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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奥古斯妇祖母惊叫了起来。
尼古拉抽抽噎噎地哭了!大人们总是什么都不懂。在父母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这个爱复仇的天神成了一个又哭又闹的小男孩。
乔纳森·威尔斯再度举起了巴掌,又要揍孩子,他的妻子拦住了他。
“不要,别把暴力再带到这儿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消灭了暴力。”
乔纳森已气得无法自已。
“他竟敢滥用人类的优越性!他竟敢把神的思想灌输到蚂蚁文明中!天知道这种做法会造成什么后果?宗教战争,宗教裁判所,狂热盲信,倾轧异己……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因我儿子而起!”
露西出来求情:“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错。”
“如今大错己铸,叫我们如何弥补呢?”乔纳森叹了口气,“我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抓住丈夫的双肩:“不,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和儿子好好谈谈吧。”
151、金合欢自由团体的诞生
清晨。今天一太早,24号又在凝视着远处雾气萦绕的地平线。
“太阳啊,升起来吧。”
太阳乖乖的照着它的话做了。
24号独自立在树枝顶端,看着眼前美丽的世界。它在思索,如果神真的存在,它们无需变成手指的模样,它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变成可怕的庞然大物。然而,它们还是存在的。它们在树上结出的甜美果实里吸引着蚂蚁。它们在金龟子眩目的甲壳中,它们在阴冷的白蚁穴里,它们在美丽的小河风光里,它们在馥郁的花香中,在臭虫邪恶的心眼里,在蝴蝶粉饰的翅膀上,在蚜虫甘甜的蜜露里,在蜜蜂致命的毒液里,在上下起伏的山峦中,在平静的河水里,在杀伤力强的大雨中,也在振奋精神的阳光里。
和23号一样,它完全能够相信,有一股超凡的力量在支配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但是,它刚刚才明白,这股力量是无处不在。无处不往的,并不是只有手指才体现了它的存在!
它就是神明,23号就是神明,手指也是神明,无须再探究了!一切都在眼前,就在触角和两颚所能及的范围内。
24号想起了103号曾给它讲过的蚂蚁的传说。现在,它已完完全全懂了。
“什么时候最美好?现在!做什么事情撮好?做你面前的事情!幸福的秘密是什么?在地球上走。”
它直起身子。
“太阳,你升得更高,变得更白吧!”
太阳又一次顺从地按它说的做了。
24号边走边放松了茧子。它不再需要寻找了!它已经什么都懂了!没有必要再继续征程了。它总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迷路,现在,它懂了。它的位置就在这里,它要做的就是好好整治这个小岛,它唯一的雄心就是过好每一秒钟,将它们视为生活奇迹般的馈赠。
它不会再害怕孤单寂寞了。它也不会再害怕其他的什么了。当一只蚂蚁找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位置,就什么也不会怕了。
24号跑去找103号。
103号正在用唾液修补勿忘草战舰。
触角相触。
24号把茧子交还给103号。
“我不会再背这个宝贝了!你只能自己背了。我要留在这里,我不再需要去证明什么了。我已经受够了战争,我受够了迷路。”
所有在场的蚂蚁听到这番话后,都惊愕地竖起了触角。
103号神情茫然地接过了蝴蝶茧子。问24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只小虫再度相互轻触对方的触角。
“我留在这里,”24号重申,“我要在这儿再建一座城市。”
“可你早已有了贝洛岗,那可是你出生的地方啊!”
年轻的,4号蚂蚁非常乐意承认,贝洛岗的确是个很强大的联邦。只是,它已经厌倦了各个蚁城之间的争斗,它也已受够了那些所谓的级别,它们自每只蚂蚁出生之日起就将其日后的角色强加给它们。它要远离这些等级制度而生活,远离手指而生活,它要一切从头开始。
“但你将会孤零零的独自生活!”
“如果其他还有谁也想留在这个岛上,我会非常欢迎。”
一只褐蚁走了过来。它也厌倦了这次远征。至于手指,它既不会站在它们一边,也不会和它们作对。它对他们毫无兴趣。另外还有6只褐蚁也作出了了同样的选择,它们也拒绝离开小岛。
接下来,又有两只蜜蜂和两只白蚁决定放弃这次远征。
“青蛙会把你们全部吞了的。”9号警告它们。
它们才不信昵,有了金合欢的尖刺保护,那些敌人近不了它们的身。
一只金龟子和一只苍蝇也加入了24号的阵营,接着又有10只蚂蚁,5只蜜蜂和5只白蚁加入了进来。
怎么才能把它们留在远征军里呢?
