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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跳过了。
战千狂听得大为赞叹:“宝马识主。这马能跟你,也算是你的福分。看来上天注定你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水清惶恐,有战旗在,哪有浅水清表现的份。”
“不要跟我虚套客气。对了,它叫什么名字?”战千狂爱不释手的摸着飞雪的长鬃问。
“它叫飞雪。”
“哦?竟然还是和咱们的死对头同名?”
浅水清很认真的回答:“就是同名。本来我还打算让它姓抱的,但是飞雪不同意,我也只能作罢。”
战千狂一楞,忽然哈哈狂笑起来:“好!浅水清,你果然有气魄。竟然敢把止水第一名将抱飞雪当马骑!而你的马竟然还能看不起抱飞雪。哈哈,我佩服你!既然你今天带着佑字营回来了,那么过两日你我就共赴沙场,打抱飞雪一个落花流水!要是咱们铁风旗能率先攻入京远城,我就向烈帅请命,让抱飞雪来给你做马夫,每天和你的这匹飞雪一起成双配对!”
“谢将军吉言,浅水清定不辱命!”浅水清也大声回答道。
那一刻,飞雪希律律一声长嘶,鸣啸出九霄风动。
……。
与此同时。
京远城头,抱飞雪巍然屹立,眼神中惟有前方那片血色战场。南北两关的失陷,将止水人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中。
而抱飞雪的肩头,则担负起了一个国家的兴亡荣辱。
或许是天生的攻击性性格吧,在战事之初,抱飞雪并没有困守待死,而是主动出击。
8月27日,战事初起没多久,抱飞雪亲命手下悍将臧飞豹带领三千战士悄悄出城,夜袭天风军,双方激战一夜,均死伤无数。但是止水军终于成功焚毁辎重营,众多大型攻城器械被焚之一炬,惹得烈狂焰大怒,攻城也越发困难起来。
其后不久,南无伤用计引臧飞豹出兵,结果在离京远城不足二十里外的地方将臧飞豹和他的三千士兵完全围住。臧飞豹突围无果,引憾自尽,止水七勇士再折一员。
双方各用奇计,各有斩获,天风军损失大量攻城器械,逼得烈狂焰不得不采用缓攻慢磨的打法,等待下一批器械的到来,而止水军则折将损兵,暂时缺乏足够的反击能力。
天风军攻打京远城的局面,由此而陷入了僵局。
那个时候,浅水清和他的佑字营正满世界抓少爷兵,前线的战事一天惨烈过一天,浅水清和他的士兵,得到的却是一生中都难得的悠闲。
临到9月,佑字营在草原上对马匪们大开杀戒,京远城的战事,也开始一天激烈过一天。
烈狂焰开始有意识地增加投入兵力,进一步加大京远城的防守难度。
与此同时,来自后方的各路援军也在源源不断地开来。
龙威军来了。
龙鳞军来了。
暴风三纵也来了。
而抱飞雪得到的增援,却只有区区一万人。
整整十五万大军,包围只有六万守兵的京远城,以一股磅礴之势风卷于这片战场之上。
历史证明,虽然守城方可以依据地利以少量兵力对抗敌大军,但是当兵力达到三倍以上的倍差时,绝大多数的攻城战,是攻城方的胜利而告终的。
考虑到天风军军人素质与止水军士兵素质的对比,暴风军团的十五万兵与止水六万兵相抗衡,完全可以算上三倍实力差距。
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要到何时,天风人才能拿下这座止水最后的要塞,从而长驱直入。
天风皇帝苍野望对天风军的进展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于是,京远城在这片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
抱飞雪的心情,也越发沉重,焦躁,和不安。
远处弥漫的硝烟,在这片沙场上已凝结成了厚厚的乌云,那血色的泥泞,充斥在每一寸土地上。
天风人连绵数十里的军营,一眼望不到尽头。猎猎飘扬的旌旗,带给人无尽的压力,黑云压城。
城欲摧。
“总领,回去休息一会吧。”身旁的商有龙小心提醒道。
抱飞雪不置一言。
今天,又是一场恶仗打了下来。
天风人的攻势依然凛冽,止水兵却已经疲惫不堪。
烈狂焰并不急于一时一刻下城。他命令全军以旗为单位,轮番攻击,轮番上阵,意图消耗敌人的精力。
作为攻城方,他掌握主动,想怎么打就可以怎么打。抱飞雪没有选择的权利。同样的,当烈狂焰以中等规模的兵力进攻对手时,他却不能只派六千人防守。
谁知道下一刻,天风人的大军会不会一起呼啸而上,以强攻之势拿下京远城头呢?
这场战争,比耐心,拼体力,熬精神,就看谁是能撑到最后的人。
抱飞雪阴冷的眼神,越发的寒意陡峭了。
他今年还很年轻,才二十九岁,虽是止水第一名将,却是年轻有为。
“有龙,你说……我们还能守住京远城多长时间?”抱飞雪轻声问道。
商有龙微微呆滞了一下,却终是未答。
他想说,我们永远都能守下去,想说,有抱飞雪在,天风人就一定进不来。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希望,是给战士们用的。将军们,却永远要看到现实。
现在的京远城,每守住一天都是奇迹。
抱飞雪悠悠道:“这场仗,止水已是败定。京远城,也已朝不保夕。不过苍野望若是以为,拿下了京远城,就等于拿下了止水,他就大错特错了。”
商有龙看着抱飞雪,抱飞雪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厉意:“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总是在战场之上。军事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未始不可尝试一下外交手段。”
抱飞雪霍然回首道:“有龙,只要你我能再坚守住京远城半月,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天风人的好戏吧。我要把所有失去的,全部都拿回来!!!”
