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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霨就趁此大下辣手,把众议院的警卫队,强迫撤换。吴景濂失了这个武器,已经胆寒,更兼检察厅方面,也以妨碍公务,毁坏文书,提起公诉,因此把吴大头吓得不敢在北京居住,忙忙带着众院印信,逃到天津去了。
高凌霨到了这时,已算大功告成,不料千虑一失,在十三年元旦,突然发表了一道众议院议员改选的命令,激起了多数议员的反感,要打破他们的饭碗,如何不激起反感?弄成大家联合倒阁的运动。孙宝琦署阁的同意案,便在众议院通过。高凌霨本来料定孙阁决不能通过,可以延长自己寿命,不料轻轻一道命令,竟掀翻了自己的内阁,促成了孙宝琦的总理,免不得出诸总辞职的一途,和吴大头同一扫兴下台。孙宝琦既被任为总理,阁员方面,则以程克长内务,王克敏长财政,吴毓麟长交通,顾维钧长外交,颜惠庆长农商,陆锦长陆军,李鼎新长海军,范源廉长教育,王宠惠长司法,除却王宠惠、范源廉外,大抵都是保派,或和保派有关系的人物。只有一个运筹帏幄之中的张志潭,却毫无所得。原来张志潭本已拟定农商,不料阁员名单进呈给曹三看的时候,却被李彦青一笔抹了,因此名落孙山,不能荣膺大部。
至于李彦青为什么要和张志潭作对?说来却有一段绝妙的笑史。原来李彦青的封翁李老太爷,原是张志潭府中的老厨役,本书早曾说过,读者诸君,大概还能记忆。曹三既然宠幸李彦青,就职之后,优给了他一个平市官钱局督办,李老太爷更是养尊处优,十分适意。可是有时想起旧主张老太太,却还眷念不忘,便和李彦青说:〃要到张公馆去拜望拜望,看看张老太太可还清健?〃此等处颇极厚道,读者慎弗以其为李彦青之父而笑之也。李彦青虽则是弥子瑕一流人物,待他父亲,却很孝顺,此等人偏知孝顺父亲,亦是奇事。此是李彦青好处,不可一笔抹杀。见父亲执意要去,便命备好汽车,又叫两个马弁,小心伏侍。李老太爷坐了汽车,带了马弁,威威风风的来到张公馆门口停下车。李老太爷便自己走上前,请门上通报,说要见张大人。门上的见了李老太爷这门气派,不知是什么人,不敢怠慢,便站起来道:〃您老可有名片没有?〃李老太爷道:〃名片吗?这个我可不曾带。不好再用往日的名片。好在我本是这边人,老太太和大人都是知道的,只请你通知一声,说有一个往年的老厨子要见便了。〃不说李大人彦青的老太爷,而说一个往年的老厨子,只能说真诚实本色,不可笑其粗蠢。门上的道:〃大人已经出去了。〃何不早说?管门人往往有此恶习,可恨。李老太爷道:〃大人既然出去,就见见老太太罢,好在老太太也是时常见面的,又不生疏,我好久不见她,也想念的紧,你只替我回说,本府里往年的老厨子,要见见老太太,问问安。〃门上的见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厨子,又见他带着马弁,坐着汽车,好生诧异,暗想世上哪里有这么阔的厨子。可知现任曹大总统,还是推车卖布的呢。一面想,一面请他坐着,自己便到里面去通报。张老太太听说有如此这般一个人要见他,猜不出是什么人,哪里敢请见。一面命门上把李老太爷请在会客室里坐候,一面急忙命人去找张志潭回来。可巧张志潭正在甘石桥俱乐部打牌,只因风头不好,不到三圈牌,已经输了一底,恰好这副牌十分出色,中风碰出,手里发财一磕,八万一磕,四五六七万各一张,是一副三番的大牌,已经等张听和,正在又担心又得意之时,忽见家中的马弁,气呼呼的赶将进来,倒把众人都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马弁气吁吁的道:〃公馆里有要紧事,老太太特地差小人来寻大人赶快回去。〃张志潭忙问道:〃有什么要紧事?〃不料这马弁是个蠢汉,只知道老太太叫他来找张志潭,却不知找他什么事,只得回说:〃这我不知道,不过老太太催得十分紧,叫大人即刻就去呢。