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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脸尴尬,瞪着金虔怒也不是,气也不是,俊逸容颜有变形趋势:“金校尉,我二人都是男子,怎、怎可……”
金虔一脸纳闷,眨眨眼道:“二位都是男子,同榻而眠有何不可?”
“五爷我……”白玉堂桃花眼飘向左边。
“展某……”展昭眸光飘移至右侧。
两个江湖上赫赫有名闻名遐迩纵是面对万千敌手也面不改色的侠客,就这样一双硬邦邦树桩子的造型站在屋内,任凭嗖嗖的冷风吹过身形。
诶哟~
金虔总算看出不对劲儿了,细眼瞄瞄这个——嗯嗯,倾城无双,看看那个——哦哦,风姿俊朗。嘴角不自觉缓缓上勾,越勾弧度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身后黑色雾状漩涡呼呼啦啦盘旋飞升。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背后一冷,不约而同望向金虔,脸皮皆是一抽。
“小金子,你想作甚?”白玉堂眯起桃花眼。
“金校尉!”展昭眉头一皱,一股冷气直奔金虔脑门,“你又想做什么?”
“诶?咱?”金虔一个激灵回神,忙抱拳道,“咱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顿了顿,又噌噌两步来到屋内唯一一张双人豪华床榻前,手脚利落铺床翻被,三下两下准备妥当,朝二人咧嘴谄媚一笑道:“展大人,白五爷,床已经铺好啦,二位请就寝吧!”
展昭额角一跳,白玉堂眉角一抽,二人同时望了一眼床榻,又同时瞥过目光。
这下,连罗妈妈都觉得不对劲了,走到金虔身侧,捏着帕子捂着嘴角,在金虔耳边小声嘀咕道:“金爷,白五爷和展大人他们、他们不会是……那、那个……断、断断断……”
“断袖之癖?”金虔细眼眯眯,悄声补充道。
二人声音虽弱不可闻,但听在展昭和白玉堂耳中,却如炸雷一般。
展昭脸色唰得一下变得苍白,黑烁眸子瞬间幽深无底,浑身骨节咔咔作响。
白玉堂一个箭步窜上前揪住金虔领子,嘴角溢出冷森笑意:“小金子,你刚刚说什么?”
“咱、咱咱啥都没说!”金虔慌忙摆手,缩着脖子道。
罗妈妈忙倒退两步,手里的帕子一个劲儿往嘴上扇:“哎呦呦,瞧我这张嘴,展大人和白五爷是何等人物,怎可能是……哎呀呀,罗妈妈我真是不长眼!展大人、白五爷您二人大人有大量,息怒、息怒啊!”
白玉堂却是好似根本没听到罗妈妈所言一般,仍是揪着金虔,面露杀机,口中还喃喃有词:“从哪下刀好呢?”
金虔手脚胡乱扑腾,奈何就好似一个被翻过壳的乌龟,解脱无望。
“白兄,你睡哪一边?”突然,一个对金虔来说宛若天籁的声音将自己解救出来。
只见展昭不知何时已站在床榻边,双眸清朗望着白玉堂问道。
白玉堂手指不觉一松,金虔啪叽一下落地。
“臭、臭猫?你你说什么?” 面红耳赤,双眼暴突,口齿打结,白玉堂此时的形象实在是和风流潇洒倾国倾城相差甚远。
“展某睡在外侧,白兄睡在内侧,如何?”展昭清朗嗓音平静无波。
金虔蹭得一下跳起身,细目灼灼发亮,一脸献媚开讲马屁经:“果然还是展大人识大体,知大义啊……”
“对对对,这样才对啊。”罗妈妈抹着头顶的汗珠道。
“我、你你你……”白玉堂语意不详,面部表情僵硬。
展昭微微侧脸,道:“怎么,白兄不敢?”
“谁说我不敢!”白玉堂顿时像炸了毛一般,两步走到床边,双臂环胸,头颈高昂,“睡就睡!”
展昭一探手:“白兄,请。”
白玉堂瞅了一眼床榻,脸皮微烧,一撇头:“五爷我要睡外侧!”