第二十八章 叛将(1)
浅水请和佑字营的回归,就象是一剂强心针,打在了天风军人的身上。
对天风军来说,浅水清就是一个擅于创造奇迹的英雄。
他总是能将一切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而这个英雄和历代所有英雄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任何将领都关爱他的士兵。
佑字营的伙食,可以说是史上最好的伙食;佑字营的军饷,十倍于其他部队;佑字营的战绩,未上战场,就已有了赫赫威名。
他们在红土岗上的大战,灭敌四千余众,却只损失了三十多名战士。
这是近年来中等规模战事里,所记录的伤亡最少的战斗,已经进入零伤亡的概念。
同时,佑字营还拥有全军团最好的武器装备和攻城器械。
这支部队,不上战场的日子里,士兵的生活都比将军还舒服。
赫赫战功,宽厚待下,这两点奠定了浅水清在军中的地位。
他曾经的光辉,现在的光芒,都令人为他震撼,对他钦佩。
当然,也有少数将领不服不满,但是这一切,对浅水清来说太容易解决。
来到北门关的当天晚上,浅水清先后拜访了龙牙军下各镇各旗甚至各营的将领。
几乎每一个将军都收到了来自浅水清的特殊问候————一个装满了所谓的“当地土特产”的大包裹,里面放满了金银珠宝,以及一张大额银票。
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低头的时候低头。回到北门关,就再不是佑字营可以自家独断的天下,夹起尾巴做人,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除了南无伤和李规,几乎没人不喜欢浅水清————尽管这两人也同样收到了浅水清带来的“土特产”
那个时候,南无伤颇有种要状告浅水清贪赃枉法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这份贿赂遍及全军,甚至连皇帝都拿了好处,吃到嘴软,终于只能压下这口闷气。
他还没傻到为了浅水清一人得罪全军的地步。
整个暴风军团,唯一没收到浅水清礼物的,或许就是烈狂焰了。
浅水清知道:对于烈狂焰来说,再没有什么礼物比京远城更有意义。
而在他拿下京远城之前,他还要先做一件事。
……
回到北门关的第二天。
京远城战场上。
带着些微凉意的秋风,吹在两骑奔驰的骏马上,迎出一片晴朗天空。
浅水清策马在前,拓拔开山孤身在后。
“过了前面那片坡,就进入京远城的控制范围了。”浅水清迎着风大叫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余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拓拔开山怔怔地望着浅水清:“你就这么放我走了?就不怕军部诸将置你的罪?”
浅水清朗朗大笑:“我告诉他们,拓拔开山已为我暗中降服。他此去京远城,是为我之内应。这样,你回京远城一事,就成理所当然。”
“那我要是没有暗中助你,你该怎么办?”
“天下妙计,岂有次次都成的道理。拓拔开山为人奸诈,他假意降我,最终却诈我欺敌,逃回京远城。我心恼怒,却只能徒呼奈何。我丢失敌方大将,负荆请罪那是免不了的,杀头却是未必。军部充其量也就是罚点俸禄,责我戴罪立功吧。”浅水清笑嘻嘻地回答:“我初回北门关,就送重礼予各旗重将,他们拿了好处,想来也不会非要置我于死地的。”
拓拔开山呆了一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浅水清道:“只要你答应不把熊族武士的秘密说出去,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拓拔开山长叹一声:“浅水清,你是我见过的最捉摸不定的人。你虽有熊族武士,却藏而不露,如今整个暴风军团现在都不知道熊族武士的存在,可见你对其何等看重,将来战场之上,怕是准备要给抱总领一个意外。这样重要的事,你竟然会相信我能保密,你可知,我要做到知而不说,那有多么困难?”
浅水清淡淡笑道:“那是因为你是拓拔开山。所以我相信你。”
淡淡的一句话,拓拔开山心中却是无比动容。
他呆楞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什么也不说向京远城方向奔去。
无论浅水清待他如何,他终究不可能背叛止水。
或许下辈子,我能做你的手下吧。他想。
叹息中,却听到后面浅水清喊:“拓拔将军,请等一等!”
拓拔开山停下了战马,回头看向正朝自己奔来的浅水清。
浅水清一脸郑重地拿出一个铁镯子,交到拓拔开山的手中:“差点忘了把这个交给你。”
拓拔开山呆呆地看着那铁镯子,黢黑无奇,却不知是什么。
“这个铁镯子,是我以前游历各国时见到的。它是纯铁打造,分量却是极轻。我见它做得好玩,就把它买了下来。这段时间里,我和拓拔将军相处了两个月,彼此间也算是有了些感情。既然离别在即,也该送些礼物给将军。若是送些金银财宝,那是小看了将军的为人,就把这镯子送给将军,做个纪念吧。”
拓拔开山心中一阵感动。
他将铁镯子套在自己手上,拱了拱拳说:“谢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浅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口中喃喃:拓拔开山,祝你一路走好。
……
沿着那条运兵道一路向前,要不了多久,就来到了京远城下。
拓拔开山一人独骑,随着离目标越来越近,远远地望着那片高大城墙,看着那成片成片的守护军士,拓拔开山心中激动不已。
终于能回家了。
远远望去,京远城城头,旌罗密布,十步一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