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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窗户看见赵春山下轿,魏清一边走向前厅一边有些头疼的对章扬说道:“这个人表面贪婪,私地下动些什么脑筋却从没人知道。以前我给义军运送给养向来方便,一年前他上任后就不行了。粮食还好一点,武器要想离开均州基本上不可能。我也试过彻底买通他,可他不是借故推脱就是佯怒而去,还真有点刀枪不入的味道。”
呵呵笑着迎向走来的章扬和魏清,赵春山热络的上前拉着章扬的手道:“世兄昨日风采照人,实在让赵某羡慕不已啊!”偷偷在心底咕哝一声相信你才怪后,章扬也满脸微笑的回答道:“在下初到均州,原本打算安定以后就去拜会大人。想不到大人抢先一步光临敝号,这叫在下如何敢当,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恕罪。”
“哎”赵春山一扭头道:“世兄这是什么话,魏老先生平日里对均州贡献多多,我早就有登门拜访之意,如今世兄也到了均州,若是我再不来,岂不叫世兄怪我赵某不知礼数。”
“不敢,不敢。”章魏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三人打着哈哈来到了正厅坐下,招呼家人上茶后,魏清一拱双手道:“大人今日登门赐教,不知所为何事?”
一指章扬,赵春山直截了当的说到:“不瞒魏老先生,今日赵某前来实是想和少东家交个朋友。赵某自知往日多有得罪,本来是无颜来见老先生的,只是世兄风姿卓越、人才俊杰,着实让赵某按捺不住这颗结交之心啊!”
闻言微微一笑,章扬拱手答道:“大人这话令在下无地自容,在下有何德何能,如何当得起大人这般厚爱。”
一挥衣袖,赵春山神秘的一笑道:“世兄何必说这种话,连扬威将军的棋局世兄也可从容解答,和赵某说话似乎用不着过于谦逊吧。也罢,为了取信世兄,我就把得罪贵号的原因说个明白。”
惊异的对看一眼,章扬和魏清默不作声的等待下文。
“以前有时不让贵号的船只离境,实是因为魏老先生是中南人,魏老先生不必诧异,你的口音虽然改变了很多,但多少还有些乡音。赵某不才,这点还是听得出来的。”顿了一顿他又道:“魏老先生既是中南人,清记又是三年前刚刚建立,再要向外运送武器赵某就不得不防了。虽说清记是均州数一数二的米行,想来魏老先生也决不至于勾结叛逆。可是流言蜚语足以杀人啊!为了魏老先生着想,赵某这才时常扣下贵号的船只,只是赵某也知道,魏老先生的武器交易都是正当生意,赵某三番五次的横加拦阻委实是于心有愧呀。如今既是中南的叛逆已被海大将军一举荡平,今日赵某便当着少东家和魏老先生的面,准许清记米行的船只自由往来。非但如此,赵某还要将府库交给清记来打理,也算是略表赵某的歉意。世兄,这般安排,你意下如何?”
忽然间章扬明白自己小看了赵春山,他的话虽然婉转,但却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他对清记的怀疑和放纵。虽然从魏清的口中章扬知道清记的一切交易表面上都天衣无缝,可只要赵春山一心查到底难免会在一些小地方看出破绽。赵春山怀疑清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才拿出来作为筹码。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的赵春山,章扬的心中掠过一阵迷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异变
魏家大厅里三人默默的对坐着,一时间厅内寂静异常,就连窗外偶然飞过的小鸟振翅声也听得清清楚楚。赵春山悠哉游哉的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一边喝茶一边若无其事的看起了悬在四周墙上的字画。
过了好一会功夫,章扬这才抬头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他摇着头赞道:“想不到大人竟是如此坦诚,要说清记对大人以前的举动全无芥蒂之心,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只是今日既得大人亲口分说原由,在下若再去计较那些陈年旧事,倒显得小气了。反正我清记素来行的正、站的直,纵有些谤言秽语又何足挂齿。大人以为然否?”
右手五指一磕桌面,赵春山欣赏的看着章扬道:“正是,清记在我均州一贯是奉公守法,堪为商贾之楷模。今后倘若有人胆敢肆意诽谤贵号,赵某第一个饶不了他。”
两人的视线一个交错,俱都会心得微笑起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章扬先自浅饮了一口香茗,随后正色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大人来意,在下也略知一二。但请大人放心,只要我章扬能用上力,便决不会有负大人的希望。”
“好!世兄快人快语,赵某若是矫情,反倒不美。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过几天等世兄安顿下来,赵某在府中为你接风。”
和魏清东拉西扯的再客套几句,赵春山便起身告辞而去,只留下章魏二人站在门口发呆。
一回到大厅,魏清忍不住对章扬道:“此人好深的心机,我原以为他只是假清高,想不到他竟是早就对清记起了疑心。阿扬,今后你和他打交道可千万要当心啊。”
仰首看着屋顶思索片刻,章扬若有所悟的说道:“老爷子,我倒觉得可以和他好好的合作一下。您想想,他既是早就怀疑清记和义军有瓜葛,为什么不查呢?您也许觉得可能是他没把握,怕万一搞错了得罪均州的商户。可从他的话里我觉得,他是有意不查!”
“有意不查?”听到章扬的话魏清有些狐疑的应了一句。
一转身看向魏清,章扬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他侃侃言道:“是的,他有意不查。如果他真的来查清记,万一查不到肯定是既丢脸又得罪人,就算查出了什么也不见得对他就有好处,起码那些管御无方、纵容匪逆之类的评语就够他麻烦半天。正因为这样做费而不惠,他便干脆睁只眼闭只眼装装糊涂,反正他堵住清记运送给养的路子,也等于切断了清记和义军可能的联系。
深吸一口气,章扬越发肯定的说道:“如此看来,这位知州大人是个趋利避害,凡事都为自己考虑的人,只要有利可图,他的胆子可不小啊!这般有趣的人物,老爷子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合作呢?”
