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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桥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正常,这让她身边的月萝郡主更加好奇了。
她的女儿在变,可是她却不知道,明明还是那副皮囊,可是那内在,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妇人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儿。
这个孩子,是她的女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她好似别人,自己和她之间,总是多了一丝陌生。
不会再和自己牢骚,也不会再和自己撒娇,很乖,乖到让自己觉得心虚。现在的女儿很让相公喜欢,很强大,很聪明,也很耀眼。只是自己却不希望她这样,更希望她能幸福就好啊。
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或许,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吧。
闭上眼,妇人不敢继续想下去,不想知道那些她一直在逃避的事。
这世上,最了解自己女儿的人,一定是母亲。因为太亲近,几乎是心连着心。女儿的每一个表情,母亲都会理解。
妇人早在开始就清楚眼前的女儿不对,但是却不敢多想,因为总觉得一旦想太多的话,她的女儿会远离她,最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还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好。对,这样就好。
人还没有来齐,众人也是各谈各的,很稀奇的,云桥在对面的角落处,看到了六王爷。他怎么会出现?
不是说六王爷很少会出现在人前的吗?
说起来,这些日子一直在东忙西忙,差点忘了那个孩子,羽落,自己让无雪好生的培养他,无雪把那孩子给弄到哪儿去了?
云桥的思绪越飘越远,而一旁的月萝郡主,则是已经习惯性的去和众多大家闺秀们聊起了天,偶尔在说到哪家的公子英俊的时候,也会羞红了脸。
云桥看着自己,再看看人家,忽然间就发现,自己和她们相比,好似个异类。不会和她们交流,也不懂得要怎么交流。
她只会嚣张,就算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人家挑衅。寂寞……貌似和自己很远,但是却是自己写照的词,云桥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吓了一跳。
堪堪的在宴会开场之前,跑了出去,横冲直撞的,脑子中一片混乱。可笑!她怎么会寂寞,她明明什么都可以拥有啊。
是吗?什么都拥有吗?那为什么还会如此渴望娘亲的温柔?
自己果然还是因为寂寞吗?
你什么都没有,一开始就是如此。你活着,就注定了要一无所有,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你的命就注定了。
你会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最终无法抓住什么。
耳边,那好似噩梦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萦绕着,云桥看着自己的双手,蹲在了地上。夜凉如水,吹在了她的身上。
身子冰凉,可是云桥却没有半点想要起来的意思,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当真什么也不能抓住吗?
云桥想笑,可是嘴角却僵硬,云桥想哭,可是眼里无泪水。自己到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一个人吗?”
正当云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只听到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略微中性,云桥闻言,抬起头,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比女人要美上几分的面孔,邪肆中充满魅惑的笑容,眉间的那抹朱砂痣……这人,可不正是北越的太子,云臣那个老不死的警告她要小心的人吗?
“姑娘一个人?”男子见云桥看着他不说话,于是学着她的模样,蹲在了地上,声音很温柔,尽量的不想吓跑她。
刚刚在拿着灯笼赏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无助好似小动物的模样,很惹人怜爱,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看着云桥,男子的眼神儿越发的温柔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在关心的,可不是什么温柔无助的小动物,而是一时间迷茫了的凶兽。
冷冷的望了眼男子,云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勾起一抹疏离却又礼貌的笑容道:“给北越太子请安,太子千岁。”
云桥的声音是她那天生特有的清脆,但是这其中又因为云桥自身的关系,有几分骨子里的淡漠在其中,很好听。
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少了两分,叹了口气道:“真扫兴,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想要和你玩儿呢。
既然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吧。女子还是不要太悲伤的好,因为你们天生就是该笑的。”男子将手帕递给了云桥,示意她擦一擦脸上应该是泪水的痕迹。
云桥见此,挑了挑眉,拿起手帕,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对准鼻子,狠狠的擦了起来。
云桥很淡定,而且用的很狼狈,看着北越太子那越来越僵硬的笑容,心里方才舒坦了。将手帕扔掉,云桥很礼貌的将自己的手帕给他,然后道:“多谢太子殿下,只不过……有些时候还请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说完,云桥转身便走。
当一个男子递给女子手帕的时候,一般来说,女子会羞羞答答,并且小心翼翼的保存,宛若定情信物般,守护着。
但是……
这算是怎么回事?
北越太子僵硬的看着自己手里她的手帕,上面印着的貌似哪家商铺的广告,让一向修养不错的男人额头爆出了青筋。当然,只是一瞬间而已。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就因为他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很淡定的追上了云桥的脚步,男子看着她不断的朝前走,却并不准备回到大殿上。难不成是宫中的丫鬟?
不,绝对不可能,这宫里的小丫鬟穿着的衣服不可能如此华丽。那么,是哪位娘娘?还是不可能过,据说北辰夜没有娶妻,而且……如果这女人是娘娘的话,那么天野的未来注定灭亡。
竟然敢将他最喜欢的手帕给……
想到刚刚女子嚣张的用他的手帕擦鼻涕的样子,男子的心便是一阵刺痛,如果不是看她还算可爱,如果不是很喜欢刚刚她悲伤的样子,绝对,他绝对不会拿手帕给她的。
不过……她貌似很眼熟啊!
