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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吉凶,无非怕兵权集中我手,对朝廷牵制过大。现在没战事,先把我闲置起来。我也可以静下心思考一些问题。”李林龙满不在乎。
“朝廷的人事安排到底如何,现在没有说法,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孙仁师有些不安地说道。
“我已经让京师里的人为你们争取!这次回京师,只要时间准许,我也会抓紧为你们安排。”李林龙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不过他得给自己的弟兄带些希望,况且,估计朝堂上也不可能彻底不用这些人。
修路的俘虏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悠闲行进的骑兵队伍,灭族的仇恨使他们对唐军充满仇视。
孙仁师感觉了这种仇视的目光,有些愤怒地说道:“山主,你看那些俘虏,我怀疑他们随时可能聚众造反,不行,我就下令杀了他们!”
李林龙摆摆手:“民族之间的仇恨不可能轻易化解的,对待这六、七万的俘虏,平时还应以拉拢为主,这么好的劳动力,杀掉太可惜了。你可以告诉他们,等完成通达半岛道路的工程,就放他们回家,并发放优厚的安家费。有希望,他们就不会强烈反抗。”
……
越过了鸭渌水,半岛越离越远,经安市、营州,一路走来,各地府衙、兵营、百姓都热情迎接李林龙到来。
在辽东几年,李林龙使辽东的军力空前强大,贯彻的各种治理政策,使社会空前繁荣。百姓腰包里有了钱,肚子里吃上了好东西,人们自然感谢他。更何况这次征伐半岛诸国的胜利,给百姓带来了土地和滚滚不断的财富,每个人都多少得到切实的实惠,土地、商机、女人、财富,谁心里不高兴呢?一个给很多人带来幸运和福气的人自然得到大家的爱戴。
过了幽州,距离泰山并不是很远,李林龙想起了现代自己的泰山经历,想起了两个难辩的雅婷,便对左右的亲卫问道:“泰山那里风景的如何?”
有亲卫应道:“泰山很美丽,大帅要是想看,咱们不如绕道回京!”
李林龙悠悠地自言自语道:“一晃又是一年多,物事人非,不知道曾经拥有的过去是不是一场梦!”
他语调感伤,话又匪夷所思,亲卫们自然不明白,不好插嘴,只好默默跟随。
……
泰山的丛林中,一个简陋的篱笆小院,院中几间茅草小屋,屋内传来悠扬的琴声和低低的吟唱。
“泰山兮,巍峨屹立;山川兮,秀美无限;纤纤女儿兮,柔肠婉转;思念故人兮,飘渺悠扬;情人不识兮,独自怆伤……”
两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挎着竹蓝笑闹着走进了小院。
“小姐,我俩刚才在街镇上听百姓说,李大帅平定了高句丽、百济、新罗,各地州府都张贴公告,号召百姓移民过去,说那里到处有土地,等着人耕种,去的还免除两年的徭役等等。百姓们都很踊跃!”说话的是紫蝶。
“小姐,没打听到大帅是否回来,不过一般打完仗的将领都要回京述职的。”旁边的燕灵也补充着。这两个丫头,因为李林龙与小姐说不清的因缘,对李林龙的消息特别关心,称呼也改成大帅了。
“是吗?咱们收拾东西,明天进京!待封、怀舜征南也去了两年多了,也该有消息了,去京师也打听、打听他们的消息。”孙雅婷听到李林龙的消息眼神殷殷生辉,有些急不可奈。
紫蝶、燕灵一听说起两位公子,神情也兴奋起来,连声符合:“好,进京!”
雅婷想起了京师经历,波澜诡秘的陷阱和危险,迟疑地说道:“不知道杨雪和那些杀手是不是还在找咱们!这次去不会羊入虎口吧?”
