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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性丑恶
“国庆小长假最值旅游计划，现在立马可得，只要你冲到街上，露出你的小鸡鸡调戏两家妇女，立刻可得警察局十五日游，附赠精品发型修剪一次，专车接送，包吃包住，房间通风，菜色可口。并附送金属手铐一副！费用全免！体验世间少有生……
当晴朗第一次恢复神智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死亡，也不是恐惧。而是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则笑话。说起来其实挺讽刺的，晴朗可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蹲局子，而且是旧社会的局子。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被僵尸抓过的文才瑟瑟发抖，如同冬天里的冻鸡，浑身鸡皮疙瘩。当晴朗清醒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冰冷的铁窗和高墙和身旁随时有可能变成僵尸的文才。斑驳的墙灰掉落下来，形成一块块错落杂乱的斑，就像晴朗现在的心情一样，七零八落。
无力，很无力。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骨头抽筋般的痛，动一下手脚，都钻心的疼。浑身使不上力气，心里也感觉苍白，就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样。
“……人啊，不要把我和文才关在一起，来人啊，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吵老子一枪崩了你！”
晴朗正朝着，牢房的房头走进来，一管黑色的枪头对准自己的脑袋，世界顿时安静了。
“嘶……！”
文才睁开眼睛，他的样子忽然变得好狰狞，身体也是不住的颤抖、痉挛起来。晴朗分明看得见，他的手指甲，竟然缓缓长长！
“怎么办？怎么办！”晴朗无力的抬起头，挣扎着起身，费尽力气扒在铁窗上，看向斜对面牢房里的九叔，虚弱道，“师傅，……才他要变僵尸了，怎么办！？”
牢头看神经病一样撇了晴朗一眼，旋即又转身离开，锁上了大门。
九叔也没睡，他摇摇头道：“你先给他念驱邪术，暂且压制尸毒扩散的势头，我们必须要用糯米压制、祛除文才体内的尸毒，才能够救他啊！”
“可……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到哪里去找糯米？”晴朗异常焦急，一旦文才变僵尸，就算自己在全盛状态，也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自己现在如此虚弱？与文才共处一室多一秒，就多一分死亡的危机！
“你别着急，先用驱鬼术镇压他体内尸毒扩散。等我用茅山密法与秋生取得联系，让他想办法救我们！”九叔想了想，也没其他办法了。除了自己道袍里的几个小道具，其他的道具包，全都被警察收走了！
“秋，秋生？驱鬼……鬼术！”一听到秋生，晴朗顿觉无比苦涩，让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来救自己，可笑么？
回回头，看着仍旧是痉挛不已的文才，晴朗心中却生不起半分对他的感激。虽然文才救了自己，但他毕竟只是个剧情人物，是恐怖工厂虚拟出的人物。
现在和他在一起，晴朗几乎彻底陷入必死的危局！
（……不能死！不能死，我不……，就他死！？）
晴朗忽然挣扎着看向文才，内心无比纠结。
死人，是不会变成僵尸的！这是常识，晴朗知道。只要死者死前不多吸那么一口气，就不会变僵尸！所以，如果杀死文才，那他就不会变成僵尸，自己也就安全了！
晴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看向颤抖痉挛的文才，虽然千百遍告诉自己，这个文才，并不是真正的人，他只是一个虚拟的数据，并不存在。但是，这个世界却如此真实！
无论是空间、时间、环境还是人物，根本无法想象这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晴朗做不到，他没办法将文才看做虚拟的。
内心响起两个声音：一个让晴朗杀死文才，杀死他，自己就安全了。哪怕文才救过自己，是所谓的恩人又怎么样？不杀他，自己就可能死，自己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而另一个声音，则极力阻止晴朗这样做。他告诉晴朗，一个人的良知，绝不能让困境磨灭了！人性的光辉，不允许晴朗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这里不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文才是个活生生的个体，是个生物！他有情绪，有生命，会害怕，有义气！他的表情如此痛苦，难道，自己还要落井下石，仅仅为了一时的安全，就杀死文才？
“啊！”两个声音在晴朗的脑海里挣扎、对峙，使得他的脑袋都要爆炸一样痛苦。
一个如天使，纯洁善良，一个如恶魔，阴冷恐怖！它们都是晴朗，但是，却又都不是晴朗，晴朗只是被它们左右的一个躯壳。
“……朗，……好冷！”晴朗正挣扎着，文才忽然颤抖着声音，低声说道。
“文才！文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文才一说话，顿时打消晴朗所有念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对文才下手了。
“……冷。”
“……！别急，来穿我的衣服！”晴朗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踉踉跄跄给文才披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文才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他是一个看见僵尸连站都站不稳的胆小鬼，但是为了救自己，却拿身体去挡。而自己却想着要杀死……，人心不古啊。
“晴朗，你何时变成这等龌龊小人了？难道，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
晴朗就坐在文才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念着‘驱鬼术’，力图让文才的痛苦减轻半分。与此同时，也相当于坐着修炼，汲取空间中的灵力，恢复自己状态。
渐渐的，文才似乎也有所好转，情绪缓缓镇定下来，开始进入梦乡，而晴朗的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翌日，清晨七点，镇上的公鸡已经开始鸣叫。太阳，投下清晨的第一抹光辉。
