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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
胤禛拉开门离开时,想了想,说:“十三说过睡不着叫失眠,是一种病。你找太医来瞧瞧,别耽搁了。”
“······谢谢,谢谢。”
胤禛的余光看见女人脸上泛着泪光,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想要出言安慰几句,一开口却突然想起来——他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来自于哪个家族。
她是他的福晋,一个记不得名字的福晋。胤禛甩甩头,跨步离开。
等待福晋从宫里回来的这段时间是一种煎熬,他眼下只有知道了胤祥的情况才能想下一步的对策,如今切不可轻举妄动。
“爷,福晋回来了。”福喜将女人引了进来,胤禛忙着迎上去,劈头就问:“怎么样,他还好么?”
“妾身没有见到他。玉林格格打听了,不过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怕被戒严了。消息也递不进去。”
胤禛点点头,再不看眼前的女人一眼。此刻他心里满满得都是十三,如何容得下其他人?
可如果那个时候他看一眼四福晋的眼神,定能敏感的发现她的不对劲,或许就能阻止下面的事情。
只可惜,他没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相信眼前的女人,又或者说他是相信这个女人不会轻举妄动,要知道她自身的命运和贝勒府是休戚相关的,他以为她不会犯傻。
胤禛在早上得知今日不上朝的消息后,敏感的觉得有事儿要发生,还未来得及细细思量,却见福喜引了一个女人进了门。
那女人身穿宫女的衣服,等将几乎盖住头脸的披风摘了之后,胤禛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四哥哥。”来人是乔装打扮的玉林,她满脸的泪珠子,哭得颤颤巍巍的:“哥哥写了认罪状,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做的······四哥,四哥去救他。”
“什么?”胤禛急道:“他怎么可能会犯傻,昨晚不是让福晋给你带话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么?”
“带话?带什么话?!”玉林一脸茫然,胤禛忙叫进福喜,福喜忙不迭的说:“奴才有碍于宫规,只能将福晋送到宫门口便没有再跟进去······”
胤禛顿时心里就明白了,但此刻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胤禛来回踱了几步,对玉林道:“你听我说,现在你去找两个人,一个是老八的福晋,把这件事儿告诉她,挑着要紧的说;还有一个就是兆佳氏,让她找马尔汉进宫求旨立刻完婚!”
玉林玲珑心思,立马就懂了。眼睛珠子一转,道:“那四哥你呢?”
胤禛沉思一会儿,道:“我要进宫,我去找阿玛,告诉他胤祥对我的意义!”
第十四章 (3)
胤禛进了宫,候在殿外,半响李德全才从里头出来,道:“四阿哥,不是奴才不给您传话,是万岁昨晚一宿都没合眼,今儿早上就说脑仁疼,方才王太医才走,奴才怎么敢打扰万岁的好眠?”
“阿玛的病要紧么?”
“王太医只说要静养,万岁千秋正盛,想来没有大碍。”
“哦,那儿臣不敢打扰阿玛休息。在此等候就是。”本想将系在腰间的玉佩拿给李德全,仔细一看是胤祥送的,只好将手指上戴着的玉戒指摘下来,笑道:“我来的匆忙,不曾给公公备下什么好物件。这个还请公公莫嫌,只盼公公在里头趁着阿玛转醒时,为我言语一句。”
“四阿哥客气了。”李德全笑着接了戒指,道:“咱们做奴才的,活着就是为主子们服务。四阿哥稍后,奴才这就给您去看看万岁醒了没有。”
胤禛趁着这个当口,又将一路上想好的话在腹中措辞一番,待殿门刚打开立刻就起身迎了上去,李德全忙着拦住了,正色道:“皇上有旨,今日谁都不见。”话音一落又笑着压着声音说:“四爷您放心回去,待万岁身子爽利了,奴才立刻派人去府上。”言罢行了礼便返身进去了。
这个时候,胤禛每过一秒便觉得煎熬一份,如何肯耽搁?在原地踱了几步,就地跪下高声道:“儿臣求见阿玛。”
等了一会儿,里头没有声音,胤禛狠了狠心,也顾不得会打扰康熙休息,高声道:“儿臣求阿玛召见!”
如此连喊三四声,李德全不得已又出来,急道:“四阿哥,您先回去吧。”约莫是顾及那枚戒指的缘故,道:“要不您先在东面的廊子上坐会儿?”
胤禛仍旧跪在原处一动不动,李德全劝了一会儿无奈进了屋。
太阳升的越来越高,跪的久了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痛感。汗珠子接连着坠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个黑沉沉的影子。
李德全透过窗户伸着脖子瞧了一眼,又不说话。康熙坐在案前批奏章,只睨了旁边的人一眼,道:“你也别在那装样子,脖子都快伸到朕眼睛前面了。怎么,他还没有走?”
“万岁爷英明。”李德全咯咯笑了两声,转念叹道:“可不是,这日头乍一眼看着不热,晒久了只怕铁打的身子骨都熬不住。”
康熙似乎也有些动容,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皱眉道:“跪了几个时辰了?”
“都快两个时辰了。”
“嗯。”康熙想了想,道:“让人把他架走。”
“······嗻。”
康熙好似也没有心思再批奏章,看着桌边一张白绢上寥寥几行的墨迹,听着一声比一声远的“阿玛”,也不知在想什么。
胤禛被人侍卫们强行拉了出去,心知此刻康熙根本不会见他,电光火石间立刻想到眼下只有求一人。
额娘德妃!