紫蝶忽闪大眼睛,小嘴一笑道:“我到有个主意,也许可以隐藏行踪……”
……
而此时的京师太傅府书房内,窗户被遮的严严实实,只有昏暗的蜡烛使屋里透出几许光亮。
一名蒙面人恭敬地站在书案前,聆听坐在太师椅上长孙无忌的教诲。
“李林龙快回来了,咱们的准备也差不多了,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时候了。目前,京师十二卫,除左右武卫军在营州还没有归来以外,其余十卫均在京师。左右屯卫大将军阿史那贺忠、阿史那贺真两人深恨李林龙在西域下令屠杀突厥人,所以愿意与我们一道清君侧。加上刘伯英右骁卫、张道远的左骁卫,你的那一卫人马,咱们有五卫人马可用。”长孙无忌数着自己可能用上的实力。
“左右禁卫军和李林龙手下那两名将领控制的两卫人马都不在咱手上,还有李绩一系的子道真、庞孝泰控制的两卫人马,京兆尹狄仁杰、大理寺卿周兴的手下衙役、禁军两万多人也难以控制,算起来,咱们还是处于劣势。”蒙面人并不乐观。
“不妨,李林龙控制的两支人马,老朽有办法让其中一支无法动弹,至于李绩一系的子道真、庞孝泰二人,即使不同意咱清除妖女武媚娘、奸臣李林龙的主张,也断不会与咱作对,咱要下力气对付的只有李林龙一系的一卫人马和陛下的两卫禁军,不过即使那两卫禁军,知道咱不是危及皇上,而是除逆,恐怕也不会与咱拼死搏杀。”长孙无忌对形势比较乐观。
你李林龙是威风,占了西疆,占辽东,可你不想想,军功越大,皇帝愈不放心,你这功劳有个屁用?你的人也不识相,有好位置就抢占,山翁要是忍了,谁还效力与他?天后现在漠视不管,也该你倒了。就差山翁推着一下了。蒙面人心里转着圈,嘴上也及时应当着:“山翁计划周密,学生佩服!”
“这段非常之时,你要小心谨慎,告诫其他人,也要多多提防小心。熬过这些天,等到李林龙到京,咱就可以按计划行事了!”长孙无忌吐了口气,继续说道:“李林龙跟前都是死士,他的几个夫人、情人,也个个武功高强,所以取他性命,最好智取,蛇打七寸,一击致命。你跟随他多年,他定然相信你,到时,你率领军队,以保护他的名义,把他和亲近的少数人骗出,偷袭杀之!”长孙无忌眼神如鹰。
“山翁主意妙,学生记住了!”蒙面人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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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京师风云(二)(修改)
长安东郊。三名骑马的道姑在四岔路口、枯枝搭成的茶亭前下马。她们面色蜡黄,神情疲惫,一身沾满尘土的道袍,头上戴着灰色的道巾,腰间还挂着道家惯用的拂尘、佩剑。
“三位道长,坐坐,喝点什么茶?小的这里团茶有……”茶亭的伙计热情地介绍着。
“随意吧,拣好一点的来。”大眼睛的道姑随意应道。
三人拣了最偏远的空桌,坐到了粗糙的石墩上。伙计很快就煮了三碗茶汤送上来。
茶汤飘着热腾腾的水气,缕缕的香气随之飘入鼻孔。
“伙计,你这生意不错嘛!几张桌子都坐的满满的。”大眼睛道姑与伙计闲聊着。
“猫一天、狗一天,不过这几天犯了邪,去京师的人特多,我这茶亭生意自然就兴隆了。”伙计笑着应道。
三名道姑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几乎齐声问道:“京师有什么热闹事吗?”
