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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肯就此放弃,满脸是泪,抓着康熙的手臂急急吼道:“阿玛,求阿玛饶了十三弟,求阿玛成全······”
“来人!”康熙不理跟在后头跪行的胤禛,推开内阁的门,冲着守在在另一扇门后的人喊着。应声而进的是李德全和三四个心腹侍卫,康熙疲倦的摆手道:“四贝勒忧心朕的病情,在这急的不肯走,你们送送。”
侍卫们只听康熙的吩咐,谁顾及眼前这个是位皇子,立时连拖带拽的将跪在地上的胤禛“送”出大殿。
第十五章 (2)
胤禛被宣召进去之后,胤禩坐在西面的走廊后的小花园里,一抬眼便瞧着和德妃一块儿过来的胤祯。忙着起来行了礼,胤祯见了胤禩,冲着德妃道:“额娘先过去吧,儿子和八哥说说话。”
待人都走远了,胤祯一撩袍子坐在胤禩旁边道:“八哥真是料事如神,胤禛果真去求了额娘。如此看来,此人在哥哥面前也不足畏惧。”
胤禩只挑眉看了看胤祯,也不言语。胤祯顿了顿,准备开天窗说亮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圆底细颈的红色瓷瓶,压低声道:“八哥,你瞧。”
胤禩接过来,打开上面的布塞,凑近一闻,脸色顿变“你从哪里来的?!”
胤祯呵呵笑道:“自然是从有缘人处得来。”
胤禩脸色一正,道:“十四,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当然是为八哥排忧解难。这东西可以为八哥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心想事成!”
胤禩宽和的笑道:“十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不要紧。”胤祯微微笑道:“这只是弟弟的一片心意,至于八哥要不要,自然不是弟弟所能左右的。”
胤禩盯着胤祯的眼睛,冷然强调道:“胤祯,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八哥不必担心。”胤祯眼中不知是何神色,只木然道:“我心里没有他这个哥哥。”
胤禩不再说话,任由胤祯将瓶子放进自己的手心里。
“八哥,要想就十三,最快速的办法只有便是这个了。用不用,全在八哥一念之间,弟弟告辞。”
胤祯走了两步,悄悄回头一看,果见胤禩捏着那个瓶子出神,嘴边立刻化开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心情畅快的踱着步子准备去见康熙。
走了两步,忽觉背后有异,猛的扭头一看,正见德妃双唇苍白满脸是泪的看着自己,她随身的一位宫女也是抖如筛糠,那宫女瞧见胤祯朝自己大步走来还未来的及跪下便被胤祯一把掐住了脖子,没过几秒便咽了气。德妃还未从方才偷听到的事儿里回过神来,又见此景,忙用帕子掩住欲脱口而出的惊呼,只泪珠子噼噼啪啪的掉了一地。
“祯儿······你要杀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胤祯处理了宫女的尸体,半是安慰半是解释道:“额娘,额娘你听儿子说。你听到的不是真的,儿子那样做是有原因的。”胤祯拉住德妃的手,温言哄道:“额娘,你自小便和儿子说,儿子是集天地之精华,是万物的灵长。额娘,儿子不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够做皇太后!”
“快别胡说。”德妃理智尚存,忙着用手掩住胤祯的口。感觉胤祯咧了一下唇角,手被自家儿子一面拿下来握住,一面听他低语:“额娘可知方才给胤禩的是什么?是浸泡雪莲的毒液,而这个东西却是四嫂给儿子的。她想做的不过是保住四哥的安全,但儿子想要的却是······”胤祯把嘴边的话咽下,道:“额娘试想,胤禩想要拼命保住十三是其一,除掉四哥让太子孤立是其二,而这恰好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不会放弃。而那个时候,儿子自有办法说明这一切是胤禩有意陷害,加之胤祥又是死无对证。额娘,四哥不会有事儿,你相信儿子。”
德妃细细一想,只觉心惊肉跳,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刻便和胤祯站到一处,考虑道:“你怎么就确定八阿哥会不惜一切救十三阿哥?”
胤祯神情一顿,不知是喜是悲的笑道:“额娘不知道么,爱新觉罗家族出的尽是痴情种!呵,额娘,咱们等着便是。”
且说这边胤禩得了瓶子。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而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只要除掉胤禛,那么胤祥的眼光必然会投向他。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疑问,兄弟之中除太子外就他最得势,于情于理胤祥都不会有第二人选。
何况他只要稍稍加工一下,胤礽说不定也可以一并除之。
他不可否认的动心了。
他定睛看着那瓶子,几乎是可以看到自己入住东宫,胤祥坐在旁边对他笑的将来。思衬一会儿,打定主意一般,站起来就要去见康熙。
到了门口却见胤禛额头破了,流了一脸的血被人半拖半拽的拉出来,他素来注重自己的形象,见状忙不迭的就半搀着,满脸担忧之色,欲说还休,张了张嘴,只说了半截子话:“四······四哥?”
几个胆子大点还留在这儿的大臣神色恭敬的凑上前,也只敢惴惴的学着胤禩的问法。
“殿下,您的······”
“万岁他······”
胤禛如同被里头的阴冷僵住了一般,素来冷然无表情的脸此刻愈发森然,被众人这一问,这才好似被外头的阳光晒得清醒了一些,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黑白分明的眼,朝着众人一扫,冷道:“皇上正歇着,不过偶感风寒,现下服了药已爽利了许多,王太医在里头守着。列位都是朝廷众臣,还是快回去办差,等明儿个再来请安罢了。”
声音虽比平日低沉几分,但那份沉着冷静的气度仍在。众臣瞧着这位年轻的皇子,见他与平日无异,一时间虽猜不透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好歹放松一些。
在外间伺候的邢年见状,上前轻声询问:“殿下,您额上的伤······”
“哦。”胤禛好似这才注意到,抬手摸摸那一片湿湿黏黏的伤口,也不觉得疼,自失的一笑,“我本想留在里头伺候,只想着端端药也是好的。谁知阿玛不允,磕头可得重了,也没注意着殿里的砖地,一时情急倒失了皇子威仪······”
“四贝勒素来被皇上称孝顺,如今可见一斑啊!”