展昭望了一眼白玉堂,点点头:“好。”撩袍上床,仰面躺倒。
白玉堂瞪了一眼展昭,一咬牙,翻身上床,平躺默声。
一猫一鼠,就这样直挺挺躺在一张床上,一个黑眸定定望顶棚,一个桃花眼四下乱飘。
“哎呀,展大人,白五爷,这晚上风寒露重的,莫要着凉了才好。”金虔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一个猛子窜上前,拽起床边的被子往二人身上一盖,搓手频点头,满面放红光,“这才像样嘛!”
嘴上虽是如此说,可那身后的澎湃黑色雾气漩涡却是愈发凶猛浓厚。
额的苍天、额的大地,耶稣观音弥勒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猫儿和小白鼠同床而枕坦诚相见……咳,咱这辈子值啦!可惜这年代没有照相机为这个古今中外上天入地千古难寻的场景拍照留念,真是一大损失啊!
罗妈妈瞅了一眼神情诡异的金虔,又望了一眼床上二位的面色,不由一个哆嗦,抖着帕子顺着墙角溜到了门口,不料脚还未迈出去,就听身后金虔咋呼道:“哎,罗妈妈等等咱,一起走啊。”
“且慢!”
“等等!”
床上的一猫一鼠同时开口喝住金虔。
罗妈妈扭头望了一眼一脸诧异的金虔,一甩帕子溜出大门,还反手将门板一关,口中呼道:“三位爷,你们先忙,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去外面宣布今晚白姑娘已经意有所属,哈哈……”
金虔扭头,一脸纳闷望着床上二人:“展大人,白五爷,还有何吩咐?”
“这个……”白玉堂桃花眼咕噜噜乱转,“这个……那采花贼诡计多端,万一用什么下三流的手段……”
“若是用迷药……”展昭声音从床内传出。
“啊!对啊!”金虔一拍脑门,忙从怀里掏出药袋挑出两颗黑不溜丢的药丸递给二人道:“展大人、白五爷,这两颗‘万事大吉丸’二位先吃下,可保十二个时辰之内百毒不侵。”
两只胳膊同时伸出,接过药丸。
“那个,属下先行告退——”
“慢着!”两个声音又异口同声呼道。
金虔眉毛眼睛皆开始下滑:“二位还有何吩咐啊?”
“小金子你、你是花魁的贴身小厮,自、自然要留在屋内随时伺候!”白玉堂吞吞吐吐道。
“诶?”金虔眼皮一抽。
“你身为开封府的校尉,自然要在此处埋伏擒贼。”展昭倒是理由十足。
“不是……这个……不妥吧……”金虔一脸黑线,口中喃喃道,“哪有姑娘都接客共度春宵了,旁边还留一个小厮碍眼的……”
“金校尉!”
“小金子!”
两声大喝挟着猫鼠混合牌杀气将金虔向来“求真务实、实话实说”的舌头成功封印。
“你再乱说,五爷我就缝了你的嘴皮子!”白玉堂咬牙。
金虔忙捂上嘴,频频点头。
“金校尉,本月的俸禄……”展昭切齿。
“唔唔唔,唔唔唔!”金虔竖起手指做立誓状。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半晌,一个细小不怕死的声音又怯怯响起:“那个,咱睡——咳,埋伏在哪?”
一片死寂。
“那个,要不在床——”
床上二人同时“腾”得一下弹坐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好似事先排练过一般。
“胡闹!”展昭厉声直冲九霄。
“荒唐!”白玉堂怒声熊熊燃火。
二人同时皱眉立目瞪着金虔。
金虔挠头,一脸挫败:“诶?床底下也不行啊?”
“……”屋内灯光昏暗,看不清床上二人的脸色,但仅从二人呼吸频率来判断,想是不大好看。
白玉堂干咳一声:“床底下,也成。”
展昭沉默半晌,从身侧抽出一床被子递出:“小心着凉。”
“多谢展大人!”金虔一抱拳,接过被子往身上一卷,回身吹灭灯烛,顺势躺倒在地,好似蚕蛹一般蹭到了床底。
于是便形成了猫鼠在上,金虔在下的埋伏阵容。
床上,一猫一鼠时不时斗一斗嘴皮子。
“臭猫,你往里躺一躺,挤到五爷了!”
“白兄,展某已经贴到墙上了!”
