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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淡的回应,却笑着笑意。
“嗯?”若唯瞪了大眼睛,不满,还说要多说话?分明还是一个字?!
“知道了!”教过的。
“嗯?”就这样,想挨揍吧?十指的关节被捏得‘噼啪’响。
“我知道了。”小羽失笑,抬手揉了揉若唯的发帘,像她之前揉他的那样。
若唯坐在饭桌边,双手捧着脸,微微昂起头,笑着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不断有烟花上升,开放,没落,可以烟火没有断过。虽说在城里过年的人不多,可城里的年,似乎也不那么冷清。
一家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在窗户下,吃着菜,聊着天,欢声笑语。这就是年最真实的味道,喧闹,绽放,说笑,沉寂。
“唔,唔,电视要开始了。”若唯往自己碗里夹了点菜,然后抱着碗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直播的节目。
节目的流程熟悉的在眼前流过,若唯抽了抽嘴角,然后抱着碗回了饭厅。她似乎忘记了,那些,她前一世已经看过了。这样祥和的气氛,她其实很想,就停留在这种氛围里,忘记报仇。
可是她可以忘记前世的恨吗,放弃报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一辈子。可是被动,只会挨打,她知道,总有些人不会放过她。她也不愿那样,也没那样善良,也许不是恨,因为没有爱,大概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所以她才会重生;不甘心,所以她不会放弃。尽管,她能猜想到报仇的路上会披荆斩棘,困难重重,可是,要是她忘记被推下楼,身体轰然落地那时的痛和冰冷,这绝不可能!
“小羽会钢琴?”元爸爸已经和小羽谈开了,小羽的话不多,但不算冷漠。
小羽点点头,笑容可掬:“嗯,会一点。”
“了不起的孩子。”元爸爸笑着说,“本想和你喝两杯,算了,你还未成年。”
“可以的!”小羽笑着拿着杯子,伸出手。
元爸爸摆摆手,将小羽手上的杯子拿过来放下:“不要了,后年吧,后年你成年了,元爸爸绝不放过你,哈哈。”元爸爸摇晃着食指,指着小羽笑,很亲切。小羽怔了怔,羞红着脸笑了起来。
元妈妈嗔了他一眼:“瞎胡说,小羽,别理你元爸爸,他喝醉了,来,尝尝姐姐最喜欢的鱼,小心些,别让遇刺给卡住了。”
小羽接过来,笑着点头道谢,把鱼刺都挑好后,放进了若唯的碗里。
☆、亵慢人喜爱亵慢1
亵慢人喜欢亵慢。
明亮的灯光下,光明磊落的人,在这种时节总能欢歌笑语。生存在阴暗角落的人,被困扰缠绕得心烦意乱。
李雅玲紧了紧自己的紫貂皮大衣,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踏踏’的声音。她刚从崔衡家吃过年夜饭出来,秦茹说,她孤身一人,让她一起过年。她不明白秦茹是什么用意,之前分明就警告过她了,现在的态度却是那么暧昧。
‘嘀,嘀嘀……’
汽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她知道是崔衡跟了出来。停下来,她转过身去,崔衡摇下车窗,笑:“美女,去哪里,我送你啊,大过年的,又这么冷,出租车司机都回家抱老婆去了。”
“崔衡,你不说清楚,就不要再来找我!”她失去了耐心,转过身,大步往前走。
崔衡下车,关上车门,大步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臂:“好了,雅玲,不要闹脾气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任性,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看我的手机,我也都给你看了,什么也没有,你在气什么?”
“你那么轻易的把手机给我看,是不是早就把短信和通话记录删了?”她冷笑,冷风里,那一声刺耳的笑飘槿崔衡的耳里,他蹙眉,舔了舔干燥的唇。
李雅玲不依不饶:“怎么,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雅玲,你现在在生气,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解释你会说是心虚辩解,我何必解释。”崔衡放开李雅玲的手臂,看向一边,嘴里冒出的白气让他的脸上看上去很模糊。
李雅玲看着他,闭目,转身要走。崔衡拉住她:“雅玲,你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老是疑神疑鬼的,我承认,我是给元若唯发了几个短信,打了几个电话,那是妈吩咐的,你也说了,我必须和元若唯结婚,我们就商量结婚的事,早点结婚,早点离婚,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崔衡握住李雅玲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雅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比谁都自信,那些自信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最近这样,我很累!”
“小衡,我也不想这样,我总感觉一切变得不同了,好像,好像一切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李雅玲有些慌乱,抓住崔衡的手臂:“元若唯不同了,连你说起她的神情都不一样了,我害怕了,我只想你们能快点结束你们之间的事,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小衡,我马上就三十一了,还有那一段过去,你知道我在怕什么吗?”
李雅玲看着崔衡,眼里噙着泪水。她抓住他的双臂,整个人的重量都依托在他身上。崔衡叹息,将李雅玲拥在怀里。这不是他和李雅玲第一次吵架,这几天,他们吵了几次,他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李雅玲靠在崔衡怀里,闭上眼,眼泪滑落下来。她呼气,一团白气从嘴里冒出,暖洋洋的。她说:“小衡,元若唯真的不同了,她居然在接手那个酒吧之前就去找龙天跃!”
