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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小儿是有点口无遮拦,但是他没有做过伤害你们的事吧?你们却让他跟他朋友身上挂彩,不管怎么看,你跟梅公子都过于冲动了。”
梅士华正要反驳,云韶磊已经抢先道:
“不知道,把一个患有羊癫疯的女子配给自己的子孙,算不算是伤害呢?”王妃一听,又是一阵脸色发白,只有不知情的凤悠林跟赵灵儿满脸迷惑。
“云公子你听说到什么闲话了?”王妃力持镇定。
“不是什么闲话,是小王爷的好朋友亲口说的。”云韶磊用眼神告诉她——别以为可以瞒得过我。
王妃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好讪讪地承认:
“四小姐她……是有这个隐疾,可是……她还是一个很好的闺女啊……”
“是吗?那你何不把这好闺女许配给你自己儿子?”云韶磊语带讽刺。
小王爷气不过地插话:“姓云的,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母妃讲话!”
云韶磊不必开口,他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扬了一下拳头。小王爷恐惧地盯着他的铁拳,缩回椅背上不敢再多嘴。
云韶磊等人论权势绝对敌不过王府,但他们浑身都是铁打的扎实功夫,加上赵灵儿跟梅士华的山庄背景,要把王府灭门决非难事,王妃也不敢随便惹他们。她拉着凤悠林的手假意关心,且一味地讨好云韶磊:
“云公子,我见四小姐才貌相全性子温柔,料想她一定不会嫌弃林儿……所以才一心想着撮合他们……我何尝不想给林儿配个完美无暇的好闺秀呢?可你也知道林儿的毛病……林儿虽然聪明乖巧,但又有哪个千金小姐愿意委身?我这也是无奈之选啊……”
她热泪盈眶,说得情深意重。心软的凤悠林一下子就上钩了,感激地回握她的手。云韶磊行走江湖多年,什么虚情假意的人没见过?当然不会吃她这一套。
“王妃不必跟我说这些,林儿的毛病我当然清楚。不过,我记得您说过,您希望林儿可以跟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共结连理,还说我们身为林儿的恩人,也有替他选择的权利吧?”
王妃当初说那番话只是为了收拢人心,怎么也意想不到会被云韶磊拿来反击。话已出口,她只好老实认了:
“没错……本宫是说过……”
“那在下明确告诉王妃,我不赞成林儿跟一个患有隐疾的姑娘成亲。”云韶磊字字铿锵地说,王妃不得不认输:
“本宫明白……”
“还有……”云韶磊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凤悠林道:“我不认为林儿留在王府里会得到幸福,我想让林儿跟我一同离开。”
这句话一出,在场立即炸开了锅。首先大呼小叫的是小王爷——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什么资格带他走?”小王爷当然不喜欢凤悠林留在府内,但是他更要维护王族的尊严,相比较把凤悠林除之而后快,他现在更憎恨云韶磊的目中无人。
梅士华也大声嚷嚷:
“大哥你不是说真的吧?你要带林儿去哪啊?”
赵灵儿也忍不住问:
“对啊,林儿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了,你没有道理带走他吧?”
“你们不必多嘴!”云韶磊威严十足地低吼,众人赶紧乖乖闭嘴。云韶磊只在乎凤悠林的反应,他轻问道:
“林儿,我只要你的答案。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得知王妃要利用凤悠林的婚姻为自己儿子争取利益之后,一直摇摆不定的云韶磊也下定了决心——不用再考虑了!他必须把凤悠林带走!他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凤悠林完全无法适应这个变故,他手足无措地看着众人,不知该如何反应。自从云韶磊提出要求之后就没说话的王妃,忽然威严十足地开腔:
“云公子,你这个请求,恕我难以从命。”
云韶磊不把她放在眼里,高傲地说:
“王妃,我不必征求你的同意,我问的是林儿的意见。”
“你……”一直摆出客套面孔的王妃也忍不住发作了,“云公子,请你注意身份,再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而且我们再不济,也算是皇亲国戚,你认为你可以恣意带走我王族的人吗?”
“只要我想,可以。”云韶磊盛气凌人地回答,对对方的王族身份不以为然,一旁的梅士华跟赵灵儿也不由得替他捏一把冷汗。
王妃对云韶磊还是有所忌讳的,对方是不畏朝廷势力的江湖人,她知道他有抢人的胆量,更有抢人的能力,她的态度随之软下去。
“云公子……林儿在外漂泊十几年,受尽煎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跟我们团聚了,你忍心要他跟至亲再次分离吗?”王妃就擅长软攻,果然,原本有所动摇的凤悠林又往她这边靠了。他安慰地拉着王妃的手,眼眶微微发红——王妃说的话句句抵达他的心窝。
云韶磊不悦地回答:
“那又如何?这个家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保护,他留下来就不是受苦吗?”
“云公子,你对我有所误会了……”王妃赶紧解释:“我从来没想过伤害林儿,四小姐的事,只是我一时糊涂想不开……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任何对林儿不利的事了。”
王妃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凤悠林的王族血统比起自己儿子纯正得多,但由于小王爷早一步继承爵位,加上凤悠林口不能言,自己儿子这王位实际上非常牢固。可是皇上也不会因此亏待凤悠林,未来的封地加爵自不会少,凤悠林几乎没有自主能力,到时候,掌权的依旧是她。因此,把凤悠林留在身边绝对有利无害。
云韶磊虽不能看透她的心思,但他绝对不相信对方的保证,况且他对凤悠林用情至深,一心只想把他带走,此刻当然不会退让。
“王妃,我只要林儿的回答而已。”云韶磊明摆着不把她放眼里,他走到凤悠林跟前。伸出一手,问:“林儿,你到底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要是凤悠林把手交给他,那就是答应离开了。众人都紧张地瞪着他的反应。凤悠林为难地看看云韶磊,又看看王妃,不知所措地摇头。王妃倍加可怜地哀求:
“林儿,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你爷爷之前就一直盼着你回来……要是他知道你又离开了……你叫我百年之后如何跟他交代?”