〃张志潭见他说得如此要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托人代碰,自己坐着汽车,匆匆的回到家里。一径跑到上房,问老太太什么事?老太太道:〃有个老厨子要见你呢。……〃刚说了一句,那张志潭见催他回来,是为着这般一件没要紧的事,心中十分生气,因在老太太面前,不敢发作,便也不等老太太说完底下的话,立刻翻身回到厅上,叫过马弁来,大骂道:〃混帐忘八!什么事情,也不问问明白,便急急催我回来,要是一个厨子我也见他,将来乌龟忘八都来见我,我还了得。……〃大骂了一顿,便气忿忿的回到甘石桥去了。好赌人行径,往往如此,张志潭其亦好赌者欤?李老太爷正在会客室中等得不耐烦,忽听得张志潭这般大骂,心中也很生气,不得不气。带去的两个马弁,便来扶他起来道:〃老太爷,我们回去罢!他们不见我们了。〃李老太爷一声不作,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对门上的道:〃我今日到这里来,并没什么事儿,不过来望望老太太,问问安罢了。老太太既然不见我,我就回去了,请你代我转致一声罢。〃忠厚之至。说完,便坐了汽车回来。这时李彦青还在公馆里,因曹锟的马弁,打电话来喊他去替曹锟洗足,正要起身,恰好李老太爷回来。撞巧之至,可谓张志潭官星无气。李彦青见了父亲回来,免不得又坐下陪父亲谈几句天,见父亲的面上,带着不豫之色,说起话来,也是没甚兴致,暗暗诧异,因搭冢实溃骸ɡ咸裉斓秸殴萑ィ糯笕丝煽创煤寐穑俊ɡ罾咸凰饷匆晃剩皇钡够卮鸩怀觥Mサ穆碹停涫币苍谂员撸蛐闹衅疲憬蛔〈鸬溃骸ㄋ遣患咸亍!ɡ钛迩嗖镆斓溃骸ê牵∷俏裁床患俊碹偷溃骸ㄋ遣坏患孤钗颐悄亍!ɡ钛迩喔鹾б傻溃骸ê牵∷腔孤钗颐牵窃趺绰畹模磕憧旄宜怠!碹驼嫠撸鋈坏缌宕笳鹌鹄矗钛迩啾阕约汗ソ犹街枪新碹痛蚶吹摹@钛迩辔仕裁词拢恐惶锹碹偷溃骸ǘ桨欤】煨├矗∽芡车南唇潘淞恕!ò矗豪钛迩嗍蔽绞泄偾侄桨欤芡车南唇潘淞耍唇卸桨欤尚Α@钛迩啻鸬溃骸ㄎ抑懒耍⒖叹屠戳恕!ㄋ低辏阌职烟补液茫新碹桶颜殴堇锼畹幕八党隼础D锹碹突寺瞧さ拿破虢璐朔⑿梗阋晃逡皇模盗顺隼础@钛迩嗵希唤笈溃骸ㄎ腋盖缀靡馔牵蔷垢艺獍阄蘩恚俏也槐ù撕蓿馊酥懒耍灰ξ姨弈芰β穑俊ㄒ幻嫠担幻嬗职参苛怂盖准妇洹R蚩植苋鹊眯慕梗桓以俚⒏椋愦掖业牡焦锢础�
曹三等了好久,本来有些气急,比及见了他,一股怒气,又不知消化到哪里去了。等李彦青把脚洗好,才问他何故迟来?李彦青乘机说道:〃我听说总统叫,恨不得立刻赶来,不料家父忽然得了急病,因此缓了一步。〃曹三道:〃什么急病?不请个大夫瞧瞧吗?〃李彦青做出愁闷的样子道:〃病呢,也不算什么急病,因为今天家父到张志潭公馆里,望望他老太太,不料张志潭听说是我的父亲,不但不肯见,而且还骂了许多不堪听的话,还句句联带着总统,因此把他气昏了,一时痰迷了心呢。〃曹三生气道:〃说什么话?你的父亲,他还敢这样怠慢?谁不知道你是我跟前的人,他敢骂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吗?居然是同床共命,贴心贴骨之语。那还了得,过几天让我来惩戒他。〃正说着,孙宝琦送进阁员的名单来,曹三也不暇细看,想是认不完这些字。便交给李彦青道:〃你斟酌着看罢。〃李彦青一看,见张志潭也在内,便一笔勾去。可怜张志潭枉自奔走了数月,用尽了娘肚皮里的气力,只因得罪了一位老厨子,便把一个已经到手的农商总长,轻轻送掉。正是:
轻轻送掉农商部,枉自奔波作马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孟子有言:〃上下交征利而国危〃,观于本回所记,岂不信然哉?曹氏欲为总统,既不惜雇用流氓,重金贿选,以偿其欲望矣,在其下者,效其所为,以争总理,固意中事也,而曹乃厌吴之所为而欲去之;亦可谓不恕之甚者矣。呜呼!求总统者如是,求总理者如是,国事前途,尚可问乎?
