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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是血,还有,那人的衣服上也有血,还有,他把尸体送到了焚尸炉去烧。”
船员们听了这话,都拿眼去看董大夫、廖龙、标本制作师林雨光三人,薛船副笑着问他们:“怎么?你们三个杀了谁啊?”
董大夫满脸无辜地摊摊手,说:“我的本行是救人,不是杀人,会不会是林雨光干的?”
林雨光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他:“胡说。”
董大夫点点头,说:“噢,那一定是阿廖干的。阿廖啊,你干嘛杀人呢?”
廖龙委屈地说:“冤啊,我即使想杀人,也总得拿个人给我才能杀吧。”
船员们都知道他们几个在开玩笑,纷纷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董大夫伸手去拉小岚,说:“口说无凭,来,小朋友,我们带你去‘案发现场’看看。”廖龙和几个船员嘻嘻哈哈地也跟在他们两人后面,朝门外走去。
他们来到了小岚那次见到染血匕首的房间外,推门进去,里头仍然充满了那股消毒水气味,房间里有几个大柜子,在中央地方有一张很窄的床,床上吊着一圈大灯,旁边放着几张椅子。
“这是个手术室,”董大夫向小岚介绍说,他走到一个大柜子前面,拉开柜门,露出了琳琅满目的手术器具,其中就有小岚上次见过的‘匕首’,接着他又拉开另一个大柜子,里面是大包小包的血袋和血清袋、营养袋等东西,第三个大柜子里放满了药物,第四个大柜子里是一台庞大的医用设备,下面装了轮子,可以方便地拉出推进。“这些都是我们外科手术用的东西,数目不是很多,因为,我们的治疗对象可不是人喽。”
“那是什么呢?”小岚忍不住问。
“是鸟,特别是那些大型的鸟。如果治疗无果,那我们就把鸟尸送去焚化或做成标本,以免出现病情传染。”
“……真的是鸟吗?”
“对啊,我们这艘飞船其实是一艘鸟类保护专用飞船。”
第八章 星际间的候鸟
董大夫又把小岚带去一间船舱,这里小岚没来过,但里面也是搁满了大大小小的、用透明管子连起来的盒子,里头全是僵硬的鸟儿。
董大夫说:“我们的飞船就是专门用来保护这些鸟的。”
小岚见这些可爱的鸟儿全部僵硬倒卧,心下恻然,问:“它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董大夫笑笑说:“它们全部都好着呢,你别看它们好像死了,其实只不过是用麻醉气体给深度催眠了。”
小岚心中大安,又问:“为什么要催眠它们呢?”
“因为我们要把它们从摇光星运来绿洲月亮,你想,要是几万只活力四射的鸟儿在船舱里乱飞,那怎么吃得消啊?再说了,麻醉后的鸟儿新陈代谢大为减缓,可以半个星期不用喂食,省了我们很多工夫。”
奇小岚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不是艘海盗船了,他心里轻松极了,又问:“为什么要把它们送来这里呢?”
书董大夫回答这个问题时,表情凝重了许多,他跟小岚详细解答了这个问题。
网原来,摇光星是个新兴发达星球,经济及综合实力都发展迅猛,但随之而来也出现了许多不利于整体发展的现象,比如说环境问题。摇光星的环境之差在小星云区是很有名的,虽然随着一段时间的治理,城市和乡村的废气、废水、废物、有害化合物、噪音、有害光波等污染问题已有明显的改善,但还有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比如说候鸟,它们的栖息地、中转地已经基本不复原貎了,千年来候鸟迁移的固定路线,对现在的候鸟来说不谛于死亡路线。它们再也无法找到原有的沼泽地、湖泊、丛林,即使能够停宿在道路边、城市里,它们也找不到合适的食物和水源。
摇光星原有的上千种候鸟,上百年来已经灭绝了数百种,剩下的大部转为留鸟,小部保持迁移习惯的只能处于苟延残喘的境况,即使是那些转为留鸟的种族,其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有很大的下降,前途堪虞。
为了救助剩下的候鸟种族,摇光星的鸟类保护组织在得到政府的支持后,买了一艘短程飞船,取名为‘晨曦和风’号,它的使命就是专门用来运载摇光星上的候鸟,每年春天将它们从摇光星运往其卫星绿洲月亮上的各个绿洲,秋天时则将各绿洲的候鸟运回摇光星,帮助它们更好地繁衍下去。
这两年来,由于‘晨曦和风’号的这种救助行为,摇光星已经在小星云区的百科全书上,创造了一个新名词:星际候鸟。
“好了,小伙子,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们你的事情吗?”董大夫把小岚带回了休息室后问他。
小岚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随后,在一干船员们的发问下,他将自己的身份、住址等信息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说出自己是如何潜上飞船的、自己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等等事情。
然后薛船副问小岚:“那小岚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还想继续离家出走吗?”
小岚小声说:“我还不想现在就回去。”
董大夫说:“可不能这么想,小岚,你要想想你父母的感受,他们一定已经很想你、很担心你了,是不是?”