“臭猫,你的脚往哪里放?”
“白兄,那不是展某的脚,是你刚踢掉的鞋子!”
床下,金虔裹着被子,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呈上弯弧度,心心念念想的只有一句话:
咱这回也算是听了一回猫儿和白耗子初次共枕的墙角啊!
这甚为和谐的场景一直持续到了子时。
就在金虔在猫鼠斗嘴背景音中昏昏欲睡时,闻到了一股甜腻香味,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这香味——是高端的迷香。
有情况!
金虔一阵激动,急忙抬手敲了敲头顶的床板,以提醒床铺上的两人。
床板上“咚咚”回传了两声。
金虔这才安心,屏息凝神,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那迷香腻甜之气渐渐散去,只听窗口吱啦一声,有人将窗扇打开,跳了进来。
说实话,这人的轻功还算不错,可以称得上是身轻如燕,但还未到达触地无声的境界。
金虔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细眼在床下看得清楚,一双穿着薄底快靴的脚一步一顿走到了床边,然后,传来低沉笑声:“白姑娘,今晚可否与在下共度良宵?”
床上自然毫无回应。
“啊,在下忘了,夜已深,白姑娘想是已经睡熟了,那不如就让在下带白姑娘出去吹吹风,散散心可好?”
说到这,就听床板微微作响,应是那采花贼已将白玉堂抱起。
“想、想不到白姑娘如此冰肌玉骨,还、还挺重的……”采花贼似有些吃力,喘息道。
“既然嫌重,就把五爷我放下吧!”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沉寂中骤然响起。
只听那采花贼惊得大叫一声,猛然倒退数步,撞倒一串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子:“你、你你你,你是何人?”
“哼!掏干净耳朵挺清楚了,今日擒住你这个败类的就是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
“哎呀呀!”采花贼一声高叫,手脚并用在屋内逃窜起来,奈何四肢好似软面条一般,根本使不上力,说是逃窜,倒不如说是在地上蠕动,好似一个黑色蚯蚓一般。
白玉堂得意大笑:“五爷的手段如何?”
一旁清朗嗓音有些无奈:“白兄,既然已经得手,就速速将他绑了送至官府。”
“臭猫,你倒是好心,这采花贼人如此可恶,岂能随随便便就轻饶了他!五爷我还没玩够呢!小金子,还不出来看热闹?”
金虔早就按捺不住,一听可乐了,赶忙从床底钻出呼道:“等等、等等,让咱补两脚先!”
只见屋内淡淡月光下,一个蒙面黑衣男子躺倒在地,浑身瘫软;白玉堂抱臂冷笑,一脚还踏在采花贼的腿肚子上,展昭持剑旁立,一脸肃然。
金虔一个猛子窜上前,在采花贼的腰上踹了两脚,又朝白玉堂抱拳呼道:“白五爷果然是神功盖世武艺超群江湖无人可敌啊!”
“那是自然!这等小贼,五爷我自然是手到擒来。”白玉堂挑眉一笑。
展昭看着自吹自擂不亦乐乎的二人,不由摇头叹气,正欲开口劝阻,突听窗外破空声响,顿时神色一变,大喝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团子从窗外飞入跌落地面,“轰”得一声激起一阵刺鼻黑烟,浓烈遮眼,屋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不好!咳咳!”就听白玉堂大叫一声,又听浓烟中一阵激烈噼里啪啦兵器拼击声响,显是有人与白玉堂动了手。
展昭冲身上前,奈何视线不明,不敢贸然拔剑,又听白玉堂一声大喝:“猫儿,窗口!”
蓝影似电飚出,巨阙出鞘,一抹冰亮寒光在浓雾中一闪而逝。
一道黑影冲破雾气,飞身跳出窗口,看那身形,竟是刚刚还瘫倒在地的采花贼。
一白一蓝紧随其后,飞驰追出。
“好个狡猾的贼人!”白玉堂无暇雪衣在月色下飘渺似仙,俊美容颜却若罗刹,“五爷竟着了他的道!”
展昭眉头紧锁,脚下如风,只觉心头涌上一股不祥预感。
刚刚那股黑烟,似曾在哪里见过……
那采花贼,身形犹如鬼魅,飘忽不定,左转右弯,显然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