近年来,胤祯颇得帝宠,连带着的德妃也尊贵了一些。不及多想,立刻去了德妃的寝宫。
等宫女通传,过场的礼节走了下来,德妃脸上已见烦色。胤禛只得厚脸皮道:“额娘,儿子有事儿求您。”
德妃极少见胤禛这么严肃又焦急的神色,思衬一会儿,将房里的人打发出去,想了想又道:“你是知道的,额娘人微言轻,也不知是什么事儿?”
胤禛磕头,道:“只求额娘能代儿子向阿玛转达一句话······”
德妃心里有了计较,忙着截住道:“你且说说,这话是关于你的还是十三阿哥的?”
“······都有。”胤禛听出了话茬,问:“额娘怎么会想着这话和十三有关?”
德妃脸色未变,嘴唇一掀,怪笑道:“这何须想,你待他比对祯儿还亲。”也不知想到什么,讥讽道:“也罢,你攀了高枝儿且不在我身边长大,厚了别家的儿子薄了自家的兄弟也是无妨的。”
胤禛忍了半响,正要开口却听得宫女通报,十四阿哥来了。
德妃还未听完,立时站起身迎出门去,笑道:“祯儿,你都有三天没来看额娘了。”
胤禛站起来,跟着出去,果见与自己六七分像的胤祯站在德妃身边,胤祯看到自己,道:“额娘,儿子有话和四哥说。”
“有什么话要紧到连和额娘说话时时间都没有?”德妃有些不乐意的皱皱眉,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将房间单独留了出来。
胤祯恭送德妃离开后谨慎的又看了看内阁周围,关上门窗,道:“四哥,你的心思弟弟都知道。眼下你还是先去求阿玛,额娘这里我帮你说说。八哥得了消息就猜到要是阿玛不见你,你必定来这里。所幸我赶来的及时,你且放心,十三哥待我极好,你又是我的亲哥哥,我一定帮你。”
此话搭配上胤祯十二分诚恳的神色,又加之自己本就打算求助胤禩,胤禩派胤祯来传消息是再合适不过的。胤禛快速的盘算一番,果断道:“如此便有劳十四弟了。”
胤祯将自家哥哥送走,脚跟一旋进了德妃的书房,挥退房里的人,正当德妃有些不明所以时,胤祯直挺挺的就跪在德妃跟前,道:“额娘,儿子不孝,有一件事求额娘成全!”
德妃吓了一跳,忙道:“出什么事儿了?”
胤祯又是咬唇又是皱脸,做足了表情,让德妃悬足了心,才缓缓道:“儿子问额娘要一样东西,此物只有额娘才能给。”
德妃一听,悬着的心落了半截,笑道:“额娘这里的东西不都是你的?你啊,要是瞧着别的了,额娘也想法子成全你。”
胤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顿了顿,斩钉截铁道:“儿子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大清皇十三子的命!”
“祯儿?!”
“额娘!”胤祯膝行至德妃面前,“你说儿在阿哥中与谁亲厚?”
“自是八阿哥胤禩。可这和十三没有关系啊?”
“如何没有?!额娘,你不知道朝里的事儿,近几年太子行事乖张,阿玛也一直在打压他的羽翼。反观八哥,如东升的旭日,府中门人异士不少,朝中支持者众多,加之自身贤明温和,连阿玛也时常赞誉他。”
德妃一点就透,后面的话也不必儿子说完,继续问道:“就算这样,十三虽得帝宠,但也有一层太子的关系,本身而言和八爷的大业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错。额娘你可知四哥为何来求你?”他骤然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十三阿哥被阿玛单独扣押在大内,他的罪名只有一条——弑君!”
德妃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想到了胤禛,倒底是母子,道:“这么说是牵连了胤禛?那你呢,你有事儿么?”
“本来是没有事儿。阿玛也是想保四哥的,今儿不见他便是最好的证明。四哥他不明白也就算了,现下连八哥也不知犯了什么糊涂,得了消息二话没说便掺了一脚。”胤祯眼里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居然是叹息着苦笑:“额娘,且不说这弄不好便是十三一石三鸟的计策,单单是他们这样便是犯了阿玛的忌讳,只怕要大伤元气。那时四哥必定是逃不脱干系,八哥一旦被牵连,那么儿子也免不了。额娘,儿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因这十三阿哥不论是对四哥还是对儿子,都是个祸害!”
德妃听罢,急道:“照你这么说,额娘要怎么做?既然在大内,只怕是专人看守,而且额娘一旦动手,被查出来你和胤禛不是也要牵连么?”
“额娘你不晓得,这送膳食之人便是原先是曾祖父的徒弟御膳房的包头儿认的一个‘干儿子’,这个忙包头儿肯定是会帮的。东西儿子都准备好了。”胤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纸包,“这是一种极好的烈毒,无色无味且只需化进水里,用餐前将餐具在里头浸泡一会儿即可。三日后,保管连王璟桥都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没的。至于其他人······”胤祯的手打横一抹,德妃点头道:“好,母亲这就派人去办。你放心去吧,只不过这药要用三天,要是你阿玛提前······”
胤祯笑道:“额娘别担心,如何让他待足三日,便是儿子的事儿了。还望此事额娘日后莫向四哥提及,儿只怕四哥不但不能理解儿子的苦心,反而记恨了儿子,额娘夹在中间心里难受。”
德妃爱怜的笑道:“额娘答应你就是。唉,也不知额娘造了什么孽,生出胤禛那么个冷面冷心人,所幸还有你替咱们乌雅氏打算打算。祯儿,万不得已,额娘也只能保你。倒时候,你别怪额娘偏向你。这人心······本来就没有长正······”
胤祯也跟着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