小岚努着嘴,说:“可我想……我想,他们要是顾着担心我,就不会再吵架了。”
众人闻言,心下都隐隐有些感触,同情心大起,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林雨光也唏嘘不已,他跟旁边的黄导航员说:“他父母真的差劲,连这么宝贵的家庭都不懂得珍惜,唉。”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黄导航员跟林雨光比较熟悉,他知道林雨光是因为自己家里目前有很大的困难,所以有感而发,他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雨光的说法,又对薛船副说:“船副,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薛船副说:“这事我做不来决定,必须请示钟船长,看他意见如何。”
于是众船员带上小岚,走到驾驶舱去见钟船长。
钟船长听了事情始末后,思索了会,然后发话说:“我们得把他交给警方,让他回到父母身边。”
众船员都点头称是。小岚看看钟船长,又看看其他人,情绪颇有些低落。唉,他好不容易才成功地离家出走,接触到飞船、太空、绿洲月亮这些奇妙的地方,却又不得不回家去了。一想到那个冷得让人害怕的家,小岚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了。
钟船长看向低头不语的小岚,对他说:“小岚,你怎么了?不想回家吗?”
小岚点了点头。
钟船长拍拍他的脑袋,说:“这可不行,我们必须把你还给你家里人,要不然我们就违法了。”他转向薛船副说:“长风,咱们把飞船掉头飞到银月绿洲去,把这孩子送到那里的警察局。”
薛船副说:“是,我们这就掉头。”他对那些驾驶舱的船员说:“大伙儿都回到驾驶位上去,咱们把飞船转到银月绿洲的方向。”
驾驶舱的船员们收到命令后都散了开去,很快,飞船就在空中兜了个圈,向银月绿洲飞去。
薛船副看看时间,此时这一带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预计回到银月绿洲正好赶得上吃晚饭。于是他就请示钟船长:“船长,今天我们是否在银月绿洲过夜?”
钟船长也看看时间,点了点头。
董大夫和廖龙等一干人准备带着小岚离开驾驶舱,只有林雨光犹豫了下,他清清嗓子,对钟船长说:“船长,为什么我们不先到紫草谷呢?那里近很多,而且应该也有警察局的。”
钟船长说:“那里太偏了,警察局说不定要花个几天才能把这孩子送回去,何必呢?反正我们飞来飞去的也很方便,还是送银月绿洲的好。”
“噢。”林雨光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他没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第九章 飞船上的事故
小岚被廖龙带到休息室,待遇还不错,廖龙让他呆在床上休息,又从厨房拿了些甜食点心给他。
小岚啃着香脆的小甜饼,心里是愈发不想回家了,他暗自想了一会,后来趁着廖龙暂时离开的机会,他伸手开启了窗户。外头是飞逝而过的无边戈壁滩,黄黄的十分单调无趣,天上则比较好看一点,那些纯白的云朵儿,像棉花糖那样一团一团的在天上浮着。
他跪在床单上,放下小甜饼,开始对着云朵儿祈祷起来:“白云白云,你们可以帮帮我吗?我不想回家,我真的很想留在这艘飞船上,好不好呢,白云?”祈祷完毕后,他暂时放下心事,继续吃起点心来。
由于他很久没怎么睡了,只吃了几个点心,一股倦意就涌了上来,他躺下身子,很快地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后来廖龙探头进来,见小岚睡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放轻动作,走出了休息室,顺手关上了门。
他走进标本制作室,见到林雨光正坐在矮凳上发着呆,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廖龙叫了声:“林师傅,我来了。”
林雨光怔了下,抬头见是他,只点了点头,眉间似乎带着些烦恼。廖龙有些奇怪,问:“林师傅,你有心事?”
林雨光否认说:“没有,我只是在想点东西。对了,阿廖,你不用照顾那孩子吗?”
廖龙说:“他啊,他睡着了,幸好如此!我可不会带孩子。”
林雨光微微笑了下,他本是不太爱说话的人,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家里出事,更是心事重重。
廖龙说:“林师傅,你今天不制做标本吗?我还想来学学呢。”
林雨光摇头说:“今天算了吧,我身体不适,想要一个人静静,想点东西。”
廖龙听了只好说:“那我先走了,林师傅你多休息。”
廖龙离开后,林雨光眉头紧皱,显是心中有事烦着。他出了一会神,无意中目光扫到墙边一个大金属罐子,那罐子上印着几个字:医用麻醉气体,烃炔成分。
林雨光忽然目光一亮,似乎有所启发。
‘晨曦和风’号飞船已经掉头飞了一个小时了,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抵达银月绿洲。在驾驶舱里,钟船长和薛船副叫来了咖啡,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谈论着些事情。
这时林雨光急匆匆地走进驾驶舱,上前向他们汇报:“船长,船副,后面出了点事故。”
“什么事?”钟船长沉声问。
“我们的麻醉气体泄露了,怀疑是在哪个船舱的通气导管出现破损。”林雨光回答。
“让人去查了吗?”
“还没有,我刚刚才发现监测器上的异状,第一时间就来汇报,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不过我已经把储备麻醉气体罐给连上了。”
“嗯,长风,你立刻通知其他船员,雨光,你自己先去检查一下哪里出的问题。”钟船长命令说。
最后查明,是在某间船舱里的分管出了破裂,大量的麻醉气体从破裂口喷出,弥散到了整间船舱里,幸好虽然泄露情况很严重,但林雨光及时地连上了储备麻醉气体罐,提高了导管中麻醉气的含量,使催眠中的那几万只候鸟没有苏醒过来,否则,后果将非常麻烦。
船员们努力抢救,将船舱里弥漫的麻醉气体尽可能地排走,又更换了气体分管,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处理完这次意外事故。
之后,林雨光向钟船长汇报了情况:“船长,由于麻醉气体泄露得太多,我们已经把船上所有的储备麻醉气体都用上了,但导管中含量还是在警戒线下,不排除有些鸟儿会自动苏醒的情况。”
“这么严重?”
林雨光严肃地点头,说:“我和董大夫商量过了,为了保证飞船的正常运作,最好是立刻赶去紫草谷,那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