北越太子在追上了云桥的脚步之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女扮男装在人群中蹲着而不给他下跪的女人吗?
“太子殿下,我可以当做你这是在暗恋我吗?”云桥停住脚步,不满的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的人,语气生硬。
“可以。”男子的回答倒是随意,似乎并不在意她误会似的,说罢了,还不忘将她的手帕收起来,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审视着云桥道:“呐,是你吧,是你今天在人群中不给本皇子下跪吧?”
太子的话说的突兀,但是也正是这么一句话,恨不得让云桥去撞死,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下跪?还有他是多闲,才会去看她下不下跪啊!
有一句话说的好,当巧合多了,就会出现传说中的孽缘。
之前一次,这下一次,云桥看着男子,最后只能道歉:“抱歉,皇子殿下,我不习惯下跪。”
这一句话说出口,北越太子只觉得自己的头一疼,是谁家的女儿,教导的如此嚣张?“道歉的话为何站的如此笔直?”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颤颤跪下,或者是弯腰鞠躬吗?
“站的笔直说明我的心真诚,皇子殿下不认为吗?一个不敢直视别人眼睛的人,道歉的话也根本毫无可信度。”
云桥那叫一个有理由,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她现在的态度又什么不对。
而北越太子闻言,心中很赞同她的话,默默的看了她几眼,女子生的不是特别出奇,说美的话,只能算是中上等。
五官可以看,却不是精致,这般女子,放在宫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确切点说的话,应该是好的眼神。
大大的凤眼,本没有什么亮点,但是出奇便出奇在了那双眸子中不服输的韧劲儿,以及那与生俱来的凌厉。
这女子,定然不凡。
打量她之后,最终男子如此判断。
“皇子殿下还有事吗?若是没事的话,那民女告辞了。”看着男子,云桥的声音很恭敬,拿捏的恰到好处,可是身姿依旧笔直。
北越太子闻言,这次没有继续留她,点了点头道:“随你就好。”
只要你还在这宫中,早晚会再见的。
从北越太子的手上逃出来,云桥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回到了大殿。而此时的大殿也已经多了许多人,虽然说都不认识。
回到座位,云桥发现自己身边的娘亲似乎脸色更不好了。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原来一个大致三十几岁的妇人正坐在自己那丞相老爹的身边。
“那是诰命夫人,上个月死了男人,看起来是看上丞相了。恭喜你,很快会有个后娘。”一旁,月萝郡主很好心的给云桥说了这么一句。
而云桥闻言,眼底滑过一丝冷意,转身问娘亲道:“娘,可是不喜欢?”
妇人闻言,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不再看谁。被她这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气的无语。
云桥在人群中站起来,并且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对面云臣的面前。甜甜的天真的叫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甜美的爹爹二字,差点叫丢了云臣的老命。刚被诰命夫人喂进去的酒全都呛在了嗓子里。惊悚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云桥。很有冲动请太医来看看,她脑子时不时坏掉了。
这一声爹爹,完全已经超出了云臣这些日子对云桥的认知啊。
“爹爹。”还嫌弃云臣不够震惊,云桥又一次甜甜的叫了一声,说完还委屈的白了眼他身边的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一见云桥如此,心中得意,但是面上却是一脸善解人意的看着云臣道:“丞相,这是您的女儿吗?
还真是可爱啊。”
……可爱?
云臣真的很想扒掉云桥那层天真无邪的外皮,让身边的白痴女人知道知道,天真无邪有多危险。
心中很郁闷,但是面上云臣却还是笑着的,点了点头道:“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说完,还装起了慈父,轻声对着云桥关心道:“桥儿,宴会快开始了,还不去你娘身边坐着,找爹爹有什么事儿吗?”
云臣这一装,让云桥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但是面上依旧笑颜如花,看了眼妇人又看了眼他身边的诰命夫人道:“一会儿再过去,桥儿刚刚忽然想起来,之前受人之托,有些事情要告诉父亲呢。”
“哦?什么事?”云臣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今天怎么忽然疯了,但是他清楚,不和她一起装下去的话,后果很严重。
见云臣配合,云桥的眼里笑意更浓了,缓缓勾起唇,然后一字一句道:“之前和爹爹偶然在临渊阁相遇的时候,承蒙爹爹照顾,女儿方才能够有机会和轻云公子共度春宵。
只是在女儿走之前,那轻云公子要女儿对爹爹说,多谢爹您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疼宠,他无以为报,只可惜了残花败柳之躯,配不上爹爹。”
云桥的声音还是那么美,云桥的语气也还是那么甜。但是当众人仔细一听其中的意思之后,满座哗然。
临渊阁是何地?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丞相去那儿做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再看看那位诰命夫人,自打听了云桥这句话之后,小脸儿煞白,极为嫌弃的离开了云臣的身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而云臣,则是脑子中轰鸣不断,无法回神。
有句话说,女儿都是讨债的,如果之前在云臣的心中,这句话将信将疑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