闻得章扬这般合情合理的分析,魏清也不由低头暗自盘算,许久方才微微颌首。“嗯,阿扬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你不要把他看得太简单,此人又有眼光又能忍,决非等闲之辈。”
“老爷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是现在他有求于我,我要是不抓住机会好好的利用一下着实有点可惜。不管他有多能耐,至少在没捞足好处之前,我们还可以相安无事。”抬头看一眼满脸诚挚的章扬,魏清点点头满意道:“你知道就好,凡事多加小心总不会错。”
就在章扬一心准备利用赵春山急于和柳江凤搭上关系的心情时,一件意外的事打乱了他预定的想法。当天晚上他们刚吃好晚饭,赵春山急匆匆的又一次来到了魏家大院,随身还带来了柳江凤的一封信,据他说是因为柳江风不知道章扬的地址,无奈之下命人送到他府中并且责令他务必转交给章扬。
草草看完信函,章扬才知道由于西北的战局突然恶化,帝国紧急命令柳江风回京师组建援兵,曾柳二人的最后一局棋也无限期的推迟了。在信中柳江风对章扬表达了失约的歉意,并且希望他能够抽空去京师相聚,当然这最少也要在半年以后了。
对着赵春山一扬手中的信纸,章扬略带歉意的说道:“大人,计划不如变化,柳将军这一走,在下恐怕就帮不上大人的忙了。”
赵春山有些烦恼的摇摇手道:“世兄何出此言,柳将军临行前不忘给世兄留信,足以证明世兄在柳将军心目中的份量。且不说柳将军只是奉命回京办事,将来和世兄还会相见。就是没有柳将军,世兄也还是赵某的好朋友。我只恨自己福薄,难得柳将军光临均州,赵某竟是无缘和他好好的交谈一次。”
章扬的心中也在暗叫可惜,嘴上却安慰他道:“世事难料,大人也不必遗憾,倘若今后在下能再见柳将军,必会将大人的心愿告诉他。”
抬头深深的看了章扬一眼,赵春山挥手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世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倒是三天后便是端午佳节,到时均州城外的运河上会有一场龙舟大赛,不知世兄是否愿意和赵某一同前去观赏?”
“承蒙大人宠召,在下敢不从命。”
“爽快!”一提衣袖赵春山站起身道:“世兄拿我当朋友,赵某也不会辜负了世兄,下午赵某所说的一切依旧算数,这几日就请世兄派人去府库交接,越快越好。”说罢一拱双手自行上轿离去。
望着没入夜色中的轿子,章扬明白赵春山已在他身上压上了一个不知何时才有回报的赌注。只是他两天后才知道,这个赌注收起来也很烦人。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第十七位同时也是当天上午的最后一位客人后,章扬不禁痛苦的揉了揉脑袋,苦笑着对同样疲惫不堪的周醒等人道:“这两天我才知道当个商人原来是这么累,光是敷衍应酬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要是能够选择,我宁愿在沙场厮杀,也不愿口是心非的和这些人打交道。”
深有感触的叹口气,周醒望着门口无奈的说道:“少东家说的正是,想不到这些人的消息这么灵通。清记刚拿到打理府库的权利,他们就一窝蜂的前来示好。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却也拿他们没办法。魏老爷子倒好,自己躲出去清闲,可把我们害惨了。”
正当他们还在不停的唉声叹气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齐声呀道:“怎么还有人来?”
入眼处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这两天频频碰头交好的蔡七。奇怪的是,他一改往日随便的穿着,浑身披甲,头顶铁盔。大步流星的直走到章扬的面前,这才伸手脱下头盔,紧锁眉头对着章扬打了个招呼。
“七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打扮?”看见这个豪爽的汉子心事重重的模样,章扬纳闷的问起了原因。
显然是心情处在极度郁闷中,蔡七鼻子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还不是管阙那个无耻之徒干的好事。佐云还不知道,你七哥在均州的名声都是在五年前和海匪作战时舍命搏来的。那一年屡屡作恶于东南平原的海匪也不知从哪里听说均州物华天宝,富饶非凡,便纠集了一些人马窜绕均州。说来好笑,均州离海边也有五百余里,真正冲到了此地的海匪不过一二百人。可就是这一二百人,居然吓得当时的知州紧闭城门,任由海匪们在四乡奸淫掳掠,到最后居然要弃城而逃。你七哥实在看不过去,便带了手下的五十个人加上附近乡村的一些青壮,连夜赶上了那些海匪,厮杀了整整一夜,就凭着那股血气,侥幸打败了他们。要说后来没有封赏倒没什么,比起那些战死的人,蔡七还能活着就满足了。可气的是,那知州一心想拍管阙曾祖的马屁,居然把功劳送给了当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管阕,于是他便靠着这个凭空掉下的大礼从一个纨绔子弟成了南门裨将。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均州的百姓心里清楚的很。所以管阕上任以后,一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不思己过,反以为是你七哥在作梗。这些年来处心积虑一直想对付我,我再怎么迁就他也无济于事。这不,今晨刚收到东边莹州传来的消息,说是这次又有大批海匪试图再犯均州,估计人数远远超过上次。管阕听到消息,以为是个除掉我的机会,便命我带三百多人出城迎敌,倘若不能获胜就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