第一百五十三回
宴中兴孙美瑶授首 窜豫东老洋人伏诛
却说曹锟贿选成功,正在兴头,不料奉、浙和西南各省,都已通电反对,兵革之祸,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因此直系大将吴佩孚,十分注意,凡由各省来洛的人员,无不详细询问各该省情形,以便应付。吴氏亦大不易。一日,忽报马济回洛,吴佩孚立教传见,询问湖南情形。马济道:〃赵氏势力已经巩固,南军一时决难发展,军事方面,已不足忧,但有一层,大帅须加注意的,就是国民党改组和组织国民政府的事情,南方进行得非常努力,万一实现,为害不小。〃马济倒有些见识。吴佩孚道:〃关于这两件事的消息,我已得到不少,但是详细情形,还不曾知道,你可能说给我听吗?〃 不先决定其能否为害,却先询详情,态度亦好。马济道:〃孙氏因中华革命党份子太杂,全没有活动能力,组织的情形,又和时代不适合,所以决心改组。加之俄国的代表越飞,到南方和他会晤后,他又决定和苏联携手。现在听说,俄国又派了一个人到广东来,那人的名字我倒忘记了。〃说着,低头思想。吴佩孚也跟着想了一会,忽然道:〃可是叫鲍罗廷吗?这人的名字,倒听得久了。〃不从马济口中说出,反是吴佩孚想出,奇诡。马济恍然道:〃正是正是。那人到了广东以后,又决定了几种方针:一种是容纳共产党员和共产主义青年团加入国民党;此条本列第三,马济却改作第一,见其主意独多。一种是国民党的组织,采用共产党的组织,略加变通;此条本为第一。一种是虽以三民主义为党纲,而特别注意与共产主义相通的民生主义。此条本为第二。并听得说中山已派廖仲恺到上海和各省支部接洽改组的事情,看来实现之期,也不远了。〃伏线。吴佩孚道:〃这是国民党改组的情形了。还有国民政府的事情呢?〃马济道:〃他所以要组织国民政府,动机就在争夺广东关税的一件事情。因为这次交涉的失败,全在没有得到各国承认的地位,因此想联络反直各派,组织一个较有力量的政府,再要求各国承认。听说现在也分派代表,到各处分头接洽去了。〃吴佩孚笑道:〃这两件事,你看以为如何?〃故意问一句,自矜聪明。刚愎之人,往往如此。马济道:〃以我之见,似乎不可忽视。〃吴佩孚笑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吴秀才自己忘了自己是秀才了,却看三年之后,果然如何?所谓党员者,无事则聚,有事则散,孙中山想靠着这批人来成他的功业,真可谓秀才计较了。〃比你的秀才计较如何?马济道:〃虽然如此,大帅也不可不防,他现在北联奉张,东联浙卢,势力也正未可轻侮呢。〃吴佩孚之见识,未必不如马济,但以屡胜而骄,故其刚愎之性,乃随日俱炽耳。吴佩孚笑道:〃决可无虑。奉张是盗匪一流人,只能勾结匪军罢了。老洋人部队,业已击溃,只有孙美瑶一人,尚属可虑,此外我们直系部队,尽是可靠的干城,哪里还怕他们进攻不成?〃志矜气骄,至于如此,宜其败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