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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洲方面的交往,希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如因此招来无妄之灾,可不值得啊。”没想到,一直对数正敬重有加的家康听了,竟然有些不悦,把脸扭到了一边。
去年年底,秀吉要向岐阜城发兵时,信雄竟多次派人前来,要与家康会面。没想到家康轻易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而且在今年正月,特意把信雄迎进冈崎城密谈。更令人不解的是,会谈时居然不让一个重臣参加,究竟谈了些什么,至今尚不清楚。之后,二人便骑着马一同去吉良狩猎了。
那是天正十一年正月二十的事。
家康狩猎刚回来,数正就毫不留情地讽道:“主公今日定收获颇丰?”
“只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
“不会就这么些吧?”
“嗯?”家康微笑着责备起数正来,“我和已故右府大人可不是寻常的关系。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失意的信雄……打不到猎物也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猎物,在下看还是罢手为好。否则不是太无聊了吗?”
“无聊?”
“是。野鸡野兔这些无聊的东西,如拿最宝贵的家臣性命去换取,想必就不会无聊了?”
“住口,数正!你是何意!”
“那得看是什么情况。”
“闭嘴!我自有盘算,你休要再说!”
既然同住在一座城里,估计家康自会把他所谓的“盘算”告诉数正。可是,不久之后,家康回了滨松,此事也不了了之。因此,对于秀吉今后的动向,数正的判断与茶屋四郎次郎的无别。只是他变得出言谨慎了。
“康长,把阿胜叫来。”石川数正得知四郎次郎已经出城后,笑吟吟地看着儿子,“昨晚客人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父亲指的是刚走的那个多嘴的客人?”
“正是。不愧是主公的眼线啊,果真是个有器量的人才,只是这次的话有些多。他说,能够为德川氏出使,而又能让人安心的只有两位,便是为父和鬼作左。”
“这……有意思?”
“对,有意思,太与众不同了。在三河,像为父和鬼作左这样的人,可以说像河滩上的砾石一样,数不胜数啊。你去把阿胜叫来。”
数正有三个儿子。嫡子康长已经举行元服仪式了,次子胜千代、三子半三郎都还年幼。由于数正早年曾发过誓,家康出人头地后他再娶妻,所以很晚才成家。因此,数正父子之间的年龄差距特别大。
未几,康长领着胜千代走了来。胜千代虽然体格健壮,可毕竟只有十四岁,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少年的纯真和幼稚。
“康长、阿胜……今日父亲想问你们二人一件事。”
“父亲,何事?”
“你们经常从祖母那里听到一些佛教的教义吧?”
“是。”弟弟胜千代抢先答道,康长则沉思起来。胜千代又道:“经常听到,但是多不能理解,佛祖的教诲博大精深……”
“为父也这么认为。”数正点点头,“因比,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明白了多少。明白什么,不明白什么,但说无妨。”
“是。”
“你们知道父亲为何豁出性命服侍主公吗?”
“知道。”康长答道,“是因为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深受主公大恩。”
“嗯。阿胜你呢?”
“我和哥哥一样……还有,父亲敬主公,爱主公。”
数正点点头。“我再问你们。如果父亲已经开始厌倦主公,而且,现在有一个人给予父亲更大的恩惠,那么父亲可否离开主公,去服侍那个人?”
兄弟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低下了头,父亲怎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不可。”康长说道,“即使有那样的人,父亲也不应该投奔他。”胜千代则留了个心眼,低头不语。
数正大声笑了。“哈哈……还是阿胜有心机啊。遇到拿不准的事情就沉默,有城府……哈哈。”
“不,不是心机!”胜千代孩子气地大摇其头,“孩儿正在考虑如何回答。”
“哦?那好,你再想一下。哥哥已经说了,这样不对,那必定有正确的想法。你们要好好想想,我再问你们。”说着,数正打开扇子,慢慢地摇了起来。
“我不明白这是为何!”过了一会儿,胜千代道,“我的想法也和哥哥一样,无论那人对父亲有多大的恩德,父亲也不应该离开主公……我只知如此,可个中原因,孩儿就不明白了。”
“好,阿胜已经回答了。康长,你呢?”
康长轻轻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仰望着屋顶。“已经明白了,不用再说了吧?”
“哦,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回答了。”
“这……这得遵守武士之道。即使又有人施恩,以前的恩情也并不会因此而消亡。因此,是报恩,还是守节,必须考虑……”
“康长,如果父亲立一个大功来报答以前的恩情,之后,我就可到别处去了吗?”
“这……”
“你们想一想,父亲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
“嗯,我想父亲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有道理。你们再想想看,父亲为何不能去?”