☆、亵慢人喜爱亵慢2
“什么?”崔衡扶起李雅玲,他微眯着双眼,看着李雅玲,摇摇头:“雅玲,你有没有觉得元若唯最近的反应都很反常,之前我们说她心情不好,可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这么久了,她竟没有主动找过我,她,会不会是发现我们之间的事了……”
“所以呢?”李雅玲冷笑一声,推开崔衡:“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不让元若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要我暂时避开你,是吗?”李雅玲的手开始颤抖,她从包包里拿出烟盒,抖落一支烟,放在唇边,打火机打了许多遍,都没有点着。
“雅玲,你听我说……”崔衡上前握住她的双肩。
李雅玲挥开他的手,将打火机都香烟都狠狠的扔在地上:“你说什么,崔衡,够了,这一年多,我每天要看着你和她在我面前恩爱,我不但要装作开心,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亲你,搂着你,向你撒娇,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你懂吗,你不懂!”
“雅玲,你别这样,行不行?”他蹙眉,嘴唇似乎在寒风中裂开了,淌出鲜血。他说:“一年多都这样过来了,难道你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吗?”
李雅玲苦笑,什么都没有说。今天,因为秦茹主动邀请她过去吃饭,她特意弄一个老上海滩式的发型,因为秦茹喜欢。她抹了红唇,画了细眉,甚至穿上她并不那么喜欢的细跟高跟鞋。
演戏,演戏!
本以为可以过平淡幸福的生活,这要得到这一切,比以前的日子更苦。冷笑一声,她躬身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拧在手里,就那么赤脚走到冰冻的大街上。
“啊……”忽然,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她被人打横抱起。
她抬起头,看着崔衡心疼的眼神,她将头埋进他怀里,任由他将她抱到车上。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今天本来应该开心,不是吗?
秦茹夸她漂亮,连崔诺都说元若唯不如她会打扮。她又带过去一盒血燕,秦茹很喜欢,说她像自己的女儿一样贴心。
崔衡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为她系好安全带。看着李雅玲的嘴唇发紫,上下牙磕碰出声音,崔衡将车内的温度调高。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叹息,轻声哄:“雅玲,别任性了,你早已过了那个年龄。你难道忘记了吗,我说过,我就爱你的成熟懂事,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承诺的,要给你的生活,我会做到的,放心吧,我会尽快想办法找元若唯结婚。”
元若唯,元若唯!
李雅玲转过头看着崔衡,他一脸真诚,尽管眉心聚拢。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像要将他看穿。然后痴痴点头,可他的脸上终究少了什么,是什么?
是了,提及元若唯,他再也没有厌恶的表情!
☆、关于小羽1
龙天跃开车回到寓所,通过两边的白色铁栅栏的的通道,他推开门。白色的大别墅,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即便是冬天,里面的水还是每天再换,因为龙天跃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游泳。
绕过月牙形的泳池,便有黑色西装的人迎了出来。那人面色凝重,待龙天跃走近,他恭敬的低头:“龙哥,少爷离开当天,李雅玲去过英国。”
“哦?”龙天跃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继续前行,进了屋子,那人跟上:“但是,查过了,李雅玲的住所,各处相关的地方,都没有少爷的踪迹。”
龙天跃将外套脱下来,穿上佣人递上来的暖和的灰色珊瑚绒的睡袍:“确定是李雅玲带走了小羽?”
“是!”那人对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便退了出去,他将龙天跃的外套挂起:“好像,好像是少爷自愿跟她的!”
“怎么可能?”龙天跃坐下,佣人端了咖啡出来,那人立马将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龙天跃,龙天跃捧在手里。拧着一双眉毛,缓缓的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苦涩!
小羽和他都不亲近,怎么可能会跟着几乎没见过面的李雅玲走?
龙天跃将咖啡递回去:“阿钰,李雅玲回国后的行踪,摸清楚了吗?”
“是,回国后她回了躺家,去了那个小白脸的酒吧,之后就去了三亚,前天晚上才回来。”阿钰欲言又止,见龙天跃伸手,他递上香烟。
“不用为难,我知道你们进不了李雅玲的家,也进不了那个酒吧。”龙天跃蹙眉,李雅玲手里终究还是有些势力,但是要对抗的话,要铲除,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阿钰抿唇,将龙天跃将香烟放在唇边,他躬身打火:“是,但是李雅玲有一个家政保姆,我们找人找那保姆打探过,少爷不在那里,酒吧也让新鲜面孔进去查探过了,还是没有少爷的踪影,龙哥……”阿钰沉吟一瞬,看了看龙天跃的表情,无异,他缓缓问道:“少爷,是不是,又跑了?”
说出这句话,他心底终究还是一紧。小心翼翼的观察的龙天跃的表情,他咬紧牙,等着他发火。可龙天跃只是抽烟,时不时舔一下干燥的嘴唇,眉头却一直紧皱着。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然后起身,倚在窗边。
窗台下面,有一小块的花圃,白色的木条栅栏围住。那是小羽最喜欢的花,蓝色鸢尾,可惜时节不对,那些绿叶有些残败。他将窗户推开,身边白色窗帘立即被寒风吹得颤抖,他便将烟雾吐了出去。
转过身来,看到浅灰色金边流苏沙发旁边,一张白色的小几上放着的碎花欧式台灯。那是小羽第一次去维也纳参演回来送给他的礼物。他分明知道那是小羽在机场随便买的,台灯底座上印着‘made in china’,可他还是很感激。
☆、关于小羽2
“阿钰,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龙天跃抬头看着阿钰,眼里全是茫然。
阿钰微怔,龙天跃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杀伐决断,可如今却像个迷失的孩子。自从龙啸帮交到他手里,他以企业经营的模式来经营帮派,帮派赚的钱多了,争端也少了。就算是长老级的人物,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因为他们全指着他赚钱。
“龙哥,你做得很好了,少爷他,是孩子心性,也许玩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