晴朗很自然的睁开眼看向铁窗外，这一夜他都未眠未休。但是睁开眼的刹那，却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除了软组织肌肉还有些疼痛，其他的后遗症，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茅山道术果然名不虚传，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
起身，活动一下略有些僵直的身体，抬头看了看摆在不远处任老爷，眉头一皱。他的尸身似乎又变化了一些，除了双眼的黑眼圈更浓重之外，指甲乌黑反光，竟然长长了两厘米，一颗獠牙，已经伸到嘴唇外面…
看来任老爷距离尸变，已经不远了。
晴朗回头看了看文才，他还没醒，指甲也没有任老爷那么长，加上现在是白天，尸变的可能性不大，倒也有些安心。只是这厮一直在磨牙，让晴朗有些不爽。
“吱……
晴朗正想着，监狱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接着任小姐的表哥大人阿威迈着八字步，杀气凛然的走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干自卫队的队员。
阿威在自顾自的走着，直奔九叔去了。晴朗开始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但是当他看见自卫队在身后的一名队员时，心中忽然嗝噔一下，猛地跳起来。
“恐怖工厂员工，敖铭，那个生物学家！”
又一个恐怖工厂员工，出现了！
第十二章 又一个死讯
“敖铭，生物学家，从事生物对外界刺激的应激反应研究，包括生物行为、语言，肢体动作。当然，也包括人类。”
这大概是当初敖铭自我介绍时提到的信息，晴朗对这个男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研究的，更倾向于人类心理学。
晴朗这一辈子最害怕的两种人，一种是那种真正懂得哲学，人生至理的大哲。而另一种，则是专门研究人类行为、心理的心理学家。因为这两种人天生令人恐惧，他们能够看穿你所想所思。在他们面前，自己就好像赤裸裸的没穿衣服一样。
敖铭就是这种人，他那双深沉的眼睛让晴朗异常厌烦。特别是貌似洞察了人心之后，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弧度，邪媚异常。
此时，敖铭正身着警察服装，手里拖着步枪，跟在队长阿威身后。当他走过晴朗所在的牢房时，先是一愣，旋即皱了皱眉头，最后似乎低头想了想，又对晴朗投以善意的微笑。
敖铭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似乎表明了对晴朗的态度。最少，看起来两人并非对立面的。否则，如果他想害自己，昨晚应该就动手了。
“嘿嘿嘿，九叔，不知道你昨晚过得怎么样呢？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再不交代你杀死我姨父的事实经过，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威猥琐的笑容显得异常滑稽，盒子枪在手里一掂一掂，十足的流氓做派。
“队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快放我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哟，嘴还硬！本少就再关你一天，要是明天早上还看不见供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威冷哼一声，旋即指着敖铭和另外一个家伙，道，“……，看着这几个家伙，别让他们跑了！嘿嘿，不过这钥匙在我身上，想跑，也没那么容易，呵呵。”
“是，队长！”
敖铭向阿威敬了个礼，然后看着他迈着八字步骄傲的走出去，然后转身对另一个看守道：“兄弟，你先出去看着大门，我想和九叔说几句话。”
“好，不过不要乱来哈，队长发起火来，我可承受不了。”那队员倒是爽快，转身就走。
目送他离开，敖铭把枪挂在背后，缓步走到晴朗牢前，目光灼灼。
“好看么？”晴朗斜着脑袋，盯着敖铭，轻声问了句。
“我猜你现在很仇恨我，但是又害怕我，对么？”敖铭没有回答晴朗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到。
“哦？”晴朗微微一笑，“此话怎讲。”
“你旁边那个家伙，要变成僵尸了吧？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讲，尸毒入侵了他的身体细胞，逐渐蝉食他的灵魂。一旦尸毒扩散到脑部，那么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只剩下吸血的本能，对么？”
敖铭始终面带微笑，那种貌似掌控一切的样子令晴朗厌烦。
心理学家最擅长东拉西扯，不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从而窥伺别人的内心，寻找别人的弱点。晴朗闭上嘴不再言语，他知道，自己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说不定到了最后，自己整个人都会被其掌控，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不说话么？晴朗，如果你够聪明，你应该明白我是唯一适合你合作的人。”
敖铭低头细语，旋即转移开话题，道：“老实告诉你，恐怖工厂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九叔，并帮助九叔脱困。与此同时，每拯救一个恐怖工厂员工，我将会得到50点修真点。所以，我是不会害你的。”
晴朗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小刀，似乎在打探敖铭所说的究竟是对真还是假。
“我知道你肯定在怀疑我，不过没关系，我来给你讲讲现在我们的处境。”
敖铭面色一震，严肃道：“李二死了，是我亲自查办的，死亡的方法很简单，被人用利器刺破心脏，导致心脉衰竭而死。在他死之前，面部表情极度扭曲，但却并不是恐惧，而是惊讶。”
“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面对死亡，只产生惊讶的表情么？”
晴朗摇摇头，但是敖铭却怪异的没有给出答案，反而继续道：“就在今天早晨，镇上出了新的人命。”
“又是恐怖工厂的员工？”晴朗斜眼，看了看敖铭。
“没错，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么？”敖铭点点头，道。
“记得，我们车间，就那么唯一的一个女人呢。”
“就是她，今天早上，在镇东的大路上，发现了她的尸体。”敖铭继续道，“浑身赤裸，一丝不挂。显然是被先奸后杀，但是死亡的方式却很诡异。”
“脖子上，两个深入肉体的血洞，尸体呈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