一只褐蚁说明它是信徒,可它很想留下来。
24号回答说,关于手指的信仰,它们的团体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在这个小岛上,每只昆虫都可以自由地思想。
“自由思想……”103号微微颤抖着。
史无前例的,动物们成立了自己的乌托邦。它们经触角商议后给这个团体取了个费尔蒙名字“金合欢城”,然后,它们就在那株金合欢上安了家。蜜蜂们还有一点蜂皇浆,里面含有的荷尔蒙可以帮助那些想变成有生殖力类的无生殖力昆虫实现梦想。这样,乌托邦里有了女王,就能世世代代永远延续下去。
它们的决定令103号十分诧异,它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又重新晃动起它的触角,召集其他那些愿意继续远征的昆虫们集合。
152、百科全书:植物间的沟通
某些非洲的合欢科植物具有一种神奇的特性,当羚羊或是山羊要吃它们时,它们会迅速改变体内的化学成分,让自己带上毒性。当动物发现这种植物的味道变化时,就会走开去吃另一棵。但是,这些植物还会释放出一种能为其周围同类植物所接收的香味,及时警告它们敌人的到来。这样,几分钟内,所有的合欢都会以得不可食用。草食动物们只得跑到远处去寻找那些收不到警报的合欢。
然而,盲牧技术要求牧群及其食物应集中在同一处对闭的地方,即羊群和合欢应集中在同一块围的牧场里。
这种做法的后果就是:一旦第一棵受到威胁的合欢发出了警报,羊群就只好去吃含毒素的植物,许多羊群因此中毒而亡。人们直到很久以后才弄明白前因后果。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153、世界的尽头仅在两步之遥
中午了!远征军的先锋将士们仍然在合欢岛上。103号给勿忘草战舰装备好武器,战士们爬上船坐好,牢牢地攀着叶子上的细绒毛。
几只苍蝇飞向船即将驶往的对岸,寻找最佳泊位,也就是说,最安全的停靠点。
船已全部离开了检修站,合欢自由团体的成员们将远征将士们送到河边,帮它们把小舟推入水中。大家竖起触角,相互交换了鼓励的费尔蒙。
没有谁知道哪方的任务会更艰巨:是在一个荒岛上创立一个自由的社会?还是到世界的那头与恶魔作战?双方都为自己打气,要坚持到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的既定目标。
船渐渐驶离沙滩,漂向远处。攀在勿忘草叶上的战士们注视着信徒们塑起的粘土雕像,它们变得越来越小。小小的船队排成一线前进。
水面上,龙虱浆手飞速滑行,推动着一叶叶轻舟向前驶进。空中,金龟子们驱赶着飞上前来的鸟儿们,不让它们靠近这队漂浮不定的远征军团。
就这样,东征军前行,前行,不断地前行。
暖暖的空气中回荡着一首费尔蒙战歌:
他们庞大无比,它们就在那里,
杀死手指,杀死手指。
他们在粮仓里放火,
杀死手指。粮仓就将归我!
他们劫掠城市,
杀死手指,杀死手指。
他们穿透小虫,
杀死手指,我们将打败手指!
他们要我们无处容身,
我们要杀死手指。杀死手指。
水里不时地露出几条夯钲鱼,鳟鱼和小猫鱼的背鳍。但不远处,有几只独角金龟子正密切注意它们的行动,要是这些水中的魔鬼胆敢威胁到任何一条小船,它们就会立即将前额上的尖角深深扎入这些家伙的鳞片之间。
苍蝇侦察兵回来了。它们筋疲力尽地停落到一片片叶子上,如归队的飞机在航空母舰上着陆。它们不但在陡峭的岸边找到了世界的边界,而且还发现了一座越界而过的石拱桥。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那就不必开挖地道了。”103号十分欣喜。
“桥在哪儿?”
“偏北方向,只要逆流而上就行了。”
远征战士们兴奋得浑身打颤:世界的尽头已近在眼前了。
船队顺利地到达了对岸的峭壁,损失不算大,只有一条船被一只蝾螈给活吞了。这就是远征的代价。
不同军团,不同种类重新集合。前进!
苍蝇们果然没有说谎。
从未到过世界尽头的它们是多么地兴奋啊!世界的边界就在那儿,那条被各种传说层层包围起来的,充满了神奇色彩的黑带子。一团团东西在那里以令人晕眩的速度飞快地来来去去,外面还裹着一层散发着怪味的尘土、烟气以及碳氢化合物。这种振动速度是它们闻所未闻的,这儿的一切都是非自然的。
“那就向它们进攻吧!”一只白蚁兵说道。
“不,不要进攻它们,也不要在这里行动。”
103号估计是这条黑带子给了手指们超凡的力量。最好还是到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地方再进攻。到世界边界的另一边,也就是桥的那一头,会比较容易攻克它们。
然而,每支队伍里总会有些冒失鬼。一只白蚁想明白其究竟,就向那条黑色的带子走了过去,它立刻就被压得和树叶一样扁平。
这就是昆虫,无论什么,它们一定要亲身体验后才会相信。
经过这起事件以后,远征军随着103号上了桥,迈着小小的步子向那片未知的土地走去。那里放牧着一群群手指。
154、熟悉的睑庞
楼梯上站了个女人,只看得到她的上半身和一支枪,枪口正对着他们。她踏上最后几格阶梯,向他们走来。这一刻,雅克·梅里埃斯正在自己的脑海里桥命地搜寻相关的记忆,“我敢肯定见过这张脸。”
和他一样的感觉,一个名字像是已到了蕾蒂西娅·威尔斯的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先生,把你的枪交出来,(梅里埃斯把手枪扔到脚下)你们都坐到椅子上去。”
这语气,这嗓音……
“我们不是小偷,”蕾蒂西娅说道,“我的朋友甚至还……”
警长打断了她的话:“就住在拐角,我就住在这个小区。”
“这无关紧要。”那人忙着用电线将两人绑在椅子上。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你们,梅里埃斯警长,还有您,蕾蒂西娅·威尔斯,《周日回声》报的记者,你们到我家来究竟想干什么?而且你们居然还是一块儿来的。我一直以为你们俩相互怨恨,她在媒体上攻击您,而您又曾把她送进了监狱,现在,你们两个串通一气,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里来。”
“那是因为……”
蕾蒂西娅的话再度被打断。
“我很清楚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来看我。好了,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来跟踪我的蚂蚁?”
一个声音在楼下响起:
“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你在跟谁说话?”
“跟我们家的不速之客。”
活门板里又探出个头来,然后是身体。“这个人我可不认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男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穿着件灰底红格的衬衣,活像个圣诞老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