伙计用手挠挠头,摇摇头苦笑道:“没听说什么事情。要说有,就是李大帅平定了高句丽诸蛮夷,听说要凯旋归京。”
邻桌的几名大汉接着话说道:“听说这个李大帅打仗有一套,风月场上也是常胜将军,身边娇妻美妾成群呀。”
另一桌的一名商贾闻听应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是人之常情。按说,他为大唐立下那么多功勋,找几个女人也不为过。”
“哼,找女人是不为过,结党营私,构陷忠良,就是大罪了。长孙大人乃不世良相,被他排挤成有名无权的太傅,褚遂良、来济、韩瑗等几位老臣,都是先皇留下来的,最近几年先后死在外放之地,这些人可都是国之栋梁,为老百姓、为社稷做了多少好事呀,就因为得罪了他,先被排挤,再被他的党羽诛杀。那个什么大理寺卿周兴简直就是刽子手,巧罗罪名,真是颇有手段。”大汉中一名略带胡须的中年人愤懑地言道。
“不会吧,不会的!紫薇出来的,都是满腹经纶,熟读圣贤之书。诸生无论才干、仁德都不错,狄仁杰、骆宾王等人,在百姓口碑中都不错,至于周兴,他就是审理案子的,自然很多事情需经他手。褚遂良等人被逐是因为他们过于揽权,与当今圣上和皇后有冲突,才有最后劫难,和李大帅却也没有太大关系。”商人不服气地辩解道。
“哼,你只看了表面,不知道里面的道道。李林龙和紫薇一系的人想要谋取权力,自然要打掉阻挡他们发展的元老诸臣。现在你们瞧瞧掌握军队的将领,有几个不是紫薇学堂出来的?大都是苍鹰军旧部!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大唐要变颜色了!”中年人不满地驳斥道。
“你说李大帅有反心,不可能吧?”伙计不相信,商人们也咧嘴摇头。
“你们别以为我嚼舌头。李林龙的部下都说,应当拥李林龙当皇帝,他的才干比当今圣上强多了!特别在辽东一带,无论官员、百姓对李林龙尊崇之极,现在他要在那里宣布造反,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支持。此人功劳虽有些末,对大唐的隐患也是最大,要是他没有反心还好,有反心,天下大乱啊!“中年人感慨万分。
商人们不想再谈论政事,老实赚钱才是正道,大家沉默了。伙计是个小伙子,则没有深浅地说道:“敢情几位是刚从辽东回来?看来对那边情况知道很详细,李大帅快到京师了吧?”
大汉们可能感觉到自己说的过多,站起来随口应道:“俺们也是听说的!”结了帐,走出茶亭,结开外面栓住的马,跳上马背,一会工夫,已经不见踪影。
三名道姑看到这里,也扔下几个铜板,走出了茶亭,尾随着大汉,打马向京师方向急驰……
……
大汉们进了城,却没有察觉一直尾随的道姑。
天渐渐黑了,大汉们来到长安东市附近一户高大门第跟前,轻轻敲门,门被打开了,几名大汉进了府内,门又紧紧得关上。
三名道姑也跟到了府第附近,遥遥看见府匾上写着“陆府”。
“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定是京师内赫赫有名的水陆码头舵把子陆永生的宅院。”大眼睛的道姑说道。
三名道姑正是孙雅婷、紫蝶、燕灵三人,为了掩盖行踪,她们打扮成道姑,皮肤也涂了浅浅的黄色菜汁,蜡黄的皮肤遮盖住了她们白嫩靓丽的外貌。
“他们对李林龙如此的贬斥,应当是他的敌人。又从辽东回来,想来定是在辽东刺查,知晓李林龙回来了,他们先回来跟舵把子回禀。也说明这陆永生和李林龙的政敌之间有关系!”孙雅婷分析道。
“小姐,不管怎么说,咱知道李大帅要回来了,没白来京师,这是好消息。小姐,应当把握机会,让有情人最终团聚。”燕灵高兴地替自家小姐想着好事。
“别絮叨了,我肚子咕咕乱叫,眼皮直打架,咱们还是找地方吃饱、睡觉吧!”大眼睛的紫蝶不耐烦了!
“你一说我肚里也饿了,找个隐蔽的小店先休息吧!回头再探探陆府,看看有没有阴谋危及林龙。”雅婷点头说道。
三人打马离开。
……
太傅府内书房,长孙无忌随意翻着《孙子兵法》的谋略篇,估计可以倒背下来了。
书房门外传来清脆的几声敲门声,长孙秀的声音在外面轻轻响起:“老爷,陆永生来了!”
长孙无忌放下书,抬头应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