王妃虽然没有害人的心肠,但是在面对跟自己利益犹关的事时绝不会退缩。
听她提到老王爷,凤悠林更加举棋不定了。要真让他选,他是绝对原意跟云韶磊走的。他之所以坚持要回来,一是为了实现养父生前的嘱咐,二是为了圆自己一个心愿。现在跟他至亲的老王爷已不再,他确实没必要再留下。然而,普天之下能还他身份的也只有这里,漂泊的日子已经叫他恐惧,不愿再回味了。加上王妃这么可怜兮兮地挽留他,天生滥好人的他又怎忍心拒绝?
云韶磊不及王妃会花言巧语,他从头到尾只有那句问话:
“林儿,你的选择是什么?要走?还是要留?”
凤悠林低下头,无助地咬着下唇。王妃在旁边哭哭啼啼地说着:
“林儿,你真的忍心离开爷爷?你的爹娘当初是被迫离家的,难道你如今也要离开……”
凤悠林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云韶磊的手还停在半空。凤悠林擦去眼角的泪珠,摇摇头,把手覆盖在王妃稍嫌干枯的手背上。
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妃惊喜地搂着凤悠林,又哭又笑:
“林儿,我的好林儿……”
凤悠林不忍心去看云韶磊受伤的表情,他含着泪扭过头。
云韶磊什么也没说,他把手收回,转过身,黯然地走出去。赵灵儿正要起身追出去,却被梅士华拦住了。
梅士华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跟过去,赵灵儿眼圈红红地转头,伤感地看着凤悠林。梅士华也瞧了瞧他,接着低声对赵灵儿道:
“我们走吧。”zyzz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客厅,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云韶磊。
他们都走了之后,凤悠林捂着脸低泣起来,任凭王妃怎么劝说也止不住泪水。
翌日,云韶磊等人没有多加交代,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信被一本书压着放在饭厅的圆桌上,那书正是凤悠林的养父送给云韶磊的内功秘笈——作为让他送凤悠林上京报酬的那本秘笈。
信里面有两张纸,一份是写给王妃跟小王爷的,另一份是给凤悠林个人的。
给王妃的信很简短,只是要他们好好对待凤悠林,跟一些客套的离别话语。给凤悠林的信也很短,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林儿:
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没资格收下秘笈。我会把学过的内功心法忘记的,只希望你养父不会怪我。我走了,希望你幸福。
落款处只有一个“磊”字。
凤悠林抱着秘笈跟信,眼泪再次缺堤。
第十章
金秋十月,正是收获的好时节。
云家大宅里一片忙碌,厨娘在膳房里挥汗如雨地炒着菜,老管家指挥着仆人们打扫庭院,装饰门楣,屋里没有一个人能停下来偷闲。今天是云老爷的六十大寿,客人们午时后就会抵达,云府的下人必须在此之前准备好一切。云老爷向来不擅长管理这些杂事,他早上如常地带着贴身仆人外出喝茶遛鸟,家事全部交给妻子跟长子处理。由于家事繁多,云家已经出嫁的两个女儿也有回来帮忙。
云夫人在前厅忙完一圈,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云韶磊一直没露面。她把事务交给儿女,自个儿领着两名小丫鬟跟老仆人去找小儿子。
云夫人穿越朱漆长廊,边走问着身旁的老仆:
“康叔,磊儿昨晚有回来过夜吗?”
“夫人,听守门的说,小少爷好像到了天放亮才回来。”
云夫人不认同地摇头,低叹:
“这孩子越发放肆了,都是给他爹爹惯出来的,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训他一训。”
“夫人别动气,小少爷在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回来后一时不适应而已。”康叔在云家干活二十余年,比起云韶磊的哥哥姐姐,康叔对自小由他看着长大的云韶磊更有感情。
“康叔,我知道你是为了磊儿好,可他回家也有十几天了,如今依旧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你叫我怎能放任他下去?”
“夫人说得对……”云韶磊最近的表现确实不妥,康叔也不好护短了。
两人来到云韶磊居住的院落,远远就看见他卧室的门大开。
“这孩子,睡觉也不把门关上,还敢说行走江湖多年,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云夫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数落。
众人还没踏进房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而房间里的情况更是惨不忍睹,几个酒瓶滚落在地上,外套跟鞋袜满地乱扔,花盘也打碎了,几株墨兰连着泥土洒满一地——眼见所及一片凌乱,云夫人不由得心头火起。她不再维持贵妇姿态,对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儿子怒吼:
“磊儿!赶紧给我起来!”
云韶磊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揉揉脸。
“你看你这是什么德行!”云夫人掀起他的被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之后,她愈加恼怒:“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今个儿是爹爹的生日,要你早点休息,结果你还给我鬼混到天亮才回来!你是不是要气死为娘才高兴!”
云韶磊不甚在意地瞟她一眼,打了个哈欠,摇摇摆摆地起身。
“赶紧梳洗了换件新衣裳出去,你姐姐们都回来了,也不去帮帮忙,尽会抱头大睡……”云夫人絮絮叨叨着,云韶磊充耳不闻,动作缓慢地套上袜子,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
见了自己儿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做母亲的也不免心疼。云夫人并非没有发现他的异状,自打云韶磊归家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他有心事了。
他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每晚在外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总要搞得烂醉如泥才回家。虽然云韶磊自小爱玩,但