过去,大吼一声:“我砍死你个狼娃子。”陌刀夹带着风声搂头劈了下去。
哈迈斯反应急快,听风刀是砍向自己后部,急忙向前挪身,身体紧贴马头,陌刀是躲过去了,他的战马没有躲过去。张涛的陌刀砍在敌将战马的后腰部,力砸千斤的刀锋将战马横劈成两截。
哈迈斯的战马扑通一声前腿一跪歪倒在地,嘴里喷着血浆,鼻子喘着粗气,下半身已经和前半身分离了。哈迈斯被摔到了地上,有些发蒙的他,刚刚摇摇晃晃站起,一对马蹄一脚踢在他胸上,一脚踹在他脸上,巨大的惯力使他身体倒飞出了六七丈,当场昏厥了,很快身体被碾碎在马蹄波涛中。
张涛纵马杀了敌将,刚要策马继续杀其他敌人,一支箭羽夹带风声闪电般穿透了他的喉咙,他的脑海里骂出仨字:“奶奶的……”飘落到马下。
元合纳思放下手上的弓,自言自语骂道:“杀我大将就得死。”他瞧见唐军依然悍勇,唐军战旗依然飘展,大吼道:“谁夺了唐军战旗,赏女人十名,封百户!”
受到刺激的突厥骑兵潮水一样疯狂地杀向唐军龙旗,妄图将战旗夺过来。守卫大唐龙旗的校尉韩德勇见形势危机,从旗手手里接过龙旗用缰绳捆绑在身上,大声对周围还在拼命阻挡突厥人进攻的百余名将士喊道:“弟兄们,旗在人在,旗亡人亡,宁战死,不丢旗。咱们和突厥狼崽子拼了!”
“拼了,拼了……”将士们大吼,策马狂奔,勇猛地与突厥骑兵卷在一起。
突厥将领阿古达立功心切纵马向前,手中马刀不断向前挥砍,他的刀法精湛,接连砍倒了几名阻挡的唐军将士,很快就杀到了龙旗旁。
韩德勇见有一名满脸落腮胡子的大汉一路狂吼地杀了过来,知道是一名突厥将领,他把手中枪槊横放马上,取出角弓,拈弓当头射出一箭。阿古达久经沙场,听声知道有箭飞来,侧身急闪躲过一箭,此箭刚闪过,又有风声迎向自己面门,他迅速在马上来了个铁板桥,只见直飞的箭羽擦着他的鼻子划出一道血痕呼啸着掠了过去,惊出他一声冷汗。
第二章 血战牢山(六)
韩德勇见自己两箭都没有射死他,心头火起,大骂道:“奶奶个娘,爷爷我让你躲,尝尝爷爷枪槊的味道。”顺手将手中角弓当头砸过去,接着双手快速擎起枪槊,夹马向前,抖动枪花恶狠狠地扎向阿古达。
阿古达躲过箭刚想直起身子,就见一物飞旋着过来,本能地又一躲闪,那物从他头顶飞过,他看清楚是一把角弓,他气得哇哇乱叫,坐直身子再想上前,已见一只枪槊头闪着寒光飞快扎向自己,唬得他狼狈地来了个镫里藏身,自己是躲过去了,马炸了。
韩德勇见阿古达又躲过了自己的枪扎,怒从胆生,把枪由扎迅速变成了砸,铁枪杆重重地砸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前腿高高立起大声嘶鸣,接着仰蹄向前狂奔。
阿古达怎么会料到唐将会来这一招,马一炸把他一下子掀翻在地上,还没等爬起就见那唐将纵过来要踩踏自己,他急忙一个横滚,马是躲过去了,尾随扎向他的枪没有躲过去,只听噗嗤一声,枪槊凛厉地扎破他的甲胃,接着穿透他的胸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