数正这么一问,康长答不上来了。“孩儿实在是说不上来,请父亲明示。”
“哈哈……你们的想法,父亲大致明白了。祖母教给你们佛祖的教诲,看来,你们还远远没有领悟啊。”
兄弟二人又面面相觑,急得抓耳挠腮。
“我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主公开始遵循佛道。因此,无论主公多么无理,对我多么冷漠,我也绝不会离开他。”
“是佛道……”
“对。主公开始时只是勇猛,后来成了一位深谋远虑的武将,最近,又成了一位遵循佛道的仁者。你们知道吗,佛道提倡的是不杀生,不争斗,尽可能让每个人都活着、都安乐。徒有强悍的性情,并不是真正的武将。可喜的是,主公已经参透了这个道理,因此,我要永远追随主公。”
胜千代故意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沉吟道:“父亲大人究竟想怎样?今天为何问我们这些问题?胜千代不能理解。”
比起佛道,他对今天大谈佛道的父亲似更感兴趣。
“莫要打岔。”数正苦笑了一声。
“不是我在打岔,是父亲在故意打岔。”胜千代毫不留情地反击,“你说呢,哥哥?父亲刚才为何会问一连串问题呢?先要弄清楚这一点,至于做人之道,自另当别论了。”
康长怕自己失言,依旧沉默。他似也微微感觉到父亲的苦恼。
实际上,在茶屋四郎次郎这次特意拜访之前,数正早就与家康谈过了。那时,康长和父亲一起赶赴滨松,他在外间等待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屋内二人的对话。
“看来上方的事情已完全按照筑前的意思解决了。因此,我们必须派一位使者前去道贺。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别人都不合适。你就去一趟吧。
“别的都好说,唯独此事,请恕我难以从命……”数正说。
“为何?”
“去上方谈判,无异于跨进了鬼门关。若这次在下去了,筑前必会令我们协助他修筑大坂。这种要求实在难以拒绝。如在下接受了筑前的条件回来,定会招致主公及老臣的埋怨;如拒绝筑前的要求,又势必拂了筑前的面子。这样一来,出使还有什么意义?因此,我不去……”
当时家康听了,就岔开话题,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扯了回来。“数正,这次的使者非你莫属,别人去,我不放心。”
关键是,这次出使,一方面要尽量减少因助修大坂而糜费的金钱,另一方面又要洞察秀吉的心情,不给他机会抓住把柄,刁难德川氏。
“别的都好说,唯独此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数正接着道,“当年修筑安土之时,酒井和大久保二人已有前车之鉴。只要是与筑城有关,使者无异是去鬼门关。”
家康似有些不乐,沉默了一会儿,他厉声道:“你和作左商量一下,看派谁去好。总之,普通人担不起此重任。”
此话一点不假。这次秀吉筑城的目的,无疑是想向天下展示威风。因此,如果发现谁比他更富裕,或敢和他比试威武,他自然会加重谁的赋税。但德川氏目前也困难重重,既要加强无数新领地的防御,又要修筑众多的工事。
从家康的房里出来,数正又到本多作左卫门那里,密谈了半个多时辰,才打道回府。
虽然当时康长并没有听到谈论的具体内容,但是出城时,父亲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定是有什么令他痛苦的心事。想到这些,康长沉默了。
数正义苦笑着道:“不知你们是否明白,为父为何会问你们这些……”
“孩儿们很想听一听。”
“为父可能要到羽柴筑前那里去出使一趟。”数正停了下来,又缓缓地摇起扇子。
“那……出使到筑前那里,真的就那么难吗?”弟弟胜千代睁大了眼睛,拼命地在父亲的脸上寻求答案。
“这……这次出使,远比以前到骏府迎回夫人和少主时要困难啊。”
“为……为何?”
“因为不久之后,主公就要变成筑前的眼中钉了。设若我是筑前,也会如此。要筑城,便可以堂而皇之命大名们出黄金、木材、石料,以及人夫。”
兄弟二人又陷入了困惑,面面相觑,对父亲的话依然似懂非懂,不知父亲为何会这么困惑。
“那么,我出使的时候,把你们也带上。然,你们一去,恐再也回不来了……明白吗?”
“只要父亲让我们去,我们就……你说对吧,胜千代?”
“嗯。”胜千代含含糊糊地答道,“这恐是‘做人就要遵循佛道之理’吧。”
“对。”数正觉得孩子们似开始理解自己的初衷了,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吗,这次父亲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去出使,可一想到主公对我的大恩,一想到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主公的嫡长子信康从今川家救出来的情形,我就羞愧不已。而且,主公为了德川氏,为了天下苍生,含泪杀了亲儿子……想到主公之苦,为父终于下了决心。”
弟兄二人似乎渐渐明白了父亲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数正。父亲提起信康,眼里总是泪光闪烁。“不只是信长,换了别人也一样。一个人,若到了以修筑天下第一的城来向世人示威的时候,必与鬼神无异。筑前当然也要这样做。因此,即使你是鬼神,如果没有惊人的献身之志和才能,是断断不可贸然前去出使的。”
“父亲!”胜千代颤声道,“那就一起去吧。如真是那样,我们也可死在一起。”
“你急什么,胜千代!”康长连忙阻止道,“是生是死,父亲心里自然有数。我们只要按照父亲的意思去办就是了。别随便插话,好好听着。”
“我不是正在听嘛。到底什么时候去出使,父亲?”
数正的眼睛湿润了,他擦了一下眼泪,笑了。“听你们这样一说,我就安心了。我相信我有此才能。估计不久之后,主公还要让我去一趟滨松。届时和主公好好筹划完毕,才能作决定。就在三五天之后吧……”
“在此之前,我们也准备准备吧,胜千代。”
“是。”
数正看着两个孩子,宽慰地笑了。
第十六章 作左荐使
茶屋四郎次郎在滨松城见了德川家康,随即飘然离去。
他的报告详细而准确,想必家康又会作出一些新指示。不过,家康并未就此说什么,而四郎次郎也没有透露要去何处。
时值五月,柴田败亡的消息,早就被秀吉颁得天下皆知,而且,出兵伊势的刈谷水野总兵卫忠重,也已把秀吉在琵琶湖北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