“真是父子连心,也还希望四殿下千万保重,别忧心过度才是。”
胤禛忧心重重,也顾不得听那些人的赞叹,平日里总有个人站在自己旁边嘀嘀咕咕的说话,如今举目一望,顿觉凄凉非常,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去哪里?
他不声不响的站着,平静的表情下藏着淡淡的一片阴云,众人皆以为他在担心康熙的病情,虽说康熙传了几次话让他们走,可阿哥尚且站在这里,他们又怎敢擅离?只好装模作样的原地叹了几声气,待李德全出来宣了口谕,众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做足了面子离开。
胤禛心头如一团乱麻,也不知往日的沉着冷静都去了哪里,眼下居然一个法子也想不出来,真是又气又急。一旁的胤禩瞧着,心里一片通透,观察了半天,直到胤禛眉眼间隐隐浮上一股杀气才从试探着开口。
“四哥,你头上有伤,怎么站在这里晒着?咱们还是去廊子那儿坐坐,顺带包扎一下。”
那是西边的一个小间,东西十分齐全。胤禩将里头的人都打发出去,亲自接过宫女打来的水,绞了帕子将伤口清洗干净,小心翼翼的上药。
胤禛默默的不开口说话,本就如玉雕琢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雕像一般纹丝微未动,只两颗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珠子随着胤禩的动作转转,看着胤禩的眼神也十分的复杂。
“老八。”胤禛的嘴唇动了动,胤禩抹药的手停下来,眉眼间都是笑意,柔声回应:“四哥。”
“有劳你了。”
这话一语双关,既有伤口的事儿也有胤祥的事儿。胤禩瞅着胤禛,半响才极轻极轻的问了一句:“待会儿你要回府么?”
“不。”胤禛摇摇头,顿了顿又叹道:“但是也不知道去哪儿。”
胤禩并没有马上接口,过了一会儿,又笑道:“四哥,你这头上的伤可要留神。暴露在外头,被人瞧着不说,不小心挠了还会留疤。这么一个疙瘩让众人瞧着,倒底不好。”
胤禛抬眼望着胤禩,黑眸闪烁不定,半响才启唇道:“你说,这伤好得掉么?”
“不过小伤罢了,只不过过程慢一下,不容易罢了。”
胤禛咀嚼着胤禩的话,良久叹道:“恩,是不容易。”
“行了。”胤禩大功告成的笑笑,“四哥还要再着等着召见么?”
胤禛站起来笑笑,坦诚道:“我只愿,站在一个离他近一些的地方。这样,他就会明白,他不是一个人!”
胤禩目送他出去之后,隔着衣料又捏了捏怀里的瓶子,长叹一声,推门走了。
第十五章 (3)
两天了。
胤禛两天来自下朝后,准时准点跪在乾清宫康熙的寝宫外。或许是得了康熙的旨意,这里的人自动忽略这个冷冰冰的存在。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胤禛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绣金龙的鞋尖。
“阿玛。”胤禛方叩头便觉一阵头昏眼花,险些就那样趴在地上起不来,“求阿玛······”
“行了。”康熙摆摆手,让周围站着的人退出三步远,蹲□子凑在胤禛耳边道:“朕的决定早和你说过,你不必在这里费神,回去吧。”
胤禛脸色刷白,干涸的嘴唇上细细密密的布着伤口,一说话便能看见血珠子冒出来,“阿玛······那求阿玛让儿子见他一面,求阿玛······”胤禛四肢酸软,身体几乎都麻了,康熙似乎对于这样不知疲倦的等待和哀求有些无奈,叹道:“李德全,带四贝勒过去。”
“嗻。”
胤禛最终被带到软禁胤祥的宫殿,李德全心里虽然讶异康熙的妥协,可就算他回炉重造了也不敢多问一个字儿。两人一路默默无语的去了,到了门口,李德全只见胤禛如同疯了一般冲进去,几乎是循着某种气息直接推开了一扇亮着烛光的房门,他只好跟过去,打发了旁的人,自己站在门外头守着。
房中很是温暖。
胤禛一入门,好似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池春水,温柔得如同挂在枝头的月一般。
胤祥正背对着房门,半歪在床上看书。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好似有些不确定一般,愣了半响眼里才渐渐有了神采,随即又敛去了转而成为了诧异。
胤禛坐在他旁边,只等着胤祥开口说话,胤祥目光流连半响,才沙哑着声音道:“怎么这会儿来了,用过膳没有?”
太过平常的开头,却叫胤禛喉头一哽,几步踱过去伸手就抱住眼前的人。
凑在耳边呢喃:“我已经安排好了,子时一过便救你出去,这里放把火便是。”
胤祥听罢,神情自若的顺势咬了一口胤禛的腮边,不轻不重如同瘙痒一般,咯咯笑道:“甚好,看你这样子,这几天铁定没有好好吃饭,正巧我也没吃,一块儿用些好了。”
桌上放着未动的膳食,不变的是依旧放着一碟玫瑰茯苓糕。因只有一份碗筷,胤祥只好吩咐人再备一份。自己拿起率先夹了一块儿小羊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